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道人身上居然就帶著塊靈石,不過這時候拿出來,他也在有意無意地提醒後麵的那批人不要忘了我答應帶他們離開的條件。


    當即有一個人表示:“隻要能安然離開,說好的報酬我分文不少。”


    “對。”


    “我們也是。”


    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幹練的姑娘當場拿出了兩塊巴掌大的靈石當做定金,那靈石每一塊顏色都有所不同。五彩斑斕十分好看,其中的靈氣升騰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我在白鬆道人的提示下,學會了怎麽吸取靈石中的靈氣進行吐納,並把它們吸收存入靈台。然後從那姑娘手上不客氣地接過了靈石,當場劃刻上一角陣符,將它們製成了陣台。


    以靈石為材料,可以提供的靈氣比漢白玉石要多得多,當然陣台的威力和陣符的完整度也要強盛過漢白玉。


    我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還有些美滋滋的。


    但是接下去的路實在不好走,越往裏走,白霧越濃。而且那濃的還十分怪異,隻隔了幾步就讓人覺得看不清身前身後的人。


    我迴頭看了眼,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僅能通過聲音確定眾人的存在。而這時我們又深入到了一個新的區域,在鑒龍天眼中,白骨埋沙的景象到此為止,再往前是一片綠水青山,怪石橫空的地方。


    “白道兄,抓緊小羽,別讓他掉隊。”我迴頭喊了一聲,接著就聽到白鬆道人應了一聲。但突然之間有人發出驚叫:“啊!什麽東西在襲擊我!”


    “我也是!”


    “那是什麽?”


    好幾個人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緊接著空氣中彌漫起一股血腥味,讓我心頭一跳,叫了聲不好,剛要轉頭突然發現我前方居然站了一道高大的人影,那人影在霧氣之中模模糊糊,但身上散發的氣息十分的詭異。


    “誰!”我立即大喝一聲,頭頂的殘鏡一翻,映出一道白光照亮霧氣。


    那高大的身影大叫一聲,忽的後退,就像被火燒了一下,三躥兩步就沒了蹤影。


    那東西,居然能在白霧之中來去自如?


    我吃了一驚,緊接著身後忽然惡風唿嘯,有東西從背後襲來。但這次我身上帶著的陣台發動,雷火陣符亮起,霎時劈出一道雷光,撕開白霧後映出那東西竟然是一頭銀翼夜叉!


    哢嚓一聲,雷火將它劈了個正著,一片陣符噴湧而出,靈石纂刻的陣台發動,雷火道道,直接將它劈成了一片飛灰!


    那東西,是陰物。


    我頭皮有些發麻,想不通這地方哪兒來的這種可怕的不祥之物。身後怒吼、驚叫聲比比皆是,似乎他們也遇到了麻煩。


    “白道兄,小羽!”我運起法力,雙眸放出金光,努力看破白霧尋找白鬆道人的蹤跡。


    這時噹的一聲鍾鳴,我找到了白鬆道人。他也遇到了兩頭銀翼夜叉的襲擊,麵對那兩個詭異的屍怪,他低吼一聲,頭頂紫色銅鍾鎮落,將其中一頭收入鍾體之中,猛地一震,將它震碎,四分五裂!


    另一頭展翅轉身,想要攻殺向被他護在身後的小羽。我怒吼一聲,心中念頭閃動,那柄玄黑古劍立即浮現而出,散發道道煞氣。


    鏘的一聲,玄黑古劍自動出鞘,鎖定了銀翼夜叉作為自己的目標。劍身寒光燦燦,似九天寒鐵隕落,殺氣如虹,一劍貫穿了那頭銀翼夜叉的腦袋將它釘死在岩石上。


    緊接著玄黑古劍倒轉飛迴,鏘地一聲歸入劍鞘之中,就像根本沒有出手過一樣。


    我鬆了口氣,把它收迴靈台中,趕緊和白鬆道人、小羽匯合,確定他們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又和白鬆道人一起幫著其他人驅趕、滅殺了剩餘的銀翼夜叉。


    另外七人被突然襲擊,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嘴裏罵著通天穀的混蛋,心中也懊惱自己莫名淌入這一灘渾水。


