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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傍晚,落日餘暉,那金色的陽光灑向地麵,京都城內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百姓肩上扛著鋤頭,手中牽著自家小娃,嬉聲笑語,朝著那歇緩一天疲累的家而去。


    京都城,街道之上,叫賣聲不斷,並未因時日已晚,迴家歇息,客棧落腳的旅客自是多了起來。


    晨澤立於窗前,聽著這歡聲笑語,亦是聽著這背後的繁華錦瑟。


    “砰!砰!砰!”


    客房門被輕聲叩響。


    “澤哥,下去吃飯吧!”蔡子琳在門外輕聲喚道。


    “嗯,好的!”晨澤應了一聲,摸索著走向門外。


    “今日想吃些什麽?!我讓後廚做於你吃!”蔡子琳見晨澤出來,伸手攙扶住晨澤,柔聲詢問。


    “家常便飯那便是最美的食物了。”晨澤輕笑著,言語柔和。


    “好!”蔡子琳應了一聲,攙扶著晨澤下了樓。


    “客官,吃些什麽?!”店小二見晨澤失明,心中自是升起一股子悲愴之情,如此年少,卻與這等事,與先前教訓那富家公子已然是兩個模樣。


    “先來一斤醬牛肉,在來一壇花雕!”晨澤自是認識這店小二的聲音,先前住店,店小二對自己照顧也算周到,笑著迴應一句。


    “好嘞,還需要些什麽?!”店小二見晨澤心態不錯,那股子悲愴之情亦是轉瞬即逝。


    “子琳,想吃什麽你告訴小二即可。”說罷,晨澤坐在那裏不在言語。


    蔡子琳隨便點了幾樣食物,店小二便下去開始準備。


    不多時,那醬牛肉與花雕美酒已然送來。


    晨澤摸索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花雕,仰頭喝掉,隨後將那酒碗放在桌上,伸手擦了側嘴角的酒漬,砸吧砸吧嘴,迴味這那酒中滋味。


    “這酒辛辣無比,有何好喝之處?!”蔡子琳幫著晨澤斟滿酒碗,雙手托腮,看向晨澤,緩緩出言問了一句。


    “隨時辛辣,入口後又有些甘甜。”說到此處,晨澤頓了一下,臉上掛著那非同齡人的成熟,言語中滿是滄桑,繼續開口,“這喝酒的過程便宛若那人生的旅程,生為人,一生在世,皆是磕磕絆絆,坎坎坷坷,可在這磕絆之後,坎坷之後,又是那甘甜之處,遠的不說,我雙目失明,淪落為瞎子,本是磕絆,你從夜魔族千裏趕來,救我於水火之中,陪伴我左右,這不正是那辛辣後甘甜?!”


    “……”蔡子琳聞言,不知如何表達,沉默數息時間後,方才開口,“那讓我也嚐一嚐這酒中辛辣與甘甜。”


    說罷,蔡子琳將自己麵前酒碗斟滿,晨澤微微一笑,並未阻攔。蔡子琳端起酒碗,猛灌一口。


    “咳咳……咳……”由於喝的急,蔡子琳有些被嗆到,俏臉通紅,輕捂嘴,不住的咳嗽。


    “嗬嗬……吃口醬牛肉,便會好些!”晨澤不由輕笑出聲,笑著說道。


    蔡子琳聞言,夾起醬牛肉放在嘴中,咀嚼起來,方才好了些。


    “您的菜來嘍!”伴隨著店小二的吆喝聲,桌麵已是擺滿了飯菜。


    “澤哥,你為何喝酒?!”蔡子琳吃了一小口米飯,耐不住好奇,出言問道。


    “先前我和你一樣,覺著這就除了辛辣便無他味,直至遇到我師父,那是上清收徒,他請我和了女兒紅,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當時一碗酒下肚,腦袋便感到一陣暈眩,我強忍著,慢慢的便習慣了那酒中辛辣,嚐到了那酒中甘甜。”晨澤憶起往昔,嘴角不由上揚,那是他出山之後最快樂的一段時間,遇到了歐陽諾,遇到了秦鶴羽,亦是改變了自己未來的路。


    “那你和其他姑娘喝過酒嗎?!”蔡子琳手中筷子不停扒拉這盤中菜,左手托腮,美目死死盯著晨澤,緩緩問道。


    晨澤有豈是不知蔡子琳口中其他姑娘指的何人,畢竟女孩子的心,多多少少有些攀比之意,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人。


    “你是第一個同我喝酒的姑娘!”在晨澤記憶之中,並未與其他姑娘一同喝過酒。


    “那今日你我多飲幾碗酒!”說著,蔡子琳將眼前的那空了的酒碗再次斟滿。


    “不可多飲酒,稍後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辦!”晨澤出言製止了蔡子琳,畢竟今夜晨澤有著自己的計劃。


    “沒事,這點酒對於我不算什麽,實在不行我用元氣將酒意去除,不耽誤你的計劃便可!”蔡子琳已然在興頭之上,怎會顧得晨澤勸阻,端起酒碗,爽朗開口。


    “……”晨澤無奈苦笑,端起酒碗同蔡子琳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約摸著兩盞茶的功夫,二人飯菜倒沒多吃,酒倒是喝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酒壇擺在地上,從花雕喝到女兒紅,從女兒紅喝到屠蘇,從屠蘇喝到猴兒釀,從猴兒釀喝到……


    “那女子宛若天仙下凡,怎就跟了一下子,世道不公啊!”一旁的食客,自是看到蔡子琳與晨澤二人,與同伴抱怨起來。


    “你可說,你我這般人才,卻得家中老虎。”同伴搖頭歎息,夾了口菜,連連附和。


    “……”蔡子琳自是聽不得有人辱罵晨澤,欲要動手。


    晨澤聽聞蔡子琳腳步略微挪動,伸手抓住蔡子琳玉手,搖頭示意。


    蔡子琳憤恨不語,獨自喝光酒碗中那酒,美目圓睜瞪向晨澤。


    “都是過客,何必計較,你若動手,那不是自損身份?!”晨澤雖是失明,可蔡子琳眼中那殺人的目光,晨澤還是能感受的到,急忙開口,討好著蔡子琳。


    “一瞎子還說大話?!我若你那般,早已一頭撞在牆上,有何顏麵活與世間!”那譏諷晨澤的兩名食客自是聽的清楚,畢竟晨澤並未避諱二人,心中不悅,出言辱罵。


    “……”晨澤不言不語,手中酒碗飛出,砸在那說話食客嘴上,那食客嘴角迸裂,鮮血直流,另一名食客額頭冷汗流出,扔下同伴,獨自逃離。


    “礙眼,咱們迴屋喝!”晨澤不重不輕的扔下一句話,將桌上剩下半壇子酒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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