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激動的撲到婦女張開的雙手裏,溫暖的懷抱令女孩熱淚充滿了眼睛。


    王夫人說:“我感激他們,但是也僅僅止於感激。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可是不能認為我的命就是他們的,想給的時候就給,不想給的時候就隨意剝奪。我是一個有意識的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任意宰割的動物。”


    “所以我就逃跑了,跑了很遠很遠。”


    她說道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流下眼淚,清澈的淚痕劃過蒼白的麵孔,帶下了那些白色的胭脂,露出原本紅潤的臉蛋。


    王夫人說:“對不起讓你聽了那麽多無用的事情,可是我也隻有你能傾訴了,隻剩能跟你和鬼神說了。我害怕再不說,我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醫院裏有一個病,很有趣叫做心中生鬱結,難開難解。王夫人找清酒度娘過來或許不是讓清酒度娘幫她做什麽事情,而是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清酒度娘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推過去,說:“沒關係的,慢慢說,我都聽著呢。”


    她點了點頭,茶水是涼的,她卻捧在手裏。冰涼的膚皮碰上冰涼的茶水也不知道哪一方的溫度會更勝一籌。


    王夫人說,


    他們將她養大,不是為了給自己養老送終,而是希望培養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給他們的兒子送過去,可是你知道嗎?他的兒子已經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她越說越激動,手中的茶杯濺出了一些茶水,像花朵一樣噗然開來。


    她說自己逃到外麵碰到三個群英俊的少年郎,一個一身藍衣佩戴著一把修身的劍,仙氣飄飄;另一個一身白衣舉止溫柔笑起來的時候天氣都為止晴朗起來;還有一個一身黑衣,說話大大咧咧豪爽瀟灑。


    遇到他們大概用盡了她全部的幸運,因為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番盛景。桃花載酒渡秋水,終不複少年遊,人合適呢個最經不的事情就是閱曆——那往往都是用一些生命的代價付出來的。


    藍衣少年和白衣少年感情濃厚,可是最後被世事分開了。一個被壓到了武當山下,一個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孤苦一生。至於黑衣少年的下落,她也曾找人去問過,卻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具體原因她也說不清,有的說死了,有的說歸隱山林。


    王夫人說:“他們說的都是假話。我知道的,楚大哥他有神力,所以那些人一定是把他關押起來了。王大哥也知道,但是他卻說楚大哥很安全。”


    “你說的是巫山王凝,黃泉楚天闊,還有寒山沈道對嗎?”


    “清先生也認識他們?”


    “聽過但沒有具體了解過。”清酒度娘轉移話題說,“請問我可以問你做一些什麽讓你心裏好受一些嗎?”


    王夫人點點頭:“真的很對不起啊清先生,讓您聽了這麽多無用的事情。就像您現在看到的,我嫁給了王大哥,但也隻是占個名分好活一點而已。其實我這次請您來是為了解決我婆婆的事情。”


    她靠近了一些清酒度娘,說:“我夫君不是王家的親生孩子。我婆婆為了這事,瘋了。嘴裏一直叨咕著一個負心漢,但是也不說具體名字,每天都到處晃悠罵這個罵那個。夫君不在我們也都弄不住她,但是裝病的話,婆婆為了避病就不來,我也算是靠著這個清淨了幾天。”


    清酒度娘無奈的說:“這種神神叨叨的情況我可辦不了,或許你應該請一個神棍來給老夫人驅驅瘋魔。”


    “不是的,我不能離開巫山,所以想請您去一趟武當山,看看沈道還好嗎?當初我本應該在地下陪他的,可是他把我從裏麵送了出來,自己卻永遠留在了武當山下。”


    王夫人站起來,靠著窗戶光腳站在地上,窗外的花落了,她伸手接了一朵戴到頭上。


    “你知道簪花的意義嗎?”


    “我見過夫君給沈道簪花,那朵花畫的很漂亮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清酒度娘分析了一小會兒,王夫人叫王凝和楚天闊都是大哥或者夫君,唯有沈道叫的是大名。這個王夫人似乎不怎麽喜歡沈道,換做她自己她也不喜歡,哪有自家夫君為一個男人簪花的道理嘛!


    慢著!


    簪花!


    王凝給沈道簪花!


    清酒度娘捕捉到一個非同尋常的意味:“在哪裏,簪的什麽花?”


    王夫人說:“畫畫的時候,夫君給沈道的畫作上帶了一朵紅色的花。那朵花帶刺。”


    帶刺的花。


    清酒度娘安慰道:“月季吧!”


