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巡撫這麽說,守城官不覺一笑,反問道:“如此說,冠神醫分析絕對有道理。”


    巡撫見自己被繞進去了,臉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哼道:“守城官你是鐵心了要跟本官唱對台戲是吧?這麽巴巴的想讓我明白自己錯了,目的何在?就算你說的聽起來對,那也沒有真憑實據,還不是跟我說的一樣,都是自己認為的。”


    說著,他站起身來,重新坐迴到案桌前,將驚堂木一拍,大聲說道:“繼續審案。”


    他不給守城官說話的機會,否則便是將他自己放在太子爺的對立麵了。


    於是,大堂上一片安靜,巡撫繼續審案。


    “冠神醫,他們證人說你手受傷了,可否讓本官看看?”


    冠榮華沒有拒絕,伸出手,讓他看自己手上的傷口。


    巡撫點點頭,說道:“冠神醫怎麽證明這傷口不是殺假寒翔雲時候不小心的弄傷的?”


    冠榮華想了想說道:“無法證明,當時沒有第三者在場,除了那隻老鼠。”


    巡撫再次點點頭,咳嗽幾聲,很是為難的問道:“本官這樣審案,可否會另冠神醫不快?但請你諒解,本官此次來驗證,就是調查假寒翔雲死因的,寒家換子案影響很大,本官不得不按程序來審,好給百姓及頂頭上司一個交代。”


    這話,他說的很圓滑,為自己審問冠榮華開脫。


    冠榮華意識到他已經慢慢的開始調整好情緒,智商又迴來了。


    她毫不在意的點頭笑道:“當然能諒解,巡撫大人隻管審問便是,不要有顧慮,我會全力配合。”


    巡撫衝她一抱拳,說道:“多謝冠神醫體諒,讓本官好交差。”


    隨後,他又問道:“既然冠神醫不能證明你手上的傷不是殺害寒翔雲時候弄得,那你能找到出自己無罪的證明嗎?”


    冠榮華搖搖頭,很是無奈的笑道:“不能。”


    當時沒有第三者在場,她哪裏去找證明,而假寒翔雲確實在她離開之後被殺的。


    巡撫深歎一聲,很是難過的說道:“如此,本官也無法斷定冠神醫是清白的,但是請你相信,黑的絕對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冠榮華毫不在意的笑笑:“我明白,巡撫大人不必有顧慮,你隻管繼續審問。”


    守城官卻在旁聽不下去了,出聲說道:“我們先前那些話都白說了?不是可以斷定冠神醫沒有殺假寒翔雲的理由,而假寒翔雲有陷害的理由嗎?怎麽又說冠神醫不清白呢?”


    巡撫聽到這話,不悅的質問道:“是守城官審案還是本官審案。”


    守城官神色一暗,淡聲應道:“是巡撫大人審案。”


    “那你就給本官閉嘴,本官先前還覺得你很不錯的,可為何現在變得這麽不通事理?本官審案,你一再的阻撓指責,冠神醫的清白不是你爭出來的,而將是本官審出來的。我看你就是想抱大腿,從而失去了為官之道。”巡撫一臉黑沉的教訓起來。


    守城官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服氣,出聲頂撞道:“下官不敢,下官絕沒有巡撫大人說的那麽齷齪,什麽抱大腿攀高枝等等,下官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巡撫登時就炸了,他一臉憤怒的望向小欽差,很是生氣的告狀:“欽差大人,守城官這是公然頂撞本官,若是在私下也就罷了,可這是公堂之上,您說他這是什麽行為?”


    小欽差是他一夥的,自然是向著他,隨即應道:“巡撫大人是朝廷命官,守城官在公堂上公然敵視,那就是與朝廷為敵,與皇上為敵,是該誅九族的重罪。”


    冠榮華見事情到這一步,忙出聲說道:“兩位大人,事情沒有那麽嚴重,守城官不過是替我說了幾句話而已,跟反朝廷等等並沒有關係,還請兩位慎言。”


    既然她出頭了,慕胤宸自然也就是出頭聲援,附和道:“確實沒有那麽嚴重,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兩位大人還是少說為妙,朝廷和皇家可不是隨意拿出來做保護牌的。再者,我和冠神醫也不是什麽大腿高枝,誹謗也是重罪。”


    慕胤宸是皇太子,代表著皇家,他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巡撫和小欽差對視一眼,兩人雙雙起身行禮,應道:“下官知錯。”


    慕胤宸擺擺手說道:“罷了,念在都是初犯,此事就翻篇了,繼續審案子吧。”


    巡撫答應一聲,又繼續審案。


    案情很明了,冠榮華去寒家小院探望假寒翔雲,而後她一身狼狽的從寒家小院出來,手還受傷了,有諸多在寒假門口的百姓可以作證。


    下午,衙役上門去告知,真正的寒翔雲迴來了,結果卻發現他被殺了,地上血跡已經幹了,可見有些時候了。


    一切疑似兇手指證都指向了冠榮華。


    巡撫又領著眾人去寒家小院現場勘查,卻發現跟冠榮華描述的寒家情況完全不一樣。


    冠榮華看著整潔的地麵,擺放有序的器物,她不禁驚訝的張大嘴巴。


    良久她迴過神來,問向這個發現假寒翔雲被殺的衙役:“你來的時候就這樣嗎?”


