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殿中一個女子嘴含藥低下頭對上床上男子的嘴,她是在喂床上昏迷不醒的雲子辰喝藥,剛剛她拿勺子試過,喂不進才出此下策,剛抵上他蒼白的唇,月溪不由得紅了眼眶,自己自除夕那日之後多久沒與他如此親近了?有一個半月了吧,這一個多月逼著自己大度,逼著自己不去嫉妒他對南宮芸溪的寵愛,還得表現出一副挑不出錯的樣子,生怕他抓到自己一點錯把自己趕出皇宮,給南宮芸溪騰出辰夕宮。


    月溪喂完藥之後看著床上麵如金紙毫無血色的人,不過三四天沒見他而已他為何就成了這樣,他就不怕南宮芸溪會擔心他嘛,擦去臉上不知道何時出來的眼淚,喚進外麵等著的人。


    薑公公進來看到藥碗空了心也放下去一般,皇上隻要喝了藥病就能好了,隻要娘娘在這裏皇上醒來看見肯定病也好了一半了。


    月溪看著進來的薑公公說:“皇上今日用膳了嗎?”


    “沒有,皇上這幾日都不怎麽用膳,隻喝酒,所以病情才會加重的這麽快。”薑公公搖著頭說。


    月溪聽完之後看著床上的人,難道平常身體康健,從不生病的他這次會病的這麽重,歎口氣說:“你去吩咐禦膳房做碗雞湯來,本宮給皇上灌進去,他應該就能好的快一些了。”


    薑公公鼻子一熱點點頭出去了,這段時間皇上的傷情他都看在眼裏,這次皇上和娘娘為什麽會成這樣,皇上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現在看來皇上和娘娘要和好如初了,皇上也不會像現前幾天那樣天天借酒澆愁了。


    雲子辰醒來的時候正看到月溪溫柔的喂他喝湯,自己是在做夢嗎?她多久沒這樣坐在自己身邊了?自那日酒醉寵幸雪蘭之後她就對自己冷冰冰的,還以為她是不在乎自己了,原來你還會在乎我的死活啊,“月兒..”雲子辰輕聲唿著她。


    月溪見他醒了差點高興的跳起來,可是想到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無禮,惹他更加厭煩隻能淡淡的笑著說:“皇上,您醒了,臣妾去叫禦醫來給您看看。”


    說完就放下碗出去了,雲子辰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心疼,臣妾,她還是自稱臣妾,那她就是還沒有原諒自己,現在在她眼裏自己還是隻是皇上,而不是她的夫君。怔怔的看著床頂,禦醫何時來的,何時把完脈的,又說了什麽他一概不知,禦醫走後月溪端起剛剛的雞湯,“皇上,薑公公說您一天沒吃東西了,臣妾喂您吃點東西。”


    雲子辰躲開她喂過來的雞湯,轉了個身背對著她說:“不必了,朕不餓,貴妃迴去吧,這裏有薑公公就行了。”


    月溪端著雞湯的手頓了一下,忍著哭的衝動站起來行禮到:“臣妾告退。皇上保重。”


    “你都不要我了,我保重的又什麽用,幹脆讓閔堂提前準備好國喪算了,省的到時候太著急,東西配的不全,我走的不風光。”這句話雲子辰說的特別小聲,月溪沒聽清問了一下:“皇上說什麽?臣妾沒聽清。”


    雲子辰也不顧最後的一點男子自尊和皇帝的威嚴了,反正在她麵前自己也從來沒有過這兩樣東西,轉過身坐起來看著她說:“你都不要我了,我保重給誰看,幹脆讓閔堂提前準備好國喪要用的東西。”


    “我..臣妾何時不要皇上了?不是皇上嫌臣妾礙眼嗎,臣妾說了可以搬出辰夕宮啊,難道皇上一定要趕我出宮?”


    雲子辰有些呆愣的問:“我什麽時候嫌你礙眼了?不一直都是你不要我嘛,自從張美人的事情以後你就不理我了,現在我病了你也沒來看過我。”


    “臣妾...”月溪剛打算說話,卻被雲子辰攔了一下:“別臣妾臣妾的,我最討厭你這樣說話。”


    月溪臉色煞白的看著他,現在自己自稱臣妾都不行了?他是打定主意要廢她了?自入宮以來月溪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自己這些天一直安守本分,就是害怕他抓到借口趕她走,可是現在自己做的再好也要被他趕走了。算了,反正自己做什麽也比不過南宮芸溪,也不再去想他剛剛的問題,跪下行禮,“民女知道了,民女這就迴去收拾東西。”


    雲子辰見她從一開始的臉色不對就有些在想,難道自己又說錯話惹她生氣了?剛打算再說話卻見她行的大禮,還自稱民女,她是打定主意不要他,要出宮了?


