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溪煙摟著的男子,眼睛明亮,樣子雖沒有多俊秀,笑起來卻有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他左耳上的一顆藍色寶石耳釘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在月溪打量他的時候,男子微微一笑點頭說:“你好,你就是月溪吧?我常聽我姐姐說起你。”


    月溪疑惑的看著他,自己與他無半分交集,今日還是第一次見,他姐姐又是誰?


    男子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說:“我姐姐叫紫沁心。”


    月溪偏過頭小聲問雲子辰:“紫沁心是誰?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唯一認識姓紫的還是憐月姐姐。”


    雲子辰也小聲迴答她的問題:“紫宸國新任女皇就叫紫沁心,應該就是憐月吧。”


    月溪恍然大悟般看著那個男子說:“你說的是憐月姐姐嗎?她是你姐姐?”


    男子撓了撓頭:“咦?姐姐她以前叫憐月嗎?怎麽沒聽她說過,不過她倒是經常說起你,還有惜月,流月什麽的。”


    就在他們幾人說話的空檔,外麵的打鬥聲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綠色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拱手行禮說到:“宮主,人已經全部拿下,我們未傷一兵一卒。”


    玉溪煙點點頭說:“不錯,迴去本宮主重重有賞。”


    幾人又走迴到門口,剛剛還在負隅頑抗的一些士兵這次被打的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白芙蓉和雲清言各被一個侍衛壓著跪在地上,玉溪煙召迴了自己的人,然後說:“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就先走了。”


    “多謝。”雲子辰說完之後玉溪煙無所謂的擺擺手,然後帶著自己的人走了,若不是有一地的花瓣,還真看不出來她帶人來過。


    雲子辰看看自己身邊所剩的幾個侍衛,又看看下麵躺了一地的雲清言帶來的人,對一旁的雲樂說:“你去京外軍營調兵,先派兩隊人馬去燁王府和翊王府,然後再進宮。”


    雲樂有些為難:“卑職的職責是保護皇上,眼前場景卑職不能離開。”


    “京外軍營的人除了我兄弟幾人以往誰都指揮不了,你是朕的貼身侍衛,那裏的將領認識你,朕派別人去沒用。這裏已經沒事了,你快些去,燁王那邊可能不會有什麽事,翊王府那邊可等不了。”雲子辰說完之後雲樂再不放心也隻得離開。


    可是沒多久雲樂就迴來了,“皇上,燁王翊王帶著人來救駕了,馬上就能過來。”


    雲子辰聽後放心了,這樣的話外麵的兩個皇嫂肯定也沒事了,轉過身看著殿裏的人說:“各位愛卿先迴去吧,有其他事明天再說。閔愛卿順便把凝雪送迴柳府吧。”


    閔堂點點頭右手牽自己兒子,左手牽著柳凝雪走了。


    沒多久穿著常服的雲子恆和穿著銀色盔甲的雲子軒就帶著兵打進來了,占領在皇宮各個地方的叛軍也被控製住,一場宮變落下帷幕,雲子辰看著走上來的兩人,笑了笑:“兩位皇兄救駕很及時,朕重重有賞。”


    現在四下也無大臣,隻有零散的幾個侍衛,下麵的叛軍也被控製住了,雲子軒站雲子辰身旁眼神鄙視的說:“裝什麽裝,你有沒有受傷?我看這裏叛軍好像也沒受什麽傷,怎麽全躺地上了?”


    雲子辰搖搖頭說:“他們動不了了我,如果不是他們挾持了月兒,但憑白芙蓉和雲清言還掀不起什麽風浪。至於他們嘛...這是秘密。”玉溪煙病死宮中的消息天下皆知,是肯定不能說的,那些大臣自然也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雲子辰看著神情正常的雲子恆有些詫異的說:“大哥你沒事了?”


    雲子恆瞟了他一眼說:“我能有什麽事,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先迴去了,你皇嫂還等著我呢。”


    雲子軒也說:“這裏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我迴府看看流兒就迴羽城了。”


    雲子辰看著他們說了一句:“重色輕弟,你們就不能和我一起處理完事情再走。”


    雲子恆雲子軒頭也沒迴的說:“女人如過冬的衣服缺一不可,兄弟似蜈蚣的手足少幾條也無所謂。”


    雲子辰歎了口氣,鄙視了一下自己兩個無良哥哥。掃視全場今日雲清言和白芙蓉帶來的士兵不少,若是全部賜死那就真的是血流成河了,所以雲子辰隻殺了幾個直接受命於白芙蓉的將領。


    然後看著白芙蓉和雲清言說:“白芙蓉給朕下藥謀害於朕在先,因逃獄害死兩條無辜性命在後,逃出京城後不僅不思悔改還帶兵造反,立即關入大牢,賜淩遲。雲清言,革去玉蝶降為庶人,關進大牢永世不得出。”對於雲清言來說這已經算輕的了,別人造反都是誅九族,雲子辰想起以前沐柔的話還是給她留了一命。


