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冠榮華皺眉問道:“你家中還有其他人有這些症狀嗎?”


    隻見那人轉身指了身後站著的人,道:“這兩人是我的哥哥。”


    聞言,冠榮華抬眸掃了站在男子身後的兩人一眼,“你們可曾吃過同一樣東西?”


    “嗯!”男子沉思了半晌,這才答道:“對了,我們兄弟三人聽說有一片湖中漂了很多死魚死蝦,可是等到我們兄弟劃船去撈,早就沒有了。”


    “我們兄弟出門著急往忘了帶水,實在口渴難耐,便喝了一口湖水。”


    聞言,冠榮華轉眸看向另外一隊的百姓,“你們吃的魚蝦都是撿來的?”


    被問那人捂著肚子點了點頭,“我們見到鄰居撈了很多魚蝦迴來,所以立馬劃船去撈。”


    那人說完話,才發覺事情不妙,詫異問道:“神醫的意思,是說我們撈迴來的那些魚蝦有毒?”


    冠榮華點了點頭,“應當是如此。”


    聞言,排在那人身後的婦人,一邊捶打著他的背,一邊罵道:“早就讓你不要去貪那些便宜,你非不聽,這會兒讓全家老小跟著中毒,你可高興了?”


    婦人原本已經拉得有些虛脫,雖然用盡力氣捶打男子的背,可最終落在男子背上的力道並不大。


    男子自知理虧,不敢反駁,隻得任憑婦人發泄一番。


    “好了!你們中的毒並不深,服下兩三幅解毒的草藥便無礙了。”


    婦人聽了冠榮華的話,這才沒有繼續埋怨男子。


    冠榮華轉身,將自己得到的答案如實告訴柳顯寺。


    柳顯寺聽了冠榮華立即揮手招柳四上前,“你派人水性好的去那一片水域查查,看看那片湖水為何會有毒。”


    “是!”


    冠榮華將事情說給柳顯寺之後,便抬步走向陸長老,和陸長老兩人商議了片刻,立馬將藥方敲定。


    陸長老立即抬步朝著柳顯寺命人搬出來的書案走去,抬手將藥方在紙上寫了出來。


    待字跡變幹之後,才將手中的藥方交給柳顯寺,“勞煩城主命人將這些藥方謄寫出來,他們服下一副藥過後,上吐下瀉的症狀便會減輕很多。”


    “好!”


    柳顯寺接過藥方,一邊朝城主府走去,一邊側頭朝著跟在身旁的護衛說道:“你快去將所有會識文斷字的全部叫去前廳。”


    “是!”


    看著柳顯寺處理事情的反應,慕胤宸不得不承認,柳顯寺是十分稱職的城主。


    即便是自己,他也無法保證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能夠比柳顯寺做得更好。


    有柳顯寺的人幫忙抄藥方,冠榮華和陸長老兩人隻需要將重症患者和輕症患者分開即可,兩人的工作變得輕鬆很多。


    約半個時辰後,柳顯寺帶著一遝藥方走了出來。


    看著陸長老朝他走來,他立即將手中的藥方交給陸長老。


    陸長老接過藥方,分出一半來交給冠榮華。


    兩人分別拿著一份藥方朝著排著隊的百姓走去。


    他們二人一邊遞給百姓藥方,一邊告訴他們如何煎服草藥。


    待忙完南疆百姓們中毒的事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城主府廊下的燈籠被點亮,一行人僅能靠著燈籠照出微弱的光辨路。


    眾人跟著城主迴到客廳,被柳顯寺派去打探消息的柳四,也已經找到百姓們中毒的原因。


    此時,他正站在客廳中,向柳顯寺稟報調查結果。


    “城主,卑職帶著人從百姓們撈魚的水域,打撈出一具屍體。”柳四指著不遠處的被護衛抬上來的屍體說道。


    眾人紛紛朝著那具屍體走去。


    “哎呀!”


    站在薑氏身後的丫鬟,見了那副屍體的樣貌,忍不住驚叫出聲,“這不是不久前墜湖的小燕嗎?”


    聞言,柳天磊仔細朝躺在廳中的那具屍體看去。


    見到那人確實是自己不久前才拋入湖中的小燕,抿了抿唇。


    他當時已經讓將這個小燕和石頭緊緊綁在一起,沒成想她體內的毒性居然會那麽大,最終還是被人給撈了上來。


    不過他即使她的屍體被撈出他也沒有什麽可害怕的,左右也沒人能夠證明他跟這件事有關係。


    慕胤宸抬步朝小燕的屍體走去,見那具屍體確實和昨晚刺殺冠榮華的刺客十分相似,這才轉身望向坐在椅子上柳天磊,“少城主不是說將小燕的屍體拋在亂葬崗?她的屍體又為何會被城主府的護衛從湖中撈出?”


