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被沈卓纏的有些煩了,幹脆閉目養神了起來。


    沈卓很有自知之明地悄悄退了出去,但太後知道,沈卓並沒有就此打消念頭。


    太後之所以不阻止,是因為她也覺得沈月死了以後,冠榮華便是最好的人選,無依無靠又聲望很高。


    “去幫幫他吧。”


    太後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旁邊的老嬤嬤福了福身子,默默走了下去。


    等冠榮華給太後交待完事情之後,天色已經變得灰蒙蒙的了,道路肉眼可見的模糊起來。


    冠榮華跟著前麵帶路的太監一路走著,雖然大致上的方向是對的,但冠榮華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太監分明實在緩緩改變方向。


    “這是去哪裏的路?”


    冠榮華聲音冷峻,走在前方的太監雖然身影一頓,但還是神色如常的迴答道。


    “迴神醫,今日才是剛得的消息,往日我們常走的那條道今天不巧剛剛壞了,正修著呢,所以奴才才帶您走別的路。”


    “那為什麽方向不對。”


    “哎呦神醫,這皇宮裏的路啊,是七拐八彎的,哪裏能知道這路啊,能通到哪裏去呢。”


    太監翹起蘭花指,誇張地對冠榮華叫苦道。


    冠榮華嫌惡地避了開來,那太監上下掃視了一眼冠榮華,似乎對冠榮華的反應很不屑,他還沒嫌棄她呢。


    “不用你帶路了,本官認路,你且下去吧。”


    冠榮華冷聲對太監說道,那太監聽到這句話眼神中略有慌亂,連忙堆起討好的笑容對冠榮華道。


    “這怎麽行呢,太後娘娘吩咐奴才一定要讓您安全迴去,若是您的安全受損,老奴可是要被責罵的,大人您就行行好,依了奴才吧。”


    “我看是有你才會不安全吧,這分明不是出宮的路,你卻在這裏給我睜眼說瞎話。”


    冠榮華毫不留情地揭發了那太監,可那太監聽到這話不僅沒有慌亂,眸底反而是陰沉沉地一片。


    看的人心驚,隻見冠榮華說出話的一瞬間,太監五指成爪,鋒利地指甲迅速朝冠榮華攻擊過去。


    同時,被偷襲的冠榮華卻也是暗暗心驚,她發現這個太監的武功極好。


    光是剛才那一下子,如果不是她有心留意,是絕對躲不過那一擊的,冠榮華有了這樣的認知,就不敢再大意輕敵。


    宮中不允許攜帶兵器,所以冠榮華隻有一些防身的銀針,而那太監的暗器卻是層出不窮,本來已經武功極高了,還是不是使出一些陰損的招數。


    就更令冠榮華防不勝防,同時那太監漸漸地也感覺到冠榮華不好對付,邪笑道。


    “人人都知神醫冠榮華,醫術高明,有起死迴生之能,卻不知冠神醫的武功卻也絕不居於人後啊。”


    聽到太監這麽陰陽怪氣,似誇非誇的話,冠榮華也覺得背後一冷,冷笑道。


    “怎麽,你嫉妒了,不然你跪在地上給本官磕幾個響頭,或許我還能給你指點一二,告訴你怎麽榮登高位。”


    “哼,本公公可是太後麵前最紅的紅人,你敢說本公公地位不高嗎?”


    “太後啊,那這麽說我想對付我的人可是太後了?”


    二人一邊過招,一邊比試,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鬆懈。


    “太後娘娘品德高尚,又怎會理會你這樣的螻蟻,識相地乖乖聽話,或許能少受點罪。”


    “死太監,不得寵就是不得寵,哪裏來那麽多廢話!”


    與那太監聊天許久,冠榮華終於是找到了激怒太監的突破口,出口便是紮人胸肺的惡語。


    卻也如同預期效果那般,激怒了太監。


    那太監情緒一激動,便露出了破曉,冠榮華趁機勾出銀針,朝太監的身上刺去,她有心刺中婚穴。


    但那太監卻是狡猾至極,身子竟以一種極為怪異的方式扭曲了起來,讓冠榮華的銀針一時間紮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


    但也別小看冠榮華手下的力道,她是有心想要那太監受罪的,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當即,太監嗷的一聲悲叫,疼得他五官幾近扭曲了起來,立即伸出手將那東西拔了出來。


    可高手過招,又怎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隻見冠榮華利用這個空隙,又是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太監的鼻梁上。


    隻聽哢嚓骨裂的聲音響起,太監的鼻子竟然碎了,這一次,響起了太監更加激烈的慘叫,看向冠榮華的眼睛更是雙眼冒火。


    也多虧了太監帶冠榮華來的地方比較偏僻,沒什麽人,要不早就引起了侍衛的注意。


    “賤人,你是不是想死?”


