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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守墓人都牢記著一句話,永遠不要好奇自己看守的是什麽。但埃德溫卻打開了墓門,他望著深淵一樣的墓口,好像墓口也在望著他。


    自從父親走後,守墓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肩上,他謹記著,從來不敢好奇墓裏的東西,直到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墓地裏靜悄悄的,他坐在搖晃的篝火前,一點也不敢放鬆。他以為會像往常一樣,自己在黑夜中沉沉睡去,但一陣詭異的石板鬆動聲把他驚醒。火焰“騰”的一下升起,他舉起火把向剛才聲音的來源走去。


    “怎麽迴事?”他走到了那塊墓碑前,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難道是墓門鬆動了?教會之前不是加封一次了。”墓門和墓碑並不是一體的,古老的傳說中,墓門通向的是另一個世界,而開啟墓門的鑰匙隻被守墓人掌握。


    墓碑沒有什麽特別,他緊張著吟唱著父親教給他的魔咒,開啟虛空中的墓門。看著那扇石板在墓碑前憑空出現,即使不是第一次開啟墓門的他也有些驚訝於魔法的力量。


    他看到墓門上不斷滲出猩紅的血液,“這是什麽?”埃德溫的父親從沒告訴過他這種詭異的現象,他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墓門又開始了震動,埃德溫的耳邊卻開始不斷迴蕩著令人瘋狂的囈語。


    “開門……開門……人類,開門……開了門你就能得到……遠古的秘密……連教皇都覬覦的秘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製,甚至連門上的血液都凝結成了“開門”的詞組。


    如果說讓墓門出現的鑰匙是魔咒的話,那打開墓門的鑰匙便是守墓人一族的血液。埃德溫覺得他在看著自己在墓門上灑落血液。


    “我……被控製了……”他心裏想著卻無能為力。


    墓門開了。埃德溫望著墓口,墓口好像也在望著他。他的喉嚨有些沙啞,守墓人的深黑長袍也被汗水打濕。


    詭異的深紫色迷霧從墓口大片的湧了出來,帶著一股腐爛死亡的氣息,好像隨時都能把他吞沒。迷霧逐漸散去,墓門縮小成一把袖珍的鑰匙落在迷霧中伸出的修長手掌。


    “晚上好,年輕的守墓人。”這就是那囈語的聲音,埃德溫癱倒在地上。


    “你可以叫我博瑞先生。”埃德溫看著那個穿著古典晚禮服如夜魔一樣的男人。


    “你是什麽?”


    “我……我什麽都不是,啊……這久違的血液真是鮮美。”博瑞陶醉的品嚐著指尖的鮮血。


    “什麽是遠古的秘密?”


    “啊哈,遠古的秘密,它就藏在肮髒的教廷裏,我把它藏在那裏,那幫蠢貨還是沒有發現,哈哈哈哈……”博瑞癲狂的笑了起來。


    “你釋放了我,守墓人釋放了我,連我都不曾想到會是最忠誠的守墓人親自釋放了我。我本來隻想討些血液的。”他說著舔了一下嘴唇。


    “你誘惑了我。”


    “堅定守墓人的心神不是不會動搖嗎?你就是守墓人中的叛徒,你釋放的是你們世界災難的源頭,是另一個世界的高貴存在。”


    “我不會殺你的。與其殺了你,不如讓你在內疚和自責中看著這個世界的崩壞,這是我對你們守墓人一族的報複,哈哈哈哈……”博瑞猖狂的笑著,向埃德溫行了一個告別禮,融入到夜色中再無蹤影。


    “我到底……釋放了什麽?”埃德溫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守墓了,這些墓碑的設置就是為了禁錮唯一的那扇墓門。


    “如果父親還在就好了。”他想起了以往的那些夜晚自己跟在父親身後。即使出現了異常,父親也會輕而易舉解決。


    太陽依舊如往常般升起,早晨的一縷陽光打到埃德溫臉上,他發現自己靠著墓碑又睡了半夜。


    “我不能在這裏了。”他說著拍拍身上的泥土,迴到墓地旁他的小屋。


    簡陋的小屋,各種生活用具雜亂的擺放著。埃德溫看著自己剩下的一枚銀幣和零星銅幣,隻夠買一身稍微體麵的衣服和勉強果腹。


    “得去鎮上找亞特伍德先生。”這是位年齡很大的博學者,據說小鎮還沒建立的的時候他就在那裏生活了。


    埃德溫把守墓人長袍脫下,換了身正常的衣服。小鎮離墓地不是很遠,他快跑著很快就到了亞特伍德的花園。


    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扣響屋門。


    “亞特伍德先生。”


