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我天生體寒,本就不易孕育子嗣。”沈南雁冷笑著望著宋珩端進來的那幾碗紅花,輕聲開口。


    在孩子這事上,她本就沒什麽期待,若是和慕昭的孩子她興許會為了他,調養身體。


    若是宋珩,就沒有必要了。


    宋珩冷凝她一眼,並未停止手裏的動作,徑直走到她麵前,如同方才一般,鉗住她的下巴,一句話都不願意聽她多說,灌完幾碗滿滿當當的紅花之後,方才放下碗。


    剛開始她還掙紮,到最後,她懶得掙紮,任由著宋珩喂完。


    這副殘軀破敗的身子本就不屬於她的,多喝幾碗紅花又有什麽兩樣。


    幾碗紅花灌下,雖然她沒有掙紮,衣裙上還是沾染上湯藥的汙漬。


    視線落到她穿得整整齊齊的衣裙上,宋珩黑眸一暗,一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悉數褪盡。


    “你……”身上再一次一涼,她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全身。


    宋珩直勾勾的盯著她,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猶如洞悉一切,令她無所遁形。


    "啊!"她一聲尖叫,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宋珩攔腰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意識到宋珩要做什麽,她趴在他肩頭狠狠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宋珩,你要幹什麽!”


    “嘭嘭嘭!”


    極響的一聲碰撞,她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上。


    榻上雖然鋪滿了柔軟的毛軟毯子,她落在床榻上仍然發出了嘭的一聲。


    “嘶……”骨頭磕在榻上,她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高大的人影覆蓋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昨晚欠我的,現在就給我補上。"他整個身子壓在她身上,湊到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溫熱的唿吸噴在耳廓上,酥酥麻麻的帶著一股濃鬱的陽剛之氣。


    “你妄想……”話未說完,雙唇就被宋珩狠狠堵住,阻止了她剩下要說的話。


    他覆上她的朱唇,吮吸著唇瓣,忽然,他惡作劇地狠狠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忍不住叫出來聲,時機正好,他長驅直入,霸道地用舌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長驅而入,肆意探尋著她口內的芬芳。


    此時,他手上也沒閑著,三五兩下扯下了自己的衣帶,露出光滑清瘦的後背,一個挺身,長驅直入地占有了她。沒有任何前戲,沒有絲毫猶豫。


    她整個人像個屍體一樣躺在床上,渾身赤裸,未著一絲一縷衣物。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


    此刻,她的心沉入了穀底,經過方才那一幕,一股悲哀繞上心頭。


    她竟然不知道宋珩到底愛的是她的身體,還是她這個人。


    他的話百般柔情,千般情愫,萬般深情,可他的行為卻沒有給她留有半點餘地。


    一舉一動不論何時何地不在狠狠地踐踏著她的自尊。


    她活像個妓子躺在這裏,受著侮辱,與那日在船窯,在山莊又有什麽區別。


    原本就異常安靜的室內如今隻餘下二人的喘息,宋珩濃重的唿吸聲室內顯得尤為明顯。


    他再一次,狠狠地進入她的身體,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是疼暈之後醒過來的,每一次醒來她又要一遍又一遍承受著宋珩的怒火。


    “沈南雁,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你,誰都不能擁有你。”宋珩惡狠狠地在她耳邊說道,話語恍若地獄惡魔。


    …………


    一直到下午時分,宋珩終於停下來,也沒有沐浴,擁著她在床榻上睡了一刻方才醒來。


    她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宋珩那種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頓時心裏一陣惡寒,腦海裏突然萌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若是,若是宋珩死了,她就不用……不用再受這樣的罪了。


    此刻的她渾然忘卻前不久刺殺宋珩的時候,潛意識中她並不想要他死。


    手逐漸朝宋珩的脖頸處靠攏,在離命脈處停下。


    “為什麽不動手?”男子深沉的聲音響起。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之後像是沒有發生過般,若無其事地放下手。


    “殺了你,髒了我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接著她轉過身去,拿起床榻上的薄被給自己披上,赤裸著雙足下了床榻。


    身體得到滿足的他,渾身上下倍感精神,見沈南雁這樣說,宋珩難得心情好,沒有多理會。


    他也起身穿好衣服下了榻,見室內不見她的身影,眉心微皺,腦海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徑直往梳妝台處走去。


    到梳妝台,看見的便是她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披著一張薄毯子,一手拿著一個小盒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個褐色的藥丸正要準備吞下。


    "啪"的一聲,宋珩一個箭步上前奪走她手裏的藥丸,連同小盒子一道落在了地上。


    她迴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原本拿在手心裏的盒子在落在了地上,裏麵的褐色藥丸散滿了一地。


