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曾想事已至此。”老人輕歎,雙手微張,兩道身影一閃而逝;自灰霧中衝出,一拳砸向了邪道修士的身後陰影處,他眸光陰寒,森冷開口道:


    “道友既然進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豈不讓人恥笑?”藍袍老者冷笑著,兩道陰屍齊出,一拳轟在了邪道修士的身後;勁風席卷,直接連帶著那修士一同撕成了碎肉。


    臉龐上還殘留著驚悸之色,卻已失去了生機,被蕩出的一道劍光攪碎;來人是一位麵露微笑的黃袍青年,手中握著一柄有些彎曲的長劍,劍柄處布滿了火焰紋路。


    “閣下倒是神識敏銳,隻可惜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裏了。”喜我相笑吟吟的豎起長劍,周身場域張開,將襲來的兩道陰屍擊飛;兩具金丹境初期的陰屍。


    加上一位金丹境初期的邪道宗師,這陰屍宗的配置還真是不錯,在同階中也是難纏的緊;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但這些對於喜我相倒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他的目的是將眼前的邪道宗師拖住,避免他逃跑,隻要等周天賜與孟周昌趕來就行。


    “牙尖嘴利的小子,本事可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陰屍宗的藍袍老者嗤笑一聲,一個金丹境初期的宗師罷了,他又不是沒殺過;有兩具陰屍相助還怕拿不下這家夥?


    山穀深處,邪門三道的弟子們一片慌亂,上空的戰鬥可沒有被遮掩;自家兩位宗師皆已落敗,剩下的一位大人也不知在何處,讓他們生出了被拋棄的感覺。


    此刻就像一片無頭蒼蠅,四處尋找著脫身的方法,但周天賜的紅潮早已將整個山穀包圍;邁出界限者皆是被紅潮吞沒,淪為白骨殘屍。


    “可惡,這樣下去可就完了,那幫仙宗的偽君子可真是惡心!”一位衣著華麗的邪修開口,眉宇間盡是陰狠之色,對於六大仙宗的仇恨倒是深的緊。


    一旁的女子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咒罵也無濟於事,還是想想脫身之策吧。”幾位年輕的邪修圍在一起,也沒個章程,商量不出什麽東西。


    山穀上空,潮漩緩緩消散,顯化出內裏的一具殘破枯骨;周天賜伸手一攝,一顆有些暗淡的金丹旋轉著落入了他的手中;失去了殘餘力量的支撐,那枯骨徑直落下了高空,墜入了山穀之中。


    一旁的孟周昌也解決了對手,見狀便喚起波光長河,直直的衝入了山穀之中;光陰之力橫掃,阻路的灰霧皆是被蕩開,在歲月法的偉力下迴溯成虛無。


    周天賜也操縱著紅潮壓進,不斷衝擊著山穀內部,分散著藍袍老者的注意力;給喜我相分擔一些壓力。


    幹枯的碎骨墜下,砸出一個三丈大的深坑,將一旁圍在一起的年輕邪修們嚇了一跳;紛紛過來查探發生了什麽,卻見一具破碎嚴重的晶瑩枯骨散落其中。


    其上隱隱閃過一抹血色,殘破的骨片倒是堅硬的緊,深深的插入了土層之中。


    “嘶,晶瑩周骨,殘留的法則波動,這是金丹宗師的殘骨!”先前的女子驚唿,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一位金丹宗師啊;就這麽死了,屍骨從高空墜下,連金丹都沒能逃掉。


