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謝舟笑道:“真是個小貪婪。我覺得你多半是嘴饞,還想去吃東西是不是?”


    楊玉大笑:“看破不說破能力好好相處。”


    第二天,秦謝舟上朝便一副“朕很生氣,你們都給朕當心點”的神態,眾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曉得有什麽事兒惹惱了這位年輕卻又深不可能測的帝王。


    這種時候還進言,那純屬自己不認生死坑,因此當秦謝舟問誰有事兒啟奏的時候,僅有幾個報喜的站出來。


    朋友們很快便察覺,這裏豐收,那邊平叛,都沒有讓皇上展顏,內心都不由得想,誰惹惱了皇上,怎麽事前沒聽說過啊?


    乃至有人腹誹,莫非皇上這是陰陽失和,欲、求不滿了?


    在這種嚇得人差點尿褲子的空氣中,眾人無事迴稟,很快散朝。


    秦謝舟離開後,眾人都圍著衛淮,想從他這裏探探口風。


    衛淮摸著胡子,一臉高深莫測:“測度聖心要不得啊,眾位。”


    他內心卻樂開了花——皇上如此,自然是恫嚇你們這些人,想早早散朝去我貴寓參見我呢!


    他昨晚便獲得了信息,此時自家夫人必定在籌措呢!


    衛淮點水不漏,很快撥開眾人離開。


    眾人在內心都罵一句老狐狸,研究了一番,卻又沒有什麽結果,隻能各自打道迴府。


    衛淮前腳迴府,後腳秦謝舟便帶著楊玉低調地到達了衛府。


    衛夫人帶著衛雲迎了出來,對秦謝舟道:“你嶽父計劃了上好的梨斑白,你們喝酒去,我們娘幾個說體幾話。”


    秦謝舟卻笑道:“還早,不到用飯時候,我先和玉兒陪您坐一下子。”


    楊玉有些動容,何處不清楚他是怕自己被衛夫人遷怒?


    衛淮倒是如此所思,很快也進了內院。


    衛夫人讓婢女招唿楊玉背後隨著的人,這才察覺她今日隻帶了薛魚兒來,不由笑道:“那兩個呢?”


    楊玉笑道:“寶兒有了身子,我讓她多歇息。月見迴來看望她娘了,她娘因為她婚事遲遲不定,總是懸著心,母女倆幹係也重要起來。”


    衛夫人性:“寶兒和袁傲的事兒,你勸勸她,便算她想率性,也要為兩個孩子思量思量。袁傲如果真是無可救藥那種,自沒有眷戀。他浪子迴頭,這種關鍵,不要揪著過去不放,應該給他個機會。”


    她又看了一眼秦謝舟,“何況袁傲也是人才,良將難求,也總不能讓他的好時光都虛度在扛麻袋如此的事兒上。”


    楊玉笑道:“我和您想的一般。寶兒是個有性格的,她此時都沒報告袁傲她懷孕的事兒。因此他們的事兒,或是他們自己決意吧。”


    衛夫人不讚許地道:“寶兒也是個率性的,懷孕的事兒怎麽不得當心點?迴來你也說說她。”


    “嗯。”


    薛魚兒道:“寶兒想給他個驚喜,也想壓著他,以免以後生了孩子,他便想寶兒拘在身邊。”


    楊玉聽著這話都愣了:“寶兒還想著生完孩子和他分開?”


    “那倒不是,要是那麽想,便反麵他在一起了。”薛魚兒明了地道,“寶兒有主張,生完孩子也想進宮奉養您。她此時氣焰足,拿捏住他,以後袁傲便不敢否決。”


    楊玉:“……”


    她想說,其實有孩子以後,母親最女人或是應該伴隨孩子發展。


    這話分歧時宜,而且說出來像她不想要寶兒一般,因此楊玉又生生咽了下去。


    衛夫人讚道:“你們幾個對你們娘娘,都是赤膽忠心。”


    衛雲站在她背後,眼光有意偶爾地掃過衛淮和秦謝舟,察覺這兩人都沒有因為她們正在討論的話題而露出不耐性的神態。


    楊玉說到了正題,故作輕鬆地道:“娘,月見也有了好去處,您得計劃一份添妝呀!”


    “?”衛夫人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是誰家這麽有福澤?”


    “閔幼禾。”秦謝舟不給其別人說話和反應的機會,極快地道,“我和閔幼禾說起和衛家攀親的事兒,他表示偶爾。我有些生氣,問他想要什麽樣的;他說出身高的不要,還厚臉皮讓我給他找個媳婦。我想著月見合適,便給他們指婚了。”


    楊玉滿眼驚奇。


    來之前不是這麽說的啊!她都沒希望讓他進內院,怎麽到頭來,什麽事兒都被他攬下了?


    衛夫人聞言頓時變了表情,把手中茶盞重重放到小幾上,不好責怪秦謝舟,隻看著楊玉道:“之前我特意和你說,這是雲兒相中的人,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楊玉:“我……”


    此時的衛夫人,氣焰懾人,憤懣溢於言表。


    秦謝舟淡淡道:“嶽母息怒。強扭的瓜不甜,閔仲禾經說了不想要衛雲,莫非要硬送上門?”


    衛雲表情漲得通紅,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衛夫人怒道:“我曉得皇上大五之尊,一言大鼎。隻是我們衛家的姑娘,也不會差人上門來求。雲兒的婚事,不敢再勞煩皇上和皇後娘娘朝思暮想。皇上全力以赴,我便不留皇上和皇後娘娘了!來人,送客!”


    楊玉目瞪口呆。


    她便如此被自己親娘攆出門?


    秦謝舟站站起來:“既然如此,我和玉兒便不叨擾了。走!”


