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禦書房門口一個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皇上,臣妾求見皇上,臣妾知道錯了,皇上,您就原諒臣妾吧!”聲音悲切,滿臉淚水,可眼中卻不見一絲悲傷!


    雲子辰坐在書桌前想了一會,今天是第三天,她怎麽就來了?不是五天嗎?細想了想明白她的意圖了,低頭繼續看奏折,可是哭聲卻綿綿不斷的傳入耳中,走進心裏,雖然知道她是演的,可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薑公公!”薑公公聽見走進來說:“皇上有何吩咐?”雲子辰沒說話,隻是示意了一下,讓他去叫月溪走,否則照她這樣哭下去自己真的會忍不住跑出去。


    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月溪真的失寵了,其實薑公公早就看出來他倆是演給別人看的!所以不用雲子辰說薑公公就知道該怎麽辦了,走到門口對月溪說:“鈺妃娘娘,皇上在忙政務不便見你,娘娘請迴吧!”


    月溪滿臉淚水看著薑公公說:“薑公公,皇上是不是真的以後都不見我了?薑公公,你行行好,讓我進去吧!我要見皇上!”說著又衝裏麵喊了一句:“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錯了!”


    雲子辰把奏折摔在桌上,捂住耳朵苦笑著,前兩天真不知道月溪這招這麽折磨人,早知道就不答應她了!


    “娘娘,您請迴吧,皇上現在真的不便見你!您就別為難奴才了!”薑公公見月溪走了,也轉身迴裏麵,雲子抬起頭問:“她迴去了?”


    “是,隻是皇上奴才不明白您與娘娘演這場戲是為何?”


    “月溪說想給那些人留下一個自己善妒沒腦子還極易衝動的印象,罷了,隨她去吧,到時候不好收場朕給她收就是了!”


    月溪抹著眼淚抽泣著走出來,被好事的宮人看見,一會兒功夫就傳的滿皇宮都知道了,議論紛紛說剛進宮的鈺妃娘娘,進宮不到三天就失寵了,怕是再難複寵!月溪聽著樂瑤給她說著宮裏對她的議論,滿意的點點頭!


    下午四五個嬪妃結伴來到辰夕宮,說是自從她進宮以來就沒見過她,今天特意來請安,月溪知道她們隻是來看笑話的,又自己畫了一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憔悴的妝容,坐在主位,一個昭儀打扮的人站起來,身跟著兩個人也站起來屈膝行禮:“嬪妾昭儀劉氏,攜寶林王氏,美人章氏給鈺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劉昭儀,王寶林,章美人快快請起,你我同在皇宮便是姐妹,無需如此客氣!”


    三人剛坐下又一個人站起來說:“嬪妾婕妤姚氏,攜良媛尹氏參加鈺妃娘娘,娘娘金安!”


    “兩位姐姐也快坐吧,大家都是姐妹,無需客氣!”


    眾人落座之後月溪讓人上了茶,說到“幾位姐姐今日怎麽有空到本宮這裏來啊?”


    劉昭儀放下茶杯擦了一下嘴說:“娘娘客氣了,娘娘是妃位我等實在擔不起娘娘一句姐姐!”


    “你們入宮伺候皇上比本宮早,自然擔得起!隻是各位姐姐今日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不敢,隻是娘娘進宮以來娘娘一直在忙,嬪妾們也從未給娘娘請過安,心中實在愧疚,今日見娘娘無事,所以才敢叨擾,還望娘娘莫要嫌棄嬪妾們來晚了!”說話的還是劉昭儀,五人當中她的位份最高!


    月溪心裏笑著說,昨天不來,前天不來,今天宮裏傳的沸沸揚揚我再難得寵你們倒來了,還假惺惺的說怕打擾自己!


    “各位姐姐客氣了,本宮這裏平常也少有人來,姐姐們常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吩咐花蕊把剛剛準備的東西給她們,又接著說:“這見麵禮合該我進宮第二天就贈予各位姐姐,隻是前幾日也一直未得見幾位姐姐,今天再送,望姐姐們不要嫌棄!”


    眾人打開盒子一看,無非就是一些發簪,耳環之類的,月溪見她們隻是掃了一眼,也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他們都是朝中大臣的嫡女,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隻是有一兩個人眼中流露出輕蔑!


    劉昭儀放下盒子說:“娘娘真客氣,那嬪妾就代各位姐妹謝謝娘娘美意!”


    “姐姐客氣了!”


    …………幾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出了辰夕宮姚婕妤隨手把剛剛月溪送的東西,賞給了身後的宮女,“什麽垃圾,這東西她也好意思拿出手,我貼身宮女帶的都比這個好,青樓出來的就是沒開過眼界!”


    劉昭儀卻說:“妹妹少說兩句吧,她雖出身青樓,可她現在是鈺妃比我們都高,我們見到她還得恭恭敬敬的行禮!”


