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繁茂的樹林下,山道彎彎曲曲,兩個穿著明空一中校服的學生正站在一座山崖邊……


    “我說勇毅,你確定在這裏看到了妖獸嗎?”


    陳小北一臉疑惑地望著郭勇毅,一整天了,他們兩人一隻妖獸都沒有獵殺到,陳小北不禁有些著急。


    而就在剛剛,郭勇毅忽然說他看到一隻妖獸的蹤跡,於是兩人悄悄地朝著這邊趕來,卻連一點妖獸活動的痕跡都沒發現。


    “當……當然啦!”郭勇毅仰起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我親眼看到有一隻狐狸形跡可疑,似乎在窺視我們的樣子!”


    看到郭勇毅的表現,陳小北忍不住心生疑竇。


    從兩人開始組隊的時候,他就覺得郭勇毅的行為很奇怪。他與郭勇毅平日裏素無聯係,為什麽郭勇毅會找到他組隊?


    當時,他沒太在意,想當然的以為,郭勇毅認為兩人都沒有人願意和他們組隊,於是索性他們兩人組隊,至少相互有個伴。


    但這一整天郭勇毅的表現卻讓他疑惑漸生,郭勇毅的心似乎不在此次實踐任務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小北原本就不願與郭勇毅組隊,見他心根本沒有獵殺妖獸的打算,心中更想著如何找個借口與郭勇毅分開。


    此間他也隱隱約約隱晦地提過幾次,說要與郭勇毅分開,但都被郭勇毅搪塞過去。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郭勇毅忽然說發現了妖獸的蹤跡,並且積極拉著他過去,與之前的表現大不相同。


    如此反常的表現,不禁讓陳小北心生懷疑。


    陳小北故意試探性地說道:“可能是你看錯了吧!這裏一點痕跡都沒有,不如我們到別處看看,我們的時間不多,可不能浪費在這裏。”


    郭勇毅聽了這話,頓時大急,拉住陳小北說道:“我剛剛明明看到的,怎麽會沒有呢?一定是藏在附近了,我們不如就在這附近好好找找!你知道的,狐狸一向都是很狡猾的,故意藏在哪裏。而且那狐狸經常跟著我們,說不定是圖謀不軌,最好是乘現在將他找出來!”


    “我看是你圖謀不軌!”陳小北心中暗道。


    郭勇毅本不是天生的演員,平常表現難免有破綻,之前是陳小北沒注意,當心生懷疑之後,看郭勇毅的行為,頓時發現處處帶著刻意。


    他斷定郭勇毅肯定是有所企圖,聯想到之前種種疑點,他猜想郭勇毅必定是受了周浩天的脅迫。


    否則,依郭勇毅的性格,怎麽可能參加此次實踐?又怎麽會明知周浩天與他關係勢同水火,還故意找上他?


    隻是不知道周浩天他到底有何企圖,但肯定不懷好意。


    於是,陳小北心中暗暗計較,生出一計,利用太虛鏡使個幻術,留了個假身呆在郭勇毅身邊,真身卻悄無聲息隱身潛藏在一邊,悄悄觀察。


    煉氣階段幻術的效果就在於出其不意,往往需要在別人不知曉的情況下施展,這樣才能不被識破。


    如果別人知道你在使用幻術,那這幻術基本上就沒有效果了,很容易被破掉。


    郭勇毅哪裏想到自己已經被識破,還一個勁的勸陳小北留下,陳小北也樂得與他敷衍,看他們有什麽陰謀。


    於是,表現出一副被他勸說成功的模樣,與郭勇毅一起在這周圍尋找。


    過了沒多久,呆在暗處的陳小北忽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似乎有了一絲動靜。這動靜十分微小,若是他真的毫無防備,肯定察覺不了。


    但此時他小心戒備,一下子就看出那裏有人隱身經過。


    陳小北心中暗道一聲“正戲來了”,身體縮在原地,悄悄觀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那人顯然是個潛行的老手,悄悄向陳小北的假身靠近,快到身邊了,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


    此時那人心中正暗暗得意:果然是個學生娃,一點防備都沒有!看我的“奪命一劍”!


