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榮月經過牢獄之災,心裏早已怨氣衝天,如今得了機會,冠榮華落在她的手上,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但她心裏也明白,冠榮華是太後的戰利品。


    她把手刃仇人的這個機會,留給太後,以示忠心和凡事為太後打算的決心。


    再者,她也怕那異種人還未被冠榮華徹底製服。


    因此依舊不敢走進牢中去盡可能的摧殘冠榮華解恨,隻能隔著牢籠對她極盡羞辱之能事。


    冠榮華卻雙眸緊閉,隻當沒有聽見。


    冠榮月如跳梁小醜般,跳腳叫罵羞辱一通,見效果不大,登時氣的從牢頭身上拔出佩劍,刺向冠榮華,完全失去了理智。


    牢頭一見這情形,便知事情不妙。


    冠榮月此時就是個瘋子,誰也不知她將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到時候阻攔不成也無法向太子交差,於是情急之下,他幹脆腳底抹油。


    “冠小姐,我忽然想起來了,今天還要帶著兄弟們去接一個重要的犯人,不能在這裏奉陪了,還請冠小姐見諒。”


    牢頭雙手作揖,為難而又抱歉的說道。


    冠榮月用劍穿過牢籠間隙刺向冠榮華,根本刺不著,兩人相隔幾米遠,而劍不過幾尺長,聽到牢頭的話,她下意識的收迴劍,不悅的問道:“你必須去嗎?”


    牢頭忙使勁的點點頭,應道:“是啊,小的必須去。是從地方上押上來的重犯,決不能出半點錯,否則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承擔不起。”


    冠榮月又問道:“你可知道這重犯是誰?”


    牢頭本來就是編的事由,哪裏知道,但他卻裝的很真,使勁的搖著頭,迴道:


    “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名地方官,聽說貪汙巨大,怕被查,殺了前去查案的欽差。皇上大怒,便命地方上將人押上來,他親自審問,以震懾全國有此不軌之心的官員。”


    不虧是久在官場混的,編起故事來,竟然毫無紕漏,聽不出半點假處。


    冠榮月自然是信了,她無奈的歎息一聲,將劍又插迴牢頭腰間的劍鞘。


    牢頭見狀也不禁暗暗鬆口氣,總算是將女魔頭這一關給蒙混過去了。


    隨後,他雙手抱拳,抱歉的說道:“冠小姐,對不住了,差命在身,不能在這裏聽命,小的先行一步了。”


    冠華月還能說什麽,牢頭是為皇上辦事,她可不敢阻攔。


    雖然她現在攀附著太後,太後是皇上的母後,卻絕不會為她而跟皇上翻臉的。


    牢房裏很陰暗,還都是異形人,冠榮月到底是害怕,盡管是心裏有一千萬個不情願,還是點點頭,應道:“好吧,你去忙吧,能不能給我留下幾個人……”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差役們見牢頭都要腳底抹油,他們能留下來送死嗎?


    紛紛出聲說道:“大哥,我跟你去。”


    牢頭也想保護這些兄弟,畢竟這是他的兵力,沒必要為冠華月這個瘋女人枉死,於是他邊轉身疾步向外走,邊急聲催促道:“莫言語,利索的,皇差不等人。”


    眾差役了然,也就疾步跟在他身上,齊聲應道:“小的們明白。”


    看著牢頭帶著他手下的弟兄們,如逃也似的瞬間唿啦沒了人影。


    冠榮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揚聲喝問:“牢中可還有留守的獄卒?趕緊滾過來聽命,有一個算一個,我可是奉太後之命來行事,誰敢不支持配合,就地斬殺。”


    此時,為了能唬住獄卒,不至於單打獨鬥,麵對冠榮華和那個異種人,她隻能強做聲勢,逼迫留守的獄卒過來。


    她說完,卻沒有獄卒應聲而來。


    冠榮月登時心裏咯噔一下,感覺脊背發涼,下意識的望向牢籠中的冠榮華和異種人,見她們都還躺在地上,掙紮了這麽久依舊虛弱的站不起身來,這才略微放心。


    隨即,她又厲聲重複一遍,並添加了威脅語。


    這才陸續的走過來,幾個老弱病殘的差役。


    “冠小姐有何吩咐?”


    一看到他們,冠榮月登時就泄氣了,她心都涼透了,半響才絕望的反問道:


    “就你們幾個?有個能頂事的嗎?牢中就這樣的監管力度,還能關住人嗎?”


    有位年老的獄卒,用手支著耳朵大聲的問道:“您,您說什麽?”


    而他身邊一位看起來臉色蠟黃,像重病在身的獄卒,則很有信心的解釋道:


    “冠小姐莫擔心,牢頭大人隻是帶著兄弟們出去接差了,很快就會迴來。這是白天,而且大牢牆高暗器多,就算沒人看守也不敢有人來劫獄,留下我們幾個照看著牢內,足夠了。冠小姐有何吩咐您說,我們都會照辦的。”


    一聽這話,冠榮月都氣樂了。


    有何吩咐,他們會照辦,關鍵是他們有那個能力照辦嗎?


