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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圍坐一圈相互扺掌練功時，聖子依舊在小口小口地吃著那隻鹿，大有不吃光它不罷休的氣勢。
在這沒有天光變化的亞空間裏，我們時間的概念已經變得遲鈍，練完功後覺得困倦的我們就那麽倒地睡了下去。
“來，姐姐給你洗洗去。這件衣服髒了，不能穿啦。”
二丫的聲音傳來，我一下坐起了身。循聲看去，二丫想要給聖子脫掉滿是血跡的薄裳，已經解開了衣扣，可聖子死死抓住衣襟就是不能鬆手。二丫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聖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真是神奇，小聖子吃得滿臉滿手一身的血跡油脂，可她的頭發和小肚兜卻一點也沒沾上。二丫最終妥協拉著堅持要披著薄裳的小聖子向湖邊走去，七彩的濃霧像是有靈性一樣讓開了到湖邊最近的道路。
咦？小聖子長高了，薄裳隻是剛剛能遮住她膝蓋了。
心念一動，我轉頭看向昨天鹿所在的位置。我的親娘啊，那裏隻剩一堆和周邊一樣幹淨的白骨，這頓飯沒白吃小姑娘一下長高了那麽多。
等待二丫和聖子洗浴的時候，窮極無聊的我環顧四周，盡管七彩的濃霧依舊厚重卻維持在一個較低的高度，並不妨礙我看到這個竹林之外那濃霧之中鑽出的無數森森白骨。骸骨大小各異，大的宛如山巒從層層疊疊的七彩霧氣中拔地而起直刺天際，小的也跟我旁邊的鹿大小相近。這些形態各異的白骨密密麻麻堆在一起，遠遠看到就像是一片白石林。
龍至少都有這麽大的嗎？
不過仔細觀察周圍的骸骨後，我發覺了不對。那些明顯纖細一些的不像是龍骨，那是鳳骨嗎？我仔細觀察這些骨骸，我發覺很多骨骸上麵都有明顯的劃痕甚至斷裂。
“老大，這些鳳骨上麵的痕跡似乎是龍爪留下的，而龍骨上麵的則剛好相反啊。”
“是啊，看來龍鳳兩族之間進行了一場大戰，結果雙方兩敗俱傷，恐怕也正是這一戰最終導致了兩族的滅亡啊。”
“哼！吾家聖子還在，吾龍族還有複興的希望。那些瘟雞就隻能化為這世間的塵埃了。”
“嗬嗬，黑龍王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聖子的母親可是我鳳族聖女。聖子亦是我鳳族的聖女。”
一個宛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好不柔美動聽，隻是說的話很是尖刻。不過她也讓我恍然，難怪我看不出聖子真身是什麽，原來是龍鳳血脈交融的產物，所以聖子的身體氣息發生變異反而更接近人類的範疇。
“血鳳王，吾當年沒把你頭整個撕下來才有你這潑貨嚼舌根的機會。不是看在你這些年來安安靜靜守護吾族聖子的份上，吾早就讓你魂飛魄散了。”
“哎喲喲，當年被姑奶奶一口啄掉眼珠子的家夥還敢叫囂，這麽多年來不是看在你不騷擾聖子的份上，本姑奶奶早就讓你化為飛灰了。”
好像哪裏不太對呢，洪通代替我直接表達了出來。
“兩位大仙，你們該不會這麽多年來從沒跟聖子說過話吧？”
空氣一下凝固了，剛才還氣勢洶洶地兩位竟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們兩個混蛋！
黑龍王過了良久才說：“當年為了能讓聖子順利破殼而生，吾和血鳳耗盡了剩餘的力量陷入沉睡，直到最近才剛剛蘇醒。”
“所以，那小丫頭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到了今天嗎？”
“是。可憐的聖女。”
血鳳王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聽了心中不由悵然，我毫不遲疑地再次問了同一個問題。
“我知道啦，我會幫聖子完成她的悲願的，兩位請告訴我她的悲願是什麽吧。”
“你教會聖女說話，她就會告訴你了。”
血鳳王戲弄的聲音消失後，這兩位早已經做鬼的某王便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聖子的悲願我還是不知道是什麽，可是教會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那得幾年時間啊？
