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殿書房中,月溪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雲子辰被她看毛了,嗆聲問到:“你看著朕做什麽?別以為你這樣看著朕,朕就會原諒你。今天的廢妃旨意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月溪上前一步,雲子辰嚇的後退一步,月溪接著走他接著退,在他背已經靠到牆無路可走的時候,月溪又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位置問:“疼嗎?”


    雲子辰偏過頭不看她,說:“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幹嘛要心疼。”


    “你剛剛不還是一口一個朕嘛,這會心虛什麽。”


    “誰,誰心虛了,我...朕是皇帝,為什麽要心虛。”


    月溪攬著他脖子,踮起腳尖與他對視:“違背心意趕我走,疼嘛?”


    雲子辰不說話了,怎麽可能不心疼。


    “我們不是說好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推開對方嘛,我做到了,你為什麽卻又要推開我?我中毒時你和我一起麵對,為什麽這次卻要我離開?禦醫說過他們會想辦法的,我們要相信他們。”


    “可是...”


    月溪搶過他的話說:“沒有可是,即使最後真的沒辦法了,我也想陪你走過最後幾天,你若現在趕我走你死後我必定相隨,你如果讓我陪著你,你死後我一定好好活著。”


    雲子辰看著她許久,把她擁入懷中,“行,最後幾天有你陪著也不錯,隻是你不許哭,不然我會更心疼。”


    “好。”


    “月兒,你怎麽知道是假的?”雲子辰看著懷裏的月溪問,月溪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嘴上罵我,可你眼中的寵溺未少一分,你雖一臉心疼的護著那個宮女,可眼中無半分柔情。你戲演的沒我好,上次我演這出戲的時候,你可是真信了。”


    雲子辰剛準備說話,強忍著的痛襲來,推開她一口血吐在地上,月溪把他扶著坐下,擦去他嘴角的血,站起身說:“我去給你叫禦醫。”


    雲子辰拉著她:“不用去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他們來了也沒用,有聽他們廢話的時間還不如抱著你坐會兒。”月溪聽話的在他身邊坐下,窩進他懷裏。


    “月兒,我已經下旨解除公主和孟星闌的婚約了,等我死後薑公公就會宣旨,到時候你們找一個遠離朝堂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他心中有你,不會虧待你的。”


    “不,我隻要你。”


    “月兒.....”


    月溪生氣的坐起來看著他說:“禦醫一定能治好你的,你不許像交代遺言一樣。不到最後一刻不許放棄,我中毒之時你能想辦法救我,我也可以。沒有幻靈草也許還有別的草能救你呢。你不許胡說。”


    雲子辰看著她歎了一口氣:“好,我不說了。”


    ......


    月溪看著床上睡著的人,這兩天他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政務都是翊王爺處理,他中毒之事沒和任何人說起,說是怕引起恐慌朝堂動蕩,所以幾位王爺都不知道,隻當他是生病了,雲子辰說不到最後一天除了薑公公,雲樂和禦醫們誰都不能告訴。看著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月溪心疼不已,剛剛當著他的麵又不敢哭,現在終於忍不住了,趴在他身邊緊咬唇,怕哭聲吵醒了他,許久之後月溪爬起來擦幹臉上的淚水,起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後沒看到雲子辰睜開了眼睛,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又吐了一灘血出來,看著地上的黑血,蒼白一笑,看來這次是死定了,可是月兒怎麽辦啊。


    月溪一路來到太醫院,裏麵燈火通明,所有人忙著研製藥救皇上,看到她來了紛紛站起來行禮,月溪讓他們繼續忙之後,走進裏麵,呂禦醫正低頭沉思,沒注意到她來,月溪輕輕出聲叫了他一句,呂禦醫聽到聲音迴過神站起來行禮,卻被月溪攔著。


    “呂禦醫,本宮前來你也知道所謂何事,你告訴本宮一句實話,皇上還有多久?”


    “皇上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所以.....”


    “所以皇上隨時有可能駕崩,對嗎?”這句話月溪幾乎是顫抖著說完的


    呂禦醫點點頭,歎了口氣說:“現在除非沐神醫死而複生,不然的話....”


    “沐神醫是誰?”


    “太後娘娘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皇上的外祖父,可他已經去世快三十年了。”


    “那太後娘娘會有辦法救皇上嗎?”


    嗯?鈺貴妃突然問這個幹嗎?即使有辦法可太後娘娘也薨逝十多年了啊。“如果太後和先皇一起或許還能救皇上。”


    “那你不早說!!!!”月溪瞬間吼了出來,太好了,有辦法救他,我就知道,毒王千陵散自己都能活下來,他一定也可以。


    “娘娘,太後與先皇雙雙薨逝十多年了。所以微臣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娘娘還是莫要太著急了。微臣再想想辦法。”


    月溪沒理後麵的聲音,跑出太醫院,一路快跑迴了紫薇殿,見雲子辰還沒醒,問一旁的雲樂:“本宮聽說你有辦法聯係上太後和太上皇?”


