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的幾人說著閑話,正在旁邊堂屋坐在的慕胤宸卻覺得有些無奈。


    原以為他們去看望柳江詩不過一會兒就能出來,沒成想他在這兒已經喝了兩盞茶了,她們還在屋內說著笑。


    他時不時還能聽到從房內飄出的笑聲。


    他真的想不明白,她們究竟說了些什麽能夠說那麽久。


    “慕公子!”


    正在慕胤宸打算離去時,柳江月走了進來。


    今日的柳江月並沒有帶著她整日帶著的那個鈴鐺項圈,就連裝束都便了一個樣,整個人看上去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往日柳江月嚐嚐穿著花團錦簇的南疆衣裙,整個人看著特別張揚。


    今日她卻換上了一套素色的南疆衣裙,看上去多了一份清雅。


    “柳二姑娘!”說罷,抬步朝外走去。


    “慢著”


    柳江月叫住慕胤宸,接著說道:“我一點兒事情想要麻煩慕公子幫忙,不知道慕公子願不願意幫我?”


    “柳二姑娘請說!”


    我剛剛在院子裏放風箏,不小心將風箏線弄斷了,風箏被風吹到樹上下不來,慕公子輕功了得,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慕公子去幫我把風箏拿下來。


    “好!”慕胤宸毫不遲疑,立即答應了下來,“柳二姑娘請帶路。”


    “請!”柳江月嘴角噙著笑走在前頭帶路。


    原本她以為要費很大的工夫才能引得慕胤宸上鉤,沒成想居然那麽容易便能夠將他引去她的院子。


    想到柳天磊和她說過的話,柳江月心中的興奮一時難以壓抑。


    隻要慕胤宸去到她的院子,那麽往後他就隻會她一個人的了。


    往後她會成為夏國的六皇子妃,還有可能會成為夏國最尊貴的女人。


    這般想著,柳江月心中越來越興奮,麵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柳江月的院子離這兒並不遠,兩人走了不到半刻鍾便站到了她的院子麵前。


    “就在那兒?我們快點兒進去吧!”柳江月指著院子裏的一顆大叔說道。


    慕胤宸順著大樹望去,果然看到大樹的頂部果然有一隻風箏。


    “等著!”


    說罷,慕胤宸施展輕功,朝著大樹頂部的風箏慢慢接近。


    慕胤宸迴想著暗二在湖邊對他說的話,在接近風箏之後,事先將風箏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見到慕胤宸能夠施展輕功輕易地躍過圍牆朝著大樹頂部的風箏飛去,柳江月更加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如他一般修為高深之人,南疆隻有一人。


    慕胤宸如今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修為便能夠和那位南疆高手比齊,未來的修為定然是在那人之上。


    柳江月看到慕胤宸淩空站在一根細細的樹枝上,並沒有上前取下那隻風箏,立即催促道:“慕公子,你快些幫我將那隻風箏取下來吧!”


    隻要他伸手取下那隻風箏,那麽他就隻屬於自己的了。


    慕胤宸垂眸看了地上一臉急不可耐的柳江月,深邃的眸子眯了眯。


    她這般著急地想要自己伸手取下這隻風箏,其中定然有蹊蹺。


    雖然,他肉眼看不到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可是這隻風箏的背麵如何他卻看不見。


    這般想著,慕胤宸拿起手中的劍,伸手隔著劍將風箏弄了下來。


    柳江月看著慕胤宸的動作,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


    原以為一切已經成了定局,沒成想慕胤宸居然會用劍將風箏取下。


    “你的風箏!”慕胤宸隔著劍,將風箏遞給柳江月。


    “那麽髒了,本小姐不想要了,你扔了吧!”


    見柳江月沒有接下風箏,慕胤宸眸光一閃,心中更加確定這隻風箏有異常。


    “既然柳二姑娘不要,那我便毀了。”


    說罷,慕胤宸將劍上的風箏往天上一拋,立即揮劍將空中的風箏弄成碎片。


    “啊——”


    突然,耳邊傳來柳江月的慘叫聲。


    慕胤宸將劍歸鞘,皺著眉看向柳江月。


    “你又想……”


    原以為柳江月隻是詐他,卻沒想到這會兒柳江月正抱著頭不斷尖叫,那副痛苦萬分的模樣不像有假。


    慕胤宸皺眉問道:“你怎麽了?”


    “我的眼睛好疼,我的眼睛……”


    眼睛的刺疼感越來越強烈,柳江月想到冠榮華和陸長老,立即大聲喊道:“求你去將冠榮華和陸長老找來救救我。”


    “好吧!”說罷,慕胤宸抬步朝著柳江詩的院子走去。


    雖然柳江月想要害他,她並沒有成功。


    若是柳江月真的被他不小心害死,恐怕南疆和夏國之間的戰爭在所難免。


    雖然自己並不害怕南疆這個小小的地方,可戰爭這種事,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為好。


    慕胤宸邊走邊想,很快就到了柳江詩的房間門口,他抬手敲了敲房門,“咚咚——”


    薑氏打開門,見到站在門外的慕胤宸微微皺了皺眉,詫異問道:“慕公子有事?”


