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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夜裏航行,除了那浮光朦朧的地下海中偶爾顯現的遊魚,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觀賞的海景。


    我輕撫著鳳兒的背,她軟倒在我臂彎裏頭伸到船舷外對著海麵嘔吐,暈船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張璐的師姐這時出現艙門口,愣了愣後徑直走到了我身邊,素手輕抬一個小瓶就塞到了我手裏。雖然依舊帶著有紗簾的鬥笠,但我卻能感覺到她笑了。我衝她笑了笑,馬上便帶著鳳兒迴了艙中,這時我才窺視了眼手中的小瓶,是個紅色的瓷瓶。


    服食了解暈丹的鳳兒,一下覺得人舒暢了很多,直接躺倒在我的床上,甜美的鼾聲隨即響起。我拉過毯子給鳳兒蓋上,百無聊奈的我索性又到頂層甲板上去透透氣。


    她還在那一手壓在護欄上一手支腮,小蠻腰彎折小半個身子探出了甲板,任由習習海風勾勒出她美麗的輪廓。我背靠著另一側的護欄靜靜地欣賞著,覺察到的她微微動了一下卻依舊保持了那姿勢。過了良久該迴艙了,我緩步往迴走,離她的距離近了些,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一下變得有些僵硬。我突然有種要捉弄她的心情泛起,故意繼續靠近,果然她的僵直越來越明顯。


    我靜靜享受著因為她那僵直而變得有些曖昧的氛圍,過了會覺得捉弄夠了,轉身匆匆迴艙。到了艙門口我才想起還有句話得對她說。


    “謝謝。”


    我喜歡上了去頂層甲板,卻有些討厭那個米婆婆了。


    與她在甲板各據一方,靜靜看著海風勾勒著她,感受她那因為身體僵直而羞澀的感覺,享受那隻屬於我們之間秘密的溫馨與酸甜,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更喜歡那成熟的風韻。


    不過那米婆婆您是不是該去巡查了,別一副享受的樣子在那當燈泡行不。


    “長大,鳳兒更好看。”


    唉,懷中偎著的鳳兒還是一如既往能洞穿人心,不過小寶貝你別當著他們倆說出來啊。你看他們兩個那賊笑的樣子,以後我在他們麵前可怎麽抬得起頭啊。


    她這時突然立直了身子,整個人籠罩上了一層緊繃和戒備的感覺,這時她身上能量向著一個方向掃去。


    所有人,受她的傳染都一下緊張了起來。


    “龍少爺,你們迴艙。天麗團所屬上甲板!”


    隨著米婆婆一聲令下,我能感覺到下層甲板上5名能師分別占據了不同方位。不愧是米婆婆的天麗團,真是訓練有素經驗豐富。


    我們沒猶豫按米婆婆的指示迴到了艙裏,張璐的師姐沒有跟進來,米婆婆也沒要求她。


    我們集中到了洪通的房間,我能感知到從他房間那邊的海上有什麽在逼近我們。


    “鳳兒看。”


    鳳兒對於我和洪通占據了舷窗很不滿,我隻得讓給她看。不過,我現在已經很放心了。


    來的是地下島島民的海賊船,說是船不如說是木筏啥的更準確,用各種枝條就那麽用藤蔓捆紮後當成了船。不過這個地下海至少在我看到的這些時間裏都很平和,這種簡陋的小船也能用以航渡。這會我們遇到了頂頭風,船帆隻得收起順著海流漂泊,給了這些簡陋的木筏追上我們的機會。


    這些木筏上最強者也不過大成境界水平,攻擊我們的船簡直以卵擊石。


    “老大,你過來看看,這些地底人似乎有點怪,不像是來打劫的。”


    洪通讓開位置我靠過去向外看去,來的4艘木筏中隻有一艘靠了過來,上麵都是沒有能量波動或者很低的普通地底人。


    我感到了船上能師們已經在積蓄能量,這本也是她們的職責所在。


    “米婆婆等一下,讓他們那一個木筏靠近,看看他們有什麽事。”


    沒感到來者有什麽敵意,於是我大聲唿叫向米婆婆提出了請求,米婆婆的聲音很快傳來。


    “行吧,可是龍少爺,你因此安全出問題與我團無關。”


    “好的,米婆婆。”


    我下到下層甲板上,那木筏已經挨得很近,米婆婆沒看那木筏反而注意著遠方的另外三隻木筏。確實這隻木筏也沒啥可戒備的,木筏上的人憑我的能量都能輕鬆搞定。


    木筏上的人衣著簡陋肮髒武器隻是削尖一頭的木棍,男人中有些隻是在身下套了個布套子,這讓天麗團的女子們十分尷尬。


    來的木筏上男女都有,甚至女的更多些。地底人無論男女身上都汙跡斑斑,站在船上我都能聞到一股惡臭。在這群地底人中有個女人身上倒還幹淨,而且她身上穿的雖也清涼卻是同行地底人中遮住身體部位最多的了。她看來30歲左右人挺漂亮的,應該是他們的首領。和其他地底人一樣她皮膚也是病態的蒼白,而且兩眼通紅滿臉疲態十分憔悴。看著她我不由迴想起我小時發燒時,整夜在我身邊照顧我的媽媽。


    “你們裏麵有醫師嗎?”


    那女人沙啞焦急的聲音裏充滿了期待,她滿是祈求的目光令人心碎。我悄悄從鳳兒手上取下了白色的指環,洪通則是一言不發地轉身向艙內走去。


    我緩步上前對那女人說:“有,您家誰患病了?”


    女人看到我臉上露出了不信任與遲疑,但她咬咬牙還是迴答了我問題。


    “我的兒子病重了,我要找位醫師給他治病,酬勞豐厚。”


    “好吧,我去看看。稍等下,我朋友給我拿醫箱去了。您怎麽稱唿?”


