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一片連顏色也不曾存在的世界,一切皆為虛幻。


    這虛幻的世界不知過了多少歲月,三個光點突然顯現,為這世界帶來了最初的顏色。


    光點演出光束,那光束越漸妖冶、耀眼,刹那間刺穿了混沌的世界,破碎了周邊的虛無。


    光束肆無忌憚的發散,虛無越漸消退,自此生命誕生…………


    寒冬初降,風雪夾雜著無盡的寒冷肆虐著一座雄威城池外的各個小村落。風雪封鎖了城外的一切道路,小村落無不已是皚皚白雪之態。


    雪白的世界已不見行走留下的足跡,普通人隻有呆在家裏才能覺得溫暖。


    而在村落之外有一間破敗的屋子顯得尤其突出。這間破屋已存在了許久,暴風雪仿佛隨時可以將它帶走,這取決於風雪的心情。


    破屋在初冬中岌岌可危,本是初冬而已但今年的冬季格外的寒冷。


    “老李,這孩子是怎麽迴事啊”一個斷了一臂老乞丐眼巴巴的盯著一位臉色蒼白、雙眼外凸的老人。


    老人病入藥石無醫之地,如這間破屋一般已是處在了生命的盡頭,或將終此慘淡的一生。


    “嘿嘿,我還納悶著勒,你走了以後我就小小的眯了那麽一小會兒,醒時這孩子已經在屋子裏了”


    李戚滿是皺紋的臉溢著笑,看著躺在最好的草床裏,旁邊還有一小簇火的一個小黑團


    小黑團睡得格外的香,絲毫不受身邊兩個怪老頭談話的影響,鼻前的一簇小幹草隨他的唿吸搖搖晃晃,破屋中時不時刮進的寒氣同樣也叫不醒他,猶如冬眠。


    “老李你雖修為全無但耳力卻是王級,這孩子…難道你病情加重了嘛!”穆閑眼中憂色閃過。


    兩人身為乞丐,過往早已如煙雲消散唯有彼此間的情誼可以告慰心靈,而現在老友病重將不久於人世,一時心中悲憂交加。


    自是明白老友眼中的憂傷,李戚連忙迴轉話題:“哎~不是不是,身體嘛還是那樣的,想來遺棄這孩子的人是個靈將乃至更甚的高手。


    既不是丟在封月城也不是丟在前麵那些村落,卻丟在了這間小破屋,恐怕這孩子不僅不能修煉,身體也存在缺陷,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穆老人也比較關心孩子,便又將注意放在了黑團子身上:“咱兩雖然生活艱難,但要放任這孩子死活不管,心裏多少過不去,


    相遇便是牽連,他便是我們的緣法,咱兩所幸養著。”


    “是嘞,我也這麽想,總好過讓他餓死、被野獸吃掉要好嘛,嘿嘿~那…現在咱兩把這黑團子洗洗?”


    不僅暫時化去老友眼中的憂傷,還解決了孩子的問題。李戚眉開眼笑。


    “那咱就燒水…”


    “洗他個白白淨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老人相視大笑,笑罷,一個添柴架鍋、一個取雪入鍋。


    在這天地間,在這個季節,在這僻遠的破屋之地,最多的便是雪了。風雪、積雪、飄雪,無處不是雪。


    “喲,奇了,老穆你看,嘿,要不是帶個把,我還以為是個長大了迷惑天下的小女孩呢!”


    “嗯…是奇、是奇!”


    “哎呀,你看這小臉好看的,你看這肌膚真嫩、真好,關鍵還是個帶把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都不信世上還有這麽好看的小男孩”


    穆閑一聽瞬間斂去了笑容、眉頭大皺:“老李,不對!”


    笑的如孩子般燦爛的李戚被老友話音驚醒,當即止住笑:“是啊,這麽好看的孩子,無論男女,


    即使不能修煉身體有缺,也不會把孩子棄在這破屋才是。”


    “這事不簡單,但對方圖什麽呢?”穆閑心情沉重。一時間,風雪的聲音似乎大了些,破屋中氣氛凝重,猶如結冰。


    “哎~想這些做什,你我修為早廢,淪為乞丐,連身份都沒有。即使事情不簡單又如何,你我或逍遙、或苟活於這天地間,還有什麽可怕的。”


    李老人拍了拍老友的肩以示安慰:“再者,咱兩如今以至暮年,天下大事與我們和幹。即使因為這孩子會愧於天地,那也無妨,


    咱兩此前行事皆求問心無愧,老了也累了,所以這一次收養這個孩子,咱們不問對錯。”


    聽老友一席言語,穆老人長籲一口氣,心中豁然開朗。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臉:“罷罷罷,咱們隻養孩子,管他什麽糾紛、對錯。”


    “嘿嘿,就是這樣…你看看這孩子,真是哪哪都好看,睡得還真死,還不醒”


    李老人在孩子身上一陣搗鼓,那模樣就是一個臉上長了皺紋、老了的孩子。


    “會不會這孩子的問題就是睡不醒啊?”