    “憑你也配,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說這些有什麽用,難不成真的在宮裏當久了太監,說話都變得婆婆媽媽了。”


    聽了冠榮華這話,太監也不再廢話,忍著鼻子上的劇痛,更加猛烈地朝冠榮華這邊攻打了過來。


    冠榮華隻想著如何才能脫身,並不想與太監纏鬥過久,隻怕拖的時間越長,對她越發不利。


    “沒時間跟你耽擱了,再見。”


    冠榮華抬手朝太監的後脖頸處劈了過去,那太監卻像是知道冠榮華要做什麽一般,又是一個奇異的錯位。


    避過了冠榮華的攻擊,冠榮華被這太監的招數搞得有些火大,每次快要得手的時候都會被這太監躲過去,這樣子可不行。


    幹脆不與太監纏鬥,冠榮華轉身就想跑,沒成想上一秒還對她恨意綿綿的太監,下一秒卻直直倒在地上,死死保住了冠榮華的腿,不讓她走。


    “死太監,放手!”


    那太監鼻青臉腫地抱著冠榮華的腿,倒是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感覺,但冠榮華感受卻不怎麽好。


    她有心想抬腿,那太監卻死死抓著她的褲子,若是用力過度,難保褲子不會被他拉下來。


    “嗬嗬,我不會讓你走的,我的救兵馬上要來了。”


    “死太監,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希望你能抓得勞一些。”


    冠榮華說著,手中另外一根銀針出現,用力地紮向太監。


    她曾經對人體的穴位悉數早就透徹過,知道紮在哪裏最痛,而這一次,她就是衝著最痛的位置紮下去的。


    “啊啊啊啊啊啊………”


    太監痛哭的聲音沒有間斷,可這一次手卻依然牢牢抓著冠榮華的腿,冠榮華頓時有些無語。


    “你這是何必呢。”


    冠榮華頓時有些心塞,若說前半段與這胖子打鬥令她很是暢快,這會卻讓她有種憋悶的感覺。


    隻見那太監深唿吸一口氣,恨意濃重地對冠榮華道。


    “斷骨…之…恨,這點痛算什麽,一點也比不上我臉上的疼痛。”


    “活該!”


    聽到冠榮華這話,太監被氣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麽犀利的女人。


    冠榮華也不喜歡這樣生生折磨別人,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算太監是聽命行事,她卻未從他的眼中看到過一絲憐憫,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難道她說活該說錯了?


    就在二人針鋒相對的時刻,一聲驚喜的聲音響起,冠榮華聽那聲音略略有些熟悉。


    “冠姑娘,好久不見,沒想到這麽巧能在這裏碰到你。”


    說話的是沈卓,當他看到冠榮華時,眼裏的貪婪與欲望是赤裸裸地,如果冠榮華能動,怕是早已經挖了沈卓的雙眼了。


    “巧?難道這一切不是沈公子授意的?”


    “怎麽會,我是來救冠姑娘的,你快把冠姑娘放開!”


    沈卓指著太監頤指氣使地指揮道,那太監果真放開了冠榮華,立馬就去拔插在身上的那顆銀針。


    劇痛終於結束,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臉上的劇痛。


    太監朝沈卓的方向狠狠跪了下去,聲淚俱下地哭訴道。


    “公子,您可一定要為老奴做主,老奴的鼻子竟然被那賤人砸碎了,現在是痛苦無比。”


    聽到太監的話,沈卓震驚地看向冠榮華,驚訝地說道。


    “冠小姐,您說您沒事動他好嘛,他可是姑母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你說你把他打傷了,這可讓我怎麽給姑母交待啊。”


    “交待什麽?”


    “咦,我有辦法了,不如那冠小姐迴去給我姑母交待如何。”


    沈卓說著,朝冠榮華這邊靠了過來,一隻畏縮的手想要攬住冠榮華的細腰,冠榮華身體微微一閃。


    躲過了沈卓的鹹豬手,沈卓臉色一黑,可看到冠榮華的臉,卻緩和了幾分。


    “冠小姐,你說你打傷了他,姑母肯定不會饒了你的,不過你若是成了她的侄媳婦,姑母一定把你捧在手心,當寶貝似的護著,可以沈月那個女人沒福氣,我還沒來得及嚐嚐她的滋味就死了,晦氣死了。”


    聽到沈卓這般侮辱沈月,冠榮華眸中怒火逐漸升騰,對著沈卓伸過來的手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扭。


    殺豬般的聲音又響起了,沈卓沒有那太監耐疼,在手臂被扭之後便一直喊叫不停。


    “啊啊啊……,賤人,今天你死定了。”


    沈卓說著,從草叢中出現幾個黑衣人,為首地是太後身邊的老嬤嬤,冠榮華看著那幾個氣息微弱的黑衣人。


    她從剛才便沒有察覺到幾人的蹤跡,顯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冠榮華雙拳微微禁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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