    慕胤宸點了點頭,說道:“柳二姑娘不知道怎麽迴事,抱著頭喊眼睛疼,麻煩夫人將榮華和陸長老叫出來隨我一起去瞧瞧。”


    在屋內的冠榮華和陸長老聽到慕胤宸的話,立即出現在房間門口,“發生什麽事了?”


    “時間緊迫邊走邊說!”


    “嗯!”說罷,陸長老、冠榮華、慕胤宸三人一起朝著柳江月的院子走去。


    “詩兒先休息一會兒,娘跟他們一起去看看。”薑氏轉頭看向坐在床榻上的柳江詩說了這句話,立即抬步跟上了冠榮華等人。


    待一行人趕到柳江月院子時,柳江月已經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冠榮華和陸長老三步並作兩步快走幾步,在柳江月的身旁半跪著蹲下身子,伸手分別附在她左右兩邊的腕脈上。


    半晌之後,冠榮華抬眸看向陸長老,詫異著說道:“又是焚心之毒,她身上的焚心之毒比柳天落身上的猛了一倍不止。”


    陸長老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焚心之毒,隻是她中了焚心之毒,為何會雙目流血?”


    “確實有些蹊蹺。”


    冠榮華拿出包裏的銀針,將柳江月身上的毒控製住後,她站起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慕胤宸,問道:“剛剛發生了何事?”


    “我正在堂屋喝茶等著你們……”


    慕胤宸將剛剛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全部如實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慕胤宸的話,皆沉默了半晌,不久後慕胤宸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想答案還在那隻風箏上,定然是那隻風箏上麵有什麽東西,柳江月才會中毒。”


    既然知道風箏上麵含有劇毒,眾人也不可能再伸手去撿那隻,已經被慕胤宸砍得七零八落的風箏。


    “吱吱——”


    突然,不遠處的一聲鼠叫吸引了慕胤宸的注意。


    慕胤宸將腳下的石子朝著那隻老鼠踢去,一下子便踢中了那隻老鼠的穴道,讓他停在原地無法再動彈分毫。


    隻見慕胤宸朝著老鼠走去,將那隻無法動彈的老鼠拎起來,扔到那些七零八落的風箏碎片上。


    原本活蹦亂跳的老鼠,頓時咽了氣。


    慕胤宸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了結果,“定然是粘在風箏上的毒,進入了柳江月的眼裏,那些毒通過她的眼睛,進入了柳江月的身體。”


    聞言,冠榮華用力將柳江月的眼瞼掰開,這才說道:“她眼睛裏白色的部分已經被焚心之毒全給染黑了,想來事實確實如阿宸所說的那般。”


    “月兒!”


    幾人正在討論著,隻見柳顯寺領著柳天磊和柳四快步走了快來。


    “月兒,你怎麽了?”柳顯寺喚了兩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柳江月,接著轉眸看向站在旁邊的冠榮華問道:“冠姑娘,月兒這是怎麽了?”


    “她中了焚心之毒了。”


    “焚心之毒?”柳顯寺不可思議地說道:“前些日子,落兒便是中了焚心之毒,怎麽這會兒月兒會再次中焚心之毒?”


    “薑家看守的焚心之毒早就不知所蹤,為何還會出現這麽多焚心之毒?”


    慕胤宸聽到柳顯寺提到薑家,立即想起薑嚴來,難道他並未夏國人,而是南疆人?


    想到此,他立即開口問道:“城主認不認識一個叫薑嚴的人?”


    “薑嚴……”


    聽到柳顯寺要說出薑嚴的身世,柳天磊眉眼一跳,若是讓柳顯寺知道他暗中的所作所為,他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他立即出言打斷了柳顯寺,“爹,剛剛有小廝看到慕胤宸和二妹在這裏不知道說些什麽,二妹沒多久就中毒了,自從他們住在府中沒多久,弟弟便中了焚心之毒。”


    “當初我懷疑弟弟的毒就是他們下的,爹上次就不相信我,今日二妹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兒,爹難道還不相信兒子的懷疑嗎?”


    聞言,柳顯寺轉眸看向慕胤宸,似乎在考慮柳天磊的話。


    柳天磊見狀,再接再厲說道:“爹,依兒子看,他們夏國人屢次對弟弟和二妹下毒,我們不妨將他們抓起來,威脅夏國皇帝割城讓地,兵不血刃便能擴大我南疆領土。”


    慕胤宸聽了柳天磊的話,一雙深邃的眸子危險眯起,握緊手中的劍,眸子冷冷地掃了柳天磊一眼。


    “城主應該知道我的修為如何,即便是我中毒時,你們都未必能夠困得住我,更別提這兒我身體的毒已經解開,你們更加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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