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柳江詩招來的毒蟲蛇蟻,也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我還會再迴來找你的。”


    齊紹知道自己的藥效慢慢消失,見毒蟲蛇蟻越來越近,丟下這句話,施展輕功淩空而去。


    “快撤!”


    見齊紹逃走,柳天磊自知他們剩下的人不是慕胤宸的對手,便立即要抽身離去。


    見狀,慕胤宸施展輕功追上柳天磊,一隻手拎著他的後領,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著他說道:“你還想去哪兒?”


    柳天磊指著慕胤宸被刺殺的手臂,詫異著問道:“你明明被淬了毒的兵器刺傷,為何會沒事?”


    慕胤宸冷哼一聲,說道:“我身中焚心之毒數十載,普通的毒早就對我不起作用了。”


    “煩請慕公子不要傷害我大哥,將他交給我爹處置。”柳江詩將她招來的那些毒物驅離後,走過來說道。


    “好!”慕胤宸二話不說,立馬答應了下來。


    柳天磊畢竟是南疆的少城主,無論是他做了什麽罪惡滔天的事,他也得將人交給柳顯寺來處理。


    畢竟他們雙腳還踏在南疆的土地上。


    見到齊紹逃走,柳天磊被抓,剩下的那些刺客紛紛沒了鬥誌,很快就敗下陣來。


    “咱們繼續走!”


    慕胤宸見暗一暗二將那些刺客綁起來後,將綁著柳天磊的繩子的另一端綁在馬鞍上,翻身上馬,率先朝著南疆城而去。


    一行人入了南疆城,百姓們對著慕胤宸一行人指指點點。


    “這些人犯了什麽事兒,怎麽會被人綁在馬後呢?”


    “我瞧著那人看著怎麽那麽像少城主?”


    “怎麽會,定然是你眼花了,在南疆誰敢將少城主綁在馬後?”


    “我覺得倒像是真的,騎在馬上的女子,其中一個是城主府的大小姐,肯定是少城主犯了什麽事,這才讓人將他綁在馬後。”


    聽著四周傳來的議論聲,柳天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柳天磊看著騎著高頭大馬,害得他被百姓們指指點點的罪魁禍首,一雙眸子恨不得將慕胤宸殺死。


    然而,他的雙手被慕胤宸用繩子緊緊地綁著,此刻他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想要抬手將臉遮住都做不到。


    他隻能暫時將百姓們圍觀帶來的恥辱感先放下。


    待來日他定要將慕胤宸碎屍萬段,以報今日的羞辱之仇。


    慕胤宸等人剛剛入城,立馬就有人向柳顯寺報告消息。


    此時,柳顯寺坐在書房之中,在他的麵前正站著看守北門的將領。


    “城主,屬下看到少城主被人綁在馬後,屬下正想著將少城主搶過來,卻看到大小姐也在那些綁著少城主的人群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特來請城主拿主意。”


    “你沒有看錯?”柳顯寺詫異著問道。


    和詩兒在一起,那便是慕胤宸一行人。


    他們上山找毒蜘蛛,為何會將磊兒綁起來。


    待在這兒百思不得其解,倒不如親自去問問他們發生了何事,左右他們也快到城主府了。


    這般想著,柳顯寺立即起身朝大門處走去。


    柳顯寺在大門處等了沒多久,就見到一大堆人朝城主府走來。


    待來人走近了柳顯寺才發現,被百姓們圍在中間的人,正是慕胤宸等人。


    慕胤宸翻身下馬,將係在馬鞍上的繩子解開之後,這才朝著柳顯寺走來。


    柳顯寺眸子掃了被綁著的穿著一身黑衣的柳天磊一眼,又掃了跟在暗一暗二身後被綁著的幾名刺客一眼。


    “進去再說!”柳顯寺麵色沉了沉,眸子狠狠地瞪了柳天磊一眼,率先朝城主府走去。


    慕胤宸心知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沉默不言,跟著柳顯寺進入城主府。


    來到城主府的客廳,柳顯寺坐在主座上,眸子望向柳天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見柳天磊沉默不言,柳顯寺轉眸看向柳江詩,“既然他不肯說,詩兒你來說。”


    柳江詩看了柳天磊一眼,這才開口說道:“爹,大哥他帶著人想要搶走我們辛苦弄來的毒蜘蛛的毒液。”


    “真的?”柳顯寺轉眸望向柳天磊詫異問道。


    雖然柳天磊在正務上一直沒有多大的成就,但柳顯寺卻不認為他有膽子會做出這等謀害家人之事。


    柳天磊見柳江詩已經如實將他帶人搶蜘蛛毒液事說了出來,便朝柳顯寺點了點頭,“沒錯,她說的都是真的。”


    聞言,柳顯寺痛心疾首。


    銳利的眸子變得有濕潤,不敢置信著道:“你已經是南疆的少城主,將來整個南疆都是你的,你為何要阻攔他們給你妹妹解毒?”