    “呸,什麽鈺妃,她也配鈺字?以前不知道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迷惑皇上的,現在皇上清醒了,我看她還能得意到幾時!你看到她臉色沒,肯定是皇上不肯見她,她天天睡不著,才會憔悴成那樣的!”


    送走她們之後月溪鬆了口氣,和她們說話還真累,一字一句都要揣摩著說,還要端著架子,看向站一旁的樂瑤說:“樂瑤,今天皇宮的嬪妃差不多都到齊了吧?”


    樂瑤想了一下說:“還有玉貴妃和玲容華娘娘沒見過!”


    月溪點點頭:“哦,玉貴妃就算了,明天去請安見見,至於玲容華嘛……”月溪想起前兩天見到她,她一臉害怕與剛見她時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說:“花蕊,走我們去找玲容華玩!”


    坐在長樂宮,玲瓏閣的玲容華打了一個噴嚏,擦了鼻子一下:“怎麽迴事,好好的打噴嚏!”剛說完宮女走進來說:“主兒,鈺妃娘娘來了!”


    玲容華抬起頭說:“她來做什麽?”


    “不知道,說是來看看主兒!”宮女剛說完,月溪就走了進來:“玲容華,本宮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姐姐,不知姐姐歡迎嗎?”


    玲容華站起來一臉惶恐不安行禮說到:“嬪妾參加鈺妃娘娘,娘娘萬福!”


    月溪伸手扶她起來說:“姐姐這就見外了,本宮可是特意來看姐姐的呢!”


    “不敢不敢,娘娘還是喚嬪妾名字苗荌吧!”


    “那好吧,苗姐姐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玲容華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還是別了吧,嬪妾這裏又小又破,怕娘娘嫌棄!”


    月溪看著她噗嗤一聲笑了:“行了,別裝了,你演的還沒我演的好!”


    玲容華抬起頭裝不懂她什麽意思的問:“娘娘此話何意?”


    “第一次你見我囂張跋扈,說著要打我,要割我舌頭,實際上一直拖延時間,看到皇上來了才吩咐太監假意打我,你知道皇上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會攔下!”說著就推開她,自己走了進去,毫不客氣的坐下說:“再見我時你卻一副害怕的樣子,實際上在你眼裏我看不到一絲害怕!說吧,為什麽要裝的惹皇上討厭你!”


    苗荌見她看穿了也不裝了,在她身旁坐下說:“因為我不想得寵,甚至還想讓皇上厭棄我而連累我母家,當初是我父親為了穩固官位才送女兒入宮的,本來應該是我嫡姐入宮,可我嫡姐說心有所屬不願入宮,我父親疼愛她就讓我進宮。其實我早有婚約在身,可是為了我姨娘我不得不答應,入宮後皇上不常來後宮我也樂得自在,隻求平安度日,也希望我父親看在我的份上能善待我姨娘。入宮兩年多我實在想念我姨娘,求了內務府總管派人去給我姨娘送點銀錢,我知道我姨娘在府中還不如一個低等丫鬟,想著送點銀錢給她,她也能好過一點,可是總管派去的人迴來告訴我,在我入宮後一個月我姨娘就離世了!我入宮前我姨娘雖說生活不易,可也一直身體康健,我入宮才一個月她就去世了,她為什麽去世的不用想也知道。我嫡母一直看不慣府中的妾室,可是其他的都很得我父親寵愛,唯有我姨娘,所以她三天兩頭欺負我姨娘,我姨娘的死肯定和她有關!而且我還聽說我嫡姐嫁的意中人竟然是我入宮前的未婚夫,婚禮是我姨娘去世後的第三天,那婚事是我姨娘與我未婚夫的母親是手帕交所以才成的,我姨娘的死不是可想而知嗎!”


    “所以你就欺負我,以求皇上降罪你?”


    “這是小部分原因,我以為你是哪個朝中大臣的女兒,欺負了你,你家人不敢對我怎樣,可是卻會針對我母家!然後我再找個機會犯一個抄家滅族的罪!”


    “什麽罪?”


    “簡單啊,行刺皇上未果,招出幕後指使!”


    月溪看著她說:“那你直接行刺不就行了?”然後心裏又想,這樣教唆別人殺自己相公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先被你娘家打壓的喘不過氣,再行刺,他們毀了我和我娘一輩子,休想好過!可誰知道……”


    月溪接著她的話說:“可誰知道我並非大臣的女兒,而且燁王爺也沒有替我打壓你母家!所以上次你見到我假裝害怕,是想我不針對你,好讓你有時間去準備別的計劃,你想過做這些的後果嗎?”


    “知道,賠上自己的命,可是我要替我姨娘報仇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月溪看著她歎口氣說:“你猜你姨娘死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苗荌低著頭不說話,月溪接著說:“她想到肯定是你吧,不求你得寵,隻想要你平平安安的,若以後有機會生個皇子或者公主你後半輩子也有了依靠,你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迴事死後有臉見你姨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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