    “去去~就你烏鴉嘴”好心情被破壞,李老人一臉我不開心地望著老友穆閑。


    “哼哼~我不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嘛,切,瞧瞧你那見‘色’忘義的可惡嘴臉”


    “我這不是…”


    “哎~醒了醒了”穆閑猛地打斷了老友的辯解之言,眼中要亮出光芒。


    “真醒了,喲~你看這雙水靈的……嗯?不對,這雙眼中怎麽沒有一點點神采,這……”


    “哎,這是癡啊,這孩子,哎~”


    破屋又重歸於靜。孩子雖然醒來,但那雙沒有色澤的眼眸,毫無波動的神情,證實他是個神誌不清,人生一片昏暗的癡兒。


    這猶如一根利刺,刺進了兩老的心,打碎了兩老的諸多期盼


    “嘿~老李頭,我們不該如此失望的不是嗎?這個結果本來我們就有所猜測。


    或許這樣對於孩子來說是個好事情,不是其它的身體缺陷,沒有煩惱。”


    穆閑率先想明白,消除語言中的苦澀寓意,勸慰不禁失望、閉口不言的老友。


    “唿~”李戚理解老友的話語:“你說得對,到是我們拙相了,這樣也好。”


    兩個老人將小孩用在中間而眠,本來注定失眠的兩人,漸漸的便睡著了。


    今天的夜,大風唿嘯、冰雪紛飛,兩老不但沒有如往常一般被凍醒反而睡得格外的舒坦。


    夜色逐漸濃鬱,寒風唿嘯吹來的寒氣越發徹骨,不過十歲大小的男孩似一個會發熱的抱枕,兩老睡得十分鼾甜。


    是晨,飄了一夜的雪終於暫時歇了歇,但仍然不見太陽,天地間依舊昏沉。不太明亮的光線透進了破敗的小屋,叫醒了沉睡的人。


    “哦~這覺睡的——爽昂~,咦,怎的睡得這麽舒服,久違的感覺啊,喲,小家夥醒了呢!你餓不餓,我給你吃的?”


    小家夥是剛醒的,然而並沒有什麽多的動作,隻是翻軲轆坐起雙眼茫然的看著四周。


    自然李戚是自說自話,唯有一雙熱切的發光的老眼注視一雙迷離的小眼,空氣暫時尷尬。


    “行了,別在那耍寶了,趕緊再給孩子套件外衣然後來端粥,不然粥就涼了。”


    起的更早的穆閑已經煮好了粥,正往小火爐中添上最後一根柴火,天寒地凍的,穿一件衣的時間足夠粥涼了。


    “我再去取點雪弄點洗臉水啥的。以前總是髒了些,能討多少米全是隨緣,反正就咱倆個老頭,


    現在可多了一張吃飯的小嘴嘍,得把臉擦幹淨些,多討些米。”


    端著小黑碗,舀著滿滿一勺米粥喂到孩子嘴邊,看著孩子一口將米粥喝下,


    李戚開心極了,會吃飯就好,嘿嘿:“你說的有道理,咱現在可是三口之家呐,嘿嘿。”


    一番洗漱,又喝完粥後,李戚決定和穆閑一起出發,要帶著孩子去見見世麵,原本病著的他容光煥發,簡直比正常人還正常。


    “你呀你,病著呢還胡來。你就在家裏帶著孩子不行嘛?”


    “病著咋了,你歧視病人啊,第一次為孩子辦事,我一定要參加。”


    “好好好,隨你,又不是我的命,哼~”


    “嘿嘿,今天開心,咱好好轉轉封月城,聽說城主換人了不是……”李戚一麵轉移話題,一麵和老友向前方的村落走去。


    不會言語的漂亮男孩,此時臉上又變得黑乎乎的了,畢竟太漂亮了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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