龍之骨咒我都讓你們下了，你們竟然連教說話這種事都要一並打包扔給我？
我備感喪氣期間，二丫已經帶著洗得幹幹淨淨換了身衣裳的聖子迴來了。
洪通殷勤地迎上去接過了二丫遞來的濕衣服，用他的火魔法將衣服烘幹。洪通烘幹衣服的時候，聖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一直好奇地看著洪通。洪通得瑟地衝二丫擠眉弄眼，二丫也巧笑盈盈以對。看著秀恩愛的這一對，我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道倩影。
突然，聖子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進到了她的小窩棚裏。她再出來時已經拿了一把小小的銀色短劍，短劍全長不過一尺，劍身細長隻有兩厘米寬，全身銀光閃閃流光溢彩，劍柄部分大概三寸長，上麵金龍銀鳳尾部纏繞龍頭鳳頭則從劍格兩端探出。
聖子握著小短劍橫衝直撞，二丫和洪通趕緊往邊上一閃。聖子邁著她的小短腿有些步伐不穩地跑到了鹿骨頭邊上，開始在鹿骨邊上挖土。
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麽。聖子一直在屍骨邊上挖著坑，過了會二丫像是明白了什麽撓撓頭走了過去。二丫走到聖子身邊蹲下，將能量聚集在她手上頓時紅芒暴漲，她手猛地在屍身邊土地上一插整個手掌都插進了地裏，然後向斜上一抬手一大塊土就被她挖了出來。
我猛然驚覺，這不跟當年二丫養的小白兔死了，我幫她挖坑埋葬是一樣的情形嗎？
我向洪通擺擺手，阻止了想上前幫忙挖坑的他。挖坑這種事，這個世界我認第二沒人能認第一。還是由我這個專業人士來吧。
我走上前，輕輕地拍了聖子和二丫的肩膀，她們紛紛停下手來看向了我。我衝她們笑笑，搖了搖頭，拉著胳膊將她們倆都拽了起來。
我兩手伸向鹿的骸骨上方，輕聲念道：“沼澤。”
鹿骸骨下方的土地幾乎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沼澤，跟著鹿骸骨便緩緩地沉了下去。
當鹿骸骨完全消失後，我又念道：“凝固。”
沼澤又一瞬間消失變迴了當初的硬地，仿佛原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在這裏似的。
聖子好奇地用小手拍了拍已經硬化的地麵，然後走到上麵用小腳踩了踩，接著她雙手托臉陷入了沉思。
很快她猛地抬頭看向了我，臉上綻放出了如花的笑靨，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向外拖。對她的可愛毫無抵抗力的我，當然眉開眼笑地任她拖著走。二丫和洪通對視了一眼，跟在了我們後麵。
來到一具和先前的鹿差不多大的應該是鳳的屍骸麵前，聖子用沒牽著我的那隻手指著屍骸依依呀呀地歡叫，對著我露出一臉的期待。我先是一愣，但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沼澤”、“硬化”，短短幾分鍾，一具屍骸便歸於塵土之中。聖子開心地鼓起了掌，隨即她又拉我到了另一具屍骸邊，這次不用她說我就“沼澤”、“硬化”一條龍服務展開。
看到我的表演令聖子手舞足蹈，二丫爭勝之心陡起，她指著周邊宛如叢林般的屍骸說：“通通，我們也來埋葬屍骸吧？”
“好的，雨欣妹妹，我們也幫忙。土我不擅長水我用不了，沒辦法像老大那樣快捷。但我可以用氣和火挖坑，你力氣大負責把屍骨搬進坑裏，然後我們一起動手埋葬好不？”
二丫衝洪通一頷首。
“今日，小子洪通要在此挖埋葬坑骸骨，驚擾各位前輩休憩還望見諒。”
洪通向著四方各拜了一拜後，手上魔力凝聚。洪通看了看身邊一具骨骸的大小後，正欲施法，卻看到聖女一臉焦急地匆匆向他跑來，不由地停下了手。
一臉緊張的聖女跑到了洪通身前拉起了他的手，東瞅瞅西看看然後認定一個方向拖著他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一大片空地上，小聖女這時才鬆開洪通的手，可愛的小臉露出認真的神情仔細地看了又看地麵後，才跑到洪通身邊指著那地麵連連點頭。