    女人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我,最終她迴答道:“我叫拉彌婭。您呢?”


    “龍霸天。”


    翁船長這時快步到了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語:“龍少爺您想清楚了,這裏可是航道上有名的海盜出沒的區域。地底人沒有哪個島是不參與搶劫的,您這是去龍潭虎穴。”


    “是的,龍少爺。我們麵前這些地底人也肯定參與過海盜的活動,甚至已經滿手血腥。你還是別去涉險,而且按約定我隻負責你在這艘船上的安全。”


    米婆婆的話直接了當卻並無不妥,我對她點點頭。這時也聽到了米婆婆話的拉彌婭慘白的臉看著我露出祈求的目光,眼淚緩緩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我心中一軟頓時主意定下了。


    我轉向翁船長說:“她讓我想起了我媽媽,沒辦法坐視不理。給我備條小船吧,有勞您了。”


    翁船長有些傻眼地看向了米婆婆,米婆婆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他點了點頭。


    從洪通手裏接過了藥箱,我這個江湖郎中登上了小艇。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張璐的師姐說完就已經出現在了小艇上,小艇連一點晃動都沒有。


    “宮......”


    張璐看著她師姐的後背舉起手邁前一步,但隻說了一個字便皺了皺眉放下手退後默立。


    我看著張璐的師姐靜靜坐在我麵前,我心中一暖不由感激地衝她點點頭,她微微點了點頭迴應。而與我並坐的二丫則一臉詫異地來迴看著我們兩人,對於二丫投來的八卦目光,我隻能笑一笑聳聳肩。而一旁船上的鳳兒一下沉下了臉嘟起嘴便想要衝上小艇來,卻被米婆婆一把抱進懷裏無法掙脫。我向米婆婆點頭致謝,她卻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翁船長與我約定下錨等我們地麵三天的時間,三天不迴來他們就離去。地底人離開島不會超過地麵半天的航程,三天已經足夠了。


    小艇隨著地底人的木筏劃開朦朧光暈泛起的海麵,向著未知的方向前進,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誰也沒說話。


    不知道地底人是怎麽在這地底海上辨識出方位的,我感覺我們大概隻航行了不到一個小時便看到了點點火光,隨著離那火光越來越近,憑借著海上朦朧的光線我意識到那是一座島,而那火光則應該是這些地底人居住地發出。


    我們在一個簡陋的碼頭登岸,地底人隻有拉彌婭和跟她同一個木筏上的女人上了岸。拉彌婭示意我們跟她走後,便在女人們簇擁下向島深處走去。我吩咐送我們來的三名水手就在這裏等我們後,便與二丫並肩跟著那女人進島,張璐的師姐亦跟在我們身後同行。


    島上很熱,上了島我們很快就明白為啥這麽熱了。那些我們看到的火光都是從岩石間升騰的地火,看來這島很可能在一座活火山之上。


    一路前行,島上惡臭不斷刺激著我們的嗅覺。島上的豬全是放養的,來迴在我們前後跑動著,地上滿是它們的糞便讓人難以下腳。天然的泥濘道路,深一腳淺一腳很難走。島民無論男女都有赤著全身幹活溜達的,黑暗中不時有肆無忌憚的聲音傳來,讓二丫麵紅耳赤而張璐的師姐的心跳聲也變地清晰可聞。


    島上基本上沒有建築,島民條件好點的住山洞差些的就直接在地上的坑裏住。也沒走太久我們到了一個廣場樣的地方,地麵平整顯然是專門有人整理過。廣場中央是我們在島上見到的最大的地火,方圓有2米,火焰衝起了8米以上。


    圍著這地火有一圈十餘個木製的牢籠,牢籠隻有1米高,不到1米長。裏麵是膚色各異的女性,身無寸縷的她們隻能蜷坐在牢籠裏。


    我一把拉住了二丫,身後張璐的師姐身上能量波動也變得不穩。


    我強行穩定住自己的心神,目不斜視地穿過廣場。在前麵出現了一個帳篷,隻能容納兩人躺臥的大小,卻也是島上僅見的可以住人的建築了。


    拉彌婭衝我招招手一頭鑽進了帳篷,而跟隨她的女人則都四散到了帳篷周圍各自忙碌著什麽。


    “雨欣,你在外麵等我。”


    說完我也鑽進了這小小帳篷裏,由於麵積所限拉彌婭與我身體緊緊相貼,她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是擔憂地看著躺著的孩子。


    一個14、5歲的男少年躺在帳篷裏的毛皮上,身上居然蓋了床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錦被。少年雙目緊閉,臉色通紅,渾身還在不停地顫抖。特別的是這少年雖然因為疾病而皮膚蒼白,可他膚色比地底人依舊要深不少,顯然他的父親並不是地底人。


    我搭上少年的脈號了下他的脈搏,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隻是普通的打擺子。我從帶來的藥箱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直接倒了顆退熱驅寒丹出來給他服下。


    真是立竿見影,很快少年唿吸變得平順,臉色也逐漸恢複正常,他悠悠地睜開了眼。看來地底人的身體素質特殊吧,正常人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複成這般。


    拉彌婭開心地一把將那少年抱入了懷裏,少年迴抱她的同時好奇地看著我。但少年的眼神卻讓我有些不舒服,他給人一種仿佛食人兇獸般的感覺。


    我察覺到外麵不太對勁,就找了個借口收拾了藥箱直接退出了帳篷。


    氣氛不對,二丫和張璐的師姐都看著廣場的方向,她們身上放出了危險的氣息,能量在劇烈波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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