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陌快速地想著,它是逃跑呢或是逃跑呢?


    還沒等它想出個因此然來,便聽秦謝舟繼續道:“你不是總想出去狩獵嗎?我帶你去。”


    楊子陌覺得它幻聽了。


    莫非是娘舅要把它燉狗肉鍋子,臨死之前知足它一個願望?除了這個原因,它委實想不出來,為什麽自己冷血地刺激了娘舅,還能獲得如此的好處。


    嗚唿哀哉。


    “翌日,白雲寺。”秦謝舟一字一頓地道,“我拉著你不許去,可你偏巧要去,清楚了嗎?”


    楊子陌“啊嗚”一聲。


    想要同業卻被娘迴絕了,而後又把主張打到了自己身上,娘舅可真有出息。


    “看起來你是不想出去了。”秦謝舟皮笑肉不笑地道。


    楊子陌跳起來,把屁股對著他搖了搖,表示很不屑。


    有本事直接跟娘說去,真是丟雄性的臉,注孤生的娘舅!


    秦謝舟一巴掌拍過去,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句話:“如果你想你娘給你找個後爹,吃狗肉的那種,那你即使和我對著幹。”


    楊子陌一聽“狗肉”這兩個字,衡量了一番,覺得娘舅雖說壞處多,不吃狗肉這點,真是大地麵好。


    它也沒改正秦謝舟,它親爹是條狗,娘舅也是後爹。


    行吧,既然沒有更好的人選,便暫時幫幫娘舅吧。


    一人一狗,殺青了並不算友好的和談。


    楊玉買了香燭迴來,路上想自己迴絕得可能也有點太過僵硬,迴來後便主動道:“,大哥,我多買了些香燭……”


    “多買香燭幹什麽?”秦謝舟的表情或是很臭,難不可能燒給他讓他解氣?!


    後果楊玉真是這麽想的。


    她說:“我曉得你雖說不說,關於秦將軍的死連續耿耿於懷。我替你去燒燒香,捐點香油給寺裏,希望秦將軍早日超生,下輩子平安喜樂。”


    秦謝舟一口沒上來,差點被氣死。


    看著他更黑的臉,楊玉最茫然。


    她都這麽善解人意了,怎麽他或是一張死人臉?


    看她臉上笑意逐漸散去,秦謝舟也見好便收,酸心疾首地道:“那感謝你!”


    楊玉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還想著可能想起秦驍他心境不好,也算赤膽忠心,便反麵他計算,擺擺手道:“我去做飯,今晚吃平淡些吧。”


    秦謝舟憋了一肚子氣,夜晚還被當成兔子喂,心境難以提振。


    偏巧楊緞令不會看表情,半夜迴來,邊吃著楊玉留出來的飯菜邊道:“今日楊女士沒買肉嗎?”


    他今日心境好,並不計算吃的什麽,欣喜如果狂地道:“主子,大好信息,那刺客鬆口了。”


    “嗯?”秦謝舟眼中露出幾分訝然。


    “……暫時沒了。他既然能講話,供認也是早晚的事兒。”楊緞令大口扒拉著米飯,“再便是他問我解藥的事兒。我如果沒猜錯,他們其實也不是毫不牽強,隻是被逼無奈。”


    秦謝舟點點頭。


    “主子您了解讓楊女士給做一鍋東坡肉行不可能?我最近都餓瘦了。”


    秦謝舟瞪了他一眼。


    “了解我要陪她去白雲寺上香。”


    說話間,裏頭傳出來些許消息,門很快被叩響。


    “大哥,你們忙完了嗎?”楊玉問。


    “進入吧。”


    楊玉排闥進入,手裏端著一盤凍得邦邦硬的東坡肉,笑道:“前些日子做的,連續給楊老大留的,今日你才來。”


    給他吃草,給楊緞令吃肉?


    而且什麽時國公,楊緞令成了她的“楊老大”?


    楊緞令眉飛色舞地把肉接過來,道:“或是楊女士惦念取我。這幾天嘴裏都淡出來個……嘿嘿,嘿嘿。”


    楊玉看秦謝舟表情不好,還以為他們正在商議什麽不愉快的事兒,見機地退了出去。


    秦謝舟:“……”


    沒望見他這麽生氣,楊子陌都在舔著他的手背哄他嗎?


    楊緞令火燒眉毛地咬了一口肉,差點沒把牙崩掉了,忙放到火盆附近熱著,這才迴頭和秦謝舟說話:“主子,適才說到何處來著……呃……”


    他後知後覺地察覺,主子似乎是吃醋了,不,簡直打翻了醋壇子,滿房子都是醋味。


    “啥……”他覺得該說些什麽,在主子懾人的眼光中,便說不出來了。


    “你說到鳥沒了。”秦謝舟冷冷地道。


    楊緞令呆住:“鳥沒了?什麽鳥沒了?”


    楊緞令頓時覺得下邊一涼,哭喪著臉道:“主子,我們家大代單傳,便我這麽一根獨苗苗……”


    “放屁!”秦謝舟粗暴地罵道。


    “我要是做錯了事兒,您給我個怡悅,留我個全屍行嗎?楊女士啊楊女士,你這一盤肉,斷送了我的命!主子,溫柔鄉您享用了,英豪塚我替您進了,我這找誰說理去!”


    他便想說句髒話,還便到好處,便被主子威逼要斷子絕孫了,人艱不拆。


    秦謝舟陰惻惻地問:“你什麽時國公成了她的楊老大了?”


    楊緞令表示自己竇娥冤:“我也不曉得啊!這不是出於規矩嗎?”


    見秦謝舟不說話了,楊緞令總算偷偷鬆了口。


    一下子肉熱好了,泛著令人食指大動的油光,香噴噴的,楊緞令捧著盤子大快朵頤,覺得這些天的疲乏一掃而光,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家主子陰暗的眼神。


    飽飽吃了一頓肉,楊緞令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主子,我曉得您想什麽。”他可能“吃醉”了,忘掉言多必失的道理,大放厥詞,“您自是覺得,在楊女士那邊,您是唯一份的。在楊女士那邊,您和我們,生怕沒什麽差別,都是秦將軍的部下,對不對?”


    秦謝舟的眼神想要吃人一樣。


    “您別如此看著我,我和她同姓,或是她叔叔,因此絕無可能。我便是看您這般,覺得您路走得不對。”


    秦謝舟冷冷地道:“那你倒是給我說說,怎麽走才對?”


    楊緞令一拍:“花開堪折直須折啊!先動手為強,後動手遭殃,雖說吧楊女士長得一樣,保不齊改天再撿迴來個男子,人家也察覺她的好呢?”


    楊緞令說得唾沫橫飛:“您看您之前,是不是有個容小白臉?您之後,怎麽曉得沒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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