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的這句話,讓我心頭猛地一震。


    我轉過身來看著他,沉聲說道:“你確定是他?”


    聾啞道人已經死了,但是黃金棺卻消失了,我到現在都對他的死耿耿於懷。此時聽到張鑫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心頭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張鑫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再次恢複了之前那種呆呆愣愣的神色,沒有迴應我的話。


    進了大上清宮,看著處處焦黑,看著那些古跡毀於一旦,看著那些栽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樹木化為焦炭,我就像是大夏天的喝了一大瓶冷飲似的暢快無比。


    那座沒有門窗的漆黑大殿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殘垣斷壁,一片狼藉。表麵上是毀於一場大火,實際上從一些痕跡來看,更像是被蠻力拆解破壞的。


    這裏麵被封困的東西,自然也杳無蹤跡了。


    張鑫說是聾啞道人放的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鑫看錯了,或者是有人故意幻化成了聾啞道人的相貌也說不定。


    漆黑大殿中的那個白衣女鬼,能夠變化成靈雪兒等人的樣貌,若是變幻成聾啞道人的相貌在大上清宮之中放火的話,蒙蔽張鑫的感知也很正常吧!


    我離開了漆黑大殿這邊,來到了三清閣。


    三清閣是老天師經常打坐閉關的地方,也算是這大上清宮的中心之地,此時也成了一片殘破瓦礫堆積之地。三清閣後的那座建築,也已經倒塌了。


    酒糟鼻老頭等人此時黑著臉站在這倒塌的建築前,一個個顯得很是憤怒的模樣,但是是不是真的憤怒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廢墟之中,隻有一個身影在四處翻找搜尋著什麽,天師府大師兄。


    酒糟鼻老頭等人沒有踏入那片廢墟,我覺得這時候我最好跟著他們學,站在廢墟邊臉色陰沉注視著就好。


    良久之後,天師府大師兄從廢墟之中走出,懷中抱著一枚類似靈位的東西,用一塊破布籠罩著。


    他看著我們,淡聲說道:“你們昨晚沒過來!”


    “喝多了!”


    酒糟鼻老頭沉聲說道:“昨晚我們在小師弟那裏,聊得開心,喝了不少酒,今早才醒過來!”


    大師兄看向我,我點點頭,說道:“師兄們是去給我慶賀的!”


    張長海沉聲說道:“大師兄昨晚在何處?”


    “閉關修行!”


    大師兄麵無表情的說道:“參悟道法略有心得,屏蔽了五感,黎明的時候才得知這裏發生的事情!”


    我們這邊的借口站不住腳,大師兄的借口同樣也很爛,不過彼此間像是都敲定了跟腳似的,默認了彼此昨晚不在這裏的證據。


    “張麟昨晚有沒有出現在祖庭這邊?”張奇突然開口問道。


    眾人沉默,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眼。


    “祖庭是道門聖地,也是我龍虎山榮耀象征,如今被毀,對於我龍虎山來說名聲打擊很大,要盡快的處理!”


    大師兄沉聲說道:“老天師如今不再龍虎山之中,諸位師弟還是盡快拿出一個章程出來為好,等老天師迴到龍虎山的時候,咱們也好有個交代!”


    聞言,酒糟鼻老頭說道:“老天師不再,一切聽從大師兄的吩咐!”


    “一切聽從大師兄的吩咐!”張長海等人緊跟著迴應道。


    之前爭權奪利不亦樂乎,這個時候一個個恨不得把大師兄推出去頂缸,這些老家夥玩這樣的手段太溜了。


    大師兄又不傻,不過他也沒有拒絕,點點頭,對我說道:“天寶,昨晚在祖庭山腳附近出現的人都帶迴懲戒堂審訊一下,務必不要有什麽遺漏。”


    “好!”我迴應的很幹脆。


    大師兄接著說道:“哪位師弟去一趟鼎行師弟那邊,請他過來一趟,詢問一下他昨晚為何沒有來這裏救火?”


    酒糟鼻老頭哼聲說道:“鼎行師弟已經退出了天師府,請他過來不合適,還是讓小師弟派人請他去一趟懲戒堂那邊吧!”


    聞言,大師兄輕歎一聲,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就麻煩小師弟了!”


    我點點頭,冷著臉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些老家夥的做戲嘴臉太惡心,再待下去的話,我擔心我會吐出來。


    祖庭被毀,肯定不是天師府的那些老家夥動的手,但是他們肯定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並沒有出手製止。


    至於什麽原因,我懶得理會,這些老家夥最好能把龍虎山玩殘了,也省的我費心費力的出手了。


    天師府表麵上對老天師恭敬,但是暗中早就有了不滿之心,主要是因為我和張麟的緣故,而老天師公然宣布我的孩子會是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這一點,算是徹底的點燃了龍虎山內的火藥桶了。


    離開大上清宮之後,來到山腳下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龍虎山諸多門徒,懲戒堂的張峰等人也在。


    我對張峰等人招招手,他們快速穿過人群跑了過來。


    “把他帶迴懲戒堂,不要用刑,給他準備一個房間好好休息!”


    我指了指木雕般的張鑫,對張峰等人說道:“順便再查一查誰昨晚在祖庭附近的,都帶迴懲戒堂審訊!”


    “是!”


    張峰等人領命,按照我的吩咐快速去辦了。


    而我則是在諸多龍虎山弟子們的忌憚敬畏的注視下離開了祖庭,朝著張麟的住所走去。


    人的名樹的影,雖然我在龍虎山待的時間不長,但是龍虎山之中現在應該所有人都認識我了。之前虐殺天衣派的鶴通明,之後又掌控懲戒堂大肆捉拿龍虎山不少人,這些事跡已經讓我兇名在外了,龍虎山之中現如今沒有幾個不怕我的,我所過之處,眾人如避蛇蠍,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來到張麟的居所之時,已經沒有人圍聚在這裏了,院門敞開著,冷冷清清的。


    走進院門,看到張子河正在掃地。


    “張麟,出來!”


    我冷喝一聲,嚇了張子河一跳。


    “小師叔……”


    張子河的話未說完,我已經朝著主宅走了過去,踹門而入,房間裏空蕩蕩的。宅院裏的幾個房間都看了一遍,都是空的。


    不僅張麟不在,張頜母子倆也不在這裏。


    我眉頭緊皺,盯著一臉苦澀的張子河,沉聲說道:“張麟呢?”


    “不知道!”


    張子河哭喪著臉說道:“昨晚祖庭著火,我來找師父的時候,師父就不見了。師娘和張頜也不知去向,一些師兄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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