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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趕到時,趙大爺的情況有緩解,需要送到醫院進一步確認。學生們目送趙大爺上擔架,倒迴頭來看岑杺。


    岑杺的目光一直追隨趙大爺,校醫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亂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岑杺沒迴答,望著擔架上虛弱的趙大爺,麵色冷然。


    校醫誤會了,放低聲音解釋:“我是著急,真不是說你。我……”


    “他死了嗎?”岑杺驀地出聲,嚇校醫一跳。


    其他學生都特詫異,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在學校裏,除了岑杺的導師和同班幾個同學,再沒旁人聽過岑杺說話,也都不知道她的聲音是什麽樣的。他們都以為岑杺不會說中文,還以為岑杺有可能是個啞巴。


    令校醫和學生們驚詫的是,岑杺不僅吐字清晰沒口音,嗓音居然清亮還挺甜?這跟岑杺本人大相徑庭。


    “他……應該沒事。”校醫扭頭看向正和急救醫生說明情況的任伽奕,不確定道。


    岑杺沒作聲。


    校醫很尷尬又不好走開,想了想給岑杺的導師打電話。


    幾個男學生又看了看岑杺,帶著驚訝低頭議論著離開了。那個去拿氧氣瓶的女學生走到岑杺麵前笑了笑,岑杺沒看她,還在盯救護車。


    醫生聽完任伽奕敘述,挑眉疑問:“你是大夫?”


    任伽奕聞言默了默,道:“學過一點。”


    醫生了然,道謝:“多虧你了。這大爺也是有福。要是所有人都懂點醫學知識就好了。”


    趙大爺已被抬上救護車,醫生不敢耽擱,馬上上車趕往醫院。任伽奕迴頭時,過道裏隻剩下女學生、校醫和岑杺。


    “任哥,你太厲害了。”女學生亮起崇拜的星星眼,“你還懂心髒病?”


    “了解一些。”任伽奕含糊一說,走過來麵向岑杺,問道:“你為什麽推人?”


    校醫聞言忙擺手,“沒事沒事。我自己沒站穩跌倒的,跟岑杺沒關係。”


    任伽奕對校醫大轉變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就算是你沒站穩,她沒動手推你?”


    “我都說沒事。你別問了。”校醫語氣挺急,邊說邊觀察岑杺的反應,小心翼翼的樣子惹得任伽奕反感。校醫像是怕惹毛了岑杺沒好果子吃。


    岑杺目送救護車開出大門,又變得跟之前一樣,沒理會周圍的人,挪腳往大門走。


    校醫顧不得濕透的褲子,著急要跟上去,聽任伽奕說:“這人到底是怎麽迴事。恃才傲物?”


    “任哥,你別誤會。”女學生壓低聲音解釋,“她跟我們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任伽奕揚眉反問。


    有天賦家世好就能目中無人?


    “她……”


    “你別亂說話。”校醫阻止女學生,“小心我告訴你們導師。”


    女學生吃癟,不敢吱聲了。


    校醫快步去追岑杺。任伽奕更莫名其妙了,岑杺身上有什麽秘密?


    “小杺!”圖書館門口跑過來一穿職業裝的女人,慌裏慌張到岑杺跟前仔細檢查。


    校醫和女人打照麵,說起方才的事。岑杺站在一旁聽,眼神沒有焦點,誰都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任伽奕認出那是前幾天在側門接岑杺的女人。


    “岑杺的嫂子來了。”女學生說,“她每天都會來學校接送岑杺,一般在側門那邊的。今天岑杺為什麽來圖書館,有點奇怪。”


    “學生來圖書館不是很正常?”任伽奕不太理解她的話。難道岑杺已經不接地氣到連圖書館的門都進不得?


    “呃……”女學生的眼神變得躲躲閃閃,她決定溜之大吉。“任哥,我還有事先走了哈。”


    “等等。”任伽奕叫住她,露出一抹算計的微笑,“我記得你是繪本專業的吧?”


    女學生被這抹笑撩到,心裏小鹿亂撞,說話磕磕巴巴:“是、是呀。任哥,你記得我呀。”


    “優秀的人,我記得很清楚。”任伽奕唇角上挑,要把女學生的魂兒勾走了。


    女學生的臉刷地紅起來,這麽意味深長的話讓她對著任伽奕的陽光帥臉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一下秒粉紅泡泡被任伽奕粉碎。


    “我手上正好有個兒童繪本公司需要作品,你正合適。”任伽奕說,“不過我想知道點岑杺的信息。”


    言下之意,他想拿這個機會交換套女學生的話。


    女學生泄氣了,還以為任伽奕對她有意思。她平複心跳,皺眉為難:“我們學校大部分學生都知道岑杺的情況,但是學校不允許我們說給校外的人聽。因為岑杺的家裏怕有壞人打她的主意,之前就發生過。”


