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木槿瞥了林雲川一眼,抿著嘴角也盤腿坐在地上,扒拉著拚圖碎片,語氣不自覺地帶著防備,“小小確實是我親生的,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我的。”


    林雲川微笑著,“是你生的,是你養的,當然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我就問一句···”


    在林雲川問及之前,姚木槿搶先說,“是。”


    猛地一聽,林雲川不明白姚木槿上的一個“是”字是什麽意思,想通了之後,他笑了笑,說:“你知道我要問什麽嗎?”


    姚木槿被林雲川這麽一說,也不敢肯定林雲川想問的問題是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個問題,看到林雲川眼中明顯的笑意,姚木槿臉紅得像火一樣,不安地左右看著,清了嗓子佯裝鎮定地說,“你想問什麽?”


    林雲川笑得有些雅痞,怎麽看都不懷好意,向後一仰手臂撐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歎道:“本來是要問問你還愛不愛我,原來你如此愛我,真是太高興了。”


    得知被林雲川耍了,姚木槿紅著臉忍無可忍地大叫一聲:“林雲川!


    “我就想問一下,這個小孩叫什麽名字?”林雲川見好就收,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忽然很嚴肅地看著姚木槿。


    在話題轉換時,林雲川總是讓姚木槿無法跟上節奏,姚木槿愣了一下,不想迴答這樣的問題,“這對你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林雲川認真的時候眼睛總像時空的黑洞,仿佛能吸收天地萬物讓人無處可逃,讓姚木槿無法招架。


    姚木槿抿嘴一笑,目光閃動,看著林雲川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麽,姚木槿不說話,林雲川也靜靜等待,一時間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當林雲川以為姚木槿不會迴答時,姚木槿卻像夢遊一般地說:“林念白,小小叫林念白。


    “林念白,姓林”。林雲川笑了,心裏由於姚木槿不願告訴自己孩子的事情而產生的壓抑慢慢消散,真心的感到快樂。


    姚木槿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雲川,單純的笑了笑,仿佛他現在是世上最快樂的人,心滿意足而又溫暖。


    對林雲川來說,這個問題非常重要,這代表了他在姚木槿心中的地位,無論姚木槿承認與否,他對於姚木槿來說,林雲川是無可替代的存在,都是一個小小小父親。


    姚木槿知道林雲川的心事,這種幾乎不屬於林雲川的一種小心翼翼的欣喜不應該出現在林雲川身上,林雲川的苦笑讓姚木槿感到有些難過,早先知道今天為什麽要這樣做。


    最後,姚木槿說出了她的心聲。“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是小小小爸爸,但小小是我自己養大的,至於你認不認小小,你自己決定。“


    林雲川又不是洪水猛獸,他連個壞蛋都算不上,這麽想,姚木槿也釋然了。


    想到林雲川對安安的態度,她相信林雲川也會同樣溫柔地對待小小,多一個愛小小小人,永遠都不會有錯。


    “但是…但是我不希望你對小小造成傷害,現在很多事情還是亂七八糟的,我不認為這是你和小小相認的最好時候,他一直以為爸爸太忙沒辦法陪他。”


    林雲川微笑著卻又無奈,姚木槿的意思他明白,“我已經錯過小小五年了,我不想在他成長的道路上沒有爸爸的陪伴,更不想在他的記憶中,沒有爸爸的存在,我知道你和你哥哥的事情還沒結束之前,就沒有心思考慮自己,你要查的東西你還沒得到答案,所以等你把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們再好好坐下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事,在那之前,我不會輕易相認,你可以放心。”


    姚木槿呆呆地望著林雲川,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她並沒有忽略林雲川眼底的一抹傷感,姚木槿心中又出現了林雲川抽煙的樣子,那是毫無征兆的。


    姚木槿想,這人真是太貼心了,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傷心,可為了大局長遠考慮,還是必須這麽做。


    姚木槿忍不住想,五年前就讓她離開了,為什麽?姚木槿不願費心去分析,等著要查的東西都查出來了,那麽所有的事就會一清二楚。


    姚木槿點了點頭。


    姚木槿總是容易心軟,姚木槿的善良無論經曆過什麽都不會變。


    他喜歡姚木槿的就在這裏。


    林雲川微笑著說:“這幾年辛苦你了。”


    姚木槿聽他這樣說有些不自在,這就像夫妻間的安慰談話,姚木槿把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撩到耳後,略微低下頭,輕輕地說:“沒什麽,畢竟有哥哥幫忙。”


    這樣的姚木槿,林雲川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輕輕一笑,由衷地說:“謝謝,感謝你願意生下小小,感謝你願意讓我與小小相認…”


    林雲川還沒說完呢。


    “你不必謝我太早,你要如何與小東西相認,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幫你的。“


    越是這樣說,姚木槿越覺得如坐針氈,遮掩著拉身上的亂衣裳,看著差不多談完了,便直奔浴室。


    林雲川靜靜地看著姚木槿窈窕的背影,手勁一鬆地躺在地上想,縱使姚木槿對他的態度有所改善,但追妻之路依然任重道遠。


    但這卻是親妻親子,怎麽也要追,林雲川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敲了敲浴室的門,對裏麵的人說:“今天我們去商場逛逛,家裏總是亂成一團,必須重置家具。


    屋裏好像有人在洗澡,林雲川說話的聲音完全被淋水衝刷地麵的聲音遮住了,姚木槿關上門,費力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家裏的東西被你哥都砸壞了,我們出去買點迴來好嗎?“而林雲川隻好又加大聲音重複了一遍,一向都是想進就進,他林大少爺什麽時候幹過這種事,這樣趴在別人浴室門口像一個猥瑣大叔一樣,林雲川突然有點想念當初兩個人還很和睦的日子,於是心裏的想法開始跑題了。


    林雲川的雙眸深沉,早晚都會把裏麵的人收走。


    姚木槿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說道:“別那麽麻煩,我讓姑姑按原型號重訂一次。”


    突然的驚豔讓林雲川愣了兩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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