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黑白珠子在吞掉紅衣女和那矮小怪物的時候,雖然也有些許的動靜,但是遠遠不及此時鬧出的動靜大。


    我的丹田狂顫,如果不是我用力的按住丹田位置,且一直在心中安撫著那顆黑白珠子的話,我感覺這玩意都能直接從我體內破體而出了。


    身邊的閔慶等人沒有察覺到我的異狀,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個走向純陽宗所在涼棚的年輕人的身上,或者說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在看向那個年輕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在那個年輕人走到了純陽宗那些人所在的涼棚之時,純陽宗的那些人齊齊起身,冷眼看著那個年輕人。


    玄純老翁看都沒看那個年輕人一眼,而是盯著場中的欒木,沉聲說道:“衡山妖王,讓一個小輩過來,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等了?”


    欒木微笑,用一種看死人的眸光看著玄純老翁,沒有迴應。


    “嗡~”


    就在此時,那個年輕人的身上突兀的傳出了一陣空間顫鳴之音,一股濃鬱的灰霧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瞬息間籠罩了純陽宗所在的那座涼棚。


    與此同時的瞬間,我丹田中的黑白珠子猛地一顫,那強烈的痛感讓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家夥是什麽來頭啊?”


    閔慶皺著眉頭看著純陽宗所在的涼棚,滿臉疑惑的說道:“純陽宗的人不好惹啊!玄純前輩是純陽宗的五長老,其實力堪比一些小型宗門的宗主了,就算是衡山妖王對上玄純前輩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吧!”


    “這年輕人是衡山妖王的二弟?以前怎麽都沒有聽說過啊?”


    就在閔慶自語的時候,一個天元宗的弟子湊過來低聲說道:“師叔,那個家夥有點像前段時間在清水嶺外劫掠的家夥,風木宗、烈火宗、五行門……那些同道之人似乎都是被那家夥劫掠抓走的!”


    聞言,閔慶臉色微變,點點頭不吭聲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之前欒木對我的態度轉變後,想要邀請我去他的地盤去,後來聽聞他二弟抓了什麽迴來之後,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現在看來,欒木的這個二弟抓的都是修行宗門的人,此時應該皆在衡山那邊。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不是很關心,就算衡山妖王把這裏的所有修行宗門的人盡數抓完我都不會理會,隻要他有那個本事就行。


    我現在很疑惑的是,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何我體內的黑白珠子會對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純陽宗所在的涼棚灰霧翻滾,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下,得有一些動靜從那邊傳出才對。但是,很詭異的是,那邊死寂一片,什麽聲音都沒有。


    三息的時間後,涼棚那邊的灰霧迴縮,那年輕人的身影顯化而出,所有的灰霧重新迴到了他的體內,整個人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而涼棚中純陽宗的那些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沒有什麽血跡,隻有那位玄純老翁的拐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純陽宗的那些人都不見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不少人和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那年輕人的眼神中都有著濃鬱的驚懼不敢置信之色。


    “這……這怎麽可能?”


    閔慶臉色有些蒼白,怔怔的看著那邊空蕩蕩的涼棚,顫聲說道:“那可是純陽宗的精銳弟子啊,玄純前輩的實力那麽強,怎麽可能……”


    閔慶的話未說完,戛然而止,臉色更加的慘白了,驚恐的看著那個年輕人,因為那個年輕人已經朝著我們所在的涼棚這邊走來了。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年輕人的身上,看著他朝我們這邊走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是神色各異。


    天元宗這邊的弟子們都滿臉驚懼,有幾個甚至還雙腿打顫起來。


    不過,那年輕人並沒有理會天元宗的其他人,徑直朝我這邊走來,來到我身前丈餘的時候,一雙冷漠的眸子看著我,仔細的打量著我。


    我麵色平靜,但是心中一直在努力的壓製著,黑白珠子的躁動,已經讓我感覺有點控製不住了。


    “我大哥邀請你去衡山那邊,你為什麽不去?”


    我沒有理會他,不是我高冷,而是我擔心我一旦開口分神的話,體內的黑白珠子會徹底的暴走,那玩意會不顧一切的控製我對這個年輕人動手。


    那年輕人微皺眉頭,看著我,往前走了一步。


    “唿~”


    勁風響起,一根肉骨頭直接朝著年輕人砸了過去,年輕人腦袋微微一偏,閃電出手抓住了那根肉骨頭。


    包子蹲在大鍋前,眼神不善的看著那個年輕人,有些厭惡的說道:“我不喜歡你,你身上的那股子腐朽的味道很難聞!”