    柳天磊隻沉默了一瞬,立即答道:“我確實是將她的屍體扔在亂葬崗,她的屍體為何會出現在湖中,我又如何會知曉?也許是有人在她身上塗了毒,再將她的屍體扔入湖中,毒害我南疆百姓也未可知。”


    說著,柳天磊轉眸看向坐在上首的柳顯寺,說道:“爹,我確實將他的屍體扔在亂葬崗,若你不信,大可將我的隨身護衛叫來,當時是他和我一起去扔的屍體。”


    聞言,柳顯寺轉眸看向柳四,“你速去將平日跟在少城主身邊的護衛叫來。”


    “是!”


    柳天磊隨身的護衛用不著詢問,慕胤宸已經能夠猜到他的答案。


    能夠讓柳天磊帶著身邊的護衛,自然是他的親信,即便是柳天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將實情交代出來。


    果然,一切如慕胤宸所預料的一般,柳天磊的隨身侍衛交代的話,和柳天磊所說的話一般無二。


    柳顯寺瞧了小燕的屍體一眼,轉眸看向陸長老和冠榮華說道:“既然藥王穀的兩位神醫都在,煩請兩位幫忙瞧瞧,是不是這個丫鬟將那一片水域的魚蝦全都毒死的。”


    “好!”


    冠榮華和陸長老兩人,立即抬步朝著那具屍體走去。


    “焚心之毒!”經過一番查驗,所得出的結果令冠榮華感到十分詫異。


    冠榮華所說的話,不僅讓她一人感到詫異,廳中除了柳天磊之外,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感到十分詫異。


    “確定嗎?”慕胤宸劍眉微皺,詫異問道。


    “確定!我研究你體內的焚心之毒已有半載,不可能瞧錯。”


    聞言,慕胤宸更加感到詫異。


    自己身上的焚心之毒是從胎裏帶出的,二十多年以來,他再沒見過其他身中焚心之毒的病患。


    為何來到南疆短短數日,便遇到兩個身中焚心之毒的人?


    難道,二十多年前在他身上下了焚心之毒的人,就在城主府?


    想到此,慕胤宸深邃的眸子眯起,瞧了坐在上首的柳顯寺一眼。


    二十多年前,柳顯寺正值壯年,極有可能是他混入皇宮,將焚心之毒下在自己早已過世的母後身上。


    隻是,他若是能夠混入皇宮,為何不將毒下在坐在龍椅上的父皇身上?


    若是父皇中了焚心之毒,夏國大亂,南疆不是正好趁機開疆擴土?


    若真是他,柳天落又如何解釋?


    他又為何會對自己幼子下手?


    觀看他的行為,他對柳天落的疼愛也不像有假,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應當不會對自己的幼子下手。


    這般想著,慕胤宸抬眸掃了掃城主府的其他人。


    薑氏看上去不過是一介普通的婦人,應當沒有混入夏國皇宮,給夏國皇後下毒的魄力。


    而其他人更無可能,年紀最大的少城主,在母後懷孕那一年也不過剛剛出生而已。


    慕胤宸心中百轉千迴,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隻得將焚心之毒的事暫時先放下。


    他苦尋了幾載,始終也找不到有關焚心之毒的任何線索,既然好不容易來到了南疆,還找到了很重要的線索。


    那麽他便沒有理由,白白浪費這樣的機會。


    這般想著,慕胤宸望向坐在上首的柳顯寺道:“我被人焚心之毒受盡苦楚,如今南疆頻現焚心之毒,當初還對我下毒之人就在南疆。”


    “我要留在南疆,找出當初在我身上下毒的人,以報這些年被焚心之毒折磨所受的苦,若是城主不允,我也隻好離開城主府,私下去尋找仇人了。”


    他暫時還不知柳顯寺究竟和當初下毒的人有沒有關係,所以並未將實情全部說出。


    聞言,柳顯寺愣了一瞬,瞬間迴過神,道:“你們要留便留,但須謹記一點。”


    柳顯寺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不能查探我南疆城防,不能擾我南疆百姓。若是讓本城主發現你們居心不良,休怪我翻臉無情。


    慕胤宸等人能夠進南疆一次,便能進南疆第二次,倒不如將他們控製在城主府,也比較好監視。


    “好!”聽了柳顯寺的話,慕胤宸立馬答應下來。


    左右他對占領南疆,也並無什麽興趣。


    他的目標至始至終隻有一個,那便是找到當年在他母後身上下焚心之毒的人。


    “既然他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南疆毒蟲蛇蟻橫行,若是將慕胤宸獨自留在南疆,她迴到夏國也不會安心。


    雖然他身旁有暗一暗二跟著,可他們兩人也不會醫術,萬一慕胤宸一時不慎染了毒,在南疆連個能夠給他解毒的大夫都沒有。


    自己好不容易將慕胤宸身上的毒解了,總不能讓他再次中毒。


    這般想著,冠榮華留下的決心更加強烈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南疆,我還沒有好好到處走走看看,感受一下南疆的風光,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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