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巡撫咬牙看著他們三個,雖然生氣可又沒辦法,他們說的句句在理,他們也是官見到自己隻要彎腰行禮就行,可是平常別人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唯獨他們,這讓平常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馮巡撫懊惱不已。他的視線又在雲子辰身上落下,帶著帷帽站在最後麵,想來應該是他們誰的隨從了,我不能叫他們跪還不能叫你跪嘛!


    “啪”馮巡撫一拍驚堂木,指著雲子辰說:“那你呢?你是幾品官?”


    “無官無品!”


    “那你見到本官為何不跪,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總算找到出氣的了!


    “你不配,至於打我,這天下打了我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還真沒幾個!不信你可以試試!”


    “本官到要看看今天打了你又如何,來人!”衙役上來就要抓他,雲樂剛準備動手就看到從外麵走進幾個人,兩人提著一個箱子進來,前前後後五六個箱子,放在地上之後打開箱子,滿滿三箱白銀,兩箱珠寶,那幾個人打開箱子之後也不說話,隻是站在一旁。


    馮巡撫看著那幾個箱子有些眼熟,仔細一想這是放在自己的箱子,為什麽會在這?明明在府邸庫房放著啊,剛剛抬著箱子進來的人又是誰?正想著呢那個戴著黑色帷帽的人開口說話了!


    “馮巡撫看著這幾個箱子眼熟嘛?這是從你府邸庫房裏搬來的,一個巡撫一年的俸祿也就兩百兩白銀,隻是你府裏哪裏來的這麽多金銀珠寶?”


    “我……”


    馮巡撫剛準備說話,雲子辰卻不給他機會接著說:“你是想說這是你做生意賺的?每個官員都有一些私產也是情有可原,隻是馮大人敢拿出賬本來嗎?”


    雲子辰看著他把木箱子用力合上,箱子發出“彭”的一聲,手拿折扇指著上麵的人疾聲厲色的說:“你不敢,因為這些全是你收刮的民脂民膏,貪汙的髒款,朝廷在這一年時間發下來七百萬兩白銀,十萬石糧食,到百姓手裏一文錢一粒米都沒有。那些百姓活活餓死的,冷死的不計其數,你們拿著錢逍遙自在,拿著糧寧願爛在庫房裏也不派給百姓,就為了賣高價掙錢,那是用百姓的命換來的,你們也用的安心?”


    馮巡撫臉上卻毫無波瀾,笑著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是死是活與我何幹,既然今天你們把事情都捅出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隻要你們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些事。”


    雲子辰下來看著他說:“看來你靠山挺硬嘛,我們幾人三個是皇上派來的欽差,你敢動?”


    馮巡撫輕蔑的笑著說:“幾個欽差而已,殺了你們扔到荒郊野嶺,偽造成土匪殺的,與我何幹?上頭派人來查傳迴去的消息也隻會是土匪搶劫!”說完之後看著兩旁的衙役說:“動手!”這些衙役全是他的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亡命之徒,被抓以後送到自己手上,被他收為己用。這幾個人除了那個冰塊一樣的人,其他人看樣子都是文弱書生,這些衙役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兩邊的衙役聽令上前要殺他們,雲子辰隻是輕易的躲過,頭上的帷帽都沒掉,拉著閔堂和林海峰站一旁看著雲樂收拾他們。就在馮巡撫得意的時候,卻看到那個自己認為武功一般的冰塊臉居然很輕鬆的解決了一半的人,沒多久另一半的也被解決,雲樂把馮巡撫和一旁嚇得快尿褲子劉知府壓到堂下,每人踢了一腳,兩人都跪下了!


    馮巡撫看著坐在上麵的人:“你到底是,敢動我,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不知道,你說說是誰。”


    “說出來嚇死你!”


    “那你嚇嚇我,我挺喜歡被嚇的,看能不能嚇死我!”閔堂和林海峰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皇上怎麽突然這麽說話?剛剛的威嚴去哪了,平常都是不怒自威的樣子。怎麽現在有些調皮惡作劇的感覺?雲樂卻無奈的搖搖頭,自家皇上被鈺妃娘娘帶壞了!


    “本官父親是太後義兄,按理下來皇上都要叫我一聲兄長!”


    其他人聽後卻不屑一顧,太後義兄又不是親哥哥,又什麽好驕傲的,就憑這個到處耀武揚威欺壓百姓,這麽蠢而不自知他的巡撫怎麽當上的?


    雲子辰輕輕拿下頭上的帷帽:“是嗎?朕還要叫你一聲兄長?”他說的那個母後的義兄自己也見過,是個剛正不阿,心思敏捷的人。怎麽自己的兒子卻是蠢笨如豬,貪得無厭的人。


    “皇,皇上……”馮巡撫和劉知府驚訝的看著上麵的人,迴過神立馬行禮“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子辰往後一靠,顯得有些慵懶看著他們:“萬歲不敢,按理朕還得叫你一聲兄長呢!”


    剛剛還一臉不服,趾高氣昂的馮巡撫渾身發抖,聲音都有些顫抖:“皇上恕罪,微臣是胡說八道的,皇上恕罪!”