    此人名叫祖飛柏,是個獵妖師,最擅長潛行,曾多次憑借潛行從妖獸口下逃脫,十分了得。


    不過為人卻十分猥瑣,經常仗著無人識出他的潛行,在別人與妖獸打鬥的時候躲在一旁,等到妖獸差不多獵殺的時候,突然顯現出來,一下子“搶人頭”,然後收起妖獸屍體就跑。


    他的行為惹得很多獵妖師記恨,但他頗為聰明,選擇的目標大都為煉氣修為的獵妖師,又有神出鬼沒的潛行功夫,因此至今尚活得有滋有味。


    前段時間,祖飛柏不知從哪裏搭上了周浩天,立刻鞍前馬後,聽候調遣。正好周浩天思考著如何整治陳小北,見他潛行功夫不錯,便令他乘著中考前實踐的機會,殺了陳小北。


    祖飛柏自然無有不從,立刻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在中考前實踐的時候,祖飛柏用事先準備的通訊儀與郭勇毅聯係,頗費了一番功夫,直到一天後才終於找到陳小北。


    祖飛柏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陳小北乃假身,運起心法,身劍合一,飛身向陳小北刺了過去。


    潛藏在一邊的陳小北眼見一道流光閃現,他的假身就被一刀兩斷,斬成兩半,他頓時遍體生寒,心中暗道僥幸。


    若非他早有所覺,此一劍他即便僥幸不死,恐怕也得重傷,難逃一死。


    一旁的郭勇毅嚇了一大跳,他隻告訴了祖飛柏他們的方位,根本不知道祖飛柏什麽時候到來。


    此時突然見到一道流光閃過,陳小北身體變成兩半,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一旁,頓時嚇得魂不守舍,站在原地不停發抖。


    祖飛柏沒有理會郭勇毅,反而神色凝重地望向陳小北那一刀兩斷的假身,臉上驚疑不定,喃喃自語:“幻術?”


    祖飛柏久經戰鬥,一下子就看出陳小北幻術塑造的死亡景象的破綻,心下頓時提高警惕,隨時提防偷襲。


    過了一會,見周圍絲毫沒有風吹草動,祖飛柏心中了然,嘿嘿冷笑一聲,口中念動咒語,頓時一道狂風吹過,周圍的景象猶如水波般晃動。


    祖飛柏瞅見不遠一處異樣的地方,嘿嘿冷笑,一道劍氣飛去,緊接著大喝一聲:“還不給我滾出來!”


    陳小北見狀,縱身一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躲過那道劍氣,直麵祖飛柏,深色凝重,但又不失信心。


    從祖飛柏現身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暗道不好。


    在他原本的猜想中,周浩天最多也就找幾個聽他話的初三學生,教訓他一頓,甚至把他打殘。


    因為這裏是隻有學生會聽他的話,而甚少有學生肯為他殺人。


    但沒想到,周浩天他竟然找了社會上的高手來找他麻煩,而且一出手就是必殺技,顯然是要置他於死地!


    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戰勝祖飛柏,因此在祖飛柏擊殺他的假身之後,順勢以幻象欺騙祖飛柏,但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祖飛柏一下子就識破了他的幻術,並且將他逼了出來。


    “你是誰?是周浩天派你來殺我的嗎?”陳小北凝視著祖飛柏,一邊小心戒備,一邊問道。


    祖飛柏嘿嘿一笑:“你果然很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的確,是周公子讓我來殺你的,誰讓你得罪了周公子,再聰明,也還是得死!”


    聽完祖飛柏的話,陳小北絲毫不感到意外,淡淡地說道:“這些我猜到了,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你能夠進入山陽穀,這片區域應該被社會各界的高手封鎖了吧!”


    祖飛柏嘴角微翹,笑道:“你果然還是個學生!你以為那些高手封鎖這片區域難道僅僅是為了你們這群初三的學生嗎?錯了!這是屬於所有煉氣修為的修士的獵殺行動!而你們,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隻是,相比於其他地方,你們這裏的保護更加嚴密罷了!不過,你是不要想會有人來救你,這裏已經走出了你們初三年級的保護區,是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聞言,陳小北悚然一驚,但隨即喊道:“你騙我!如果涉及到全城所有煉氣修為的修士,那這麽大的行動,妖族會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們人類獵殺那些低級妖獸嗎?”


