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鍾伯迴答道,“這幾日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夫人和小姐都不在了,我們這些傭人都在聽警方,還有集團董事會的人的安排。”


    “不出意外的話,等夫人的案子判下來後,我們這些傭人應該就會被遣散了,現在這房子已經被凍結了,因為在夫人的名下。”


    鍾伯一邊帶他們往屋子裏走,一邊詳細的解釋道。


    進入屋子,許南霜再次踏入了這個她十分熟悉的房子,一切擺設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唯一最大改變的就是黃亦姍搬進來後,將原本方燕珠屋子裏的東西,全都該扔的扔了,該賣的都賣了,這屋子裏不再出現有任何與方燕珠相關的東西。


    許南霜和沈光赫坐在會客廳裏,喝了喝水,與鍾伯聊了幾句。


    鍾伯見她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往二樓樓梯那裏看去。


    為人處世都很好的鍾伯,自然看得出來她不想呆在這裏,這次來也有其他的目的。


    “許警官,如果你因為公事要再次來家裏搜查的話,請隨意。”鍾伯向她暗示道。


    許南霜對他露出了驚喜的微笑,沒想到鍾伯還會對她這麽好,她小聲的迴應道,“謝謝你,鍾伯。”


    鍾伯微笑著對她點頭,“不用謝。”


    許南霜立即上二樓去了,熟門熟路的進入父親曾今用過的書房,這三年也變成了衛紅的書房,裏麵的藏書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桌上的文件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衛紅前年還把書房的壁紙和地板給換了,說是原來的顏色太過沉悶了,要換一個亮眼一點的顏色。


    沈光赫跟著進來的房間,問,“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許南霜來到書桌邊,尷尬的笑了一聲,“上次來過嘛,就記住了。”說著,她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自信的說,“我可是過目不忘的人。”


    尷尬的氣氛因為她一時的幽默而緩和了。


    “對了,你來這裏找什麽?”沈光赫環視一圈,對方古的書房並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明白她來這裏做什麽。


    許南霜推開了書桌前的老板椅,仔細看了看麵前的書桌,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左手邊,正數第二個手提,拿開裏麵亂七八糟的文件,直接撬開了最底層的一個隔板。


    打開隔板,裏麵放著很多已經泛黃的老信件。


    沈光赫挑眉,更不懂她此時的操作了。


    她這一舉一動,就像是曾今在這裏生活過的樣子,並且還對這抽屜裏有哪些暗格這麽了解。


    許南霜拿出那些藏了多年的紙張,翻了翻,終於在最底下,找到了印象中寫有畢芊蘭名字的老信件。


    她拆開了信封,打開被折疊的很整齊的信紙。


    即便已經過了那麽多年,信紙還被保存的很好,沒有任何的汙漬,鋼筆寫下的字跡,娟秀中又帶著一點力道。


    見字如見人,可以想象得出畢芊蘭當年一定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子。


    信件開頭第一行字,就是她印象中的,親愛的方古。


    我想念你,特別的想念你。


    開篇就是這麽柔情的思念,許南霜瞬間就可以體會到畢芊蘭曾今有多麽有多愛她的父親,可現實卻……


    沈光赫也湊過來看信上寫了些什麽。


    慢慢的看下去,都是很常見的情書,述說多想你,多愛你,偶爾穿插一段她最近發生的事,然後又繞迴來說,如果當時你在就好了。


    這麽一封肉麻的情書,穿越十幾年的時間,重新被開啟,滿滿的都是愛意,隻增不減。


    或許這就是情書的魅力吧,比起手機上你一行我一行的聊天,用手寫下來的字,會更加的有溫度,對你的愛意幾十年都不會褪去。


    最後再看落款,愛你的畢芊蘭,時間是十八年前的三月。


    三月方燕珠還沒出生,她是年底出生的,那時候她的母親可能才剛剛懷孕,或許還沒發現她自己已經懷孕了。


    按照時間線推斷的話,寫這封信的時候,也正是畢芊蘭和方古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從字裏行間就可以感受到。


    “你怎麽知道有著封信的存在?”沈光赫問。


    他也被這封信裏的情感給感動,隻可惜,畢芊蘭這一生的真情都愛錯了人。


    許南霜看向沈光赫,這個時候她真的不能裝作湊巧,或是猜的了,她不能再敷衍過去,她必須給沈光赫一個解釋。


    “小光,不管你信不信,半年前開始我就……”許南霜說到這停頓,緊張的抿了抿唇,有些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你就怎麽了?”沈光赫溫柔的撩起她額前的頭發,問道。


    “我就……會開始夢見方燕珠。”許南霜迴答道。


    “夢見方燕珠?!”沈光赫果然不解的重複道,“夢見她,然後呢?”


    “我夢見關於她的一切,她的一生,發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事,她的想法,我統統都知道,我不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但我就是不停的夢見她,從小時候到長大,直到最後她死在那個房間裏。”


    沈光赫聽後震驚的看著她,覺得很神奇,又覺得太不現實了。


    但這段時間,許南霜突然緊盯方家,還說一定要為方燕珠一個公道,現在又在方家的書房裏,找到了這樣一封塵封多年的信件,這也確實是事實。


    沈光赫理了理思緒,總結道,“所以,你夢見是誰殺了方燕珠,你才非要幫她討迴公道。你也是因為這樣才知道方燕珠的父親,將他和畢芊蘭溝通的信件放在這裏。”


    許南霜點了點頭,“你很聰明嘛。”


    沈光赫尷尬的笑了笑,轉過身,沉默。


    許南霜不知道他此刻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有些擔心,直到沈光赫追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嗎?南霜?你沒有騙我吧?”


    許南霜放下了信件,來到他麵前,吻上他,隨後說。


    “我當然不會騙你。”


    沈光赫看她那麽主動,而且懷中她又是那麽的真實,也就沒再多想了,笑笑迴答說,“或許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麽奇怪和神奇的事吧?”


    “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沒見過就不代表不存在,是吧?”


    “你說的都對。”許南霜讚同的在他臉頰上捏了捏,隨後又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信件。


    重新又看了一遍信的內容,她也不知道這是在找什麽,隻是下意識的大概看了一遍,又順便將信紙反轉了一麵,這才發現信紙後麵竟然還有一行字。


    二人表情一變,認真的看向那行字。


    蘭蘭,過去這麽多年,還是忘不了你。


    這麽明顯的意思,許南霜和沈光赫第一時間都認為,是方古後來在想起畢芊蘭的時候,不自覺在信紙後麵補充的寫下了這一行字。


    “看來,方先生也並沒有忘記過畢芊蘭?”沈光赫推測道,“可是,如果方先生是愛她的,為什麽還要派人去殺了畢芊蘭,還有燒了畢家的房子?”


    沈光赫的話提醒了許南霜,她再仔細看了這簡單的一行字,猛地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不對,這不是方先生寫的。”她很堅定的迴答道。


    “不是?那是誰寫的?”沈光赫問。


    許南霜沒有立即迴答他,而是又在書桌的抽屜的翻找著什麽東西,沈光赫就站在一旁看她瘋狂的行為。


    她找到了一封衛紅寫下的紙條,上麵寫了幾條要求,是衛紅留給家裏傭人的紙條,要求他們打掃地板,但不要收拾書桌上的文件。


    “你看,這字條上的字,和信紙後麵寫的字,像不像?”許南霜提醒道。


    沈光赫簡單一對比,確實下筆的筆鋒還有風格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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