    “哦,小埃德溫,你不是應該在……”長胡子老人佝僂著開門。


    “發生了些事。”


    “快進來吧。”老人領著埃德溫來到會客廳。


    “要一杯精靈快樂水嗎?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從精靈王國帶迴來的,喝起來能讓人迴到令人懷念的年輕時候,我們都叫它這個名字,原來的名字就忘了。”老人給埃德溫到了一杯,杯麵上不斷冒著小泡泡。


    “謝謝您。”埃德溫喝了一口感覺自己在天空跳躍,就像那些氣泡在口腔裏跳舞。


    “哈哈,說說來找我這個老家夥有什麽事吧。”


    埃德溫把昨天深夜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然後又喝了一口讓人上頭的“快樂水”。


    “你放出來的……你想怎麽辦?”亞特伍德看著埃德溫。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父親去哪了嗎?”


    埃德溫搖頭。


    “他去了遙遠的北方,永遠冰雪漫天千裏冰封的國度,無數的巨人部落互相征伐,傳聞冰霜巨龍一族就在那裏繁衍生息。”老人拿出了一份陳舊泛黃的地圖,用手指著上角。


    “為什麽他要去那兒?”他父親走時什麽都沒說僅僅給他留下了一張紙條,告訴他以後隻能他一個人守墓了。


    “我也不知道。”


    “我想去找他。我也想阻止我放出來的那個東西。”他很猶豫,但他也知道他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孩子,你需要一顆勇敢的心。忘了亞伯多爾鎮的一切,追隨自己內心的想法。”亞特伍德笑望著他。


    “我這還有多餘的一張地圖,但隻是聖安德烈亞王國的地圖,再給你一枚金幣。”他找出了一枚印著安德烈亞國王一世頭像的金幣。


    “別怪我吝嗇,我也所剩無幾了。”


    “先生,我該去哪?”


    “你可以去離這裏最近的霍爾城碰碰運氣,我有一位朋友開酒館。你就說是老伍德讓你來的,他會幫你的。”


    “真的謝謝您了。”


    “也許你該想想你要做什麽,是追隨你父親的腳步,還是去阻止。去吧,神會指引你的。”


    亞特伍德把埃德溫送出了門外,向他揮揮手。關上門後,他歎了口氣,


    “曆史的車輪又將滾滾向前。”說著,把埃德溫喝剩下的倒到了個小碗裏,一隻貓頭鷹不知道從哪飛下來歡快的喝著。


    “安德烈亞,你說是吧。”老人看著它,貓頭鷹也茫然的看著他,又低下了頭。


    聖安德烈亞王國分設十三個郡,爵位製度與地方製度並不重合,統瞎各郡的最高長官為郡首,同時也是公爵。十三公爵與皇室貴族以及其他世襲貴族、軍方代表共同組成上議院,而市民代表,大商人,大地主共同構成下議院。而埃德溫所在的亞伯多爾鎮屬於一位落魄男爵的領地,總屬蘭夏郡。


    埃德溫拿著金幣,掌心都有些發熱,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金幣。他在鎮上並沒有什麽朋友,那些向往騎士的少年們鄙夷他守墓人的身份。


    “我也向往太陽啊。”他低著頭,走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鐵匠鋪。


    “守墓的小子,怎麽會來我的鐵匠鋪。”粗獷的漢子打量著他。


    “艾恩大叔,有適合我的劍嗎?”


    “你也要去狩獵暴動的半人馬嗎?”艾恩找出一把劍掂了掂。


    “半人馬?”


    “約翰伯爵今天早上發布的征召令,一大群半人馬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可能是以拉森林吧,這麽殘忍嗜血的種族就應該被滅亡!”鐵匠有些憤懣。


    “我還沒想好。”埃德溫向外走去。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是我釋放出來的,就要我重新封印迴去。”他握緊了拳頭。


    “我要去霍爾城,我還要去找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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