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上,黃沙遍地。那群人騎著幾百匹馬,帶著幾千個精英士兵,站在北境城牆之下,紅紗女孩一個人坐在馬匹之上,倒像一個奮勇殺敵的女將軍。


    一個精壯的小士兵來報:“報,三皇子殿下不在城中。”


    “清酒小姑娘,您還真是猜對了,這個老頭子還真沒有收三皇子。”一個長得非常嚇人的首領看著遠處的城牆,不愧是清酒度娘,這判斷力真夠驚人的,“果然不愧是清酒度娘,有了您的幫助,我們就是如虎添翼,攻打北境也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了。”


    紅紗女子看著那個挺有文采的將領,微笑著問他:“你剛才叫我什麽?”


    旁邊有個老頭感覺事態不妙,用胳膊肘對了對那個將領,示意他趕緊改口,不會叫就別亂叫,萬一她生氣了今天一切的舉動都白費了。大汗說話的時候不認真聽,這時候叫錯嘴就會帶著這些士兵和他一起玩命,真是白選這個位置了。連大汗都小心恭敬地對待的人,這個將領真是不知死活。


    “改口。”老頭看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小心的提點他,聲音很小,別人聽不到可是那個將領一定該聽得到的。


    不過人家可沒把這個提點放在心上。


    “我說的是清酒小姑娘,有什麽不對嗎?你不就是個小姑娘嗎?怎麽?想讓老子叫你先生,嗬,老子不叫。”


    紅紗姑娘笑了笑,並沒有顯得很生氣。可是隻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清酒度娘笑不一定是開心,哭不一定是難過。有時候她笑得越厲害,你就會死的越慘,死了還好,不幸的是有的人生不如死,隻恨來這人間一遭,還見到了這個人間的女魔頭。


    “是嗎?既然您喜歡這麽叫,那便繼續叫,叫順口了再說。”她說完就駕著馬屁離開城牆,迴到了大汗的營帳中,走了幾步她忽然迴頭,看著那個老頭,微笑的問道,“您知道發生了什麽是嗎?那在下就不再過多參與了,終究是我一個中原人亂了你們大漠的規矩。”


    紅紗女子沒有一絲壓力,笑唱著走出這層層鎧甲圍城的進攻團中,一路走到了大漠營帳。


    五十多歲的大汗看著這個騎馬歸來的女孩,樂嗬嗬地去迎接:“怎麽了小晗,誰惹我們家小晗生氣了,告訴哥哥,哥哥非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油頭滿麵,顏麵盡失。”


    “哥,我給你的那些成語典故書你就別看了,越看越混,反正記住了也不知道怎麽用,”紅紗女子沒有下去,而是將馬掉轉過頭,臨走前又叮囑了他幾句,“哥,這個三皇子是有天命的人,就算皇上把他削去皇子頭銜皇家身份,也改變不了這個人就是未來至高無上的未來。”


    “我想了好久,還是覺得你應該把這個三皇子接迴來,好生供養,至少日後成才了還能幫助你管理一些事務什麽的。”


    大汗看著這個剛來沒多久就又要走的妹妹,不舍得說:“小晗啊!解憂館不好過了你就來這裏,哥哥隨時都給你準備了帳篷,你嫂嫂早就給你打理好一切,等你睡進去的時候充滿陽光的味道,你肯定喜歡。”


    聰明如清酒度娘,又怎會不知大汗的用意,她知道大汗說這些都是為了什麽。但是棋局已經布好,該怎麽下也都告訴了大汗,能不能贏就要看他自己了。她留在這的原因就是防備變故,沒想到敵兵未動,自己的陣營先分敵我了。


    “謝謝哥哥,隻是哥哥,我說的那些話你別忘了。”


    女子說完,揚鞭而去,留下徒有幾分悲傷的大汗。在女子走後,另一隻隊伍也迴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大汗坐到營帳中問那個監督戰場情況的老頭,“小晗為什麽要先走了。”


    老頭捏了一把汗,心裏不停地誹謗:還能為什麽,你的親侄子對你的義妹不敬,所以你義妹一怒之下就離開了唄。但是人家是大汗,說話時還是要掂量一下語氣。


    “迴大汗,小公子他稱唿清酒先生為小姑娘,所以清酒先生就先走了。”老頭怕大汗責怪自己,又補充說,“老身勸過他,但是小公子不聽,老身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清酒先生走了,連阻攔的理由都沒有。”


    “你說怎麽辦吧!”大汗看著老頭,“立刻把他給我叫迴來,要是下麵在有一步因為他而出亂子,這顆獨苗也別想活了。”


    “是,大汗。”