    翻身下床從後麵抱著要走的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月兒,我到底哪做錯了,你告訴我行不行,我一定改,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月溪拉開他的手迴過身看著他說:“現在是你要廢妃,我不離開也要離開,你放心我現在就迴去收拾東西,給南宮芸溪挪地方,不礙她的眼。”


    雲子辰緊緊的拉著她,生怕一撒手她就走,看著她說:“我什麽時候說要廢妃了?我也從來沒說過你礙了南宮芸溪的眼啊。”


    “你剛剛不許我稱臣妾,不就是要廢我嘛,廢我不就是害怕我礙她的眼嘛。”


    “你進宮的那天我就說了,宮裏那套是對別人,不是對你,我不喜歡你自稱臣妾,那樣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了。”


    月溪紅著眼看著他說:“你不是要廢我?隻要你還留我在宮裏,我以後一定安守本分,不會惹珍婕妤不痛快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月溪拉著他的袖子哀求到,一直隱忍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雲子辰心疼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我什麽時候要廢你還要趕你走了?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是你不理我,不要我了嘛,你現在連醋都懶得吃。”


    “我沒有不理你,不要你啊。”


    “可是自從那天我醉酒寵幸張美人之後你就一直不理我了啊。而且連醋都不吃了。”雲子辰越說越委屈,明明就是你不在乎我了,現在又說是我不要你。


    月溪搖著頭說:“我沒有不吃醋啊,看見你和雪蘭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心都碎了,可是迴去之後我就想著你應該是喝醉酒了才會如此,所以我就不生氣了。可是想到我進宮的時候你就說過自我進宮以後你不再納一人,心裏有些怪你違背諾言,所以想先氣你幾天。”


    雲子辰心中的石頭放下了一些,原來她沒有怪自己那天的事,可是後來的事卻是事實啊,“你明明就不吃醋,看見我摟著南宮芸溪你都不生氣,別的妃子抱我你都會推開的,那天你自己還說不介意,要挪正殿出來。”


    “別的妃子我可以吃醋,無理取鬧,可是她是南宮芸溪啊,我不敢,我怕我做錯一點被你抓到錯處趕出皇宮。”


    雲子辰被她說的話整的有些莫名其妙,南宮芸溪和別人有什麽區別?不都是女人搶她的寵愛嘛,“為什麽?她有什麽不同?”雲子辰問了出來。


    “她是南宮芸溪啊,你以前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南宮芸溪啊。我在別人麵前有自信能超過她們,可是她不一樣啊,她是你心中摯愛。這些天我看見你和她在一起都想上前掀翻桌子,可是害怕你生氣,抓到理由趕我走,我就隻能裝賢惠大度,讓你抓不到錯,沒有理由趕我走。我想著隻要我賴在宮裏,至少還能看見你,那怕以後你懷裏的人隻有她。”月溪越說哭的越兇,把這些天的害怕都哭了出來。


    雲子辰看見她這樣,聽完她說的話才知道自己這一個多月有多傻,以為她不在乎自己了,一直在她麵前表現的寵愛南宮芸溪,就希望她上前掀翻桌子,自己好找到借口與她和好,沒想到她卻害怕自己會厭棄她,一直隱忍,而自己卻認為她隻是不在乎他了。


    把哭的傷心的月溪摟進懷裏說:“傻月兒,我的心中摯愛不就是你嘛,南宮芸溪的事情你進宮時我不是和你解釋過嘛。以前我和一個宮女演戲你都能看出來,我眼中對那個宮女無半分柔情,對你的寵溺不少半分,這次你怎麽就沒看到我依舊和以前一樣的寵溺呢。”


    月溪從他懷裏抬起頭說:“我以為你那些寵溺是看著南宮芸溪的。南宮芸溪在我眼裏,就和在你眼裏的孟星闌一樣,我們都沒有自信能蓋過他。”


    雲子辰擦幹她臉上的淚水說:“傻月兒,他們不一樣,曾經你喜歡過孟星闌所以我以前以為我比不過孟星闌。可是南宮芸溪我從來沒喜歡過她,你自然不用為了她委屈你自己。”


    “你不喜歡南宮芸溪為什麽讓她進宮?還是住在辰夕宮,以前宮裏就傳辰夕宮是給她準備的。”


    “那天我去和你道歉,你一直冷冰冰的,還大度的很,所以我就想找個人刺激你一下,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麽時候。剛好聽說她私奔被抓迴來了,所以我和她商議好了,配合我演三個月,我親自下旨賜婚,這樣她的婚事就沒人敢反對了,她同意了。讓她住在辰夕宮自然是好演戲,安排在別處你不就看不見了嘛。把張美人安排進辰夕宮也是想氣你,誰知道你一直無動於衷,讓我以為你是不在乎我了,元宵節那天看見你和孟星闌有說有笑的,還以為你找好後路了呢。”


    月溪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我沒有,那天我是偶遇他的,他見我不開心就和我說了幾句話。”


    雲子辰有些幽怨的看著懷裏的人說:“講幾句話你就笑的那麽開心,我哄你你怎麽不笑。”


    “那你還叫南宮芸溪叫溪兒呢,怎麽沒見你這樣叫我,你就是怕把我和她搞混了,怕把我當成她,以後對不起她。”月溪叉著腰說。


    雲子辰見她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敲敲她的額頭說:“早就和你說過,孟星闌以前是這樣叫你的,我不想和他一樣叫你,讓你想起他而已。”


    月溪有些強詞奪理的說:“那以後不管是叫溪兒還是月兒都隻能是叫我。”


    “好。”雲子辰說完之後把她緊緊抱進懷裏,一個多月沒想現在這樣抱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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