    但她卻懶得打擊他們了,她的目的不在他們幾個老弱病殘身上,而是在冠榮華和異種人身上,但她也預感到今兒這情況,似乎是不妙,現在最關鍵的是,趕緊迴去向太後要點人手。


    可現在進宮又耽誤時間,不進宮求助吧,她心裏又不踏實。


    冠榮月陷入了兩難境地,她很後悔,昨兒深夜她美美的睡了一覺後,準備來牢中趁著冠榮華睡熟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動手,結果剛出府門正好碰上太後宮裏出來給她傳話的宮女。


    宮女告訴她,今晚不要動手了,等明日破曉後,太後親自去監斬的時候,沒有順便跟宮女提出要些人手,否則也不至於現在被動了。


    冠榮月在冠榮華的牢籠邊,來迴踱著步子,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到底是進宮要些人手,還是留在這裏等著太後來。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運氣,竟然這麽巧,在她執行太後要斬殺冠榮華任務的時候,牢頭卻帶著差役們出去辦皇差,留下她,差不多要唱空城計了。


    若是太後來了,萬一有什麽意外情況怎麽辦?


    如此想著,她頓住腳步,又望向牢籠內的冠榮華。


    於是,冠榮月驚喜的發現,冠榮華一動不動,雙眼緊閉,似乎暈過去了。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慶幸,情緒複雜的喚了聲:“冠榮華?”


    冠榮華沒有任何反應,冠榮月臉上的笑意在蔓延,她繼續試探:“冠榮華你這個小賤人,有本事,你起來,跟我單打獨鬥,若是我敗了,我甘願拚著性命救你出去。”


    可冠榮華依然沒有反應,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沒有迴應便是真的又昏過去了。


    冠榮月喜得又望向異種人,而異種人似乎也陷入了昏迷的邊緣,除了不時手腳抽搐幾下,眼皮劇烈抖動,卻睜不開之外,亦是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其他反應。


    “天助我也!”冠榮月喜不自禁。


    “您說什麽?大點聲,我聽不到……”那老獄卒,又將手隻在耳朵上,大聲的問道。


    冠榮月好心情瞬間被問沒了,怒聲大喝:“聽不到就閉嘴,再多嘴多舌,別怪我割了你的舌頭喂狗。”


    這會老獄卒聽到了,嚇得躲在那幾個老弱病殘的獄卒後麵,瑟瑟發抖。


    冠榮月終究是心情好,冠榮華跟異種人又昏迷了,根本構不成威脅,她也就不糾結要不要進宮向太後要人手相助了。


    橫豎等太後來了,她自然也是要帶人保護的。


    剩下的事情,就是靜待太後來。


    反正,冠榮月現在手上沒人手,牢中也沒有幾個差役,她也不敢再招惹冠榮華,否則,把她弄醒了,萬一異種人也醒了,出現什麽意外,她可應付不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冠榮月一邊等,一邊暗暗讚歎自己絕對是人才,任何狀況都能隨機應變,所以,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遇難成祥,化險為夷。


    像昨兒,她進宮,一時鬼迷心竅,決定色、誘皇上,誰料卻忘了自己進宮根本沒有正當的理由,又不能把太後給出賣了,幸虧她急中生智,逃過一劫。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其實,皇上早就知曉真相,故意放水,不過是為了不驚動太後,不跟她正麵衝突,讓她多活一會吧。


    冠榮月若是意識到這一點,在宮外醒來,趕緊逃命,或許後果會比現在卻死到臨頭還在做白日夢,沾沾自喜好多了。


    此時的牢外,有幾支暗藏的力量。


    一支是太子的人,


    一支是皇上的人,


    另一支是正趕往這邊的太後等人。


    就在冠榮月沉浸在她幻想的時來運轉的好夢中時,隻聽得外麵一聲唱:


    “太後駕到!”


    她登時一個激靈,瞬間來了精神,腳步飛快,滿臉笑意,衝到牢門口去迎接。


    太後身披一件黑色的大鬥篷,並將鬥篷帽子扣在頭上,完全遮住在宮裏那種富貴的鋒芒,低調得很。


    “冠榮月拜見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


    太後一揮手,淡聲說道:“你起來吧,她死了嗎?”


    冠榮月起身,迴道:“不死也剩下半口氣了,我想這會子說不定死透了。”


    她在冠榮華的牢籠中等了那麽久,都沒有看她有任何反應,便猜她差不多死了。


    隻是,有異種人,雖然也是不知死活,但她卻不敢進去看。


    太後聽她這麽說,點點頭:“帶哀家進去悄悄。”


    冠榮月忙答應一聲,在前頭帶路,領著太後走進牢內,來到冠榮華的牢籠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本宮是個狠角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池池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池池渡並收藏本宮是個狠角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