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冠榮華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看到慕胤宸擔憂的麵容,不知怎的就想發笑。


    “好了,我的武功你不知道嗎,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慕胤宸看著她,半晌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是在質問她為什麽。


    “那好,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有危險,不然饒不了你。”


    “嗯。”


    冠榮華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酸臭味,想也不想就跑了出去,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多虧慕胤宸沒怎麽為難她。


    到了傍晚,慕胤宸照舊翻牆迴了宸王府,暗歎自己是個翻牆命。


    ……


    太子府


    慕胤宇一計不成,沒得到什麽教訓,依舊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麽搞慕胤宸。


    “這次竟然被他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那個鄭淵也真是個廢物,當初到底是誰說要用他的?”


    “殿下,當初是您說鄭淵是個有眼色地,才讓他參與了這次的計劃,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糊塗,險些連累了殿下您,想來這些心思搖擺不定的大臣都是不可靠的呀!”


    這時候,當初反對慕胤宇拉攏朝臣的謀士站了出來,力圖證明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對的。


    可慕胤宇已經做出了這種事情,又豈會輕易承認自己決策錯誤。


    “這個重要嗎,重要的是慕胤宸已經被我們打草驚蛇了,下次要是還想動手,就更不容易了。”


    “依臣之見,如今我們還得明哲保身才是,殿下不是說了慕胤宸想對您動手嗎?”


    慕胤宇一聽,上次的記憶又潮湧般地翻了上來,他說他的死期將近了。


    “什麽明哲保身,不行!太子殿下如今已經站在陽光下,我們必須一擊即中才是。”


    “說的也是。”


    眾臣你一言我一句,慕胤宇聽來越發覺得不能留慕胤宸在這個世界上礙眼。


    大手一揮,將慕胤宸定為短期內最重要的目標。


    “好了,你們下去吧,這裏暫時用不著你們了。”


    慕胤宇也不知腦中在想些什麽,突然將眾人都叫了下去,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慕胤宇腦子裏打的什麽主意,但還是乖乖地退了下去。


    等眾人都退了下去之後,慕胤宇翻出床下的暗箱,裏麵有一封信和兩個小人,是曾經薑嚴暗中給自己的。


    薑嚴告訴他,若有一天被人欺負,在小人上寫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催動咒術即可害人性命。


    還給了他一封信讓他有時間看看,慕胤宇心中不屑於與薑嚴同處,便隨手放在了床下的暗箱裏,連看都沒看一眼。


    這次慕胤宇是下了狠心想要置慕胤宸於死地,突然想起還有這一茬,便迫不及待地趕人出去了。


    慕胤宇拿出一個小人,走至書案旁邊打算寫上慕胤宸的生辰八字。


    頓了頓,眼角瞄到一旁的信封,心道哪裏會不會是這巫蠱之術需要注意的事項,於是慕胤宸又拿起信封,拆開看了看。


    開頭便是,吾兒……


    慕胤宇拿著信封的手越發顫抖了起來,怎麽迴事,這個薑嚴怎麽叫自己兒子。


    信中皆是對他身世的描寫,講述他最敬愛的母後是如何同他苟合,講述他的母後竟是外族人。


    那他呢,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族人,與慕家一星半點關係都沒有,唯一的關係就是慕家白白扶養了他二十幾年,真是個冤大頭。


    慕胤宇顫抖著將信封燒成灰燼,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到現在慕胤宇已經基本保持冷靜。


    這件事情他到現在才知道,想到薑嚴跟秦靜宛生前都跟慕胤宸有聯係,那是不是說明其實慕胤宸也知道他的身世,所以才一直有恃無恐,不屑與他爭鬥。


    想到這個可能,慕胤宇對慕胤宸地恨更是達到了極點,憑什麽這個人才是真正慕家的血脈。


    憑什麽他卻是卑賤的外族血脈,憑什麽?


    慕胤宇眼中恨意一閃而過,不過那又如何,慕家的江山最後還不是要落在他的手中,他就是真正的龍子,天定的緣分。


    在小人上寫好慕胤宸生辰八字之後,慕胤宇又鎮定地拿起另外一個小人,嘴裏念叨著。


    “不要怪我,誰讓你們兩個是父子呢,我以前當你兒子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的性命。”


    說著,慕胤宇又在另外一個小人身上寫上了老皇帝的生辰八字。


    這才心滿意足地放迴了床下,想了想又覺得不甚保險,絞盡腦汁想藏在哪裏比較保險一點。


    **


    這邊,慕胤宸離開冠榮華之後,莫名地感覺渾身難受,覺得到處都不自在。


    怎麽迴事,感覺筋脈裏在橫衝直撞到處亂竄,若不是內力壓製,恐怕連行動都難以自如。


    剛迴到王府,就接到宮裏來人說皇帝身體不適,讓宸王進宮侍疾。


    “讓劉公公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慕胤宸讓侍衛叫了那劉公公進來,劉公公是皇帝身邊新晉的小太監,頗有些眼色,聞言立馬恭敬地走了進來。


    “王爺,您叫奴才有什麽事啊?”


