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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的光輝伴著黎明的鍾聲緩緩灑在繁華的劍都之上,一排雲鶴振翅而過。


    劍域盛劍,而劍都自然更是這劍的首府,就像武都有著許多比武台一樣,劍都也擁有著兩大劍試台。每一年都會有著許許多多的巔峰劍客上台比試,要麽分生死,要麽賭錢財。


    而今天,劍試台周圍圍滿了黑色的人群,就連高聳的建築上也站立著人影,窗戶旁也有著不少人觀戰。今天是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是劍域俊彥和那徐湫暮決戰的日子,是劍域修行者揚眉吐氣的日子,是讓武域明白明白自己實力的日子。


    對徐湫暮來說,這是他捍衛武域尊嚴的日子,這是他彌補自己愧疚的日子,此戰,他必須勝,否則他不能原諒自己。為了自己的私欲,武域百姓將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必須做點什麽,否則他不配做武神的兒子。


    此次督戰的是劍都三個老一輩的強者,也是在行宮執政的那幾個人。最高處的觀戰台上空著,因為舒嵐沒來。兩側站著行宮三人,其中就有那個中年男子和老嫗,還有一位嚴肅的男子在旁邊。除了這三人更有著一些劍都豪閥家主和宗門之主。


    白聖樸則選擇了安安靜靜地站在人群中間,此刻一位旁邊的男子主動找白聖樸聊天,看起來是個比較開朗的人。“兄弟,你看這次誰的勝算大一些?”他笑道。“如果我覺得武域殿下會贏又會怎樣?”白聖樸還以一笑。他拉出一個長長的“咦”:“不太可能吧,今天可是有三位劍都年輕強者呢,人人都可獨當一麵。”白聖樸不再說話,隻是專注地盯著劍試台。


    最高處觀戰台上的中年男子朗聲道:“第一戰,劍都令狐焱和武域徐湫暮。”按理說,兩個小輩打架,行宮的老家夥是不該出現的,但這一架已經涉及到兩域的外交和尊嚴問題了,所以,行宮派出了三個老前輩。


    隨著中年男子聲音的落下,劍試台上出現了兩個年輕身影。一人身著紅袍,皮膚黝黑,另一人麵目俊俏,著白衣,表情雲淡風輕,麵帶淺淺笑容。前者是劍都武癡令狐焱,後者則是徐湫暮了。


    下麵人群爆發熱烈討論。“我怎麽都沒想到,會是令狐焱和那武域殿下打,那可是個狠人啊,這次那徐湫暮怕是要被廢了。”“聽說那個家夥練起武來簡直不要命,這被他當成對手打的幾乎沒人活下來。”“前些日子,這個家夥不是被他父親關禁閉了嗎?好像是因為走火入魔誤殺劍都重臣,那可是幽夢境的大人啊,被那家夥活生生撕成了兩半,要不是他父親位高權重,他還能活?這會兒怎麽又給放出來了?”


    觀戰人群裏,竟還有一個老頭兒直接擺起了賭攤,一賠十的賭率。“我下十顆春雨錢賭武域殿下必輸,諸位盡管下注,小本生意,童叟無欺啊!”因為大戰未啟,許多人的眼光都被他所吸引,紛紛下注。一些老賭棍更是從鞋底摸出東拚西湊的錢財來下注。放眼望去,幾乎盡是下徐湫暮必輸的,隻有屈指可數的一些人下了徐湫暮會贏。那些人大多抱有僥幸心理,不是武域殿下嗎?至少能比這武癡強吧!


    白聖樸走過去,掏出舒嵐放在他衣袖裏的一顆白露錢,毫不猶豫直接押在徐湫暮會贏的那裏。廢話,放在麵前的錢都不拿,你當我傻啊!古人不是還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嗎?一些本就舉棋不定的人見到白聖樸這般模樣,不再猶豫,紛紛下注徐湫暮必輸,這特麽擺明了是個托嘛!老子又不傻。


    劍試台上——


    令狐焱向徐湫暮拱了拱手,“武夫,令狐焱”語言簡潔,毫不拖泥帶水,其豪爽可見一斑。徐湫暮沒有迴應,隻是將臉上笑意收斂了幾分,這不是他怯敵,而是他對一個好對手的尊重。


    而後的畫麵就十分武夫了,拳拳到肉。令狐焱左手握拳,彎曲向前麵對徐湫暮直直轟出,帶著如同雷霆般的轟鳴聲,仿佛無人可擋。徐湫暮倒也幹脆,以拳對拳,絲毫不懼,兩拳相撞,空氣流動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然後,令狐焱被衝擊力逼退一丈,徐湫暮則後退半丈,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印跡。


    令狐焱擺出一個古老的拳架,拳意一層層拔高,以不可撼動之姿向徐湫暮砸去,徐湫暮輕身一躍,反轉身子,朝下轟出數拳。拳意震蕩。以交戰中心為圓點向周圍擴散,好在劍試台周圍布有結界,否則可能觀戰人群會被殃及,“這兩個家夥是要把這裏拆了嗎?”


    漸漸的,令狐焱的雙目變得赤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小子一打起來就收不住手的,現在定然是走火入魔了,這徐湫暮慘嘍!


    隨著令狐焱雙目的赤紅,一身拳意也變得更為雄渾,深厚,隱約間觸碰到了覽山境的感覺。他一身青筋暴起,霎時間像一隻蠻牛一般裹挾這雄渾的拳意向徐湫暮直衝而去。


    徐湫暮見此並不顯慌亂,反而變得更加沉穩,嘴角笑意又開始蔓延。“聖樸啊,你不是問我怎麽修煉的嗎?來,讓你看看。”他望著直衝而來的令狐焱,淡淡一笑,行啊!有點覽山境的感覺了,可是我啊,已經是覽山境了!


    他杵立在原地,閉上眼,嘴角笑意徹底斂去,一身衣袖無風自動。


    “他在做什麽,是在等死嗎?”“我看啊,差不離了。”一時間,劍試台下噓聲一片。沒想到這武域殿下竟是如此的弱不禁風,看來我們還是高估他了。


    殊不知,一往無前的令狐焱臉上竟突然洋溢出痛苦的神色,嘴角亦有鮮血溢出。


    徐湫暮緩緩睜眼,目光所及,是令狐焱逐漸倒下的身影,他看向下麵暴跳如雷的令狐焱的父親,“放心,他沒死,在床上躺一個月就好。”


    場下之人無不驚悚,最後實在想不通,隻好給出了一個“武癡長年習武留下的內傷突然爆發,被徐湫暮撿了個漏子”的理由。


    唯有白聖樸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望向徐湫暮,白聖樸爽朗一笑,兄弟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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