    宋珩冰冷地眼眸望著她,似乎想讓她給他一個解釋。


    “這個藥丸功效比紅花強多了,省得你在灌我三四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毫不在意地說道。仿佛這身子不是她的。


    他不用思考都知道這是什麽,完事之後她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服下避孕的藥。


    頓時,他心就涼了大半。聽到沈南雁的話,想起方才不顧她的身體健康,強行灌下的那幾碗紅花,澀然開口,解釋道:“我沒打算再讓你喝紅花。”


    似乎是聽到什麽極大的笑話,她睜大眼睛,美目圓瞪,下一刻仿佛就要撲上來:“那你方才喂我這麽多紅花,合著孩子不是你的,你才能這麽不在乎,這麽冷血。”


    說完,也懶得等宋珩說什麽,繼續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做主,我本來就不可能有孩子,如今服下此藥不過多一層保險罷了。”


    衝動過後隱隱生出的便是愧疚,與不安,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感覺愧對她,聽到說起不可能有孩子。


    宋珩內心浮現起少許的愧疚感,出聲安慰道:“是我不好,聽我的話,別吃這東西了,對身子不好,改日我讓太醫來為你好好瞧瞧。”


    這話聽著更像是一**打死,在給你一顆糖。


    可惜,她並不領他的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瞧什麽?就算養好了,你以為我願意懷你的孩子?你別癡心妄想了。”


    談話在兩人爭吵中結束,宋珩仔細搜了搜梳妝台上的東西,見沒有那東西方才離開。


    走前,還吩咐入棋好好照顧沈南雁,甚至暗暗警告了一句。


    “若有下次,你的運氣就不會像今日這麽好了。”


    又暗中命人加大了看守力度,將芳榭宮裏裏外外圍了起來,可以說,隻要裏麵的人不出來,就沒有外人敢進來。


    …………


    除夕夜後,反反複複過了幾天,這幾天沈南雁被關在芳榭宮,從未出過宮殿大門。


    從前她性子冷清,不愛熱鬧,出不出門對於她來說倒也沒什麽兩樣。


    除夕夜,她晚間吹了冷風,第二天又被宋珩那樣折騰,當天晚上全身出熱,高燒不退,養了幾天,總不見好,纏綿病榻,反反複複好幾日。


    從前不覺得什麽,自從宋珩暗中在芳榭宮加大了人手力度,到底還是驚動了宮裏的人。


    他們都言道說沈南雁是失寵了,被宋珩關在芳榭宮了。


    其餘聰明的人就算知道也早早閉上了嘴巴,沒有多嚼舌根。


    誰不知道如今深得聖心的明妃娘娘沈南雁未入宮前嫁於的是溫文爾雅的慕昭慕公子。


    昨日除夕,慕公子又恰好出席,兩人相見。


    就算他們沒怎麽注意,也知道明妃娘娘當時可是早早離席。


    不知道到底是傷心過度,還是舊情難忘呢?


    因此,宋珩第二日一大早下完朝,就立馬跑到芳榭宮。


    還命人加大了人手,他們三人若不是發生了點什麽事,宋珩何至於這樣做。


    轉眼到了上元節這日。


    上元節俗稱元宵日,團圓日,是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


    每到這日,京都好不繁華,大多公子小姐在這日都會邀友人一同遊街,亦或是兩個心愛之人晚間一同看花燈。


    宋珩要攜皇後與後宮嬪妃到城樓上觀賞花燈,與民同樂,這是風俗,不能隨意更改。


    一大早,宋珩便派林之際前來問她,要不要出席這次活動。


    想起去年上元佳節,燈火通明,她與慕昭遊街,彼此心意相通之時,心中憂思鬱結,便沒有心情去了。


    看到林之際離開的背影,腦海裏突然就聯想到鄭福海,她想起自己讓紅櫻去查過鄭福海的下落。


    自從上次她讓紅櫻去沈府報信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她讓紅櫻留在沈府,現在她應該在沈府才是。


    也不知道紅櫻現在怎麽樣了,留在沈府總好過留在皇宮強。


    …………


    上元第二日,讓她萬萬不曾想到的是紅櫻的噩耗會隨著慕昭的事一同傳到她的耳中。


    京都的酒樓飯館裏傳出了一段極為有趣的話。


    這話在短短一日便鬧得整個京都人盡皆知,好不熱鬧。


    此話如下。


    沈兄邀我上元節與其一同出遊……


    我應下沈兄之邀,一同遊街,忽有家仆將沈兄喚走。


    我觀遊女如雲,乘興獨遊,偶遇一女子攜婢,拈梅花一枝,容華絕代,笑容可掬,我注目不移,竟忘卻禮法顧忌,女子對其婢笑我雙目灼灼如賊,語畢,遺花而去……


    我將梅花拾起,悵然失魂,將花枕於枕下,不久便得了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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