    雲清言也許是剛剛造反失敗刺激到了她,也許她早就瘋了,此時不但不感謝雲子辰留她一命,看著被雲子辰扶著進去的月溪,雙目通紅,拿出自己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刺傷了要拉著她去大牢的士兵,然後抽出他的刀,對著月溪衝了過去。


    一切發生太快眾人反應不及,月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雲子辰護在懷裏,然後便是一聲刀刺中肉體的聲音,月溪手顫抖的撫摸雲子辰,想看看他哪受傷了,又一邊大喊叫禦醫,可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沒看到他受傷,他卻一切正常沒受半點傷的樣子。


    雲子辰剛打算說話,他背後一道青色身影倒地,然後便是雲清言癡呆住的樣子,雲清言很快被雲樂拿下,奪掉了刀,月溪扶起地上的人,大聲問道:“你不是走了嘛,迴來幹什麽?你堅持住,禦醫馬上就來了。”


    被她抱在懷裏的人想說話,一口血卻湧了出來,孟星闌嘴角掛著血蒼白一笑,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後卻隻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月溪哭著給他緊緊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星闌哥哥,你再堅持一下,禦醫馬上就來了。”


    孟星闌知道自己不行了,可還是笑著說:“好,溪兒別哭了,你笑.....笑好不好?星闌哥哥喜歡看你笑。”


    月溪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強扯起嘴角,孟星闌手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支碎痕遍布的玉簪,月溪看見玉簪哭的更兇了,知道他想幹什麽,從他手裏接過玉簪戴在頭上,“星闌哥哥看溪兒還和以前一樣好看嗎?”


    孟星闌微弱的點點頭說:“溪兒不管什麽時候都好看。溪兒,再給星闌哥哥唱一首你以前最喜歡唱的歌好不好?”


    月溪點點頭,帶著哭腔的聲音緩緩響起:“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歌聲委婉動聽,這是以前兩人坐在清風坡賞月時,月溪最喜歡唱的。


    孟星闌隻覺一口鮮血湧上喉嚨,被他用力吞下,抬起手最後給她擦了一下眼淚:“溪兒,若有下輩子,我寧願當個..個販夫走卒草草一生,也絕..絕再不離開你半..”話沒說完,他的手垂了下去在月溪懷裏閉上了眼,嘴角還掛著笑意。


    月溪哭著拍拍他的臉:“星闌哥哥你醒醒,我歌還沒唱完呢,你以前不是最愛聽我唱歌嘛,你起來好不好。”


    這時禦醫跑了進來,月溪見禦醫來了喊到:“你給本宮治好他,不然本宮要你的命。”


    禦醫顫顫巍巍的跪在他們麵前,把完脈之後為難的說:“皇後娘娘,孟公子他傷至肺腑,神仙難救...”


    禦醫的話沒說完就被月溪打斷:“不可能,上次他受那麽重的傷都治好了,這次肯定也可以的。王大人我求你了你救救他,隻要你救活他,你想要什麽本宮都給你。”


    雲子辰讓一臉為難的禦醫退下了,把月溪摟進懷裏:“月兒,你別這樣,你這樣孟星闌他走的不會安心的。”


    月溪推開抱著自己的人,激動的說:“他不會死,他說好了要替我去看天下奇景的,他,唔....”


    雲子辰見剛剛還激動的月溪突然捂著肚子呻吟,有些驚慌的抱著她:“月兒你怎麽了?”


    月溪還沒說話就暈了過去,雲子辰一把抱起她,剛碰到她腿就感覺到一種粘濕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發現手掌上全是血,對著一旁的薑公公大聲喊到:“馬上讓呂雙祿到紫薇殿。”


    薑公公點點頭馬不停蹄的去了,雲子辰抱著月溪剛走兩步迴過頭看著場中剩餘的人說:“白芙蓉關進大牢淩遲,雲清言關入大牢等候發落,剛剛的事誰敢傳出去一句,朕誅他九族。”說完抱著月溪疾步而去,剛剛的事他是無所謂,可是被別人傳到外麵去,說皇後為了其他男人動了胎氣,肯定對她的名聲有損。


    雲子辰剛把月溪放紫薇殿寢殿的門口,呂禦醫就到了,來不及行禮就被抓著給月溪把脈,呂禦醫把完脈之後說:“皇上,娘娘這是動了胎氣,怕是要生了,皇上還是趕緊派人去請接生婆吧。”


    雲子辰讓薑公公去把早就請來,在宮裏好生養著的穩婆了,然後說:“皇後她才八個月,不會有什麽事吧?”


    “微臣先去煎服催產藥,其餘的...”呂禦醫沒說接下來的話,隻是歎口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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