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與情事相衝突的時候,我想選擇前者,而我的行動也確實如此,此生不悔。——題記


    琉璃島是個比蓬萊島稍大的小島,這個島像平常小島一樣平常,唯一值得說的是前任島主和一個外界女子的情事。


    茶餘飯後的閑談之資,多說也無益。


    百渡背靠欄杆,望著海麵綿延起伏,甚是舒適。船上沒有幾個人,琉璃島的進出需要島主令牌,可是這個天下都是楚王殿下的,這個身份就是進出一切得令牌。


    “我認識一個女子,她是鹿鳴書院文淵閣的掌燈人。而那個掌燈人的名字,叫沈情,本宗寒山。因救駕有功,被列入寒山嫡女,後來本身淡泊名利,便接收鹿鳴書院邀請,去做了一個掌燈人。”


    文淵閣和解憂館一樣,隻用一個封號。掌燈人相當於現代的圖書館唯一的總管理員,收拾最後殘留的人。比如檢查是否還有人帶違禁書籍出門,或者宵夜仍停留在藏書閣,等等。


    蕭君武迎著清涼的海風,海風中混雜著百渡身上獨有的清香,他閉眼靜靜聽著百渡講的那個人。


    “你說的是從琉璃島出來的的那位沈前輩?是個厲害的人。”


    “二哥,有人說沈前輩出琉璃島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出來之後,本身衣著穿戴就令攻打寒山之人主動退兵十裏,休戰半刻。就著一點也令寒山獲益極大。”


    百渡笑著迴憶書中描述的那個女子,一身修身裁剪的上品雲錦,初見時還以為宮廷裏出來的哪位娘娘。細看之下,雲錦之上繡著琉璃島獨有的饕餮文印,腰間佩戴饕餮玉佩。


    琉璃島以饕餮為尊,能受這番待遇的,恐怕隻有琉璃島上最尊貴的人。琉璃島不過問世事,但如果火燒到它家門口,琉璃島絕不會袖手旁觀。


    據不完全統計,琉璃島如果派兵,可與朝廷大戰三日三夜而平手分天下。


    侵犯寒山的人不敢舉兵妄動,看在那個女子的麵子上,給了寒山喘息的機會,才不至於拜得慘不忍睹。


    “要做便做像沈情前輩那樣的女子。”百渡向往地笑著,那個女子雖不是巾幗巾城,可她的三觀確實令不少女子退步。


    蕭君武哄著她:“好,好,好,二哥都幫你。”


    一個身穿雲錦的男子無聲走到兩人身邊,打開折扇捂住唇角笑著,看似無心卻有意地說道:“這位道友,你幫自己夫人的時候,莫要把手中牽線的風箏斷了。我父親就是因為這件事,丟失了我的母親。”


    蕭君武冷笑了一聲:“我不是你父親,又怎會犯像你父親一樣的錯誤。手裏的線,是要係在命裏的。”


    “難道我父親就不是以命在搏嗎?最終換來的又是什麽?我父母皆是情厚之人,不得終守。況且我隻是勸道友而已,道友不必遷怒與我。”


    錦衣男子看向旁邊的女子,眉宇之間有大氣大誌,可太過疏遠,薄情寡義。再看這個男子有帝王之相王者之尊,卻同時也有薄唇,兩個薄情的人,最終的結局真是耐人尋味。


    “你父親的命沒被你母親放在眼裏吧?巧了,我妻子對我,情深意厚,澄淨的眼中我站中間。”蕭君武自信地攬過百渡的細腰,“莫要憑所聽的經驗論是非因果。”


    錦衣男子到退一步,鞠躬道歉:“是在下唐突了,還請道友原諒。”


    百渡覺得蕭君武很反常,他似乎知道這個男子父親的身份。這個錦衣男子一切的行為舉止都很規矩遵守禮儀,應該出自名門望族。


    “這位公子,你也是要去琉璃島嗎?可願同行,我想聽聽您父母的故事,用您想知道的事情來換。”


    錦衣男子微笑著迴禮:“青衣碧簪與玄衣冷麵,解憂館館主清酒百渡與楚王殿下。琉璃島島主慕情,這廂有禮了。”


    “你是慕情?”百渡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子,臉色白潤如玉,“二哥你們差不了幾歲,怎麽慕公子看著更加年輕啊?”