我看著小聖女的這一串舉動，恍然明白她的悲願是什麽了。
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出生後沒人痛她沒人養她，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卻因為天性的善良不忍見族人們曝屍荒野，而發下要憑自己那弱小的臂膀埋葬所有族人的宏願。
我陪她。
“對哦，難怪我們看到的都是比較大的龍鳳的屍骸，聖女她把更小的龍鳳屍骸都已經埋葬了吧？小通，你剛才要砸坑的地方應該埋有她之前葬下的屍骸。”
洪通不是笨人，他自然也明白了聖女的悲願是什麽。洪通靜靜地看著聖女沒有說話，卻已是淚眼朦朧。他猛地一抹淚，伸手將聖女拉到一邊交給二丫照看。轉身走到聖女指給他的空地附近，一手擎天魔力凝聚，一朵鉛灰色的烏雲便在空中聚成，在隻有淡藍色天空的亞空間中顯得格外醒目。
半餉，洪通暴吼一聲：“火雷爆！”
一道火紅的閃電便自烏雲中轟然落下，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硝煙散盡後空地上一個深5米寬10米的大坑顯現出來。
我衝洪通比了個大拇指後隨即轉身，向那如小山般的一具屍骨走去。
這些洪通他們埋葬起來很費事，該由我來處理。
“走吧，黑老鬼，我們也幫忙挖坑埋骨去。”
“好啊。”
二丫則已經舉起一塊巨大的脊椎骨向洪通轟出的坑走了過去。
看了一眼奔忙的大家，我迴過頭看向麵前這足有10米高的骸骨。
“沼澤。”
不斷輸入魔力，骸骨緩緩下沉，最終完全沉入了沼澤裏失去了蹤影。
我繼續輸入魔力，估摸著骸骨距離地麵至少也有兩米以上後，平靜地念出了：“硬化。”
就這樣一條身長超過兩百米的巨龍骸骨從地麵消失了，我隱隱聽到一聲歡唿在我耳邊響起。
“謝謝”
寧靜的亞空間被一陣陣轟鳴打破了沉寂，宛如那些無法安寧的靈魂發出的歡唿；一座座白色的骨山靜靜地消失在了七彩的濃霧下，仿佛沒家的孩子找到了歸處。
塵歸塵土歸土，終於亞空間中飄蕩的孤魂們有了自己的安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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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圍坐一圈相互扺掌練功時，聖子依舊在小口小口地吃著那隻鹿，大有不吃光它不罷休的氣勢。
在這沒有天光變化的亞空間裏，我們時間的概念已經變得遲鈍，練完功後覺得困倦的我們就那麽倒地睡了下去。
“來，姐姐給你洗洗去。這件衣服髒了，不能穿啦。”
二丫的聲音傳來，我一下坐起了身。循聲看去，二丫想要給聖子脫掉滿是血跡的薄裳，已經解開了衣扣，可聖子死死抓住衣襟就是不能鬆手。二丫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聖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真是神奇，小聖子吃得滿臉滿手一身的血跡油脂，可她的頭發和小肚兜卻一點也沒沾上。二丫最終妥協拉著堅持要披著薄裳的小聖子向湖邊走去，七彩的濃霧像是有靈性一樣讓開了到湖邊最近的道路。
咦？小聖子長高了，薄裳隻是剛剛能遮住她膝蓋了。
心念一動，我轉頭看向昨天鹿所在的位置。我的親娘啊，那裏隻剩一堆和周邊一樣幹淨的白骨，這頓飯沒白吃小姑娘一下長高了那麽多。
等待二丫和聖子洗浴的時候，窮極無聊的我環顧四周，盡管七彩的濃霧依舊厚重卻維持在一個較低的高度，並不妨礙我看到這個竹林之外那濃霧之中鑽出的無數森森白骨。骸骨大小各異，大的宛如山巒從層層疊疊的七彩霧氣中拔地而起直刺天際，小的也跟我旁邊的鹿大小相近。這些形態各異的白骨密密麻麻堆在一起，遠遠看到就像是一片白石林。
龍至少都有這麽大的嗎？
不過仔細觀察周圍的骸骨後，我發覺了不對。那些明顯纖細一些的不像是龍骨，那是鳳骨嗎？我仔細觀察這些骨骸，我發覺很多骨骸上麵都有明顯的劃痕甚至斷裂。
“老大，這些鳳骨上麵的痕跡似乎是龍爪留下的，而龍骨上麵的則剛好相反啊。”
“是啊，看來龍鳳兩族之間進行了一場大戰，結果雙方兩敗俱傷，恐怕也正是這一戰最終導致了兩族的滅亡啊。”
