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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也奇怪,徐湫暮帶著白聖撲在劍都逛了一大圈,路上所遇盡是富麗堂皇的飯館,美酒佳肴,山珍海味,仙藥大補數不勝數。而他卻徑直帶著白聖樸走向一個稍微遠離劍都中心的一個小飯館,說是要讓白聖樸嚐一道特別好吃的美食。


    飯館算不上太簡陋,倒也有幾分美食的氣息縈繞,可令人駐足一聞,可要比豪華程度的話,要是怎麽都趕不上那些飯館的,一個字形容就是“小”。一般不會有人來這兒吃,一是位置偏僻,二是沒檔次。也就隻有徐湫暮會帶著白聖樸來這兒了。


    飯館的老板是對老夫妻了,相傳年輕修行時時也曾風光過一段日子,後來被仇家所襲,武功盡廢,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後來就隱姓埋名在此做起了小本生意,盈利雖少,總歸能養活自己,也就是舍不得離開這繁華的劍都,舍不得就此退出修行者的世界啊。


    他們做的雞湯豆腐倒是味道一絕,口澤留香。價格也實惠,這些年要是沒了這門手藝,別說是遠離劍都中心,他們怕是隻能遙遙地看見劍都的輪廓了。


    徐湫暮初至劍都時,偶然找到了這家店,聞到那股香味便被深深地迷住了,他說有那裏的味道,她曾給他煲的湯就是這個味道,他見老板又樸實率真,這些日子便經常往這邊來,噓寒問暖什麽的,反正和老板打的一片火熱。


    此時徐湫暮喊道:“陳叔,郭姨,我來了。”隻見那老板擦擦手,熱忱道:“小徐啊,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這迴倒舍得來看看我們了。”可見他們的消息還是封閉的或者徐湫暮並沒有告知詳細信息。徐湫暮對著老板指向白聖撲,他笑道:“那可不,我還帶了個兄弟過來呢,陳叔啊,把你們的招牌菜拿出來,給我兄弟漲漲見識。”老板答應一聲,自去忙活去了。


    雞湯以小火慢烹幾小時,待得雞湯熬好,再以秘方入味豆腐,原汁原味,使人食指大動。“好吃吧?”徐湫暮問到,白聖樸嘖嘖稱道,點頭讚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徐湫暮頓時自豪,一拍胸脯,說道:“那是,等會兒再帶你去其他地方逛逛,保證讓你不亦樂乎。”


    其實雞湯豆腐算不上絕味,但以真摯的情感烘焙出來的食物實在是叫人流連忘返,迴味無窮。因此,這頓飯白聖樸吃的養胃也養心,還好湫暮沒帶他去吃那上等的仙家食物,不然他辛苦壓製的境界可就前功盡棄了,現在還沒到時候。


    至於為什麽非要壓製境界呢?那是因為鐵匠傳白聖撲功法時曾有過指點:練此功法,非意誌堅韌之輩不可,每個境界也將非同凡響,你生來是無劫之身,所以你這一生修煉起來,絕無瓶頸可言,對於境界的突破,你壓製得越猛越好,但實在壓不住了時,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突破,切記切記。最後一句,老人是笑著說的。


    對於修仙者,殊途同歸,無論是練武還是練氣,都分為六個境界,這六個境界老人也做了詳細闡述,這第一境便是蓬蒿境,第二境是銀藤境,想那韓庚,趙廷等人便是此境界,此後有幽夢境,覽山境,立聖境。最後一境老人語焉不詳,說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叫“孤燈境”。當時白聖樸便好奇地問老人,有人是這一境界的嗎?老人搖頭再點頭,然後輕輕摸了摸白聖撲的腦袋。


    吃完這舒心的一頓飯,付過錢與掌櫃告辭一聲,徐湫暮便拉著白聖樸往那繁華的昌明街跑去,一路替白聖樸介紹這那些光看起來就流光溢彩的仙家用品,還豪氣地說:聖樸啊,你要是看上哪樣跟兄弟我說,咱們把著這劍都買成個空城都行。


    結果白聖樸還真就看上一件東西,是一堆五花八門的符隸,攤主是一位身著雲衣,頭戴蓮花冠的道人,這裏的符隸種類繁多,有金色的保命符,有黑色的定身符,有紅色的攻擊符……白聖樸問道人價格,道人閉著眼道:“小本生意,一概不講價,按張數算錢,每張十顆春雨錢。”


    徐湫暮一臉肉疼,問道:“鬼知道你這是不是真的。”老道人隻是拿過一張紅色符紙往徐湫暮身上扔,徐湫暮雖無大礙,卻也衣衫破損,十分狼狽。老道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正當徐湫暮準備說鬼知道這是不是你事先準備好的一張時,老道人再度扔過一張符紙,說道:“我的損失,你們可是要賠的。”


    白聖樸趕忙上前扶住徐湫暮,眼神像是在說你可以的。徐湫暮齜牙咧嘴,你怎麽不賠我衣服?當明白這符隸的威勢,趁著眾人被吸引過來之前,白聖樸趕緊上前把金黑紅各拿兩張,還有一張不知道是什麽的綠色符隸,徐湫暮扔過一把錢,就和白聖樸從人潮裏擠了出去,那些人紛紛掏錢買老道人的符隸,不一會就給老道人賺得缽盆缽滿,說起來還得感謝徐湫暮呢!


    先前一共扔了一百顆春雨錢,還浪費了三張,瑪德,真是虧死。白聖樸若有所思,這還真是個來錢快的辦法,他就把這個想法分享給了湫暮,他說,湫暮啊,以後咱們也去擺個攤子賣點仙家用品,然後你來當個托,就憑你的本色出演,咱一準能賺個缽盆缽滿。


    正在換衣服的徐湫暮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白聖樸的臉上,這小子是掉錢眼裏了吧?殊不知,白聖樸已經在構思以後的掙錢方式了,還好是隻是在心裏想想,沒讓徐湫暮聽到。


    今天雖然狼狽,但徐湫暮的臉上卻一直掛著笑容,這是在他入劍都之後少有的。果然,有兄弟在就是不一樣。


    白聖樸將符隸收入囊中,說道:“又欠你錢了。”徐湫暮正打理著發型,聽到白聖樸的話,扔過一枚墨綠色的戒指,說道:“儲物的,一塊兒欠著吧。”白聖樸歎息一聲收下,“湫暮啊,我輩年輕人還是應該大氣一點啊。”


    街道上,閃過幾道黑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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