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南宮勤不屑地道。


    “隻有那些混不出名堂來的無名鼠輩才會在意傳承,若是你所掌握的他人掌握不了,就算別人知道了,又有何妨?”


    冠榮華聞言,恭敬地施了一禮,迴道。


    “原來如此,是榮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曾經對南宮勤唯唯諾諾不敢接手離門門主的性子不屑一顧,可麵對他所擅長的奇門遁甲之術,又總是有令人為之欽佩的高風亮節。


    也許讓他接手離門門主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如果南宮勤可以兢兢業業研究一輩子奇門遁甲。


    說不定,會有流芳百世的可能。


    搖了搖頭,冠榮華不再想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世事無常,誰又說的清楚命運呢!


    “今日波折頻生,多虧了宸兄弟我才能安然無恙。”


    想了想,南宮勤拿出腰上一枚令牌遞給了冠榮華,說道。


    “這是一枚離門的通行令牌,以後二位若是想來便盡管過來,別客氣。”


    冠榮華雖然恭敬地接過令牌,心中卻是波瀾無驚,她跟慕胤宸怎麽進來的,自己一清二楚,想必不拿令牌更好進來吧。


    “多謝南宮先生,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這樣明日才有精神處理那些繁雜事物。”


    南宮勤想了想也是,便跟冠榮華道了別,休息去了。


    白天休息了一整天的冠榮華毫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著也睡不著,幹脆起身來迴有了兩圈。


    又覺得走在房間裏不得勁,打開房門在迴廊裏來迴踱步,有些人走著走著,就走進了別人的房間裏了。


    清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某人光滑白皙的麵容上,食指從上到下輕輕滑落,刀鋒般的劍眉,濃密似蒲扇的睫毛,高挺俊秀的鼻子,再往下就是柔軟的薄唇,再到喉結處。


    冠榮華挑起地捏了捏指端的凸起,男人突然不適地咽了咽口水,嚇得冠榮華身子微微後退。


    她還以為他醒了呢,要是這副樣子被慕胤宸知道了,怕是要笑她好久了!


    這無聊的鬼地方,什麽也沒有,沒有醫術,沒有患者,沒有慕胤宸可以鬥嘴,冠榮華隻能挑劍練武,一招一式都無可挑剔,卻又太過完美。


    是的,無論冠榮華用何種武器,練出來的武功招式都很完美,可偏偏就是這種完美,讓她無法再進一步。


    她曾想過化氣為刃,舍棄曾經試過的所有兵器,可人的內力總是有限的,更何況冠榮華才修煉了十幾載,根本禁不住耗費。


    冠榮華練得久了,便覺得有了些困意襲來,睡覺去了。


    ……


    翌日


    冠榮華一大清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慕胤宸,結果到了他的房間,卻不見了人影。


    四下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著,心裏有些窩火,暗道這兩天是怎麽迴事,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不見,連招唿也不打一聲。


    “榮華,是不是在找本殿下?”


    身後突然出現慕胤宸的聲音,冠榮華沒有察覺到腳步聲,被這聲音嚇得一怔。


    “莫要怪我,我隻是去處理竹林的老男人去了而已,昨日為了不讓三長老礙事,專門把三長老綁了扔在竹林,忙起來誰也沒想到他,今早我才想起來。”


    冠榮華還沒發火,便被這直衝門麵的解釋澆滅了,也算是合情合理,她不生氣。


    “管他做甚,關個三天三夜的,讓他吃吃苦頭,看以後還敢不敢色膽包天!”


    “畢竟是年老之人,還是要顧慮一二的。”


    主要還是考慮到南宮勤剛坐上門主位子,讓他能夠輕鬆一點而已。


    “先不說這個了,你把我帶出去吧,再待在這兒我覺得這竹子他南宮勤就別想要了。”


    冠榮華說完,慕胤宸啞然失笑,知道這兩天把她憋壞了,邊走邊給冠榮華講解該怎麽走出來,結果當然是毫無根基的冠榮華根本不怎麽聽得懂。


    隻是心裏惦記著南宮清的情況,二人左右也沒什麽事,便一起走去了南宮清哪裏。


    敲了會門,不見來人開門,冠榮華順手拉了一個下人詢問情況,原來南宮清去看南宮鄞去了。


    “那我們還是走吧,今天要是見不到了,以後恐怕很難見到了。”


    冠榮華失落地說,他們本不欲久留,明日一早就要打道迴府的。


    “我們去南宮鄞哪裏看看吧,說不定有好戲!”