“哼！吾家聖子還在，吾龍族還有複興的希望。那些瘟雞就隻能化為這世間的塵埃了。”
“嗬嗬，黑龍王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聖子的母親可是我鳳族聖女。聖子亦是我鳳族的聖女。”
一個宛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好不柔美動聽，隻是說的話很是尖刻。不過她也讓我恍然，難怪我看不出聖子真身是什麽，原來是龍鳳血脈交融的產物，所以聖子的身體氣息發生變異反而更接近人類的範疇。
“血鳳王，吾當年沒把你頭整個撕下來才有你這潑貨嚼舌根的機會。不是看在你這些年來安安靜靜守護吾族聖子的份上，吾早就讓你魂飛魄散了。”
“哎喲喲，當年被姑奶奶一口啄掉眼珠子的家夥還敢叫囂，這麽多年來不是看在你不騷擾聖子的份上，本姑奶奶早就讓你化為飛灰了。”
好像哪裏不太對呢，洪通代替我直接表達了出來。
“兩位大仙，你們該不會這麽多年來從沒跟聖子說過話吧？”
空氣一下凝固了，剛才還氣勢洶洶地兩位竟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們兩個混蛋！
黑龍王過了良久才說：“當年為了能讓聖子順利破殼而生，吾和血鳳耗盡了剩餘的力量陷入沉睡，直到最近才剛剛蘇醒。”
“所以，那小丫頭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到了今天嗎？”
“是。可憐的聖女。”
血鳳王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聽了心中不由悵然，我毫不遲疑地再次問了同一個問題。
“我知道啦，我會幫聖子完成她的悲願的，兩位請告訴我她的悲願是什麽吧。”
“你教會聖女說話，她就會告訴你了。”
血鳳王戲弄的聲音消失後，這兩位早已經做鬼的某王便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聖子的悲願我還是不知道是什麽，可是教會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那得幾年時間啊？
龍之骨咒我都讓你們下了，你們竟然連教說話這種事都要一並打包扔給我？
我備感喪氣期間，二丫已經帶著洗得幹幹淨淨換了身衣裳的聖子迴來了。
洪通殷勤地迎上去接過了二丫遞來的濕衣服，用他的火魔法將衣服烘幹。洪通烘幹衣服的時候，聖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一直好奇地看著洪通。洪通得瑟地衝二丫擠眉弄眼，二丫也巧笑盈盈以對。看著秀恩愛的這一對，我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道倩影。
突然，聖子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進到了她的小窩棚裏。她再出來時已經拿了一把小小的銀色短劍，短劍全長不過一尺，劍身細長隻有兩厘米寬，全身銀光閃閃流光溢彩，劍柄部分大概三寸長，上麵金龍銀鳳尾部纏繞龍頭鳳頭則從劍格兩端探出。
聖子握著小短劍橫衝直撞，二丫和洪通趕緊往邊上一閃。聖子邁著她的小短腿有些步伐不穩地跑到了鹿骨頭邊上，開始在鹿骨邊上挖土。
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麽。聖子一直在屍骨邊上挖著坑，過了會二丫像是明白了什麽撓撓頭走了過去。二丫走到聖子身邊蹲下，將能量聚集在她手上頓時紅芒暴漲，她手猛地在屍身邊土地上一插整個手掌都插進了地裏，然後向斜上一抬手一大塊土就被她挖了出來。
我猛然驚覺，這不跟當年二丫養的小白兔死了，我幫她挖坑埋葬是一樣的情形嗎？
我向洪通擺擺手，阻止了想上前幫忙挖坑的他。挖坑這種事，這個世界我認第二沒人能認第一。還是由我這個專業人士來吧。
我走上前，輕輕地拍了聖子和二丫的肩膀，她們紛紛停下手來看向了我。我衝她們笑笑，搖了搖頭，拉著胳膊將她們倆都拽了起來。
我兩手伸向鹿的骸骨上方，輕聲念道：“沼澤。”
鹿骸骨下方的土地幾乎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沼澤，跟著鹿骸骨便緩緩地沉了下去。
