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即使她不做任何事情,單單站在那裏,他就會情不自禁心生萬般歡喜。


    他這番毫無抵抗的樣子激起了清酒度娘的慈悲,明明是蕭君武犯的錯還讓人說不得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個名言還真不錯。


    “知道就好。那些藥按時吃,張姑娘知道怎麽調配。”


    清酒度娘轉身離開了蕭君武,他就站在裏,她就慢慢地走出營帳,一個沒有阻攔一個沒有停下。誰也不肯先說話,前者因為心中羞愧,後者因為心中悲愴,隻是誰也不明說。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卻不能說出來緣由,明明心理苦的都要哭出來還要強顏歡笑。


    “清酒度娘,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說過,你我都沒有錯,情人做不成還可以當兄弟,誰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友誼,我和蘇謝就是個特例,再加你一個也不費事。”


    說的言語之中盡顯大氣之意,實則小氣的要死。清酒度娘親親戚明算賬,擺著道理說:“到那時一碼歸一碼,你軍中有事的時候不要求助我解憂館,否則我會帶著朝廷的軍隊踏平你的北境,你大可試一試。”


    “我知道了。”


    又是你知道了?!你知道的還真多!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畢竟是我我打擾你了,這些日子你肯定也被我的書信弄得無比厭煩,不會你這次掉入懸崖就跟我的書信有關吧!”


    她說的是玩笑話,卻正中蕭君武的下懷,這件事情確實和她有莫大的關係,源頭都是因為她。


    蕭君武點了點頭,不知可否,確實跟她有關,有大大的關係,但是同時又與她無關,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不該這麽早......


    “有關也無關,但是你迴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在解憂館就別出來了。朝廷知道了你與我有書信往來肯定不會放過解憂館。”


    “我自然知道怎麽做。走了,不送。”


    這才是她,走的幹淨利落,不留下一陣清風,不帶走一片雲彩。


    清酒度娘對守門的侍衛說:“你們主將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以後注意點就行,我們就先走了。”


    營帳外的風刮得有些大,刺眼的陽光讓清酒度娘睜不開眼睛,她眯著眼睛看望北境的一切,最好一切安好,她現在心情是非常不好,若是在惹著她,她會讓背景和朝廷為他們的行為付出慘痛的。


    一股飯香味飄來,拱入清酒度娘的鼻中。


    張若虛端著飯菜過來,問道:“清先生,您不在這裏吃飯嗎?”


    “不了,山中事多,盡早迴去還是好的。”


    張若虛有些驚奇,問道:“清先生怎麽走的這麽早?君武哥哥剛剛醒來身體還不知道怎麽樣,您留下來幾天再觀察兩天,兩天後我讓君武哥哥派護衛護送您迴去。”


    清酒度娘搖了搖頭,挑眉指示吸血鬼跟她一起走。


    “主將身體已經很好了,再修養幾天就可以了,其他的有問題寫書信給我,畢竟我隻是心懷天下才給你的俊哥哥治療,沒辦法就是這麽優秀!”


    軍師從自己的營帳出來,走向清酒度娘這邊,說道:


    “謝謝清先生,我去送送先生,你們去看看主將身體怎麽樣。清先生,我送您出去,您跟我來吧。”


    軍師伸出一個請的手勢,跟著清酒度娘走了出去。


    軍師塞給清酒度娘兩個大金元寶,說:“清先生這些談勞煩您費心了,我們當初竟然還懷疑你真是對不起,您也別嫌少先收著,以後我們主將會親自報答你的。”


    這三天來,大部分事情都是吸血鬼著手,清酒度娘隻是站在一邊看著。吸血鬼說蕭君武身體裏的蟲子隻有他知道是怎麽迴事,清酒度娘把脈也把不出來倒不如坐在一邊看著吸血鬼弄,說不準還能學到點什麽。


    “嗯。”清酒度娘拿過了兩個金元寶,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本就是解憂館的宗旨,即使是蕭君武也不例外,她來救他看他,隻是為了斂一些財,就當作迴去的路費吧!


    “小清,我們走吧。”


    清酒度娘看著那兩個金元寶發呆,金燦燦的元寶很惹人喜歡,天下人誰不喜歡錢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拿了人的錢,清酒度娘心中也有一丁點的高興,禮貌性的誇獎道:


    “張姑娘是個可愛的人,和主將很配。”


    “清先生眼光高,能得到清先生一句很配是小虛的榮幸,他日若是二人大婚還望清先生前來保媒。”


    “嗯,定會。告辭。”


    清酒度娘抱拳後退一步走出了這個陰鬱的地方,越走越快像是逃脫了地球引力飛行在天空中。吸血鬼跟著她走的有些吃力。


    “樂以晗,你等等我,你等等我這個老人行嗎?”


