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


    楚中易一臉疑惑的看著墨清晚,墨清晚可是從來都不做這種沒有緣故的事情的。


    墨清晚迴過頭朝楚中易豎了豎食指,示意楚中易保持安靜,楚中易當然無不答應,隻見墨清晚拉著楚中易一路走一路東躲西藏。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楚中易順著墨清晚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老頭的背影出現在視線中,老人背影微微僵硬,但楚中易卻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來。


    “怎麽了,這個老人很老,還有他穿的衣服也挺貴的,我沒再看出有什麽別的不對勁啊?”


    “你可能這段時間剛來,不清楚京城的情況,這個老人的身份不簡單,他是太醫院院正,醫術很高明的,可是他那麽高的身份為什麽要一個人走在這裏。”


    墨清晚摸著下巴,神色凝重地望著眼前的老人,楚中易接著道。


    “他醫術再怎麽高超,也不可能比得過榮華吧,咱們榮華那可是聖上親封的一品大官。”


    “總之,我們先跟上去看看,看他究竟想去哪裏,他是廢太子的嶽丈,這麽不對勁一定有鬼。”


    墨清晚眉頭緊皺,目光緊緊鎖住前麵那道蒼老的身影,楚中易對於相信墨清晚,對墨清晚支持地點點頭。


    宋太醫一路上走的很慢,似乎滿心心事的樣子。


    最後二人竟跟著宋太醫來到了防守最嚴備的城門口,楚中易和墨清晚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問。


    宋太醫先是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那侍衛當然恭敬對待,緊接著宋太醫言道。


    “本官有要事想要見張將軍一麵,把你們張將軍叫出來吧。”


    “這,我們將軍日理萬機,恐怕很難抽出手來。”


    侍衛為難地迴答道,想到他們將軍脾氣暴躁,若是因為這種小事打擾到他,估計他們也要挨一頓罵,他可不想。


    宋太醫沉吟一會,緩緩開口道。


    “我是奉皇上的懿旨來的,你若是還不讓我見到張將軍,出了事你可能負責。”


    “是,屬下這就去叫將軍。”


    聽了宋太醫的話,那侍衛再也不敢耽擱,連忙轉身朝門口走去了。


    不一會,聽到有皇命的張將軍立馬走了出來,看到宋太醫出聲問道。


    “宋太醫,怎麽是你?”


    “張將軍,下官是奉皇上之命請您打開城門的。”


    打開城門!


    張虎頓時大驚失色,外麵是他抵禦許久的異種人群,現在打開城門無異於作繭自縛。


    “宋太醫,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可知道你說這件事如果實現了有什麽後果?”


    宋太醫麵露愧色,但想到還被畜牲迫害的女兒,當下沉了臉色道。


    “怎麽,你懷疑下官會假傳聖旨。”


    然而張將軍也不是吃幹飯的,光憑宋太醫一張嘴就想讓他聽令,想來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不是,隻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皇上當真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你可要拿出證據來。”


    “先前皇上交待太醫院研製異種人的解藥,現如今我們太醫院已經研製出了對應的解藥,所以皇上這才令我過來告訴你們。”


    聽到這話,先不論張將軍的反應,光是楚中易和墨清晚就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楚中易道。


    “這聖上不是將研製解藥的任務交給榮華了麽,怎麽這個宋太醫還來橫插一腳?”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聖上可能為了保險起見,所以多方麵都做了準備吧,可是這樣一來榮華館所有人的辛苦可都要付之一炬了,就比太醫院慢了一步。”


    墨清晚有些惋惜地歎道,若是榮華館能稍微早些,這個大功勞最起碼能保榮華館幾十年的榮譽啊。


    “不對勁啊,我怎麽記得就榮華受到皇帝的囑托呢。”


    楚中易思緒有些混亂,他分明記得出事前是有人告訴過他的,難道說是他記錯了。


    “無妨,我們先在這裏觀望,等到時候真的看出來問題,也不遲。”


    墨清晚捏了捏楚中易掌心,輕鬆就化解了楚中易的急躁,楚中易迴捏了墨清晚柔軟又修長的手,示意自己已經平靜下來。


    二人看過去,隻見宋太醫從袖中掏出一個金黃色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真的是個聖旨。


    張將軍一副冒犯的神色,帶著身後眾位將士齊齊跪了下去,靜靜聽候宋太醫宣讀。


    可張將軍沒有注意聖旨的真假,不代表躲在一旁偷懶的墨清晚沒有在意,墨清晚微眯著雙眼,努力想看到聖旨上刺繡的紋樣。


    半晌,墨清晚才一巴掌拍在楚中易大腿上,恍然大悟。


    “我看到了,那個聖旨是假的,皇上用的聖旨從來都是九爪金龍,可這宋太醫拿的聖旨上卻是個八爪金龍,簡直是不倫不類的。”


