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月溪冷笑一聲:“嗬,證據確鑿?何來證據確鑿?一個一直視本宮為眼中釘的繼母,一個是奚美人身邊的婢女,他們兩個說的話就能證明本宮下毒害人?白妃未滿太武斷了吧。”


    “你……”白芙蓉差點暴跳如雷,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下說:“這不更好證明嘛,一個是奚美人的貼身婢女,自己主子死了不想著為自己主子報仇反誣陷別人,鈺妃覺得可能嘛?”


    “那不得問你嘛,白妃娘娘!”一句白妃娘娘極具諷刺,這話說的好像她買通了奚美人身邊的婢女來陷害她一樣,讓白芙蓉好不容易忍下去的脾氣差點又上來,幾乎是咬著說:“那趙氏呢,她為何誣陷你,誣陷你對她有什麽好處!”


    月溪笑的人畜無害的看著白芙蓉說:“那還得問你啊,奚美人住何處,身旁的婢女是誰本宮一概不知,如何害她,為何害她,白妃姐姐倒說個一二,我看看我讓不讓勸服自己順著你的意認罪!”


    白芙蓉被說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麽都顯得像故意讓她認罪,就在兩個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麵走進幾個人,一個身材高挑,藍眼白膚的美貌女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朱唇皓齒,膚若凝脂的人,本來也是一個美豔動人的美人,隻是在那個藍眼美人的襯托下顯得黯然無光。


    藍眼美人輕啟紅唇:“白妃可查到什麽線索了?”


    剛剛還一臉傲慢的白芙蓉瞬間換上得體的笑容屈膝行禮:“嬪妾參見貴妃娘娘,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人證物證俱在隻是鈺妃不肯認罪!”


    不等藍眼美人說話,月溪就不卑不亢的迴到:“不是本宮幹的,本宮為何要認罪!想要本宮認罪除非拿出能服眾的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可否認的?”


    “你拿什麽證明她們所說的都是實話?本宮還說他們是你找來陷害本宮的呢!”


    “你……”白芙蓉剛準備反擊,玉溪煙開口:“夠了,人證物證何在?白妃拿出來讓本宮過目!”其實她也不想管這些人的勾心鬥角,可是自己身為眾妃之首,又協理六宮,今天的事自己不得不出麵,其實她對鈺妃也沒什麽好感,一個青樓女子上位,入宮之後獨占恩寵,後宮早已是怨聲載道,皇上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獨寵她一人,真是不知道她有何魅力能把皇上迷成這樣,容貌不是上等,出身更是低微至極,除了跳舞其他的一樣不會,皇上到底看上她哪了?


    白妃指著跪著的兩人說:“這兩人便是人證,貴妃姐姐可以仔細查問!”


    玉溪煙看著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說:“你先說說怎麽迴事!”


    婢女磕了一個頭之後說:“迴貴妃娘娘的話,今晨柳夫人突然送了一碗補品給奚美人,說是鈺妃娘娘賞的,美人喝後沒多久便毒發身亡,禦醫查看之後才知那碗所謂的補品裏麵摻了大量的鶴頂紅,美人以為鈺妃娘娘是好心所以才喝下的,誰知道鈺妃娘娘這麽狠毒,就因為皇上出宮前幾天我們美人與皇上多說了幾句話,鈺妃娘娘竟嫉妒的給我們美人下毒。貴妃娘娘,您要為我們美人做主啊!”婢女說話條理清晰,幾句話的功夫就說清楚了奚美人怎麽死的,因為什麽死的,這沒有準備的話如何能說的這麽清楚!


    玉溪煙點點頭之後對趙氏說:“你說說,今日是鈺妃娘娘要你親自去給奚美人送補品的?”


    趙氏也磕了一個頭之後說:“民婦自進宮以來,鈺妃表麵上與我不合,實際經常偷偷找草民說話,草民也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昨晚她偷偷把民婦叫去給了草民一包鶴頂紅,說是今早借送補品之名把藥下補品裏,好毒死奚美人,當時她與民婦說隻要這次辦成了,以後便榮華富貴好生養著我,民婦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本來說不管事成與否她都會保下民婦,可是她方才卻什麽都推民婦頭上,民婦實在是寒了心才會說出實情!對了民婦這裏還有今早剩的半包鶴頂紅。”


    玉溪煙接過紙包打開看,裏麵是一些水紅色的粉末,讓人去傳禦醫來,等禦醫的空擋玉溪煙盯著月溪說:“鈺妃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嬪妾要說的方才已經說完,嬪妾從未讓趙氏去下什麽毒,嬪妾也不知她為何非要栽贓嫁禍,貴妃明鑒!”希望她能信自己吧,要不然這次自己就真的難逃一劫了,可是人家又憑什麽信自己呢。


    沒多久禦醫就來了,仔細檢查了紙包裏的粉末之後說:“此物正是鶴頂紅,也就是奚美人所中之毒!”玉溪煙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之後就讓他走了!


    一旁的白芙蓉按捺不住了,“鈺妃還有何話可說,禦醫都證明了此物就是鶴頂紅,也是奚美人所中之毒!”


