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公公應了一聲,轉身從殿內的桌子上倒出一碗白水。


    接著走到柳江詩麵前,將裝著水的碗交給她,“姑娘!”


    “有勞!”柳江詩客氣著說了一聲。


    一手接過福公公的那隻碗,另一隻手則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


    “嘰裏咕嚕……”


    隻見柳江詩嘴裏念著一串聽不懂的語言,手腕一轉,手中的符紙憑空點燃。


    待符紙快要燃完之後,柳江詩將符紙浸在那碗水中。


    接著,柳江詩將那碗水遞給慕胤宸,眸子瞅了一眼躺在龍榻上昏迷不醒的皇上,“殿下,你想法子讓他將這碗水喝下去。”


    “好!”


    慕胤宸伸手接過柳江詩遞過來的水,抬步朝著龍榻走去。


    “福公公,你來幫本王一下,將我父皇扶起來。”


    “好!”福公公狐疑著朝龍榻走去。


    雖然他不認識柳江詩,也不知道她弄的那一碗水究竟是什麽東西。


    但慕胤宸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性子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慕胤宸向來對皇上十分孝順,想來也不會做傷害皇上的事來。


    福公公一邊走一邊想著,待他迴過神已經站在了龍榻旁,他立馬躬身將皇上扶起。


    “父皇,兒子定然不會讓你出事的。”


    慕胤宸低聲說了一句,將手中端著的那碗水,全部灌入皇上的嘴裏。


    將皇上再次扶在龍榻上躺好之後,慕胤宸轉眸看向福公公,低聲問道:“皇宮中究竟發生了何事?我父皇為何會昏迷不醒?”


    福公公連忙跪在地上,壓低聲音痛哭流涕著道:“陛下那日像往常一樣端來甜品,禦膳房的人端來甜品後,陛下著急享用,這一次沒有讓人試吃,沒成想隻有這一次,便會發生這樣的大事。”


    “殿下,都是奴才的錯,若是奴才那時在養心殿,定然會攔著陛下。”


    “不怪你!”慕胤宸搖了搖頭,走上前一步將福公公扶了起來,“即便是你那次攔住了,給父皇下毒之人定然還會再尋其他機會給父皇下毒。”


    待福公公站起身之後,慕胤宸接著問道:“那日你究竟去忙什麽事去了?”


    由於時間隔得太久,福公公迴憶了半晌之後,才答道:“那日內務府的吳管事來找奴才,去年養心殿夏季要用的布料已經沒有了,讓奴才去挑選新的布料。”


    “奴才瞧著天色已晚,原本想著第二天再去,但是吳管事說次日是各宮娘娘挑選布料的日子,所以奴才才趁著天色還不是很晚便去了。”


    “奴才去內務府的庫房挑選布料之後,沒成想被人不小心鎖在庫房裏,待奴才從庫房出來之後,便看到已經陷入昏迷的陛下。”


    “福公公,你在和誰說話?”站在門口的禁衛軍聽到房內傳出動靜,立即問道。


    福公公立馬答道:“我自個兒在自言自語,想著刺激刺激陛下,萬一陛下讓我刺激醒了,豈不是喜事一樁。”


    “嗬嗬!”門外的守衛不疑有他,冷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已經給躺在龍榻上的皇上喂完符水,事情的始末慕胤宸也已經問完。


    正事兒已經做完,慕胤宸便立即向福公公告辭,“福公公暫且忍耐幾日,本王定然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去,我帶人來給父皇解蠱之事,還望福公公幫本王保密。”


    “殿下放心!奴才知道深淺。”


    “福公公自個兒注意安全!”慕胤宸叮囑了一聲,帶著冠榮華和柳江詩兩人,繼續從來時的密道往迴走。


    三人十分順利地迴到六皇子府。


    看著冠榮華和柳江詩兩人朝著她們暫住的院子走去,慕胤宸這才抬步朝著另一邊自己的院子走去。


    慕胤宸剛剛踏入院門,福伯立馬迎了上來,“殿下,陛下怎麽樣了?”


    慕胤宸越過暗道那一段,將養心殿的事情說給福伯後,鄭重地對他說道:“這次多謝你,若不是你三天兩頭的給本王送信,本王也不能收到信,迴來的那麽及時。”


    福伯連忙擺了擺手,“這是老奴應該做的,怎能勞煩殿下道謝?”


    慕胤宸一邊和福伯說著話,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福伯命丫鬟們給慕胤宸梳洗之後,這才迴到下人房休息。


    一夜無事,轉眼已是翌日。


    次日一早,便有鳳鸞宮的宮女來傳柳江詩進宮一敘。


    此時慕胤宸已經上早朝,柳江詩無法推辭,隻能和冠榮華一道跟著來請的宮女進宮。


    冠榮華能解百毒,自己善蠱,即便是皇後想要害她,深宮之中她又有什麽辦法?


    她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擊殺在宮內吧?


