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段不同凡響,林某這點鄉野小術,在姑娘麵前不值一提。”我聽到古佳音的話,便也恭維了她一句。


    不過古佳音似乎並不喜歡這種話,她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盯著小土包,打算把這個土包破開,把裏麵的東西拖出來。


    我說了聲‘稍等’,然後把白鬆道人叫了進來。三局以破,石林沒了威脅,白鬆道人進來的也相當輕鬆。


    “待會兒可能會有光華衝起,白道兄你一定把它壓住。”我提醒道。


    白鬆道人拍著胸脯道:“放心,這種小事交給我吧。”


    古佳音等我們說完,忽然把手中楊柳枝向前一甩。那柳條碧綠青翠,散發著仙靈的氣息,甩出之後霎時延長了許多唄,一瞬間沒入土包之中。


    緊接著土包就炸開了,從裏麵被拖出一口棺材。棺材上陣符道道,內部劍光流轉,噗噗幾聲刺破棺材蓋,衝向天空。


    這是寶物破土的光芒,我有所預料,此時也吃了一驚。這幾道劍光十分驚人,要是換個血肉之軀地去搬棺材,這會兒怕不是已經被洞穿了。


    還好白鬆道人早有準備,大喝一聲,口中飛出一口紫色的銅鍾。銅鍾散發縷縷紫氣,迅速放大,罩住了棺材上方,鍾口朝下,籠罩住劍光,將它們全部收了進去。


    不同同時銅鍾也是被劈的一顫,差點就崩飛而起,讓白鬆道人也是麵色一變,忍不住說了聲:“好厲害。”


    “這其中該有十分強力的靈寶,那死胖子藏了不少好東西。”我說道,而這時古佳音啪的一聲,用柳條抽飛了棺材蓋,露出了一棺材的東西。


    這看上去不起眼的棺材,裏麵的東西卻是琳琅滿目,讓人看花了眼。


    放在最上麵的就是我的鬼頭燈和白玉瓶,然後還有一卷絲綢的方帕。古佳音伸手便將方帕拿在了手中,珍而重之的收起。


    “姑娘,這胖道士偷人東西,是個缺德的人。我們聯手破陣,你不拿點戰利品麽?”我見古佳音轉身想走了,連忙叫住她說。


    難的遇上這麽個同道中人,要分別了我心中還真有些不舍。


    不過古佳音聽了,心中多少有些心動。


    因為這一棺材東西除了我們幾個自己的東西外,都是胖道士的老底,包括那幾把射出劍光的寶劍,許多都是不可多得的靈寶。


    隻是她自持身份,不好意思說這話。


    但是我可沒有那種偶像包袱,先把自己的東西收好,然後就盯上了放在棺材裏的三柄寶劍。


    剛剛這三柄劍抖出的劍光是有目共睹的,雖然我不會耍劍,但是如果能把它們放進風水局中當做陣眼來用,絕對能使陣法威力提升許多。


    “兄弟,這幾把劍上戾氣、殺氣都很重,一個不小心會妨主。你要是想用,得好好淬煉上一段時間,烙印上你的烙印。”白鬆道人看出我的想法,開口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伸手把三把劍從棺材裏抱了出來。這三把劍造型古樸,並不奢華,劍刃在劍鞘中那殺氣也相當逼人。


    一柄為青色,殺氣騰騰。一柄為紅色,煞氣四溢。一柄為黑色,死氣沉沉。


    能讓三把劍變成這樣,真不知道是經曆過怎麽樣的殺伐,也不知道它們曾經的主人是如何使用這三把劍的。


    不過我猜測,那個缺德的胖道士肯定不是這三把劍原本的主人。估計是他從哪座古墓裏頭挖出來的,馴服不了而暫時放在這裏。


    要是迴來看到自己老窩被端了,估計得跳腳了。


    “這種劍,如果收進靈台裏,你看會不會有危險?”我問白鬆道人,白鬆道人撓了撓頭道:“我秘境開啟的是方寸山,這種煞氣很重的東西,我覺得不管放靈台還是方寸山都挺危險的。”


    “方寸山?”我愣了下,這種術語倒是聽到的不多。


    白先生曾提過,人身秘境不少,靈台為眉心泥丸宮,是天魂胎光的所在。方寸山應當是心口,為地魂爽靈的所在。


    雖說同樣是處人體秘境,可是修煉方法和開啟的方式肯定和我不同。畢竟不是誰都會被雷劈的,被雷劈開靈台秘境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走的是風水之道,卻選擇靈台嗎?有點像天師府的修煉之法。”古佳音開口,聲音飄渺,“走山、探龍的術者,通常都會選擇命泉作為開啟的第一個秘境。否則風水之地,古墓之穴多陰晦,沾染上後會斬去我們部分壽元。”


