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聖衣身後是風起雲湧以及曲愁三位長老,周天賜知道沒有了退路,鬆開令狐青的手說道:“兄弟,你走吧,他們要的是我。”


    令狐青哪裏能肯,吸了一口氣眉頭一皺,道:“鬧!兄弟我告訴你令狐青豈是貪生怕死的人?我不管你,有辱師命,還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其實令狐青並不害怕天下人恥笑,他害怕的是獨孤夢笑話他貪生怕死不講義氣。


    周天賜搖了搖頭道:“兄弟,此事無關貪生怕死與否,不能因為我讓你搭上性命。”


    令狐青摸了摸下巴想了會道:“無妨,這裏是師祖的地界,我想很快他老人家就能感知到齊聖衣他們四個人的氣息。”


    周天賜知道令狐青說的是公羊輸,便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拖時間,如果能堅持到師祖他老人家來,或許我們兩個還有救。”


    令狐青說到這一點底氣都沒有了,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公羊輸生性散漫,喜歡過自己追求的生活,這個時間段在不在陰山都難說。


    周天賜發現令狐青說話的口氣不對,便問道:“你好像沒多大把握?”


    令狐青急忙拉著周天賜往另一個方向逃,邊跑邊道:“你別管有沒有把握,總之師父讓我保你,我就有責任護你周全,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師父說你是個很重要的人,所以就算是搭上我的命也不能讓你出事。”


    周天賜聽了這話急忙甩開令狐青的手,這與他內心的格局完全背道而馳,他活過來然後活下去,唯一的信條就是絕不虧欠任何人,所以他不會讓這個素昧平生的少年搭上性命,“你走吧!如果今天我死在這裏,也與你無關。”


    令狐青急忙折迴周天賜身邊,撓頭道:“你這個人怎麽如此迂腐?我是劍聖獨孤樂章的徒弟,我師父是叛軍指揮官公羊輸的徒弟,你以為沒有你他們就能放過我?”


    聽了這話周天賜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多想便跟著令狐青繼續逃竄,可是齊聖衣四人哪裏會給他們兩個機會,一眨眼便攔住了令狐青與周天賜的去路,見前路被攔截令狐青調頭往迴跑,哪知道後方也被堵住了。


    齊聖衣細劍在手,寒氣逼人,“青,你別跑了,你馬上把你身邊的家夥交給我,我絕對不會傷你。”


    令狐青緩緩的拔出長劍,笑著道:“我說小師叔,你別開玩笑了,絕不傷我?我可不信。”


    齊聖衣見令狐青拔出了水痕劍冷冷一笑,問道:“你是要跟我動手嗎?”


    這時候風起雲湧兩位長老急忙提醒道:“十長老小心,這小子會劍訣十問。”


    聽了這話齊聖衣心頭一緊,他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會劍訣十問,雲湧說道:“我與風起長老就是被劍訣十問所傷,十長老萬萬小心這詭計多端的小子。”


    齊聖衣在長老團中排行最末,所以叫做十長老,琦仙雖然也是十一長老團成員之一,但琦仙卻是整個長老團的掌控者,所以並不在長老的排行中,十長老的排行順序是獨行,鬼影,兵折,平者,風起雲湧,行雲流水,以及曲愁,齊聖衣。


    “怎麽?師叔也害怕我師父的劍訣十問?”


    令狐青的笑容讓齊聖衣覺得厭惡,冷聲道:“獨孤樂章?哼,以為我會怕了他嗎?”


    忽然,齊聖衣氣焰瘋漲,如同來自九幽地府的鬼氣,霎那間憎恨與恐懼的壓抑感緊緊的壓迫著周天賜與令狐青。


    令狐青勉強支撐著內心的恐懼笑著說道:“師叔,生氣了嗎?”


    齊聖衣冷著眸子,如同冰霜一樣的臉龐不為所動,令狐青接著道:“師叔,你如此冷峻,怪不得師父當年不喜歡你。”


    此話一出正好戳中了齊聖衣心中多年的傷痛,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細劍揮舞劍氣縱橫,令狐青見狀不妙急忙使出劍訣十問,“一問火何熄!”


    吾恨用情終覺淺,枉斷經年不老情;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令狐青知道自己的話徹底激怒了齊聖衣,麵對如此強敵他不敢懈怠,法訣運轉到極致,手中水痕劍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齊聖衣腦袋還不算混亂,厲聲喝道:“沒想到,你竟然能把水痕劍的力量運用的如此精純,不過很可惜,本來你不需要死。”


    這時候風起雲湧二位大人長老提醒道:“齊長老小心這小子的劍訣十問。”


    話音未落細劍邪月突刺而來,令狐青知道自己與齊聖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但是自己已經走到這步便沒有了任何退路,一把推開周天賜大吼道:“快跑!別迴頭!”