    “說這些也無用。”王夫人轉言道,“這些天我時常做夢,夢到我們當初一起相處的場景,感傷不已,故人已去我留在這殘世也沒有什麽意思,唯有帶著一絲微不足道的愛意歸入地獄。清先生,我吃了離心丸,命不久矣。如果我沒有撐到夫君迴來,你幫我告訴他一聲,我愛慕他,比寒山沈道還要愛慕。”


    “您叫我來隻有讓我去祭拜沈道這一件事嗎?對了,還有告訴你的夫君,還有別的事情嗎?解憂館收費很貴,即使你是巫山的夫人,也不妨讓你傾家蕩產,雖然您已經給了錢財,但是我可以繼續加價,所以您還是提一些難辦的事情吧!很荒唐也行。”


    王夫人背影一顫動,扶著牆壁慢慢挪到床上。清酒度娘看到後站起來將她扶到床上,蓋上被子,她身體的冰冷實在不像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體溫。


    “清先生,我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帶來沈道的屍骨讓我夫君見上一麵,如果可以的話,晚年我想讓它陪伴夫君。夫君沒有孩子,也不敢有孩子。”


    世界上的人都可以否定巫山王凝,唯有沈道不可以。他沒有碰過娶的女人,也沒有欽心於另外一個人。他更沒有做過什麽不徳不義的事情,他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要過繼旁支的孩子,為王家培養人才。


    “可是王大哥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小道也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楚大哥至今屍骨不明......”


    王夫人說話的時候進氣多出氣少。


    “我知道。王夫人,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武當山看一看的。我派人去查查楚天闊到底在哪?”


    “勞煩清先生了。”


    王夫人滿意地閉上眼睛,夢中或許會進入一個滿意地婚姻殿堂。


    清酒度娘陪了她一會兒,站起來走出門,對吸血鬼說:


    “許生,我們走吧!”


    “你們的夫人死了,好生安葬吧!”


    清酒度娘叮囑完,離開了巫山,直接前去了武當山。武當山草木蒼翠,為有一條路上草木不生,十分荒涼,清酒度娘估計那條路就是當初的裂縫。可是路上沒有一絲縫隙,當初傳說的一整座山裂開也沒有半點縫隙,像是神話傳說一般難以置信。


    “許生,如果讓你在地上打孔,你能磚多深?”


    “不可能的,這事山頭,根本就不能下去。”


    “我們必須下去,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隻要有恆心萬事萬物皆有可能。”


    清酒度娘蔓延期待的看著吸血鬼,繼續灌輸心靈雞湯:“隻要功夫深鐵杵磨針,水滴亦能石穿,真正限製人前進的不是未知的可怕而是已知的事情,許生,相信你自己,加油你可以的,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人,天下之大舉世無雙,許生,我信你喲!”


    清酒度娘用胳膊舉起一個大大的小心心送給吸血鬼,這顆心中帶著無比的信賴和不可磨滅的信念。


    吸血鬼退了兩步說:“我試試吧!”


    他輕輕一挑身體懸在空中,頭倒吊在地上,由上而下強大的衝擊力將清酒度娘吹到了一邊。


    一時間地動山搖天地換色。


    路中間出了一條小細縫,逐漸的跟隨著吸血鬼頭越往下鑽,細縫越來越大,真個大動靜招引來了武當山的人,還有其他當初一起鎮壓寒山沈道的人,包括遠在天邊的朝廷。


    “許生?你還可以吧?”


    清酒度娘焦急地叫道,那些人聞訊趕來,已經可以看見黑壓壓的一片身影,吸血鬼的身體證卡在半中間,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清酒度娘試了試把他的身體拔出來,卻徒勞無功。


    眼見那群人越來越逼近,清酒度娘很下了決心,蹦到吸血鬼身上踹他的跨部,最大的地方跨步已經進去了一大半,即使拔出來也得花費巨大的力氣,不如從這裏才過去,大不了掉到武當山底下。


    “小清,別踩,別踩!”


    許生說的一個字一咯噔,根本反應不過來清酒度娘想做什麽。


    清酒度娘閉口不言,臉上汗珠一大片,她蓄好了力氣,在那群人即將抓住她胳膊的時候,她猛地一踩,在聽到骨頭碎裂的同時,身體不由自主重力失調,掉入了隙縫中。


    細縫在兩個人掉進去後立刻嚴絲無縫地合起來了。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小兵小將們還在不停的叫囂,唯有那個一身深藍色道袍的人說:“立個碑吧!”


    進了武當山地縫的人從來都沒有出來過的,世界上的天才寒山沈道也不例外。


    “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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