    祖飛柏:“所以說你太天真了!這次獵殺行動,不僅僅是人類針對妖獸的獵殺,同樣也是妖獸對人類煉氣期修士的獵殺!這可以說是人類與妖族不成文的約定,相互比拚年青一代的實力!不過,你們不是這場獵殺行動的主角,因此你們知道的也相對少了許多。”


    陳小北這才想到,傳聞中高中每年都有一次出城實踐,好像日期也在這幾天,難道真如他所說這是全城煉氣期修士的獵殺行動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社會各界的築基高手可能真如他所說,根本不會過來。


    怪不得****軒教官會強調不讓他們走遠,因為這會走出初三年級的保護區!


    不過,這種事情,班裏的大多數人應該都知道的吧!


    因此大多數人都聽從了教官的話,在那片區域內活動,隻有極少數的高手以及陳小北這種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人才會走出來。


    虧得之前他還認為,那些同學平時每一個聽教官老師的話,現在卻乖乖聽話,是因為他們其實內心十分膽小!


    原來隻有他才是傻瓜!


    他心中歎息一聲,真正的貧窮,不僅僅是物質上的缺乏,更是信息的閉塞。


    學校中不乏沒落的大富之家的學生,但其他學生卻從未歧視過他們,顯然他們暫時的貧窮不代表一切,因為他們掌握著信息。


    不過,現在不是感歎這些事情的時候,從剛剛祖飛柏出手的強度來看,祖飛柏的修為應該是煉氣八層。


    而他目前的實力才剛剛接近煉氣五層,尚未突破。


    此戰實力懸殊,但他卻沒有逃跑的心思。未戰先怯不是他的性格,實力如何總要試試才知道。況且逃跑也並非良策,他並不擅長遁法。


    “看劍!”


    心中既已下定決心,陳小北立刻決定先下手為強,以新學的白虹劍法直取中宮,試探祖飛柏的劍法。


    祖飛柏眼中現出一絲訝色,看陳小北的劍法,直取中宮,分毫不差,且無數後手,進退有據,顯然基礎非常的好。


    他不敢小瞧陳小北,全力施展劍法,將其作為一個平等的對手來對待。


    三四個迴合之後,陳小北心中舒了一口氣,祖飛柏劍法雖精,經驗老到,但尚未到他不可抵擋的程度。


    隻要不是一麵倒的局勢,他自問能依仗自己紮實的劍法與之周旋。


    祖飛柏見一時無法拿下陳小北,心中倒有些著急。


    隻因初時他尚能憑借經驗豐富將其壓製,但越往後,他就越發現陳小北的劍法在飛快進步。


    漸漸的他再不能在劍法上對其壓製,隻能以力逼迫他與自己硬碰硬,但就是這樣,陳小北也總能找到辦法應對,不與他劍鋒相碰,或是從他完全想不到的刁鑽地方刺出一劍,或是幹脆從側麵敲打他劍身,破壞其劍路。


    其實,祖飛柏並不長於劍術。


    他所長者隻是那奪命一劍,潛行偷襲,無往而不利。但若說與人正麵相對,他則未必有這個本事。


    而陳小北基礎紮實,又新近學會了白虹劍法這套上乘劍法。近段時間他日夜苦練,總算有所成果,缺乏的僅僅是經驗而已。


    而經驗這東西是非常好彌補的,在祖飛柏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陳小北的劍法自然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祖飛柏尋思著要使出其他手段拿下陳小北。


    他一身的本事都在潛行和那奪命一劍上,但這些年他猥瑣“搶人頭”,倒也攢下了不少家當。


    不過,這些都是他保命的東西,輕易不會動用,他不禁有些遲疑。


    但他轉而一想,如果替周浩天辦成了今天這件事,以後跟著周浩天,那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於是,心中痛下決心,準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殺手鐧。


    陳小北與他劍鬥正酣,不敢有絲毫大意,自然全身心都投在鬥劍上。祖飛柏那邊心思一動,這邊壓力一輕,他立刻便察覺到了。


    他自然不會以為祖飛柏要放他一馬,抽空瞅了一眼祖飛柏,見他臉上神色猶豫不定,似有事情未決,心中頓生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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