    我沒有解釋什麽,因為我確實走的天師道,築基的也是天師府的古經基礎篇。不過人體秘境似乎並不如我之前所想的,開啟的方向都是相同的。


    不同的宗門,不同的古經,似乎修煉的方向也截然不同。


    “靈台清明,易於近道。”白鬆道人開口接過話頭,手輕輕擦過三柄劍的劍鞘,皺眉道,“煞氣真重,肯定是曾經從屍山血海裏磨礪出來的。”


    說著話,古劍在鞘中嗡了一聲,他的手指‘哧’地劃出一道口子。


    白鬆道人撅眉:“兇劍。”


    我盯著三把劍想了一會兒,開口道:“這三把古劍恐怕都來曆不凡。大家見者有份,一人一把。”


    其實我感覺到這幾把劍,兇氣十足,不是我一個人能吃下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嗬,那我便不客氣了。”古佳音笑了一聲,開口上前,沒再在秘境之事上多問。


    她手中的楊柳枝揮出幾道青光,落到了三柄劍上。


    青光落下,三柄劍立即起了反應。那柄青色劍鞘的古劍鏗鏘作響,自動從我手上飛起,與楊柳枝針鋒相對。


    古佳音見此撅眉,手掐法印,收攏青光專心鎮壓一柄。


    “我要這柄。”


    劍未出鞘,但劍氣縱橫,和楊柳枝碰出鏘鏘聲響,猶如打鐵一般!


    但另兩柄劍也有了反應,像被激活了般透出森森殺氣。


    “那我挑一把”白鬆道人見狀也不客氣,輕喝一聲,頭頂上的紫色銅鍾落下,垂下一道紫氣落向我手中兩把古劍。


    鏘的一聲,紅色劍鞘古劍自動出鞘,劍身上赤光爍爍,如血芒一般迎向空中。


    銅鍾嗡地一聲被劈出道道鍾波,白鬆道人大吃一驚,最後鍾口向下,紫氣繚繞將那赤色古劍與劍鞘一同收入鍾口之中。


    但這並不表示就被鎮壓了,白鬆道人手掐法訣,麵色潮紅,在全力壓製著鍾體內的古劍不突破出來。


    最後在我手中剩下的是柄玄黑色的古劍,劍氣森冷也要發難。但在這時,我頭頂殘鏡映照下一束銀輝,照落在古劍上,竟然將躁動不已的玄黑古劍給定住了!


    原本玄黑古劍像隻要發威的猛虎,但此時兇氣安定了下來。接著殘鏡光芒一閃,同我手中的玄黑古劍一同消失。


    我頓時感覺眉心泥丸宮中多了一樣東西,天魂胎光在靈台上盤坐,像一個金色的小人,口誦金光咒、《鑒龍經》寶象莊嚴。


    我借著三魂之一的胎光,看到靈台中的景象。


    麵前就是一池巴掌大小的金色光液,那麵不怎麽起眼的殘鏡就這麽牢牢把持著靈台最中心的位置,懸在胎光的頭頂。


    那柄玄黑古劍垂直懸著,似乎想要靠近中心的金光池,但被殘鏡毫不客氣地擠開到了一邊。


    與其說是玄黑古劍不如另外兩把,我更願意相信是殘鏡的不凡,鎮壓住了玄黑古劍的殺氣。睜眼一看,古佳音以楊柳枝暫時壓住了青色古劍,白鬆道人也用自己的紫色銅鍾鎮住了赤色古劍。


    但相比他們的大費周章,我幾乎沒有花什麽氣力,隻給殘鏡提供了一部分催動它的法力而已。


    “古劍兇煞,想徹底馴服它,要花費上一番氣力。”古佳音說道,言下之意就是該離開了,找個僻靜安全的地方進行祭煉。


    我繞著棺材轉了一圈,看了看白鬆道人的銅鍾道:“白道兄,你能不能試試看,把這個棺材收進去?”


    我這話一出,白鬆道人差點噴出來,哭笑不得地說:“兄弟,你還真給他連鍋端啊?”


    “為什麽不?那死胖子是沒讓我看見,不然我連底褲都不給他剩一條!”我哼了一聲說道,古佳音聽到這話略有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但也很是讚同。


    於是我和古佳音一起出手,幫著白鬆道人把棺材裝進了銅鍾裏。


    “兩位,若是也參與此次通天穀盛會,還會有緣再見。”古佳音最後說完,沒有再與我們同路,飄然而去像來時一樣。


    我有些悵然若失地看著她離開,還是白鬆道人往我腰上捅了一下才迴過神來。迴頭看到他一臉曖昧地衝我擠眉弄眼:“怎麽?動心了?”


    “去去去,連臉都沒看到,動個鬼的心啊?”我笑罵了一聲,對古佳音我僅是有些惺惺相惜罷了,不過平心而論,我確實想能跟她多些交流。


    此地不宜久留,畢竟是幹了端人老巢的事,在古佳音離開後,我和白鬆道人也匆匆離開石林,迴去了幽穀。


    幽穀中紅雨依舊,下個不停。在平靜中,透著幾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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