    墨清晚一向是個注意禮節的官員,有心細如發,現在有心查探又怎會查不出什麽來,楚中易暗暗對墨清晚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宋太醫以為大功告成,深深鬆了一口氣,就要溜之大吉的時候,洪亮的聲音響起。


    “慢著。”


    墨清晚本來坐在城門口的茶棚靜靜觀望,現在聽到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隻是他這麽一來,不免讓人覺得他太過可疑,是不是來搗亂的就不得而知了。


    “墨大人,怎麽您的病好了,是宋大人給您治好的麽。”


    張將軍神色嚴厲,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墨清晚,下意識感覺到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當初墨清晚被咬,張將軍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現在看到墨清晚完好無損,神誌清醒地走在大街上,又對宋大人所說的解藥已經研製好一事更加確信。


    “並不是,我的病情一直都是榮華館在控製,並未假手於他人,並且也是由榮華館的眾位醫師解開的。”


    “墨大人,我等正在執行公務,說沒有要緊的事情,這些無所謂的事還是容後再說吧,難道你的師傅連最起碼的尊卑禮儀都沒有教過嗎,如此行事,真是給你墨家代代書香世家丟盡顏麵。”


    “唉。我說你這個小老頭,人品不行口才倒是挺出色的,你怎麽——”


    楚中易聽到宋太醫這明裏暗裏諷刺墨清晚沒家教的話,終於沒忍住開口迴懟。


    楚中易經常浪跡於江湖,說話也是沒個規矩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也沒人拿他能怎樣。


    但他卻忘了,這裏是皇城根,很多人即便不在人前,說話也是很講究的。


    墨清晚頗有些丟臉地看了眼楚中易,阻止他再說出什麽駭然的話來。


    但也僅僅是這幾句話,就讓宋太醫徹底漲紅了臉龐,顫抖地指著楚中易。


    “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竟敢在此口出狂言,張將軍還不趕緊拿下這個人。”


    “我看誰敢,我可是太子的師傅,太子的師傅你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嗎,若是你們傷害了我,我可是有太子為我撐腰的。”


    楚中易這番言論說出來,最驚訝的無異於宋太醫,這個滿臉寫著紈絝的年輕男子真的會是太子的師傅嗎,一時間他也有些拿不了底。


    墨清晚則是無奈地扶額,說真的,若要論起地位來,楚中易不知比他高了多少,張將軍亦沒有多少驚訝。


    那日營救太子迴來時,他便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男子,看到慕胤宸對楚中易隱隱流露出的驚訝,便讓他不敢輕視。


    當下,張將軍偷偷趴在宋太醫耳邊說了幾句,宋太醫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看到楚中易的目光敵意也完全消散了。


    “原來如此,那得罪了,可本官處理的好歹也是皇上的事情,公子怎麽樣也該退避三舍才好。”


    宋太醫說著麵上露出幾分傲然之色,你有你的太子殿下,我也有我的皇帝,誰比較厲害一較便知。


    正在宋太醫以為楚中易就要迴避時,卻見楚中易手指毫不猶豫地又指向了他,神色也是更加不似開玩笑一般。


    “哦,你真的是在奉旨行事嗎?”


    楚中易的話仿佛是黑夜裏的獵豹,隨時都可以將獵物捕捉到手。


    聽到這話,宋太醫的雙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怎會有假,本官一輩子都在為皇室效忠,深受皇上信任,本官也不會有負皇上重托。”


    “那你為何偽造聖旨?”


    墨清晚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那宋太醫聽到這句話,頓時麵如死灰。


    原本他就心裏沒底,現在被人說破,深深知道這件事已經暴露。


    “什麽,它這個聖旨是假的。”


    張將軍看向宋太醫手中明黃色的聖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被人輕易蒙騙,伸手一把搶過宋太醫手中的聖旨。


    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轉而看向墨清晚。


    “你說這個聖旨是假的,本將軍怎麽沒看出來哪裏是假的,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張將軍一臉虎相地看著墨清晚,他又不是沒見過聖旨,分明與從前的聖旨並無兩樣。


    墨清晚輕笑一聲,將自己所觀察到的不同之處盡數說了出來。


    聽到墨清晚的解釋,張將軍複又打開聖旨仔細數了數。


    “果然隻有八隻腳,你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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