    清酒度娘突然停在原地,轉過身,目光淩厲地看著吸血鬼,他因為緊急刹車倒在了一個石頭上,偏白色的臉部栽到地上,泥濘的綠草地沾染上了白色的皮膚,他抬起頭迎接清酒度娘淩厲的目光,吸了一口氣,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清酒度娘的語氣不是很友好,像冰塊一樣冰冷:


    “你知道他手臂上刻的是張若虛的名字所以才不讓我靠近蕭君武是嗎?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沒有目的,我對你做的一切事情都額米有目的,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那就是你跟曖子很像,非常非常像。一樣的才華,一樣的性格,一樣的喜好,喜歡上了蕭家的人。”


    清酒度娘聽到了“非常非常像”五個字的時候,雙腳浪牆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上。


    她的父親就是朝著夏無辛的樣子培養她的,活了那麽多年,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人的替代品,甚至從心中把她奉為神靈,從未後悔,如今她的信仰在這個世界遭受了那些苦難,他們卻不知道。如果父親在的話,一定不會讓夏無辛孤單一人的。


    清酒度娘說心裏想我自然會像曖子。


    “那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呢,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喂給他吃的那條蟲子有什麽作用嗎?愛他是我一廂情願,可能是當初我會錯了意以為他也是......罷了不說了,天下桃花數萬多何必單戀一枝花,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隻是蕭君武就可惜了,我之後再也沒有更好的了。”


    這種想法很樂觀開朗,幸好幸好她不像曖子那樣自強,這種態度完全讓吸血鬼鬆了一口氣,他帶著微笑說:“你能這樣想是一件好事,但是我還要告訴你一件另外的事情,我見軍營前麵有一個星盤,隨手占了一卦,你與他有始無終,兩人實力相當是對手而非伴侶。”


    “這倒也是有趣。我們需要先迴皇宮,蘇謝還在那裏,他膽子小讓他自己呆在那裏肯定嚇破了他一條膽子。我們快些迴去,然後找個理由再迴解憂館避一陣子風頭。”


    “避風頭?”


    “嗯,避風頭,避北境風雨欲滿盈的風頭。”


    兩個人看向北境方向,一陣烏雲從北方壓來,像是天上無數的神兵踏雲而來。吸血鬼看著壞笑的清酒度娘,不會吧?!她也謀劃了蕭君武,但是也有可能,樂以晗是他遇到的最最最樂觀的女子,從不按常理出牌,這一點和曖子真像。


    “走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走我們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僅此而已!”


    清酒度娘很佩服蕭君武的勇氣,敢這樣玩弄她的情感,以為她真的那麽大方會一了了之?妄想!妄想!妄想!


    “樂以晗,”吸血鬼止住了聲音,想起了曖子曾經說過的話,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負我我必殺人。當初以為她是開玩笑的,因為她是笑著說出來的。


    “樂以晗,你是笑著的,所以說的是玩笑話對吧?!”


    “不,我笑著的時候不一定是說著玩的,反之我不笑的時候那事情一定是糟糕到我想立刻解決的地步,即便殺盡天下負我之人。”


    吸血鬼跟著清酒度娘笑了笑,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啊!幸好他們不是敵人,而是一對朋友。他偷偷瞄了一眼清酒度娘,意氣風發少年郎,完全沒有一丁點為情所傷的樣子。


    他說:


    “樂以晗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是曖子告訴我的,我當時也以為她說的是玩笑話,她說沙漠裏有一支軍隊,當初隻有十個人,依照她的設想每年增加十個人,等待百年萬年之後可擁有一支百萬雄師之隊,不過也有限製,這支軍隊欠曖子一個人情,所以也隻能使用一次。”


    清酒度娘問道:“所以呢?跟我有什麽關係,曖子已經死了那麽多年,說不準他們早就遺忘了先輩的誌願,也說不準他們抵抗不住沙漠惡略的環境早就死了,許生,你別想太多,容易精分。”


    吸血鬼許生抬起手正對著天發誓:“我若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人,還真固執。


    清酒度娘敷衍道:“好吧好吧,你沒說假話,但是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又用不著。”


    “你想不想要這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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