    那衙役點點頭應道:“是的,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冠榮華盯著他眼睛看了一會,知道他並沒有說謊,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走後,寒家小院室內被人清理了。


    她去寒家探望假寒翔雲是真的著了道,被人利用了。


    而這個陷害她的計劃做的天衣無縫,讓她有口難言,因為沒有見證者。


    若不是慕胤宸先前說出假寒翔雲是頂包的,不是真人這個破綻,而也已經證實了,巡撫肯定會定冠榮華就是殺人兇手,因證據確鑿,而冠榮華卻拿不出自己無罪的證據。


    現在冠榮華唯一反擊的點就是假韓翔宇金蟬脫殼,證明他就是當年換子案的幫兇,知曉事情的真相,借頂包者被殺,全身而退的同時,陷害她,從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是證據確鑿,巡撫無力反駁,便下令暫時關押冠榮華,等事情進一步查明,證明冠榮華無罪後再釋放。


    一聽這話,慕胤宸還沒有說什麽,守城官便站出來反對了。


    “冠神醫也是朝廷命官,且不說她是大夏國的功臣,慕公子的娘子,單說她來到我們郾城之後所作所為,就足以證明她是大善人。若非那麽多流落到我們郾城的難民也不會得到妥善安置,這一切都是冠神醫的功勞。”


    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下,一咬牙繼續說道:“想必巡撫大人和欽差大人還記得,前幾天你們來的時候,難民都中毒躺在帳篷裏,無人能救治,就連你們從府衙帶來的那些有名郎中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冠神醫苦思冥想出解毒的法子才救了他們,可惜,兩位大人早早地離開了,並沒有能看到當時救治的場景,簡直是讓人感動,難民們都說冠神醫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這番話就是在揭巡撫和欽差的傷疤,上次難民營中,他們本來是想來興師問罪,結果難民的毒解不了,自然也不能借著這個由頭對冠榮華他們怎麽樣,為了逃避責任,丟下那麽多中毒的難民,溜走了。


    就為這件事,他們迴去後被上頭的人狠狠地大罵一頓。


    而在郾城也成為了一個笑話,他們自知顏麵盡失,想今兒借此翻身,找迴丟失的顏麵,誰料卻又被守城官揭開了傷疤。


    巡撫登時氣的臉色紫紅,直喘粗氣,好像隨時就要跳出來打人似的。


    而小欽差也是滿麵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冠榮華見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感覺太解氣了這番話,守城官替她說出來想說的話。


    但這番話她跟慕胤宸說都不合適,隻有守城官說合適,但他也會因此而惹上天大的麻煩。


    因此冠榮華內心深處也是很感動的,守城官卻是是一個好官,一個正直的人,眼下的情形,但凡是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實就是太後黨在找太子及冠榮華的麻煩。


    為人圓滑的怕惹禍上身,肯定會躲得遠遠的,誰也不得罪,自然不會仗義執言。


    果然,巡撫迴過神來,指著守城官大聲喝道:“好大的膽子,敢在公堂之上汙蔑本官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汙蔑欽差大人,來人呐,給我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官抓起來。”


    守城衙門裏的衙役們誰也沒有動,他們自然不會去抓自己的大人。


    巡撫見沒人聽他的話,更是火了,大聲罵到:“反了,還真是反了,來人,給我把守城官抓起來,等候處置。”


    他帶來的衙役們上前把守城官給綁了。


    守城官也不掙紮,一臉的坦然,冷笑道:“本官隻是說的實話,朗朗乾坤,絕不會是小人當道,本官相信我和冠神醫都會得到公正。”


    巡撫亦是冷冷一笑,說道:“本官自然也希望如此,守城官你就自求多福吧。來人,把冠神醫跟守城官送到牢中,單獨關押,不要難為他們。”


    巡撫衙役們聞聽這話,他們並不認得慕胤宸是誰,便聽令上前就要抓冠榮華。


    慕胤宸豈能讓他們把冠榮華給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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