    老頭帶著自己的那隻軍隊趕迴了戰場上。


    北境城前,蕭君武帶著自己的那九百多人隱秘的藏在沙丘這個暗處,盯著外麵的一舉一動。從剛才起,就有一隻軍隊消失,不過又迴來了。看著那個老頭好像對剛才和紅紗女子說話的人說了幾句,那個男子大聲罵了幾句。


    當他的罵聲停止的時候,恰好城牆上傳來石頭滾落和炮火轟鳴的聲音,原來是有幾個其他聯兵的軍隊已經上去了,這才引發城主的攻擊。


    他大喊著可就是沒有人聽他的指揮。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剛才不敢說話,聽命於的不是他,而是那位紅紗女子。


    蕭君武輕笑一聲,賊裏反,絕對勝不了。忽然他看到了一個希望,其實是他腦子裏閃過的一個想法,如果借助這些軍隊的力量攻打下這個北境城,就是一舉雙得,自己軍隊沒有損傷一人一物,北境城和這些聯軍豆得你死我活。


    這招叫做,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殿下,您笑什麽呢?”一個小姑娘看著這個傻笑的殿下,莫不是昨夜凍壞了腦子。


    “我沒有笑,隻是想出了一個好點子。”他站到眾人中間,警惕的說,“所有人分為三批,一批撿柴取暖,一批去找食物和水源,還有一批留在這裏照看大本營,我們需要一個絕好的時機,不費一點力氣,就可以占領這個北境城。”


    “是,殿下。”他們看著這個小孩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的地基踏實了好幾分,慕家和蕭家的孩子怎麽會平凡普通呢。


    蕭君武將九百多人平均分成三波,剩下的那一波責任也挺大的,他們的任務是觀察和撿漏,還有趁機搶迴一些裝備和可以用的東西。之所以支開前兩批人是因為蕭君武也沒有把我,這個世界上最說不準的事情叫做——變故。


    但還有一句話,事事如棋。


    這場戰爭,如同蕭君武所料,外麵的聯軍人多勢眾,輕而易舉就占領了城池。這個輕而易舉,是在戰鬥到了半夜,死了大約一半多的人基礎上才能夠攻破城池。


    而北境城裏的人,知道命運到此為止,仍然還在拚死力抗。他們的城主給朝廷寫信,燃燒起了狼煙,可是周邊的城卻沒有一個願意出手相助的,他們就像是再看一場莫不關己的大戲,很有趣,因為死傷的不是自己那一隊的人。


    “很好,就是現在。”他看著隊裏還算強壯的人,現在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夠去搶劫這些聯軍留在城外的東西。


    聯軍來的時候,聽從清酒度娘的話,帶上了過夜用的東西,本以為會花個幾天幾夜,這個北境城的城主最硬氣,寧死不屈是條大夏的好漢。


    “小聲一點。”蕭君武帶著那些人偷偷走到聯軍陣營裏,以為勝利了就不管外麵的東西,全部的人都衝進北境城裏,卻不知,攻打進北境城也是一個陷阱。


    城主站在城牆頭,看著那個在聯軍營帳裏翻找東西的一批人,這個蕭君武好手段。


    “三皇子殿下,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老城主向下喊去,“如您所見,聯軍都被困在我們挖的大坑裏,大坑在門口我們出不去,你們也進不來。不如我們合作,你將那些物資運上來一點,我們給你們禦寒用的東西。”


    蕭君武向上看去,那個去城主看著又衰老了幾分,白色的頭發爬滿了頭頂,看著像不久之後命歸西天的樣子。


    “不了,老城主,我們都不缺。”蕭君武笑了笑,揮揮手讓那一批人繼續行動收拾東西,聽到他說城裏的人也出不來玩,這下放心了許多,也不再催促那些人搬快些東西了。


    “如果老城主願意把城主印章交給我的話,我或許可以給老城主送上去幾袋米。”蕭君武拍了拍幾車米糧,“這些應該就是那個中原人給大漠人的物資,整整五十車大米,你說該夠我們吃多久啊?”


    這裏隻有五十車,那麽大汗那裏肯定還有更多。按理說這五十車米應該就是所有的糧食,可是這個聯軍一出手就這麽大方,整整五十車,肯定不簡單。


    “老城主,這裏有三車是用不同袋子裝的,恐怕隻有這三車才是給他們吃的。”蕭君武有了一個絕好的想法,“您說,這剩餘的會不會就是朝廷出給您的大米,隻是途中被大漠的軍隊劫走了,不是沒有可能吧!”


    老城主看著這個聰明的孩子,他的猜想都是正確的,朝廷沒有放棄北境,送來了比以往都要多的糧食。


    “這些比以往多出三十多袋。”老城主如實地說。


    “是的,我們這些囚徒也有份不是嗎?”蕭君武終於釋懷了幾分,朝廷也沒有放棄他們,隻是糧食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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