    幾人對視了一眼,眸中皆是貪婪與火熱,一位金丹宗師的遺骨;可是上好的靈材,拿來煉製法寶也是極好的選擇,幾人自是不願放過。


    “諸位,現在可不是內鬥的時候,不若我等一人拿上幾片如何?”衣著華貴的青年雖然心中貪婪,但多少也有些大局觀,知道這時可不是內鬥的時候。


    但餘下幾位邪修卻是冷笑著揺了揺頭,森冷道“提議是個好提議,但若是將你二人殺了,我們餘下的不是可以分的更多嗎?”語落,幾人氣機勃發,邪法迸發,鬼哭狼嚎之音響起。


    “該死,真是鼠目寸光的蠢貨!”女子氣的大聲嗬斥,雙手蕩起冰霜寒風,揮手間便揮灑出了一片冰刃,將身前的邪修逼退;足下一動便往後逃去。


    衣著華麗的青年也是眉頭皺起,這幾個家夥真是愚蠢的緊,鼠目寸光;為一點利益就爭得頭破血流,這樣下去真的是沒有逃出去的機會了。


    他長歎一口氣,腳下一踏便在身後顯化出了兩個棺木,稀薄的灰霧湧動;兩具道基境的陰屍撲殺而出,迎向了襲來的邪修,他自身則是邁步上前,操縱著灰霧迎擊圍殺的邪修。


    “嗬嗬,老家夥,你的兩個同伴都被擊殺隕落;你就一點反應也沒有嗎?”喜我相揮動長劍,明黃的劍光激蕩,將一具陰屍打的橫飛出去;場域緩緩波動。


    將攻擊吸收,藍袍老者打出的灰霧邪法根本毫無作用,隻能在場域上蕩起漣漪。


    “隻是他們技不如人,命不夠硬罷了,隕落也隻是提前迴歸了永夜的懷抱!”他眸光森寒,並未被喜我相的話語激起情緒,反而冷靜無比;細密的操縱著灰霧化作種種異獸撲出。


    “嘖嘖嘖,不虧是邪修,果然無情;不知道你的命比起他們二人,硬不硬?”喜我相大笑著開口,手中長劍蕩起,劍道一、劍道二殺招頻出。


    將來襲的兩位陰屍纏住,細密的劍光切割,在兩位陰屍的身上留下道道白痕;但再難存進,喜我相的防禦力是眾生相中最強的,但殺傷力就比不上周天賜本體了。


    山穀上方,紅潮激蕩,兩道人影卻已消失不見。


    “混……混蛋,你這家夥,咳啊。”


    脖頸處不斷湧出鮮血,不斷揮舞著的雙手也緩緩失去力氣,那邪修在陰屍的手中宛若破布一般被撕碎,散落一地;衣著華麗的青年麵色淡漠,一腳踩了上去。


    “哼,沒腦子的家夥留著也沒什麽用處,權當是清理垃圾了。”衣著華麗的青年拍了拍手掌,頗為嫌惡的望了那堆碎肉一點,看著被兩具陰屍圍攻的邪修。


    指尖連連顫動,灰霧凝結而起,化作了細密的箭雨落下;將邪修的退路封鎖,兩具陰屍的動作愈發猛烈,幹枯的利爪撕裂肉軀;留下道道血痕。


    那邪修不斷慘叫著,終究是在兩具陰屍的圍攻下隕落,被衣著華麗的青年當作了踏腳石,一踩而過;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這種時候還在自相殘殺,果然是邪修之流,嘖嘖嘖。”


    輕佻的聲音響起,華麗青年的腳步霎時頓了下來,警惕的望著四周;稀薄的灰霧凝結,為他披上了一層鎧甲,兩具陰屍守衛在他身旁,發出陣陣怒吼聲。


    “藏頭露尾的家夥,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華麗青年冷笑著開口,眸子轉動,不斷掃視著周圍;以期能夠掌握對方的位置。


    但可惜,迴應他的是一道璀璨的銀輝,臨身之時,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啪嗒。”


    兩具稀爛的陰屍倒地,被劍光攪殺的殘破不堪,兩道人影顯露而出;孟周昌伸手一攝,將華麗青年的儲物戒拿到了手中,神識探入其中清點起收獲來。


    周天賜則是揮手斬出了一道劍光,直直的沒入了山穀深處,將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釘在了牆麵上。