    “本宮從來沒否認過這是不是鶴頂紅。”


    “那你是認罪了,來人……”白芙蓉以為她是在鐵證麵前所以認命了,剛準備叫人來把她打入冷宮,卻被她打斷,“白妃未免太過武斷,本宮隻是說不否認此藥是不是鶴頂紅,但是這藥不是本宮給的,本宮也沒讓她對任何人下毒。”


    “她是你繼母,剛剛也說了待你如親生女兒,她還能害你不成。鈺妃還是莫要再垂死掙紮了,認罪態度好的話我們也會從輕發落的!”


    從輕發落?嗬,如果是她做的那自己一認罪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更何況壓根不是自己做的,為何要認罪,“本宮說過多次,沒讓她下毒,白妃娘娘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除非你今日找出一個能證明你清白的人,否則本宮立刻按宮規處置你!”


    月溪剛準備說話,旁邊一道有些蒼老的男聲響起:“各位娘娘,草民能證明昨晚草民夫人從未出過房門。”


    眾人迴過頭去,月溪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跳出來幫自己,平常自己有什麽事他從未說過任何話,今日是為何?突如其來的愧疚?


    白芙蓉以為馬上就能處置月溪了,沒想到又跳出來一個人證明她的清白,“柳老爺說的是昨晚沒瞧見,也許前晚鈺妃就已見過柳夫人了呢,也許還很多天前,難不成柳老爺還能天天盯著她不成?”


    柳四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後宮竟如此兇險,自己在宮裏這段時間就看到自己女兒好幾次從鬼門關迴來,以往有皇上護著她也沒什麽事,今日卻無人能護著她,自己想給她做個證都做不了,自己虧欠這個女兒太多太多了!


    “草民以性命保證此事與鈺妃娘娘無關,草民也能證明趙氏平常對鈺妃娘娘也並非如她所說,待鈺妃娘娘如親生女兒,她多次陷害鈺妃娘娘這是草民都看在眼裏,此次也定是她陷害鈺妃娘娘!”


    趙氏雙眼怒瞪著他,這個平常一聲不吭任自己打罵的人,今日卻跳出來證明自己說的是假話,他是想害死自己嘛,自己也是為這個家打算,為柳家打算啊!


    白芙蓉諷刺一笑:“嗬,你平白幾句話就想證明鈺妃無辜?趙氏可是有真憑實據,你有什麽?隻有幾句話?”


    “草民拿這條命保證鈺妃娘娘的清白,若今日一定要一個人為今天的事承擔,那就草民來,要殺要剮隨白妃娘娘,隻是今日之事與鈺妃娘娘無關,請白妃娘娘高抬貴手!”


    月溪突然呆住了,這個從小到大沒護過她一次的,自己的親生父親今日居然拿命來證她清白,可他也不知道真相不是嘛,看今日情勢趙氏不可能告訴他真相,他難道就不害怕真是她做的?柳四看著她說:“招娣不怕,這次換爹爹護著你,大不了爹替你死!”


    白芙蓉鼓掌輕笑:“還真是感人的慈父之心呢,可就憑你一人如何證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她是後宮最得寵的鈺妃娘娘也逃脫不了律法。”


    “嬪妾也願用一族人的性命保證鈺妃姐姐與今日之事無關!”


    白芙蓉咬牙看著突然跳出來的人:“玲婕妤,你可想好了,一族人的性命就為證明這個毒婦?”


    “是,我相信姐姐的清白。”


    白芙蓉看著眼前兩個不怕死的人,:“你們能證明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人,鈺妃柳氏殘害嬪妃,罪不容恕立刻打入冷宮,這兩個不怕死的也一同關進冷宮。”


    “本宮看誰敢動本宮。”


    “人證物證都能證明奚美人是被你毒殺,你以為就憑他們兩個就能證明你的清白?”


    月溪輕笑著說:“白妃娘娘,你不也是憑借他們兩人就定本宮的罪嘛!今日莫說本宮沒做這些事,就是本宮做了你也沒資格將我打入冷宮,按位分你我同屬妃位,你不過是個沒有封號的妃子,本宮是皇上親封鈺妃,你有什麽資格將本宮打入冷宮?”


    白芙蓉氣勢弱了下來,是啊自己隻是普通妃子,封號都沒有,她是皇上親封鈺妃,按理她比自己還高一階,“本宮受皇上之命協理六宮,如何不能處置你!”


    月溪輕笑著點頭:“沒錯,你是協理六宮,但是按宮規能將本宮打入冷宮的隻有皇上,皇後,太後三個,可是太後早逝,皇上也從未冊封皇後,如今能把本宮打入冷宮的隻有皇上,可如今白妃卻越俎代庖,別忘了你還不是皇後呢,沒資格將我打入冷宮!今日之事就算是本宮做的也得等皇上迴來才能處理本宮。”


    白芙蓉恨的牙癢癢,今天大好的機會卻不能置她於死地,柳月溪,雖然不能直接將你打入冷宮,可本宮有權利罰你,“好,那就等著皇上迴來,隻是今日你殘害嬪妃,不罰你難以服眾,今日起鈺妃不得踏出辰夕宮一步,每日傍晚在辰夕宮院裏罰跪兩個時辰,直到皇上迴來為止!”本宮就不信這樣還弄不死你,每天跪兩個時辰冷都能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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