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木槿的話氣的不輕,擼了一把頭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壓住脾氣好聲的說,“陳淮現在跟你一樣不在h市發展,他一個人來h市就是為了找個地方,不管你有什麽本事,現在也找不到他。”


    姚木槿的眼睛濕潤了,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姚木槿感到很難受。


    她想反駁,但她無從反駁,林雲川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但她依然固執,“你是說,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也不用查,眼睜睜看著我哥不見了?”


    “並非我們不告訴你,而是我們真的不知道陳淮和李俊生在什麽地方。”林雲川凝視著姚木槿憤怒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黑乎乎的瞳孔裏透出淡淡的光芒,濃濃的黑色睫毛看起來雖然不卷曲但卻很好看,被隨意捋亂的頭發有幾縷垂下來遮住了一半左眼,俊朗的輪廓逆著光亮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姚木槿安靜下來。


    林雲川看著姚木槿那張無助的小臉,姚木槿用力的把拳頭砸到沙發旁,林雲川看她發泄的著不多了便指著剛扒拉出來的空位說,“你不是想知道他們三個的事嗎,坐這裏,我告訴你。”


    姚木槿吃驚地瞪圓了雙眼,像個受到驚嚇的小鬆鼠,小表情把林雲川心中的那點怒氣逗沒了。


    林雲川微笑著指著沙發說:“你不想知道嗎?”


    姚木槿癟了癟嘴,語氣委屈,“你不是不願說嗎,不是你們都願意瞞著我嗎?”


    在失笑的時候,林雲川將姚木槿拉到沙發上坐下,又歎了一口氣,坐到了另一邊,臉上的表情並不清楚是無奈還是悲傷,“我隻能告訴你有關心茹的事,至於你哥的事,我還不太清楚,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自己去問你哥。”


    說話間,林雲川點了一支煙,火光觸到了香煙上,嫋嫋上升的煙遮住了林雲川的表情。


    在濃煙的掩映下,姚木槿聽了一個關於愛與不愛的故事,那種愛,深入骨髓,卑微奢求,卻終無善果。


    “陳淮與李俊生是我與心茹的學長,校名名列榜首,是人所共知的好兄弟,本來我與心茹都不該與他們有交集,可偏偏趕上百年校慶,學校招來許多優秀畢業生,又招來了陳淮與李俊生。”


    “當時我還在追心茹,心茹就當著我的麵指著台上的陳淮和李俊生說這兩個人有多厲害,當時我以為心茹隻是單純的崇拜,誰知道她真的會追到後台去問這兩個人要聯絡方式,可是那兩個人都沒有給,那時你哥和陳淮真的關係很好。”


    “後來我也不知道心茹是怎麽跟李俊生搭檔的,李俊生非常照顧心茹,當心茹媽媽出事故時,他還幫了不少忙,我曾親眼看到陳淮和李俊生為她發生爭吵,還在醫院動手。“


    “我一直以為心茹和李俊生才是相愛的,可是在他們兄弟倆鬧完之後,她又跟陳淮結婚了,你哥哥從此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他們三個人有什麽約定,我不知道,總之心茹在懷上孩子後跑迴了h市,我千辛萬苦才找到她,那段時間她精神很差,隻要看著關於陳淮的事情,哪怕是陳淮的兩個字,她都會哭出來,每天都哭。”


    “那時我才知道,其實心茹愛的是陳淮,能夠嫁給陳淮,也隻是因為陳淮為了反抗家庭的安排,恰巧心茹主動送來,他們就這樣結了婚,她們結婚時,陳淮是有心愛的人的,你能想象嗎?自己的丈夫在兩人的臥室裏放的全是對方的照片,睡覺時喝得醉醺醺的,大叫對方的名字。”


    “這樣的婚姻,心茹一直堅持著,自己低入塵埃,但深愛著對方,一直到後來,陳淮變本加厲,成天不迴家,在外麵混,迴來就瘋了一樣砸東西,不管心茹怎樣勸告,也沒有用。”


    這套黑西服襯托著林雲川整個人,長腿彎曲地坐在沙發上,一條緊褲勾勒出大腿的輪廓,胳膊撐著膝蓋,十個手指交叉。


    看著交叉的十個指頭徐徐地訴說,低沉華麗的音調不再高傲,像一隻失落的鷹。


    “為什麽最後要離開?”姚木槿訥訥地問道,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麽。


    “陳淮指著心茹要她滾。”林雲川抬起頭看著姚木槿,眼中似乎有千萬種感情在流轉,“心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如今李俊生和陳淮都迴來了,他們的恩怨不知何時才能平息。”


    林雲川的敘述很短,但卻是蘇心茹經曆的半生,在這半生中,蘇心茹有多少痛苦與絕望讓人難以想象,苦戀著一個人,愛到了極點,愛到了最深,但無論如何都等不到那個人,就算知道結果,也要堅持下去,那是多麽的煎熬,所愛的人不愛所受的苦,姚木槿深陷其中。


    聽到蘇心茹的經曆,姚木槿又紅了眼,不知是憐憫蘇心茹,還是憐憫自己,姚木槿紅眼睛敲沙發,“陳淮這人渣!”


    與姚木槿激動的心情不同,林雲川依然一如既往的鎮定,鎮定的仿佛沒有了感情,他望著感性的姚木槿,鎮定地說,“不管是誰的觀點,陳淮都不是人。”


    “心茹明知道陳淮不愛她還願意嫁給他,這是心茹的選擇,明知道陳淮不能忘記那個人卻依然死心塌地跟隨他,這也是心茹的選擇。


    在這件事上,陳淮隻是沒有愛上一個辛辛苦苦愛著他的人。”


    她有點哽咽地問,“為什麽心茹這麽傻?”


    “投入的感情太深,收不迴。“雲川苦澀地笑了笑,對滿眼淚水卻執著不流淚的姚木槿說,“如果連心茹的這部分故事你也無法接受,我勸你最好別了解你哥的那一半。”


    “沒有比她自己更大的敵人是心茹的,但李俊生,他正在和全世界為敵。”


    “你哥不願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像他那樣背那麽多東西,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明明兩情相悅,卻抵不過塵世,最後還不能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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