    尖細的聲音響起,慕胤宸本就不甚舒服的身體更加不適,隻是強忍著道。


    “父皇這次發病有什麽症狀?”


    “嗯,奴才也說不出來,隻聽皇上說他突然渾身都難受地緊,感覺有什麽東西要衝出去,眾位太醫紛紛束手無策,現在皇上還難受地在地上打滾呢,奴才瞧著可真真是心疼地緊。”


    慕胤宸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怎麽跟他如此想像,都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渾身不適。


    自己有內力壓製勉強能夠承受,隻是越發覺得無法壓製那股邪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劉公公大驚失色!


    “王爺,您怎麽了,哎呦喂這皇上剛剛病倒,王爺您可不能出什麽事呀!”


    “無妨,本王可能要帶一個人去宮裏,替本王跟皇上一同診治了。”


    “是誰啊?”


    “冠小姐!”


    劉公公聞言悄咪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個人他略有耳聞,先是因為醫術揚名天下,又跟江大人的滅門案扯上關係,那滅門案才剛剛平息。


    “王爺,不可呀,冠小姐最近黴運纏身,恐怕會給您帶來不好的影響!”


    慕胤宸聽了這話,一記眼刀飆了過去,嚇得劉公公立刻捂嘴噤聲。


    “是,皇上跟王爺吉人自有天相,怎麽會因為一個女子受到影響,王爺說帶就帶吧。”


    說著,還委屈地癟了癟嘴。


    慕胤宸沒理會劉公公的神色,徑自上了馬車就去找冠榮華去了。


    “姑娘,王爺過來了,這大晚上的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急事找您,連馬車都沒來得及下來。”


    崔蝶得到消息匆匆趕到冠榮華房間,冠榮華還未熄燈,正在燈下仔細研究慕胤宸給她的那本白月吟,看的正入神。


    聽到崔蝶的話立刻放下了白月吟,往大門處走去。


    慕胤宸每次來這都三步並兩步地來她房間,這次連馬車都沒下來,莫不是受了什麽重傷,不方便下來!


    越想冠榮華心中的擔憂就更甚,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起來。


    剛出大門口,看到是慕胤宸的馬車和王府車夫,後麵還跟了個宮裏的馬車,不知是何原因。


    冠榮華想也不想就撩起了馬車簾子,慕胤宸嘴角的血跡未幹,在這昏暗的夜色中,麵色顯得尤為蒼白。


    轉頭朝車外的崔蝶喊到,崔蝶聞言不敢耽誤就去了。


    “崔蝶,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是。”


    “你怎麽迴事,這才剛走一會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嘴裏說著,冠榮華手下也沒耽擱,伸手在慕胤宸的手腕上把脈,卻隻見他氣息紊亂,沒有別的特別之處。


    慕胤宸見冠榮華過來,立刻又虛弱了幾分,脆弱地靠在冠榮華身上,很是享受冠榮華的關心。


    “我也不知道,沒跟誰打架,剛迴到王府就突然渾身難受,仿佛有什麽東西要衝出體內,唔!”


    說著,又有一絲鮮血從慕胤宸嘴裏溢出,冠榮華是真的慌了。


    她診不出病因,隻能眼睜睜看著慕胤宸一點點變得更加虛弱蒼白,掌心的內力不要命地朝慕胤宸身上輸出。


    慕胤宸有了加持,稍稍緩了幾分力氣,就想把冠榮華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


    無奈,他怎樣也拗不過執著的冠榮華,隻得說道,“我這傷勢來的邪門,宮裏頭的公公告訴我父皇也有這樣的症狀,我們還是先去宮裏看看父皇,他一把年紀。”


    邪門?


    沒錯,確實很邪門!


    冠榮華點了點頭,心中又在思索慕胤宸所說的邪門,沒有病因,又是突如其來的痛苦。


    以前薑嚴不就最喜歡搞著一套麽,可是薑嚴已經死了,不管怎樣還是要找到慕胤宸時因為什麽如此虛弱。


    崔蝶送上了藥箱之後,冠榮華先用銀針封住慕胤宸身上各處脈搏,將那股氣鎖死在一個地方。


    “記得,在我沒讓你動用內力之前千萬不要動用內力。”


    “好。”


    冠榮華先是安定了慕胤宸,腦中認真思索著關於蠱術的東西,每每快要得到答案的時候都差臨門一腳。


    “害,怎麽也想不通,有的地方很相似,但是有的症狀又不盡相同,我不敢貿然出手幫你,還是等等看看皇上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吧。”


    最後,冠榮華隻能謹慎地得出這麽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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