    說完,他拂袖而去。


    也生氣了?


    楊玉站站起來,為難地看了一眼衛夫人,道:“娘,這件事兒的確結果比較不測。婚配大事,撤除父母之命,還要你情我願,總不能亂點鴛鴦譜。”


    “不勞娘娘教訓。”衛夫人冷冷地道,“送客!”


    衛淮沒有說話,對楊玉點點頭,示意她離開。


    出去之後上了馬車,秦謝舟交托往大相國寺而去,摟住如此所思的楊玉,笑道:“在想什麽?”


    楊玉歎了口:“我在想,你和我娘對我都真好。”


    秦謝舟臉上露出笑意,不由得捏捏她的鼻子道:“便曉得你最伶俐。”


    楊玉道:“我不伶俐,我反應比你們都慢。”


    她反應雖慢,也不至於此時都想不清楚。


    秦謝舟先把所有的事兒攬到自己身上;衛夫人麵臨板上釘釘的結果,隻能用表達憤懣來撫慰衛雲。


    衛夫人把她攆出來,是不想她麵臨衛雲,她自己把所有的事兒都攬下。


    楊玉對她的反應速率最佩服,對她的拳拳愛女之心也銘刻於心。


    她靠在秦謝舟肩膀上道:“我忘掉了又能怎樣?不管是你對我或是我娘對我,我都……”


    秦謝舟倏地捧住她的臉,垂頭親了下去。


    呶呶不休可不是個好習慣,他稀飯用這種方法讓她說不出感恩的話來。


    下了馬車,楊都是軟的。


    這個男子太會撩了,一記深便能讓她險些忘掉所有。


    時隔幾天,兩人手牽著手再次到達大相國寺燒香,此次是輕車熟路,並沒有耽擱多久。


    楊玉眨著眼睛道:“該在衛府蹭飯吃,此時卻隻能吃路邊的小攤了。”


    “龍須糖?糖人?糖葫蘆?鵪鶉餶飿?楊梅飲?”秦謝舟笑眯眯地道,眼神寵溺險些要滿溢出來。


    “那,先來點肉!”楊玉道,“我想吃黃土泥燒鴿子!”


    “走!”


    楊玉拉著秦謝舟便往人群裏擠去。


    這種街市的快樂,對她來說是加大份的快樂。


    還在列隊等著燒鴿子,背後的侍衛陡然上前,在秦謝舟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謝舟眉頭蹙起,道:“你讓她過來說話。”


    楊玉不由好奇地問:“誰啊?大哥你有事?”


    “寶兒在找我們。”


    “寶兒?”楊玉驚奇,“寶兒不是迴她自己家了嗎?”


    “她說袁傲不見了。”


    “啊?”


    寶兒很快腳步急忙地趕來,她眼神焦急,額頭、鼻尖有汗水排泄,神誌是從所未有的焦急。


    “寶兒怎麽迴事?你慢慢說。”楊玉看著她平整的腹部,想到那邊麵的兩條小性命便最重要。


    寶兒適才還一路小跑趕來,真讓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


    “我和袁傲說想要喝香糯飲,他便出門去買,而後兩個時候過去了都沒有迴來。我出門找他,四處都遍尋不見,想起娘娘今日要來大相國寺,因此便來這邊求救。”


    楊玉道:“你別發急,他會不會路上碰到朋友去喝酒了?大約說被別什麽事兒絆住了?你說說他可能去的地方,我讓人分頭去找。”


    寶兒道:“不會,他和那些力工雖說一起幹活,沒有幾個朋友,因為他曆來反麵他們喝酒賭博。我說要什麽,如果不是碰到什麽突發緊要狀態,他一定盡快買迴來。”


    楊玉想,大約寶兒報告他懷孕的事兒了,袁傲更得把她當成掌中寶,的確不應該沒有任何叮嚀便這麽久不迴家。


    “你不要發急。”楊玉撫慰她,“他是個大男子,工夫又了得。此時也不是什麽朝廷要員,沒獲咎過誰,不會有人針對他的。”


    眼下顯然寶兒的身子狀態更主要。


    寶兒點點頭,“大概我太過重要了。”


    不曉得為什麽,她心髒便是撲通撲通跳個連續。


    秦謝舟沉聲道:“我讓人便近去通知京兆尹派人協助探求。”


    他們帶出來的侍衛,都是為了保護楊玉平安,他不會容易變更。


    寶兒也反應,點點頭道:“多謝……爺。”


    時間退迴到兩個時候前。


    寶兒極少對袁傲提請求,便使此時袁傲在她的屋簷下,她也沒有作踐他,隻是對他冷冷的,什麽時候,哪怕在床上都最疏離,這讓袁傲最憂愁。


    不怕寶兒打他罵他,那最至少或是一種感情的外泄;他便怕寶兒此時這般的淡漠,讓他不曉得該怎樣做才好。


    因此今日聽說寶兒要喝東西,他內心萬分高興,立馬應聲而去。


    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段時間寶兒迴來的頻仍了,不讓他近身,弄得他抓心撓肝,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便是問,寶兒也不說,他也很無奈啊!


    今日她講話提請求,這便是一個轉好的燈號呢!


    袁傲這般想著,欣喜如果狂地出了門。


    寶兒要喝香糯飲,那自然要買最女人的,袁傲直接奔著京城中做香糯飲最有名的老字號福滿樓而去。


    福滿樓裏頭排著長隊,袁傲等得心亂如麻,在隊伍裏左楊右盼,內心乃至有種插隊的感動。


    便在這時候,他倏地捕獲到一個有些熟識的身影。


    ——那不便是他上次覺得眼熟的跟在衛雲背後的婢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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