    周天賜知道令狐青打算一招定勝負,然後讓自己有機會逃走,可是這顯而易見的伎倆根本達不到瞞天過海的目的,周天賜轉身就要跑,卻被風起雲湧與曲愁三位長老攔住了去路。


    “年輕人,實在對不起,你是國師點名的人,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你活著離開。”


    曲愁是一個安靜的中年男人,留著山羊胡,一身破爛的衣服,披著寬大厚重的披風,一舉一動的姿勢雖然死板卻不失氣度,在他人看來似乎在有意模仿某個人一般。


    周天賜手按在妖刀妖雲之上,曲愁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周天賜微小的動作,便提醒道:“年輕人,你還是放棄抵抗吧,我能看出來你有多少斤兩,是不是我的對手。”


    風起雲湧二位長老急忙提醒道:“別跟他廢話,趕緊殺了他。”


    曲愁的目光從周天賜身上收了迴來,銳利的眼神落在風起雲湧二位長老身上,“雖然你們兩個的位置在我之上,可如今二位應該是待罪之身,那麽我要做什麽要怎麽做,二位沒有任何權力吩咐我怎麽做。”


    聽了這話風起雲湧二位長老隻有閉嘴,周天賜趁曲愁與風起雲湧談話的空隙緩緩的退了兩步,就在自己打算逃跑的時候曲愁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四目相對下的周天賜內心更加的膽怯,曲愁帶給自己的壓迫感險些讓自己站不穩,“想跑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這時候令狐青看到了進退兩難的周天賜靈機一動大吼道:“十問人何在!”


    話音未落所有人皆是眼前一驚,嚇得急忙後退開來,齊聖衣更是大喊道:“快散開!快!”


    讓令狐青沒想到的是師父的劍訣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眾人剛退開,令狐青便對周天賜大吼道:“快點離開這裏!”


    周天賜撒腿就跑,心道:會此等高等級的劍訣還怕啥?轉念一想不對,令狐青跟自己說過他隻會劍訣十問的前兩問,那現在正準備使出的這第十問劍訣難道是幌子?是在為自己逃跑爭取時間不成?


    想到這裏周天賜停下了正在逃跑的腳步,兩個唿吸的時間周天賜並沒有跑多遠,還沒看清楚令狐青等人,便聽見令狐青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的劍訣竟然有如此的威懾力。”


    指著眾人接著道:“就一個名字,瞧把你們嚇的。”


    讓令狐青沒想到的是憑借劍訣第十問的名頭竟然讓齊聖衣退了三十多米。


    “你小子竟然偷奸耍滑!”


    齊聖衣真生氣了,細劍邪月被殺氣籠罩,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凝結起來,十分壓抑,令狐青知道齊聖衣認真了,心道:看來這一次我是在劫難逃了,人固有一死,如此看來自己也隻能做到不辱師命了,那小子應該跑出去很遠了,在眾多高手中將其救出也值得吹噓了,夢你對我也應該刮目相看了,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令狐青腦子裏想的隻有獨孤夢,可以想象獨孤夢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


    突然周天賜手握妖刀妖雲出現了,大吼道:“兄弟,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不管的。”


    令狐青見狀一拍腦袋,欲哭無淚的說道:“真有你的!”


    風起雲湧兩位長老笑的前仰後合,指著周天賜道:“這小子腦子不好使吧?竟然還敢迴來。”


    周天賜也不想迴來,明知道迴來也是死,但是手中的妖刀似乎不同意,不停的脈動,有一種力量牽引著周天賜迴來,齊聖衣的臉色突然變了,看著自己的細劍邪月自言自語道:“這兩把神兵果然是一對。”


    傳說有雲,江湖情侶妖雲邪月,是名滿天下的鍛造師,為打造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兵,鑄成名刀取名妖雲,後名刀嗜血化為妖刀,使用者盡數墮入魔道成為刀者,邪月不忍見天下眾生受妖刀恐嚇,為阻止妖刀親手打造細劍邪月,以身祭劍劍成之日妖刀顫栗如同哭泣,後有魔族赤姓者成為妖刀守護者,細劍邪月成為曆代守護者身份的象征,時至周夢澤魔族沒落,妖刀嗜血之氣已無,可是兵器無情人多情,妖雲邪月雖已早逝,可感情卻都埋藏在自己的作品中,今天得以重現,互相感知而產生共鳴。


    令狐青看了看齊聖衣又瞧了瞧周天賜,眉頭一皺道:“什麽情況?我說兄弟,你別告訴我是你手中的家夥讓你迴來的。”


    周天賜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點了點頭道:“這把刀是有靈魂的,它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種力量,才把我拉扯迴來。”


    “別,你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會覺得你是被妖刀侵蝕了意誌,所以才控製不了自己的。”


    這時候齊聖衣用力揮舞兩下邪月劍,猛地衝向令狐青,說道:“被你這個小滑頭戲耍半天了,現在就該要了你的命。”


    令狐青急忙閃躲,可是哪裏有齊聖衣的速度快?又哪裏是齊聖衣的敵手,三兩下便隻有施展逍遙步逃命被打的份,口中大喊著,“師叔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此時周天賜的身體卻如同不聽使喚了一樣,眼前齊聖衣使用的劍招似成相識,讓他不自覺的跟著比劃了起來,起初是不自覺的模仿,招數也跟不上,風起雲湧兩個人見狀嘲諷道:“你現在學是不是晚了點?”


    周天賜比劃一會便越來越順,漸漸的刀法越來越快,速度竟然快過齊聖衣,齊聖衣停了下來見周天賜使用自己的劍招驚訝的說道:“不可能,怎麽可能學的如此之快?”


    別人沒看明白曲愁卻看的清楚,提醒道:“齊長老,他的刀法與你的劍招大同小異,卻不是完全的模仿,似乎比你的劍招更加完善更加精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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