    “這位兄弟,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身上帶著的陣符,可以自己觸發禦敵護身?”那個先前拿出靈石給我的女術者開口,她穿的很現代,休閑服加牛仔褲,要不是背著一柄七尺青峰,我都不會把她當術者。


    “嗯。”我點了點頭,對於她能先拿出靈石給我,還是有點好感的。


    “真是奇妙。”那女術者有些感歎道,接著她開口說,“小妹有個不情之請,如果不行,也還請這位大哥不要見怪。”


    “你說吧,我聽著。”我撓了撓頭,“另外,我也沒那麽大。不用叫我大哥,我姓林,能相遇都是緣分,你們叫我道友或者別的什麽都可以。”


    “嗬嗬嗬,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女術者看了眼大概都有些掛彩的眾人,而沒有在銀翼夜叉襲擊下受傷的也隻有我和白鬆道人、小羽三人。


    小羽沒事是因為被我們兩個護著,白鬆道人沒事是他法力高、修為深,加上有銅鍾法寶護體。而我能安然無恙,除了殘鏡外,更大的原因就是帶在身上的陣符。


    每當有銀翼夜叉攻擊到進前,陣符就會被自動激活,放出雷火霹靂,將之困入一角陣符之中,狂劈不斷,直到把它化作飛灰為止。


    有這麽幾塊東西在身上,簡直比護身法寶還好用。餓死他們看得很清楚,那幾塊陣台都是當著他們的麵,不久前才在靈石上劃刻下的陣符。


    當那女子說出想讓我為他們製作一塊陣符用作防身時,我也確實考慮了這之後路途的危險性。然後點頭道:“既然我答應送各位離開,那也要考慮到安全問題。不過,劃刻陣符很消耗靈氣和心力……”


    於是,以一塊陣符一塊靈石的代價,我在離開這片迷霧之前,就收獲了一百零七塊靈石作為我的報酬。


    而拿了我陣符的人也都挺樂嗬的,因為這東西隻要戴在身上就可以,隻是一角,並不需要太大的媒介。


    之後又遇到幾次兇煞,一行人有了防備,也沒有那麽狼狽了。


    終於,我們到了可以離開迷霧地帶的邊界處,前方豁然開朗。顯出一片落日餘暉飛殘霞、無盡火雲繞南山的奇景。


    而這並不是虛妄了,是真實存在的景象。


    或者說,石林和幹涸的琥珀才是虛假的表象,用來迷惑世人的。眼前這個,才是邁過那一段九死一生的星隕路,能進入的真景奇地。


    可以離開這片要命的白霧,所有人都歡唿了起來,高興地不得了。我在出口處的陣眼石柱上看了看,發現已經有人先到了。


    其中有奇仙散人的標記、有鶴發老人的烙印,還有一個十分奇特卻又莫名散發著攝人魄力的烙印,一個七星的印記。


    “那是天師府,九白夜的烙印。”白鬆道人走過來摸著石柱道,手指著七星烙印,眼神很是複雜。


    “九白夜,那個天師府的領頭人?”我扭頭,“用七星作為自己的標記,心可真不小。”


    白鬆道人淺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麵的幾人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立即有人出聲道:“喂,這位兄弟,你不會不知道吧?這位九白夜可是出生就掌捏七星,是世所罕見的天眷之人啊!”


    “是啊是啊,自從踏上修行之路後就一路高歌猛進,羨慕都羨慕不來。”


    “聽說那七顆掌心魔星,還被他自己煉化成了一樣神通。上次有盧家的第一人向他挑戰,一巴掌就被鎮壓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而我也聽明白了。那個九白夜,是個和小羽一樣的天眷之人,出生便帶著‘奇跡’。


    小羽是天生道骨,而他是掌捏七星。不同的是,小羽的道骨靈台被塵牢關鎖,而九白夜是真的天縱之姿,修行路上一路高歌,將同輩人甩在身後。


    我不禁看了眼白鬆道人,作為跟九白夜同輩的人。在那耀眼的光芒下,無論是誰,似乎都將成為不起眼的陪襯。


    也難怪,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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