    這般想著,柳江詩一直懸著的心這才鬆了一些。


    “你們夏國的皇宮真是夠大的,若是沒人帶路,我恐怕都分不清東南西北。”柳江詩走在皇宮中悠長的迴廊中說道。


    柳江詩雖是城主之女,但是南疆幾輩人建起來的城主府,居然連慕胤宸的六皇子府都還不如,更別提巍峨莊嚴的皇宮了。


    “別說是你,若是我在沒人帶路的情況下,恐怕也會迷路。”


    冠榮華說的話並非是安慰柳江詩,她進宮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自然無法在深宮之中來去自如。


    帶路的宮女聽到身後兩個人的話,嘴角無聲地掛起一個無聲的笑容。


    冠榮華柳江詩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鳳鸞宮的門口。


    “你們站在殿外等等,奴婢前去通報一聲。”領路宮女說了一聲,獨自朝著鳳鸞宮的大殿走去。


    宮女進去後不久,又再次走了迴來,“皇後娘娘請柳姑娘一個人進去。”


    “不行!”柳江詩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若是皇後不讓榮華陪我一起去,那我們立馬出宮去了。”


    聞言,宮女麵色一沉,喝道:“大膽!你居然敢忤逆皇後娘娘之意。”


    “哼!”柳江詩冷哼一聲,接著說道:“皇後即便是再尊貴,也是你們夏國的皇後,不是我們南疆的皇後。”


    “我們走!”說著,柳江詩就要拉著冠榮華往迴走。


    冠榮華見了柳江詩的動作,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她。


    隻不過她有著南疆城城主女兒的身份在,皇後即便是對柳江詩再有意見,她應該也不敢大堂廣眾之下,使手段對付柳江詩。


    即便是皇後不怕南疆城主的報複,但她卻不能不考慮朝中的文武百官。


    “慢著!”


    兩人走出十來步,皇後身邊的秋嬤嬤立馬走了出來,“皇後請兩位姑娘進去。”


    “咱們走!”柳江詩轉身挽著冠榮華的手,朝著鳳鸞宮的大殿走去。


    兩人走出大殿,同時朝著坐在上首的秦靜苑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賜座!”


    待兩人在椅子上坐下之後,秦靜苑這才說道:“柳姑娘畢竟是南疆來的貴客,不知道昨晚在六皇子府住得習不習慣?”


    “我昨晚休息得挺好的。”柳江詩淡淡地答道。


    “昨晚你住在六皇子府,睡得可還安穩?”秦靜苑問完這句話,一雙丹鳳眼直直地朝柳江詩看去。


    秦靜苑當然不會那麽好心,隻是打探柳江詩的起居情況。


    柳江詩也聽出了秦靜苑的言外之意,即便是不知道秦靜苑的深意,但她也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兒,不能對秦靜苑道出。


    她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我不明白皇後的意思,六皇子府高床軟枕守衛重重,我住在那兒自然睡得安穩?”


    秦靜苑眸子眯起一瞬,瞬間又露出笑容,“是本宮太過小心了,居然忘了這一茬。”


    說罷,秦靜苑轉眸看向佇立在身側的秋嬤嬤,“鳳鸞宮的宮女們越發憊懶了,客人來了那麽久,怎麽還沒有將茶端上來。”


    “是奴婢管教不嚴,奴婢立馬下去看看。”


    秋嬤嬤離開大殿之後,秦靜苑掃了沉默不言的冠榮華一眼,接著看向柳江詩說道:“你身邊坐著的冠姑娘可是我們夏國的神醫,兩位在南疆待了那麽久,想必兩位已經很熟悉了吧?”


    柳江詩看了冠榮華一眼,“我和榮華一見如故,自然已經很熟悉了。”


    說著,秋嬤嬤領著宮女端了兩杯茶上來,“兩位請用茶。”


    秋嬤嬤將茶放在兩人身旁的桌子上,這才轉身朝秦靜苑走去,幾不可見地朝秦靜苑點了點頭。


    冠榮華心中清楚皇後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叫柳江詩進宮,她一直留意著秦靜苑主仆兩人的動作,見到秋嬤嬤的動作,冠榮華頓時覺得麵前的這兩杯茶有問題。


    冠榮華端起自己身旁的茶細細地聞了聞,發現並無異樣之後,拿眼神暗示了下柳江詩。


    柳江詩收到冠榮華的暗示,心中立馬有了主意。


    她雖然不像冠榮華能解百毒,但是若論製毒南疆排第二,便沒有任何地方敢排第一。


    別的不說,聞聞茶中有沒有毒藥,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皇後心機深沉,但是不知道的是,一般毒藥奈何不了她。


    “柳姑娘來自南疆,必然沒有嚐過北方的茶葉,柳姑娘快請嚐嚐。”秦靜苑看著柳江詩說道。


    “多謝皇後!”


    說著,柳江詩端起麵前的茶細細地聞了聞,接著啜了一口。


    冠榮華見柳江詩喝一口茶,心中覺得十分奇怪。


    她明明暗示她不要喝茶,她為何還會將茶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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