    雲子辰坐正身子,一拍驚堂木:“說,你上麵的人是誰,讓你敢如此藐視王法,朕讓戶部尚書運賑災銀的時候特意說過,此次敢貪一文的一律革職,你們到好不貪一文,是一文不給,現在供出同黨朕留你全屍!”


    馮巡撫雖然害怕的渾身顫抖,可卻一個字都不說,他知道說了必死無疑,若不說說不定那人還能保自己一命!


    雲子辰等了一會見他們都不開口,“你是不是以為你不說那人也許會救你?你與他一起欺壓百姓,知道他的事,你覺得他還會留你這個活口?”


    見他還是不說,雲子辰知道不動刑他是不會開口的,單手支頭看著閔堂說:“閔大人,衙門裏的刑法都有哪些?”


    閔堂拱手行禮道:“皇上,有打板子,夾棍,掌嘴,夾手指,抽腳心,鼠刑……”閔堂一口氣把衙門裏有的刑法說了一個遍,馮巡撫和劉知府越聽越害怕,劉知府都嚇得尿褲子了,難聞的異味瞬間充斥著公堂,雲子辰用袖子擋住口鼻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還沒動手呢就尿褲子了,昨天的威風上哪去了!


    雲子辰輕笑一聲:“那就一樣一樣來吧,直到他招為止!朕到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兩個人被拖了下去,慘叫聲不絕於耳,閔堂與林海峰聽著有些不忍,雲樂依舊麵無表情的站一旁,雲子辰低頭把玩著手上的銀戒指,唉~遲早都要招,早點招認我好早點迴京嘛,月兒肯定都想我了,就是因為你們讓我不得不跑這一趟,自月兒進宮以後我什麽時候離開過她這麽久啊!


    閔堂看著他手上把玩著的戒指,就是一個普通的銀戒指,一看就知道是不值錢的東西,皇上怎麽會帶這麽廉價的東西?而且看樣子對這個戒指還珍愛無比。


    沒多久一個衙役走過來:“皇上,他們兩個肯招了!”


    剛剛還斜靠在椅子上的雲子辰立馬坐直,把手上的銀戒指戴好,“把他們帶上來!”


    沒多久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就被帶上來了,然後被狠狠地丟在地上,雲子辰看著他們:“肯招了?”


    馮巡撫和劉知府連連點頭,雲子辰看著閔堂說:“你去充當一下師爺吧!”閔堂點頭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拿起筆。


    “說吧!”雲子辰輕輕說了兩個字,馮巡撫開始說了:“微臣本來是東州府的知府,有一次上京述職偶遇吏部尚書,與他攀談過幾次越來越熟,微臣搜刮的民脂民膏大部分都孝敬他了,後來他進言提了我做巡撫,我也一直對他馬首是瞻。去年蘇柳縣遇雪災,皇上派人送來五百萬兩賑災銀,我本來想留個十萬左右算了,可是銀子還沒發放下去就收到了吏部尚書的書信,話裏話外都讓我全部留下,與他五五分賬,說隻要他在就可以保我平安,微臣一時貪欲就答應了,他說直接在我手裏就扣住了很快就會被發現,微臣的外甥正好是東州縣的知府,於是我就吩咐他扣下賑災銀糧了,今年運過來的也是這樣!皇上,微臣全部說了,皇上饒命啊,微臣也是聽從吏部尚書的安排啊!”


    雲子辰沒理他的求饒隻是說:“書信在哪?”


    “在微臣書房裏,書房掛著一副潑墨畫後麵有個暗格,書信就在裏麵!”


    雲子辰吩咐雲樂去了,因為馮巡撫的府邸不在東州府,所以來迴要點時間,覺得事情差不了,一拍驚堂木:“馮巡撫與劉知府上下勾結,欺壓百姓,瀆貨無厭今日起撤去官職,打入死牢於明日午後遊街至刑場砍頭,兩人所有家產全部充公,家中所有人全部發配邊疆!”馮巡撫和劉知府被壓去大牢了,雲子辰又站起來說:“閔堂聽旨。”


    閔堂詫異的抬起頭,難道皇上要治他前幾天對他稱兄道弟的罪?跪下磕頭:“微臣接旨!”


    “蘇柳縣縣令閔堂,愛民如子,與百姓同甘共苦,實乃我朝臣子之典範,今日起提為東州府知府。”


    閔堂突然呆住了,自己居然從七品縣令突然連升五級成了四品知府。一旁的林海峰小聲提醒他:“閔大人,謝恩啊!”


    “微臣謝皇上隆恩,此後定盡忠職守,盡職盡責為皇上分憂!”


    “閔愛卿起來吧!以後東州府就交給你了!”閔堂又謝恩後站了起來。


    “好了,剩下的事就留給你們處理了,朕明日便迴京處理吏部尚書,林愛卿,你留在東州府與閔愛卿一起處理好蘇柳縣的事再迴京吧!”


    雲子辰拿著馮巡撫的口供剛打算出衙門,閔堂突然喊住他:“皇上,不知那四位糧商如何處置?”


    閔堂不提自己都忘了還有他們了,“那四人故意抬高糧價,官商勾結,欺壓百姓,全部與馮劉兩個一起斬首,家產充公,其餘家人就算了!”


    說完就踏出衙門口,看著外麵溫暖的陽光。太好了,這裏的事情終於處理完了,明天就能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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