    “走吧,那陰屍宗的老家夥還在等著昵。”看也不看那道釘在牆麵上的身影,周天賜招唿了一聲便望山穀深處走去,後方的孟周昌滿意的收起了儲物戒,連忙邁動腳步跟上。


    “唿,唿,就差一點;真是嚇人。”


    那道被釘在牆上的人影身後,一個女子拍打著胸脯,倒是一陣後怕;她氣機隱晦,緩緩探出了一根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屍體。


    “撲通。”


    破麻袋般的屍體落下,露出一張浄獰的麵龐,倒是讓女子有些心驚;顫顫巍巍的拔下了對方的儲物戒,她喘著氣直起身子,向著山穀外跑去。


    山穀深處,邁動腳步的周天賜嘴角揚起,眸中一點白芒閃過;倒映出女子的樣貌。


    孟周昌身前波光粼粼,將蔓延的灰霧驅散,開出了一條通道;深處隱約傳來陣陣轟鳴聲,似乎有人在激烈的交手。


    喜我相神色一動,手中劍光又明亮了幾分,場域不斷波動著;兩具陰屍猙獰無比,不斷出拳轟擊,在場域護罩上打出道道波紋。


    陰屍宗的藍袍老者眉頭皺起,莫明有些不好的預感,周身灰霧繚繞;顯化出種種惡鬼模樣,張牙舞爪,撲向了喜我相。


    周天賜眸中七色輪轉,手中一柄赤周長劍顯化而出,向著藍袍老者的方向一劈而下;弧光乍起,將成片的灰霧劈開,一分為二。


    “那兩個家夥動作這麽快?”心中有些不安,藍袍老者一拍身下的蒲團,成片的灰霧爆散而開;化作了一道圓環蕩開,想要將弧光攔下,阻擋在身前。


    可惜他低估了怒劍的殺傷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術法。


    隻見弧光大熾,有血焰相隨,灼燒灰霧;傳出了陣陣怒吼之音,震懾神魂,孟周昌也桿然出手;波光長河橫貫長空,顯化人世,光陰之力層層迭起。


    演化最原始的一,將灰霧迴溯成虛無,在這樣的攻勢下;藍袍老者也有些吃力,以往都是他聯同陰屍一起圍攻別人,沒想到也會有被人圍攻的一天。


    著實難受的緊。


    喜我相嘴角上揚,手中明黃長劍大開大合,在兩尊陰屍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豁口;藍袍老者有心想喚迴陰屍,但喜我相劍勢綿延不絕,生生將兩具陰屍攔下。


    “三位金丹宗師鎮守的據點,可惜都隻是金丹境初期,不然我等還需費上一番力氣。”孟周昌眸光輪轉,大袖翻飛,道道神鏈洞穿長空,交織成刀光揮灑,斬落在藍袍老者的麵前。


    “哼,若不是我三道高手未至,又豈會有爾等囂張的時候!”藍袍老者駕馭灰霧,周身神鏈繚繞,不斷抵擋著法則之力的攻勢;陰屍宗向來以性命交修的陰屍為重。


    戰力有一大半是在自身禦使的陰屍上,如今他兩尊陰屍都被喜我相纏住,隻身迎擊孟周昌與周天賜倒是吃力的緊;也隻能布下重重防護,落入被動。


    “嗬嗬嗬,你們三道的高手已經不會來了,時至今日;你們已經成為了棄子,沒有了作用。”周天賜冷聲道,要用言語瓦解老者的鬥誌,窺見他的破綻。


    赤周長劍刺出,劍光閃耀,蕩起丈高紅芒;將灰霧護盾擊破,落到了藍袍老者的袖口上。


    刺啦。


    撕扯聲響起,藍袍老者麵色陰鬱,左手滴落點點血跡;卻是被周天賜的劍光擦傷,留下了痕跡,其上有血焰附著燃燒;不斷往體內侵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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