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比試還在繼續著,此時,一名身材高挑曼妙的女子,來到了墨白等人的身旁。


    見到來人,墨白三人都是微微施禮,“在下見過雲師姐。”


    雲初夢那一襲白色長裙隨風輕擺,及腰的黑色長發齊齊垂落,順滑得如絲綢一般。看著向自己施禮問候的墨白三人,那雙晶瑩漂亮的眼睛變得很是溫婉。


    雲初夢輕輕點頭示意,“我……就是來看妹妹的。”說著,她便站在了幾人的身旁,眼睛望向那高台之上。


    墨白與周牧言二人相視一眼,都是未曾多說什麽。這雲初夢難得露出溫婉的一麵,還是少說話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雲初夢的出現,雖然墨白三人都表現的很是平淡。但是武場中其他的外門弟子卻截然不同,此時的他們,很多人的目光已經不在那高台之上,而是通通看向了墨白幾人這裏。


    眾人的目光投來,加上他們那竊竊私語中的指指點點。使得墨白三人都很是不自在,相反的,雲初夢卻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態度,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


    墨白看了一眼身旁的雲初夢,不得不說,此刻的這位雲師姐不僅端莊漂亮,同時還透露著一種高貴冷豔的氣質。也難怪那些人都是如此地注目。


    他不由得一聲輕歎,引來了周牧言的注意,他麵帶一絲笑意的看著墨白,“墨白老弟,你這是怎麽了?”


    看出這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墨白也是迴以微笑,隨後語氣平淡地說道:“沒什麽,隻是在感歎初夏妹妹的身法。”


    都是同為劍修,自雲初夏登台開始,墨白就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即使這雲初夏應該在實戰上不及自己,但是憑她的聰明伶俐,也一定有其過人之處。


    如今的雲初夏已經是劍師境小成,而她的對手則是刀師境大成的實力。以處在脫凡大境來說,兩人相差的一個小階其實差距並不大。畢竟這脫凡也不過是作為修道者的開始罷了,如果是換到登仙境甚至化神境那般的強者,這一小階的差距就足以決定勝負了。


    台上的那名刀修已是中年,就如多數刀修一樣,他的路數同樣是剛猛霸氣的類型。而相反的,雲初夏的劍道招式則是飄逸輕快。雖然她的速度還遠遠不及墨白那般,但這種輕快靈動的身法卻是更勝於墨白一些。


    兩個人已經在台上打了足足半刻鍾的時間,在此前的比試中,他們二人的比試是最為膠著的。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雲初夏還在以她那靈動的身法周旋著。而此時的那名中年刀修,其身上的衣衫已經漸漸被汗水浸透了,隨著他粗重的喘息聲,他的力量和速度也照之前弱了不少。


    “看來……勝負已定了!”周牧言說道。


    墨白點頭,“的確,隻不過……”


    這時,雲初夢扭頭說道:“不過什麽?”


    墨白微微一笑:“初夏妹妹的身法不錯,她的取勝在於和對手的周旋,直到將對方的力氣、真氣全都消耗得差不多才行。這樣的方式,若隻是比試切磋的話自然可以,如果在危急時刻生死相搏的話,隻怕會力不從心難有生機。”


    聞言,雲初夢的那雙繡眉便是皺了起來:“怎麽?你是瞧不起我雲家代代相傳的劍法咯?”


    “這個……當然不是。”麵對這位雲師姐的逼人氣勢,墨白頓時顯得極為尷尬。果然,對於這個雲師姐來說,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而自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在墨白正尷尬的無言以對,此時的比武台上已然發生了變化。


    那中年刀修現在隻有勉強招架的份兒,而雲初夏則是一改之前的打法,一劍接著一劍的步步緊逼。


    就在那刀劍再次碰撞的時候,雲初夏突然將劍收迴,隨即俏麗的身形向側方一旋,同時直接一腳便踢向了中年刀修的手腕處。


    這突發的一幕,刀修男子已然無力躲避,隨著他手腕被雲初夏踢中,掌中的那柄刀也就再也握不住了。


    “嘡啷啷!”


    長刀落地,一時吃驚的刀修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柄閃著寒光的細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


    “我輸了!”刀修男子喘著粗氣很是不甘的說道。


    雲初夏收起細劍,輕輕拭去她額頭的香汗,隨後開心的笑道:“師兄,多謝承讓了!”


    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容,雲初夏快步迴到了墨白幾人的身旁。


    在幾個人勝利的寒暄中,此時的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一名執事長老向幾名弟子吩咐後,偌大的武場中,幾根巨大燈柱上明亮的火光燃燒了起來。


    頓時,黑暗的武場被照的好似白晝。第四場、第五場的比試,也都得以相繼進行。


    這兩場的比試也極為膠著,所有能夠連勝至此的外門弟子,他們很多人的實力其實都是相差不多的。


    終於,在兩場乏味的比試過後。高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墨白的眼中。


    那一頭烏黑秀發,身著一襲嬌豔似火的紅色長裙。女子手提著帶鞘長劍,白皙如玉的臉上朱唇緊閉著。


    這名女子的出現,又是引來了不少花癡弟子的議論。可是這名女子卻視若無睹,淡漠如水的眼神足以拒人千裏。


    這時,一旁的周牧言用手肘撞了下墨白,隨之一臉壞笑地說道:“墨白老弟,你看這周丫頭和咱們那位雲師姐相比,如何呀?”


    聞言,墨白稍作思考後,很是認真地答道:“這周靜珊與雲師姐,他們二人的境界差距太大,所以……幾乎沒有勝算。”


    “額……”周牧言一時無語,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方羽。


    見狀,方羽小聲嘟囔道:“木頭……”


    隨後,這兩人便是毫不掩飾地放聲大笑起來。


    皺眉看著突然發笑的二人,墨白不解的問道:“你們笑什麽?”


    比武的高台之上,紅裙飄擺的周靜珊注視著那緩步走上來的對手。同時,這個人的登台也使得整個武場都安靜了下來。


    來人名叫羅乞,現在年入花甲的他,已經在槍師境巔峰停留了三十餘年之久。一身的破爛麻衣,腳上穿著殘破的草鞋,還有那已經斑白的發髻也是頗為淩亂。不過,已經這般年紀的他身幹倒是挺得筆直,身形也不似普通老人那般孱弱無力。他手中一柄曆經滄桑歲月的長槍被磨得光滑如鏡,一雙剛毅明亮的眼睛目視著前方,一步一階地緩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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