    雲樂不知道她突然問這個幹嗎,隻是點點頭說:“按以前的辦法或許可以但是也不一定,最有可能聯係上他們的,隻有皇上和幾位王爺。”


    “照顧好皇上。”說完之後又跑走了,一路來到離皇宮最近的靖王府,敲了半天門才有人開,守門的不認識她,動手趕她走,月溪哭著求他:“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讓我進去,我找靖王爺有要緊事。”


    那人見她急哭的樣子也不會為難,隻是勸到:“姑娘,不是我不放你進去,此時王爺早就休息了,你就算硬闖也進不去。就算你進去了我們靖王爺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睡覺,上一個打擾他睡覺的被靖王爺關進大牢受盡酷刑才死,所以我勸姑娘還是明天白天來吧。”


    明天白天?她能等皇上能等嘛,“大哥,你讓我進去,靖王爺不會殺我的,即使他生氣我也絕不連累你。”說著就給他跪下。


    那人扶起她說:“姑娘,後門旁邊有一個狗洞,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姑娘好自為之吧,我愛莫能助。”靖王爺睡覺被打擾是絕對不會聽人解釋的,誰放進去誰倒黴。


    靖王府後院小門旁邊,月溪看著眼前的狗洞,一咬牙趴在地上鑽了進去,因為上次來過靖王府,一路躲過巡邏的侍衛來到靖王爺休息的院子門口,剛要進去一把劍擋在胸前,“來著何人,靖王府也敢擅闖。”


    月溪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雲喜大哥,你讓我進去,我找靖王爺有要事。”


    雲子睿的貼身侍衛雲喜看清是誰之後收起劍,“娘娘,您怎麽這個時候出宮了?”


    “來不及解釋了,你讓我進去我找靖王爺有要事。”


    “娘娘,我們王爺最不喜別人打擾他睡覺,就是皇上來了也沒辦法,娘娘還是明天白天來吧。”


    月溪一把推開他,跑到房間門口拍門,雲子睿被驚醒,怒氣衝衝的打開房門,剛準備發火,看見是誰之後又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小弟妹?這大晚上的你怎麽來了?皇上呢?你出宮他知道嘛?”


    月溪沒迴答他的問題,隻是急忙問:“王爺,我聽說您有辦法聯係太上皇和太後,您趕緊傳信讓他們迴來吧。”


    “什麽事這麽著急啊?是不是皇上欺負你了,你找他們迴來給你主持公道啊?這種事情我們幾兄弟也能幫你,我們絕對不護犢子。”


    月溪聽後哭的更傷心了,“我倒想讓他欺負我,可是他現在生命垂危,哪有力氣欺負我。”


    剛剛還嬉皮笑臉的雲子睿嚴肅起來問:“什麽叫生命垂危?他不是就受風寒了嘛?怎麽就生命垂危了?”他們幾兄弟雖然平常互損對方,可是卻也是最關心對方的。


    月溪哭著把那天的事說了之後,雲子睿生氣的說:“現在才告訴我們,他是不是不拿我們當哥了,等他好了我非揍死他不可。弟妹你別哭了,我這就想辦法聯係父皇母後,你趕緊迴去吧。”


    雲子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看著圍在床邊的一群人,還有坐在她床邊的月溪,努力揚起一抹笑:“你們怎麽都來了?月兒叫你們來見我最後一麵的啊?我家月兒真好。”


    雲子睿衝過來,拉著他衣襟:“雲子辰,你中毒了為什麽不和我們說,我們幾個當年坑你上位,你就這麽報複我們?”


    “子睿,放開他,子辰這是怕這事傳出去了百姓恐慌,朝堂動蕩。”雲子恆說完之後又看著雲子辰說:“剛剛我給你把過脈了,按你現在的身子肯定等不到父皇母後來救你。”


    雲子辰笑笑說:“我知道,那怕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救我,所以我就沒傳信給他們。”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父皇教的那套心法嗎,你按那套心法運功,我們幾個助你,還是有希望等到他們的。”


    “可是父皇也說過不到緊要關頭不能用,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武功盡失,甚至有性命之虞。而且父皇母後也不一定能救我,我不能因為這一個渺小的希望連累你們。我隻求我死後你們善待月兒,不過有幾位皇嫂在,你們也不會虧待她。”


    火爆脾氣的雲子睿又把他抓起來吼到:“什麽叫連累,從小母後就教育我們兄弟之間要互幫互助,現在你都這樣了,我們再不管你白當你哥了。我還等著你好以後收拾你呢,這麽大的事你連我們都瞞。”


    月溪心疼的拉開他的手:“你能不能輕點,我家子辰也是不想連累你們啊。”


    雲子睿訕訕的收迴手,雲子恆看著雲子辰堅決的說:“剛剛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幾人已經商量好了,一天運功三次,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大礙,我們幾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等死的。”


    “不行,你們要救我,可我也不願讓你們冒險。父皇說過那套心法異常兇險,不能因為我一個連累你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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