    蕭君武斜撇一眼慕情,更加裝了,斯文敗類形容他一點也不錯。


    “表哥,我實在忍不住了,再被你瞪下去我就夭壽了。”錦衣男子折住扇子捂腹大笑,看向百渡,“表嫂,你看我像幾歲啊?我和表哥應該有幾分相像的吧?你再仔細瞅瞅,這眉毛,這眼睛。”


    百渡聯想了一下,德妃的母家姓慕,蕭君武外出時用的是慕容這個名字,本來以為他是隨便起的。可是蕭慎之外出時也用名慕添白,這個巧合,實在令人忽視不得。


    況且蕭君武知道琉璃島的事情那麽詳細,是親戚關係的話,更加方便。


    “這個嘛,表弟啊!你表哥他長得像人皇蕭衍,你長的估計像你娘。”百渡琢磨了一下,德妃和慕情的爹是孿生兄妹,德妃她見過,慕情不像德妃就不像慕情他爹,那麽就隻能像他娘了。


    百渡圍著慕情轉了幾圈,上看下看,縷縷莫須有的胡須,才下猜測:


    “嗯,這麽說的話,你長得像我見過的一個人,是個美人,即使四十多歲,風韻猶存。她叫沈情,鹿鳴書院掌燈人。”


    慕情拍手叫絕:“表嫂好推理能力。我們坐下說話吧,這個事情說來就有些話長了。”


    一行人走進船艙裏麵坐著喝水。


    “家父慕長生,養母上官紅珠。”慕情給百渡倒了一杯茶水,拿出一個盒子,裏麵裝著兩隻銀色的小動物。


    “二哥,那是什麽?”百渡指指盒子裏的東西。


    蕭君武被問,很受用,臉上貼了一塊小紅花一樣驕傲。他用首壺茶水淨手,拿起一個銀色的小豬,小心放到掌心。


    “這個小動物叫茶寵。養動物不如養茶寵,養著養著就有靈,就成精了。”蕭君武將茶寵放到百渡掌心,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淨手,“你身上有一層看不見的白光護體,不會令茶寵沾染世間俗塵。”


    “哦。”百渡點點小銀豬,那麽小的一隻,很迷你可愛。


    慕情忍不住吐槽這麽溫柔的蕭君武:“表哥,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對誰像對表嫂那麽溫柔。話說那天你醒來不是哭著喊著要不負張側妃大恩,好生和人家度過一生一世嗎?怎麽變心了啊?”


    百渡將靈寵小心放到盒子裏,減緩燒茶的火候,漫不經心:“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變心麽?這不都是常有的事,看慣了就好。”


    蕭君武和慕情頓時語塞。


    “渡兒!”蕭君武很不高興她這種不在乎自己的說法。


    “嗯,我在。”百渡掂掂茶壺,學著剛才慕情處理茶水的樣子輕輕地給茶寵淋水。


    慕情拍拍表哥,示意他不要打擾表嫂給靈寵淋茶。


    蕭君武奪過茶壺,強迫百渡看著他的眼睛。


    “渡兒,我對張側妃有喜歡之情。”蕭君武覺得自己說得不嚴重,又加了一句,“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百渡有些生氣,要來茶壺。


    “我知道,可你不是都娶到張側妃了嗎?還要怎樣?張側妃是個溫柔的人,你好好對待她,會收獲不一樣的溫暖。”百渡溫柔地笑著,她很喜歡擁有茶寵的感覺。


    “百渡。”蕭君武嚴肅地看著她。


    “你到底怎麽了啊?我正在忙,你別打擾我。看人家慕情,乖多了。”


    慕情自覺後退一步,慢慢地移動到門口,表嫂不正常啊!從今天的言語看來,對表格不是那種至死不渝,超強占有欲的喜歡啊!


    “百過津。”


    這三個字,隻有蕭君武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


    “二哥,你今天怎麽了啊?男人有個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你心裏有我就行,我不在意的。”百渡實在想不明白蕭君武今天是怎麽了,說給她聽的那些話究竟是為了什麽。


    “誰認為男人三妻四妾都無所謂,可是百過津,那個人是你就不行。”蕭君武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你不會這麽放縱自己的丈夫。”


    “我想開了不行嗎?”百渡試圖擺脫他緊握的手,可是沒用。她就像被一隻惡毒的蛇死死地盯著,不能移動。


    蕭君武將她拉扯到訂的房間裏,反正還有半天才會到琉璃島,正巧教育教育她。


    “蕭君武,你放開我,你到底怎麽了?有氣別往我這裏撒,我又不是你的情緒垃圾車,更不是你的出氣沙袋,你找個人打一架不就完事了嗎?”


    百渡身體後斜,想拉過蕭君武,誰知蕭君武自顧自地往前走,根本聽不進百渡說的話。


    進到房間,蕭君武將百渡抱起來,百渡一時失去重心,雙腿環繞在蕭君武精瘦的腰間。


    “你這是做什麽?”百渡害怕自己掉下去,摟住蕭君武的脖子。


    “渡兒,你是不是厭倦我了?”蕭君武將唿吸噴薄在百渡的頸肩,“你不在乎我了,說到我喜歡別的女子,你也不為我吃醋,你是膩煩我了嗎?”


    百渡撇撇嘴,這個男人身體裏是不是有一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


    “從未。”百渡歎息了一聲,“隻是張側妃那麽好的人,我也喜歡,用不著吃醋。”


    蕭君武聽到這個答案,不是他心中想要的。但因為這個答案,蕭君武寫了一封信寄迴京城。


    蕭慎之看到那封信後,隻覺頭大。這個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江山,恐怕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蕭君武這個做爹的,真是他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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