    “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她可一點也不想看南宮清的熱鬧,南宮清那麽一支可愛的小白花,就是遭上了南宮鄞那樣的父親。


    慕胤宸是知道路的,帶著冠榮華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遇到的人好像都對慕胤宸甚是恭敬,也僅僅是一天而已!


    他在南宮鄞神誌癲狂的時候出手救了現任門主,可不就是香餑餑。


    不像第一天來時二人躲躲藏藏,到了現在已經是天翻地覆地變化了,也僅僅不到三天而已,冠榮華感歎,隻可惜她睡著了!


    心中暗想以後這種事情千萬不能因為這麽愚蠢的事情錯過了,瞪了眼身邊的慕胤宸道,“以後要是再有昨日那般的情況,你一定要叫醒我,不然以後我去哪裏也不會告訴你。”


    冠榮華說完才覺得這話不對勁,為什麽二人一定要形影不離呢?


    剛要否認,慕胤宸笑著答道,“是,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做什麽事情可千萬要帶上我。”


    眼看著冠榮華跟他相處起來越來越隨意,慕胤宸也知道這是對熟悉的人才會有的態度,當然不會讓冠榮華來得及反應事情不對勁。


    冠榮華看不到的地方,慕胤宸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二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摔碎東西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南宮鄞破口大罵,“我真是養了個好東西,不僅不幫著我這個父親,反而費盡心機想著讓我怎麽下台,可真是跟你那個孽障母親一模一樣!”


    南宮清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父親,女兒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下去,權利已經讓您變得不像您了,能不能……”


    即將要說出口的請求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噎在喉間不上不下。


    她心裏清楚南宮鄞不可能再聽得進去自己的話,甚至對她這個女兒也已經恨到了極點,整日裏隻能以淚洗麵,還要承受南宮鄞的謾罵。


    “放屁,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麽,如果我不坐這個門主,你以為你能有這麽好的待遇,如果我不與其他門派結交,江湖已經亂了,離門難保那一日不會受到波及,你們這群人一點也不理解本門主,快滾,滾!”


    南宮鄞嘴裏叫罵著,手中也沒歇著,隨手抄起一個東西就朝南宮清砸了過去,自從他失勢以後,肯任由他非打即罵的也就是南宮清這個女兒了,受傷了也不會找他的事,反而是默默躲起來療傷。


    第一次的時侯他還覺得有些心虛,第二日見南宮清依舊雷打不動地過來了,就連那一點點可憐的心虛也消失殆盡,下手越發重了起來。


    “啊!”


    南宮清一聲慘叫,額頭上立即被砸出一個血窟窿,刺目的鮮紅反而刺激了南宮鄞,隨手又抄起一個東西往南宮清身上砸去。


    看著直奔自己麵門而來的茶盞,南宮清瞳孔驟然緊縮,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一道長劍擋在了自己麵前,將那茶盞彈了迴去,打在了南宮鄞腹部。


    南宮清迴頭一看,眼中盡是驚喜之色,南宮鄞正驚訝於竟然有人將茶盞打迴了自己的身上,抬頭看到一個容色不俗的女子,手持長劍,擋在南宮清麵前。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多管閑事,今日我南宮鄞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我是你的仇人,所以不用客氣,要打我奉陪便是。”


    冠榮華手中長劍一指,做出挑釁的姿態,南宮鄞反而眉頭一皺。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有這麽個仇人,難道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記憶出現了混亂。


    直到慕胤宸淡然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南宮鄞麵色才微微一變,他可沒忘記這個男人上次將他打成什麽樣子,不過對他到底沒下什麽狠手。


    “你們是一夥的?我南宮鄞跟你們有什麽仇什麽怨,竟然如此坑害於我?”


    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兩個人之後,一股無名之火從胸膛迸發,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


    “是了,我也想問問你,我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竟然讓你不惜重金找一大批人追殺我?”


    “放屁,我什麽時候找人追殺別人了?”


    “哦,我說錯了,是放出懸賞讓江湖上的人都來追殺我。”


    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南宮鄞想起來了,魅影宮宮主!


    “你就是那個魅影宮下一任繼承人,冠榮華,沒錯啊,你確實該死!”


    隻要擋了他路的人都該死,原本他還在為攀附上了玄武門門主而得意,誰知江湖上竟然穿出這麽個消息,一時間人心浮動。


    玄武門門主原本是板上釘釘的武林盟主了,就因為冠榮華變成了未知數,他當然要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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