    “你看我像壞人?”任伽奕挪近一步,又惹得女學生的心噗噗跳。


    “你肯定不是壞人。”女學生仰著頭連連擺手,“但是……”


    “我保證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任伽奕趁勢追擊,“如果你的畫風匹配公司的需要,後期的計劃都可以給你。”


    這個條件可以說是很誘人了。


    圖書館門口,校醫說完事情經過,岑杺的嫂子方聽楓像方才幾個學生一樣震驚。岑杺竟然伸手推人,從來沒有的事。不過方聽楓聽聞是一老人發病,倒也理解岑杺。當年岑杺的祖父突發心髒病離世,岑杺目睹了全過程,或許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


    “那個老人沒事吧?”方聽楓問校醫。


    “急救得當,應該沒大事。”校醫說。


    “那就好。”方聽楓放下心,怕這事再勾起岑杺不好的迴憶。她安撫岑杺:“老爺爺送去醫院了,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岑杺迴神看了看方聽楓,點點頭。


    校醫愣住,原來岑杺會關心人。


    “那個就是救老人的學生?”方聽楓望著任伽奕問校醫。


    校醫迴頭一瞧,說:“他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不過多虧他幫忙急救,人才沒事。”


    “他不是本校的?”方聽楓隔著一百米遠審視任伽奕,追問:“他沒跟小杺說過話吧?”


    校醫被問得卡殼一下,忙道:“我囑咐過學生不要亂說,您放心。”


    方聽楓嗯了聲,看任伽奕樣貌端正不像壞人,她便帶岑杺走了。


    女學生受不了任伽奕雙重蠱惑,領他走另一條小道,邊走邊說:“我們繪本工作室離著油畫係最近,所以對岑杺了解更多些。她從小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征。我們一開始以為這病像普通的自閉症一樣,慢慢才知道她智商比一般人要高,隻是有社交障礙。她小時候還患有焦慮症和抑鬱,不過現在好多了。”


    “阿斯伯格?”任伽奕驀地停腳,迴身望向遠處纖瘦的背影,蹙眉道:“你確定?”


    “這有什麽不確定。老師親口告訴我們的,讓我們別去打擾她,也別出去亂說。”女學生嗨一聲,幹嘛為這事騙人。不過他們一開始得知岑杺的病時與任伽奕的反應一樣,都不太相信。“說起來,我們當時也覺得老師騙人呢。岑杺多漂亮一女孩子,又有才華,怎麽能得精神疾病呢。”


    “阿斯伯格是一種高功能自閉症,患者可能比一般人的智商要高,某一方麵會有超出常人的天賦。”任伽奕說。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岑杺的繪畫能力超群了。


    女學生眯了眯眼,“任哥,你讀的書有點多吧。”


    任伽奕哦一聲,“學無止境。”


    “……”送外賣的這麽說話未免太違和。


    任伽奕卻皺眉沉思起來。


    岑杺有社交障礙,並不是有意高冷。他頓時為自己對她的態度感到抱歉。


    女學生又說:“岑杺每天都會來學校,路線是側門到畫室,幾乎不會變。可她今天來圖書館了,第一個發現大爺倒在地上。真是好奇怪。”


    “她發現的?”任伽奕也奇怪。按理說,阿斯伯格綜合症患者鮮少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每天重複同樣的工作或行為,思維刻板。


    “對啊。”女學生點頭,“她可能喊不出來,拿書砸圖書館玻璃牆,我們聽見跑出來的。”


    任伽奕聽完這番話更不舒服了。岑杺不是不關心別人,而是不懂得用適當的語言和行為來關心。他卻質疑岑杺。


    “哎,我們也挺同情她。如果她沒得這病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得多優秀啊。”女學生惆悵道,“不過她現在也很厲害,一幅畫至少六位數起。別人想買都買不著,全看她心情畫不畫。”


    也就是說,岑杺創作是按照心情來的。那些色彩黑白的畫說明她當時心情黯淡,那些絢麗多彩的畫則說明她心裏明亮愉快。想跟她買畫都是隨機隨緣。


    “她的畫委托給英國的經紀公司了,你懂的。”女學生補上一句。


    任伽奕明白她的意思,要了她的電話號碼道聲謝就走了。


    出美院門的路上,任伽奕給老同學楠子發信息,說岑杺這事兒別指望了,又把女學生的聯係方式給了楠子。楠子問為啥岑杺這事黃了,他沒迴,撥了一個手機號。


    對方接起來,喲一聲:“大外甥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終於發現送外賣/比拿手術刀累多了?”


    任伽奕麵無表情,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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