    見柳天磊沉默不言,慕胤宸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繞著柳天磊走了一圈,這才開口說道:“當初那隻風箏上的焚心之毒是少城主放的,隻是陰差陽錯害得令愛中了毒。”


    “待令愛醒來後,他與令愛合謀害我的事兒便會公之於眾,他定然是懼怕這一點,才會冒險帶人來搶我們的蜘蛛毒液。”


    如此說來,一切便能解釋的通了。


    “不可能,月兒身上不可能是他下的,若月兒身上的焚心之毒,是他兩合謀促成的,那落兒身上的毒又是怎麽一迴事兒?”


    見柳顯寺不相信慕胤宸的說辭,柳天磊立即指著慕胤宸,哭喊道:“爹,兒子不過是信不過這幾個夏國人,這才想著將蜘蛛毒液搶過來,防止他們拿著妹妹的解藥要挾我們。”


    瞧著柳顯寺的神色有些鬆動,柳天磊再接再厲,繼續說道:“爹,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柳顯寺內心深處本就不相信柳天磊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聽了他的一番哭訴,立馬相信了他的一番說辭。


    “即便是月兒和落兒的焚心之毒不是你下的,但你帶人搶蜘蛛毒液的事兒,也不能這麽著就算了,就罰你禁足一月吧。”


    聞言,柳天磊麵上一喜,“謝謝爹給我這個機會,這一個月我一定會老老實實待在自己院子裏的。”


    雖然慕胤宸覺得柳顯寺的懲罰過輕,可他確實找不到證據,證明柳天落和柳江月的焚心之毒是柳天磊下的。


    再加上這是城主府的私事,他不方便插手,便沒有多言。


    “你先退下吧!”


    “慢著!”


    柳天磊正準備告辭,卻聽見客廳外傳來了薑氏的聲音。


    隻見薑氏牽著柳天落的手,慢慢地走了進來。


    “落兒能夠下地了?”見狀,柳江詩立馬迎上去。


    “嗯!姐姐,我身體都恢複好了。”


    見到柳天落能夠下地,柳顯寺也跟著嘴角一揚露出了笑臉,“落兒快來爹這兒來。”


    “是!”


    柳天落鬆開薑氏的手,朝著柳顯寺走去。


    柳顯寺將柳天落上下打量一番之後,這才轉眸看向薑氏,“夫人這時候來前院幹什麽?”


    雖然,柳顯寺最愛的女人是柳江月的生母,但他向來對其他的兩個女人也不錯。


    在城主的原配夫人和柳江月的生母都還在世時,城主府的三個女人倒也和睦。


    原配夫人和薑氏也從未發覺,柳顯寺最愛的人竟然是柳江月的生母。


    薑氏的眸子掃了柳天磊一眼,接著轉眸望向柳顯寺,“老爺,落兒中焚心之毒那日,曾經親眼看到少城主交給小燕一個用來裝蠱蟲的罐子。”


    “而焚心之毒是一種毒蠱,想來正是少城主將毒蠱交給小燕,讓小燕在落兒的吃食上下毒,這也能夠解釋,為何給落兒下焚心之毒的兇手小燕已經死了,為何月兒還會中焚心之毒。”


    聽了薑氏的話,柳天磊麵上並不見任何慌亂之色。


    “夫人一直想替自己的兒子奪了我這個少城主的位置,自然會想著法子往我身上潑髒水。”柳天磊神情淡淡地說道。


    薑氏所說的一切並不算是證據,不過是她的一番猜測而已。


    按照柳顯寺的性格,必然不會聽信她的一家之言。


    果然,柳顯寺的反應如柳天磊所預料的一樣。


    聽了薑氏的話一番話,柳顯寺並未訓斥柳天磊,反而是垂著頭,望向被他摟在懷中的柳天落,“你娘親說的是真的嗎?”


    “嗯!”柳天落點了點頭,如實答道:“孩兒確實看到,大哥交給一個燒火丫鬟一個裝蠱蟲的罐子。”


    不等柳顯寺發問,柳天磊立即答道:“爹,我們南疆人人煉蠱,我不過是看著她可憐連隻好一點兒的蠱蟲都沒有,這才想要送給他一隻。”


    南疆雖然每人手中都有蠱蟲,但是每人手中的蠱蟲品質參差不齊,一隻優質的蠱蟲得幾十兩的白銀才能夠買到。


    而作為城主府的丫鬟,每月不過是二兩銀子,等他們攢夠銀子買一隻優質的蠱蟲,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攢個一兩年的時間。


    優質的蠱蟲雖然對於丫鬟來講十分難得,但對於柳天磊來講卻是容易的很。


    飼養蠱蟲的商人,每年都會免費送給城主府一批優質的蠱蟲。


    所以,城主府的主子賞給丫鬟優質的蠱蟲,並不稀奇。


    “既然磊兒不過是好心想要送給丫鬟蠱蟲,這事兒就此揭過,往後不許再提。”


    柳顯寺的話剛剛落下,佇立在他身邊的柳四道:“城主,屬下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來聽聽!”


    柳四沉思了一會兒,斟酌著道:“小公子中焚心之毒的那日,卑職看到,薑嚴在城主府的側門交給少城主一個裝有蠱蟲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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