當鹿骸骨完全消失後，我又念道：“凝固。”
沼澤又一瞬間消失變迴了當初的硬地，仿佛原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在這裏似的。
聖子好奇地用小手拍了拍已經硬化的地麵，然後走到上麵用小腳踩了踩，接著她雙手托臉陷入了沉思。
很快她猛地抬頭看向了我，臉上綻放出了如花的笑靨，一把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向外拖。對她的可愛毫無抵抗力的我，當然眉開眼笑地任她拖著走。二丫和洪通對視了一眼，跟在了我們後麵。
來到一具和先前的鹿差不多大的應該是鳳的屍骸麵前，聖子用沒牽著我的那隻手指著屍骸依依呀呀地歡叫，對著我露出一臉的期待。我先是一愣，但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沼澤”、“硬化”，短短幾分鍾，一具屍骸便歸於塵土之中。聖子開心地鼓起了掌，隨即她又拉我到了另一具屍骸邊，這次不用她說我就“沼澤”、“硬化”一條龍服務展開。
看到我的表演令聖子手舞足蹈，二丫爭勝之心陡起，她指著周邊宛如叢林般的屍骸說：“通通，我們也來埋葬屍骸吧？”
“好的，雨欣妹妹，我們也幫忙。土我不擅長水我用不了，沒辦法像老大那樣快捷。但我可以用氣和火挖坑，你力氣大負責把屍骨搬進坑裏，然後我們一起動手埋葬好不？”
二丫衝洪通一頷首。
“今日，小子洪通要在此挖埋葬坑骸骨，驚擾各位前輩休憩還望見諒。”
洪通向著四方各拜了一拜後，手上魔力凝聚。洪通看了看身邊一具骨骸的大小後，正欲施法，卻看到聖女一臉焦急地匆匆向他跑來，不由地停下了手。
一臉緊張的聖女跑到了洪通身前拉起了他的手，東瞅瞅西看看然後認定一個方向拖著他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一大片空地上，小聖女這時才鬆開洪通的手，可愛的小臉露出認真的神情仔細地看了又看地麵後，才跑到洪通身邊指著那地麵連連點頭。
我看著小聖女的這一串舉動，恍然明白她的悲願是什麽了。
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出生後沒人痛她沒人養她，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卻因為天性的善良不忍見族人們曝屍荒野，而發下要憑自己那弱小的臂膀埋葬所有族人的宏願。
我陪她。
“對哦，難怪我們看到的都是比較大的龍鳳的屍骸，聖女她把更小的龍鳳屍骸都已經埋葬了吧？小通，你剛才要砸坑的地方應該埋有她之前葬下的屍骸。”
洪通不是笨人，他自然也明白了聖女的悲願是什麽。洪通靜靜地看著聖女沒有說話，卻已是淚眼朦朧。他猛地一抹淚，伸手將聖女拉到一邊交給二丫照看。轉身走到聖女指給他的空地附近，一手擎天魔力凝聚，一朵鉛灰色的烏雲便在空中聚成，在隻有淡藍色天空的亞空間中顯得格外醒目。
半餉，洪通暴吼一聲：“火雷爆！”
一道火紅的閃電便自烏雲中轟然落下，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硝煙散盡後空地上一個深5米寬10米的大坑顯現出來。
我衝洪通比了個大拇指後隨即轉身，向那如小山般的一具屍骨走去。
這些洪通他們埋葬起來很費事，該由我來處理。
“走吧，黑老鬼，我們也幫忙挖坑埋骨去。”
“好啊。”
二丫則已經舉起一塊巨大的脊椎骨向洪通轟出的坑走了過去。
看了一眼奔忙的大家，我迴過頭看向麵前這足有10米高的骸骨。
“沼澤。”
不斷輸入魔力，骸骨緩緩下沉，最終完全沉入了沼澤裏失去了蹤影。
我繼續輸入魔力，估摸著骸骨距離地麵至少也有兩米以上後，平靜地念出了：“硬化。”
就這樣一條身長超過兩百米的巨龍骸骨從地麵消失了，我隱隱聽到一聲歡唿在我耳邊響起。
“謝謝”
寧靜的亞空間被一陣陣轟鳴打破了沉寂，宛如那些無法安寧的靈魂發出的歡唿；一座座白色的骨山靜靜地消失在了七彩的濃霧下，仿佛沒家的孩子找到了歸處。
塵歸塵土歸土，終於亞空間中飄蕩的孤魂們有了自己的安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