    年輕人冷眼看著包子,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場中的欒木笑嗬嗬的說道:“二弟,迴來吧!”


    年輕人抓著手中的肉骨頭啃了一口,鷹隼般的眸子盯著我,說道:“我叫欒狂,記住我的名字!”


    隨後,他又看了包子一眼,冷聲說道:“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山神,吃喝不愁就行了,別多管閑事!”


    說完,不等我們迴應,他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鬆了一口氣,體內的黑白珠子這時候終於稍微的安靜了一點,如果再繼續躁動下去的話,我真沒有把握能夠壓製住它了。


    身邊的閔慶也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人如其名,果然夠狂的,竟然敢麵對麵的威脅山神……”


    包子隻不過是不跟那家夥計較罷了,如果包子被激怒了,真的和那個欒狂幹一架的話……


    嗯,結果還真不好說!


    場中的欒木拍拍手,將眾人的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微笑著說道:“現在,還有人不同意瓜分兗州的計劃嗎?”


    就算有不同意的,這時候誰還敢站出來當出頭鳥啊!


    欒木笑容更盛,對著空中的那巨大的卷軸指指點點,邊說邊畫著,一道道橫七豎八的線路呈現在那張卷軸地圖上麵,像是兗州的主宰似的,分刮兗州各勢力地域。


    在欒木的劃分切割下,諸多修行宗門勢力人手皆是麵無表情,而那些妖則是興奮激動的盯著那張巨大的卷軸。


    按照閔慶的說法,欒木的劃分沒有動那些大的修行宗門的蛋糕,但是那些小型宗門的勢力範圍基本上被壓縮的都沒有了,兗州之中的妖自然是獲益最大的一方,也難怪那些妖會歡唿雀躍了。


    隻不過,這樣做有什麽用?


    說白了,這樣的勢力劃分除了有個名分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那些修行宗門不可能任由別的宗門或者某些妖來占據自己的地盤,兗州各地的城隍陰司也不會允許自己的管轄之地出現太大的亂子的。


    就如之前那位玄純老翁所說的那樣,欒木的此番舉動,更像是一場關起門來的自娛自樂的鬧劇。


    就拿我身邊的閔慶來說,當他看到他們天元宗的勢力範圍被瓜分的時候,眸中閃過了強烈的憤怒之意,雖然沒有站出來明說,但是誰若是敢真的侵犯了天元宗的勢力範圍,天元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樣的情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到吧!


    欒木不是傻子,為何要這樣做?


    思來想去,我覺得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擾亂兗州大地。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基本上都是欒木在那邊唱著獨角戲,那個巨大的卷軸已經被他分割成了很多塊,仿佛他真的能夠一言決定兗州以後的諸多勢力範圍似的。


    清晨時分,欒木招招手收起了空中的卷軸,掃視全場,微笑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的話,以後就按照這樣的勢力劃分了,如果有違背者,所有人當共誅之……”


    這種話說了根本沒有什麽意義,等離開了清水嶺之後,誰會把這場鬧劇當成一迴事?


    之前我還挺期待那所謂的萬妖大會的,本以為會有各方勢力強者出馬,期待著會有萬妖爭雄等情況的出現。但是,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很讓我感到失望。


    欒木的這場表演,有點像傻子唱戲,騙人騙己的感覺。


    當然,如果真的有人以為他是個傻子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欒木說道:“凡是同意這個計劃的人,皆可入清水嶺秘境尋寶,這也算是我們清水嶺給諸位的饋贈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頓時讓在場的不少人和妖都雙眸放光起來。


    聚集於此的不少修行者和妖,並不是真的為了萬妖大會而來的,主要是想著能夠進入清水嶺秘境之中碰碰運氣。


    欒木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想法,說出這句話之後,直接揮揮手帶著在場的人和妖前往那清水嶺秘境的入口處。


    好嘛,人家現在徹底接管山神的權力了,連招唿都不跟包子打一下了。


    看著唿唿大睡還在流口水的包子,我無奈的踢了踢他,他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看著我,迷迷瞪瞪的說道:“大寶,該吃早飯了?”


    “吃你個頭!”


    我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走了,去清水嶺秘境,看看能不能弄來一塊渡空石!”


    包子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很幹脆的說道:“不去!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為什麽?”我疑惑的看著包子。


    包子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腦袋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去那裏,那裏很危險,有大恐怖!”


    我怔怔的看著包子,心中念頭急轉。


    難道,是山神傳承記憶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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