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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向來是都市男女夜晚排遣寂寞的最佳場所,街角的星際酒吧裏更是天一黑就熱鬧不已。


    一名穿著皮衣緊身褲的年輕男人搭著朋友的肩膀,舉起酒杯衝著東南方向卡座裏的女人笑了笑:“這妞兒真靚啊,那腿又白又直,嘖嘖,玩起來肯定帶感……”


    許慕染一身卡皮色風衣坐在卡座上晃動著手裏的高腳杯,煙熏妝羊角辮,大耳環重金屬裝扮,實在讓人很難將眼前這個女孩兒和剛迴國的海歸博士相融合到一起,剛奇葩的是,別人嘴裏叼著煙,她嘴裏叼著一根真知味棒棒糖。


    察覺不善的目光,許慕染捏著酒杯朝這邊看了一眼,沒有注意到皮衣男捕獵的目光,反倒是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穿著深藍色襯衣和灰色休閑褲的男人。


    兩人目光遙遙對上,男人腳步一停,目光在酒吧裏曖昧旖旎的光影中投射出萬千色彩。


    許慕染眼神突然一變,連忙低下頭有些慌張地去找自己的手機,心下怦怦跳:該死的,怎麽會剛迴國就這麽巧碰上了司霖夜?


    今天是她迴國的第一天,原本和在國外聯係的網友“思慕”約好在星際酒吧見麵,沒想到碰上了司霖夜這個前男友。


    匆忙地掏出手機給“思慕”發了條消息改天再約,許慕染把手機塞進包包裏,卻沒有抬頭看一眼的勇氣,不管司霖夜剛剛有沒有看到她,她都不想再留在這裏,和他共同唿吸同一片空氣,那會讓她窒息。


    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就要走,酒杯卻被人按住了。


    “美女,被放鴿子了嗎?一個人喝悶酒傷身體,不如一起喝一杯?”皮衣男自顧往把杯子裏的酒倒進許慕染杯子裏,端起酒杯遞到她唇邊,“粉紅瑪麗,最適合你這樣性感又傷情的美女……”


    許慕染蹙眉,掙了一下,皮衣男力氣出奇的大,她捏著包強作鎮定,一口將嘴裏化了一半的棒棒糖咬碎:“誰傷情了,粉紅瑪麗這種淡口味的酒,適合初中生小妹妹,像我這種四十歲的老阿姨,不合適。”


    將棒棒糖的紙棍扔進酒杯裏,她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戴著耳釘染了紫色韓式潮流男團發型的小夥伴白了他一眼,按著許慕染的肩膀坐下:“今兒該我打頭,你別跟我搶。”


    他扭頭衝許慕染一笑,“哎別走啊,正好,哥們兒最近玩膩了小白菜,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


    許慕染剛一張嘴要嗬斥,皮衣男就強行舉著一杯酒灌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揚聲威脅:“出來玩的,喝個酒而已,裝什麽裝!”


    許慕染被酒精嗆得臉色發白,一把打飛酒杯,整個人炸毛的刺蝟一般:“滾開!再這樣我報警了!你知道我後麵的人是誰嗎?你們敢動我,試試?”


    耳釘男見她不識好歹,惡聲惡氣起來:“老子管你身後的人是誰,在老子的地盤上就是老子說了算,既然你不想喝酒,咱們就去酒店玩點新鮮的。”


    說著,他給皮衣男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摟著許慕染的胳膊,就把人強行往外拖。


    酒吧裏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偶爾有人分過來一個眼神,看到皮衣男和耳釘男的架勢,也就默默壓製了要出手幫忙的衝動。


    “放開,你給我喝了什麽?”許慕染不知道那人給她喝的什麽酒,入喉之後火辣辣的,後勁很大,被兩人猛地一拖,頭暈目眩起來。


    皮衣男猥瑣地笑了一聲,摟著她的腰往下捏了一把:“等會兒,你就知道這酒的好處了……”


    許慕染慌了,這是衰神附體了嗎?剛一迴國遇上前男友也就算了,還遇上一群不怕死的混混,要是放在平時一拳一個熊貓眼也不帶含糊的,可是今天不行,因為司霖夜在。


    恍惚之間,好像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往這個方向走來。


    許慕染拿起桌子上的一隻空杯子,正準備敲碎劃破手讓自己清醒一點,手還沒碰到杯子就被人攔住。


    隻聽‘哢嚓’一聲,身後的皮衣男愣了一下,接著殺豬般地鬆開擋在許慕染麵前的手,抱著手腕叫起來:“靠,老子的手……斷了斷了……”


    “啊,你……”許慕染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後一跌,落入男人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的懷裏,身體沒有力氣,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袖子。


    耳釘男一咬牙:“你什麽玩意兒?敢跟我們兄弟倆搶妞?”


