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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醒,除了酒精揮發留下的頭痛,甚至連自己怎麽迴家都忘得一幹二淨,隻是聽了小廝來傳“皎星公子病倒了”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不好受的很。


    他幾乎是鞋子都沒穿就想往出跑的,可是走到門口,卻又不理解自己在做什麽,於是未曾開門,隻是淺淺的答了一句:“叫太醫來看。”


    外麵那人答了一聲“是。”就沒了人影。


    陳翩皺著眉迴到床上,看著自己沒穿鞋子的雙腳,心裏空落落的。


    堂堂大昭國三皇子沈翩,酒量酒品不好,而且容易忘事。


    過了一會,去各皇子府傳旨的太監從皇宮的角門出發,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三皇子府接旨。


    除了發燒風寒的劉岸黎,府內大大小小都跪在堂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二皇子不感聖恩,不記聖德,罰俸三年,於府內自省,欽此。”太監尖利


    “皇上萬歲。”一幹人叩拜謝恩。


    得到了這個聖旨的陳翩春風滿麵,微笑著吩咐廚子做一大盤醋溜肉段給星居送去,然後飄飄然的往星居走去。


    留下一幹人等都一副自己撞了邪的表情大眼瞪小眼,互相議論為什麽一夜之間自家的主子突然變得好像溫柔了一些,直到管家老齊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咳,都去做事。”


    老管家是府裏十來年的老人,所以威嚴是有的,並且他是看著自家公子從十歲長到如今這樣,也並非沒見過公子像個溫暖的小太陽一樣的時候,若非那夜……老管家歎了歎氣,不再追思過往,迴到賬房對著那些賬本繼續發呆,最近賬房先生死了老娘,管家的頭發都白了好幾縷。


    陳翩坐在椅子上,左手把玩著紫玉簪,簪子上俏皮的小狐狸眯著眼看著他,仿佛要對他說一些什麽話,右手杵著太陽穴,時而輕輕的揉一揉,一縷頭發耷下來,繞在白皙的手指上,青絲白肌,宛如一副水墨畫,墨色的眸子好似發呆一般對著旁邊的床。


    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床上那人的上半身。


    床上的人睡得並不踏實,想必是風寒害了口鼻,在枕頭上來迴轉動著小腦袋,卻又渾渾噩噩的醒不過來,好不可憐。


    陳翩雖說看起來在發呆,但是微微揚起的嘴角卻出賣了他,他看著床上的人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胸前一起一伏,突然想捂住她的嘴看看她怎麽做。身體總是先思想一步,剛有這種想法,人就早已有了起身的動作,似乎中了邪一般,他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去,立定之後,外頭看了看床上皺眉酣睡的人兒,隨後彎下腰將手覆了上去。


    幹得起皮的嘴唇,觸碰到他的手心,像是在瘙癢卻越來越癢一樣,因為被捂住就更加努力唿吸而吐出來的熱氣,撒在他的肌膚,手心隨即變得更加濕熱。灼熱的感覺像是火苗一般燒著他,他突然清醒過來,離開了那人的嘴唇,後退好幾步。


    她不再被堵住唿吸,舒展了皺得更狠的眉心,轉了個頭繼續睡去,並未曾理會呆呆看著自己手心的人兒。


    陳翩低下頭,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眼睛,如果有人在的話,還是能看見他眼睛微眯,掐出水一般得盯著自己的手心。


    時間過了好久,直到門外有人敲門,陳翩才整了整思緒坐迴椅子上。


    “進來。”


    “公子,午膳做好了,傳膳否?”新來的小廚子問。


    小廚子不知分寸的盯著陳翩看,陳翩卻並不惱,直到老管家扯了扯小廚子的袖子,小廚子才低下頭。


    “傳吧。”


    不多時,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幾個小廝端著甜點盤子立在旁邊。


    府上除了白離,是一個女子都沒有的,連洗衣摘菜的,都是小夥子。


    飯香味並沒有鑽進劉岸黎的鼻子裏,因為風寒使她的鼻子堵得死死的。


    夢裏,她恍惚感覺到一絲柔軟輕觸過她的嘴唇,將她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拉過,微微的張開了眼。


    陳翩雖說在慢條斯理的吃著,眼睛卻一直盯著這邊,是以他第一時間就看見她醒了,還不忘調侃一句:“你都用嘴喘氣了,還能聞到香味?”


    她醒了醒神,緩緩坐起來,卻見他在桌上擺了一堆美食:“可以,陳兄……”本來打算調侃一番的她又瞥見周圍的小廝,改了口,“公子,你怎麽不叫醒我?”