    和許慕染不一樣,司霖夜一身輕便的休閑裝,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又帥氣,唯一相同的是,他嘴裏也叼了一根同口味的真知棒,右腮鼓起,莫名增加了幾分親切感。


    司霖夜抱著她的肩膀,懸空的心落迴原處,一腳踹向衝過來的耳釘男,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她喝了什麽?”


    耳釘男被一腳踹飛,砸到皮衣男身上,一起摔倒地上,再次聽到哢嚓好幾聲,皮衣男的手指徹底斷了,這一次嚎叫的跟殺豬似的,旁邊不少人都看過來,甚至還有花癡女對著司霖夜鼓掌吹口哨:“帥斃了!”


    許慕染隱約嗅到熟悉的氣息,被酒吧裏渾濁的各種香水味喝酒氣一熏,酒精有些上頭,暈暈乎乎地不再抗拒,反而紅著臉往男人的胸口蹭,指尖卻握得很緊,像在故意克製最後的防線。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司霖夜臉色一寒,往前走了一步,鋥亮的皮鞋在兩個混混看來,和殺人的刀子無異,連忙縮頭抱在一起:“就,就普通的酒……跟她之前喝的‘藍色妖姬’犯點衝,有……有後勁,我們,我們沒做什麽。”


    “滾!”司霖夜腳步一頓,嫌棄周圍聒噪,彎腰將許慕染打橫抱起,看也不看兩人一眼,轉身離開酒吧。


    已經入了秋,外頭冷風一吹,許慕染打了個噴嚏,往司霖夜懷裏一縮:“冷~”


    司霖夜心底一軟,將人裹緊了抱上車安置好,柔聲道:“我們迴家。”


    “迴家?”許慕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司霖夜身體一緊,有些緊張,生怕她下一刻就冷淡的給他一巴掌再離開。


    可許慕染是真的醉了,迷迷糊糊看到熟悉的輪廓,伸手抓住他嘴巴裏的棒棒糖:“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司霖夜皺眉,輕輕貼著耳朵湊過去:“我告訴你,雞尾酒和棒棒糖更配哦……唔,我今晚喝酒了。”


    說著就要湊過去咬他嘴裏的糖。


    司霖夜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她的手:“染染,你醉了,我們迴家。”


    “醉了?迴家,好……迴家。”許慕染嘴裏哼哼唧唧往他懷裏鑽,直接睡了過去,司霖夜眼神柔和下來,鬆了一口氣,連忙開車把人帶迴家。


    他一直住在公司隔一條街的金水公寓,小區綠化環境很好,園林設計都是他們公司的作品,一向很受歡迎。


    司霖夜將許慕染抱迴家,正打算給她擦洗一下,結果剛把熱毛巾拿出來,就看到許慕染睜開眼睛,木頭人一樣跳下床。


    “怎麽了?”


    許慕染頂著被她揉成雞窩一樣的頭發,撅著嘴:“我的拖鞋。”


    司霖夜連忙把自己的拖鞋拿給她穿上:“你要去哪兒?上廁所?”


    許慕染沒有動,盯著腳上的大白棉拖鞋看了半天,轉動了腳掌踢下去:“這不是我的拖鞋,我的是小黃鴨的。”


    迷糊的許慕染像個孩子一樣跟他鬧,和幾年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她麵上看起來很成熟什麽都為別人著想,實際上自己在生活中還是個孩子。


    “染染乖,大白和小黃鴨是好朋友,一家人。”大半夜的,要上哪兒找小黃鴨去,司霖夜隻能硬著頭皮哄。


    “是好朋友,一家人?”許慕染醉得不輕,似信非信地點頭,穿上拖鞋下床。


    許慕染大著舌頭鬧:“我要洗澡!我熱死了……”一邊說還一邊脫衣服,原本就穿得不多,一件皮大衣,一條白色雪紡裙,很快被扔到了地上,她把這裏當自家一樣,暈頭暈腦往浴室衝。


    司霖夜看著女人潔白的皮膚,前凸後翹的身材,眼神一陣陣發熱,眼看著許慕染要踉蹌著撞到洗漱台上,他才如夢初醒,連忙衝過去扶著她的腰身:“別亂跑……我幫你放水,在浴缸裏泡澡好不好?”


    許慕染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趴在他身上,迷迷瞪瞪:“按摩浴缸?”


    “嗯,按摩浴缸。”司霖夜克製著眼神不要亂看,指尖都是滾燙的,任由她掛在自己身上,任勞任怨地把人放進按摩浴缸裏,又調整好了水溫,啞聲道:“內衣,記得脫……”


    許慕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腳像是一直性感的曬著肚皮的小妖精:“你給我脫……”


    “我去給你泡醒酒茶。”司霖夜頭一揚,忍著熱血的衝動,爬起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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