    “本宮當你會說我故意饞你。”


    “不會,我哪裏敢。”劉岸黎說著,艱難的下床打算吃點東西,隻可惜發熱還未退,渾身軟綿綿的她一下就跌了下去。


    陳翩本欲起身去扶,齊管家卻快他一步,“皎星公子可是還難受,您睡時大夫喂了些藥,想必還未起效。”


    “無礙。”劉岸黎瞥見了陳翩緩緩抬起的屁股,偷笑了一聲。


    “完了,公子燒傻了。”管家道。


    “扶過來吃飯。”陳翩不聽他們打趣。


    “是。”二人齊聲,隨後劉岸黎便被扶上了飯桌。


    “公子,昨日……”劉岸黎知道自己鐵定可以辦成,不過還是想同他搭話。


    此時的陳翩已經吃完,慢條斯理的接過小廝的峨蕊茶,漱了口,又招了招手命另一名小廝拿了梨花糕來,他拿在手裏聞了聞,咬了一口,微微眯了眼,在口中迴味片刻,輕聲道:“昨日宮宴,一切如你所料。”說罷,還把劉岸黎塞滿肉的碗挪開,擺了擺手,齊管家手疾眼快的把小廝端的粥擺在她眼前。


    劉岸黎一口未吃,就被搶了飯碗,臉上明顯的不悅,道:“公子,皎星立了功,還沒肉吃嗎?”說著,欲搶迴她的肉碗。


    “你自己不爭氣,生病了。”陳翩輕笑一聲,“本宮本來特地命廚子做了醋溜肉段的,你看,生怕你睡得久,還在熱爐上溫著,可是齊叔說了,不能吃太膩的。”


    被點到名字的齊管家端著肉碗的手抖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被自家公子坑。


    “你還說,你昨夜自己做了什……”劉岸黎覺得羞愧,突然無法言語下去。


    “本宮昨夜做了什麽?”看著劉岸黎羞紅的臉,陳翩登時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卻又有些慶幸自己忘了,不然可能很窘迫。


    “你昨夜……把我擁到浴桶裏了……還……該不給我關門,我風寒都怪你。”劉岸黎心想,大體的確是這樣的,順便白了齊管家一眼。


    齊管家的手又抖了三抖。


    “不過對了,那陳非怎麽樣了?”


    “禁足罰俸。”


    “我知道皇上會有所行動,但也沒想過他這麽憤怒。”劉岸黎不甘心的喝了一口粥,卻又在嚼到肉時眼睛一亮,笑嗬嗬的衝齊管家拋了個媚眼。


    齊管家早已把碗放在小廝的手裏,可是手還肉眼可見的抽搐了好幾下。


    “王家是皇爺爺的心結,王家女也是父皇的心結,帝王總有逆鱗的。”說及此,陳翩將目光投向了眼前正在喝粥的“男子”,若有所思。


    劉岸黎忙著找粥裏的肉,並不看他,道:“帝王都有逆鱗,有逆鱗就會被人利用,所以公子不能有逆鱗,不能有弱點。”


    “自古無情帝王家,皎星。”


    “嗯?”


    “全天下都以為他愛我母妃。”


    “哦?”劉岸黎疑惑。


    “可他喜歡的是罪臣之女,他給我母妃所有的愛,都不過因為母妃曾經救了那人一命……”


    “誰?”劉岸黎問完之後,突然後悔,沐月芷救過命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前世陳翩從不給自己講這些,有些隱晦的秘辛也都是她自己查來的,可是這件事她卻從來不知道,她也沒有利用過這一點構陷過陳非。


    “皎星,本宮不會有弱點。”


    “我知道,吃你的糕吧。”帝王之路永遠都是孤獨的,就算可以不孤獨,可陳翩卻已經選了,就算他選擇有一份柔軟,也不可能是自己,畢竟她是個男子的模樣,她突然感覺有點沮喪,連粥裏的肉都不再吃了,擺手命人上了漱口茶,又抓了陳翩的梨花糕,狠狠咬了一口,不再說話。


    陳翩愣了愣,不知她為何突然變得不耐煩,卻始終猜不到,於是聽話的吃起糕來。


    劉岸黎見狀,也不吃了,道:“公子,我吃飽了,有點頭暈,您要不迴去歇著吧?”


    “嗯……那你慢慢休息。”


    齊管家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公子這麽聽話,既為劉岸黎能降住自己公子高興,想到她是個男子,又歎了口氣,並後背一涼。


    “公子,您什麽時候填皇妃啊。”齊管家哪壺不開提哪壺。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本宮大業未成,也不會用女子上位。”雖然他心情不好,但是對齊管家還是倚重的。


    齊管家感受到他的不悅,找了借口離開了:“公子,賬房先生還有幾日迴來,我先去忙了。”


    “嗯。”陳翩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然後齊管家以飛快的速度離開,不知道的倒以為他見了鬼。


    伴君如伴虎,齊管家不禁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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