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說到這裏,阿思密達看著若有所思的東嶽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迴到現實世界後,他會離開青丘帝姬,從他剛才對青丘帝姬說的那番話裏,恩公應該能聽出一些苗頭。”


    “一迴到現實世界就離開阿莣,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是的,可是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東嶽愣住了,第二神格竟然肯為秦莣犧牲到這一步,那他的主神格心裏豈非很喜歡阿莣?到底是誰啊,竟然喜歡阿莣到那種地步……


    “阿思密達,你知道他的主神格是誰嗎?”


    “我不知道,”阿思密達搖頭道:“我為他冶療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他的主神格是誰在何處了,可是他似乎很討厭他的主神格,他不願意告訴我他的主神格是誰。”


    “哦。”


    說話間秦莣扯著涅舒亞跑了過來,因為奔跑速度太快,風把所有的亂發都弄到後麵,憑空增添許多風韻。


    東嶽含笑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把她扯到身邊不無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在秦莣左躲右閃發出抗議聲的時候,東嶽在她耳畔淡淡的道:“來,笨徒弟,咱得增高一下智商。”


    “啊……什麽增高智商?”秦莣有些聽不懂東嶽的話。


    “在離開這裏之前,仔細觀察一下黎宵吧,想必你會發現他的不對勁。”東嶽不經意看了黎宵消失的地方一眼,盯著空蕩蕩的地方的他道:“他對你那麽好,你要是因為粗心而失去他,那他將是你一聲都揮之不去的陰影。我雖然是分支世界裏的師父,但是,我畢竟是你首先告白的對象,我必須對你負點責。”


    “這個……有點亂——”秦莣破糾結的揉了揉鼻頭。


    “笨的一點都不出彩。”東嶽破無奈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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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要離開這裏了。


    秦莣有些不舍的抱著東嶽的胳膊,“我突然覺得這裏很好,我舍不得離開。”


    “你可以留下來啊,如果你的法術足夠支撐你在這裏待下去的話……”


    “啊,師父實在是壞透了,”秦莣頗懊惱的看向黎宵,感覺到她注視的黎宵迴過頭看了東嶽一眼,悶聲道:“你別太依賴他,我不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他更不是。”


    “你們兩個……”


    “我討厭我這種說實話的性格。”黎宵也很無辜的摸摸鼻子,這個動作是他跟秦莣學的,感覺很好,恨終身。


    秦莣雖然不喜歡聽他們說這些話,但是,他們說的是不可扭轉的事實,她不屬於這裏,所以,不管多麽不願意,她必須得離開。


    夕陽和山頭偎依在一起的時候,秦莣背對著送行的阿思密達夫婦,看著眼前的東嶽用很嚴肅的神色道:“我討厭我這戰前不顧後且喜歡依賴你的性格,師父,謝謝你答應我對你的愛。不過我想,總喜歡粘著你的我你一定不那麽喜歡吧。涅舒亞說,為人妻子得盡最大努力為父君撐起一片天地,我想,我是真的該成熟起來了。”


    “最沒用的話被你用最嚴肅的語氣說出來,真是浪費!”東嶽狠狠的敲了下她的腦袋,然後看著疼的呲牙咧嘴的她道:“我給你說件正事吧,你迴去告訴那個世界裏的挽修,就說,沒有無緣無故尋找不到的靈魂,他若把頹廢的時間用到尋找晉平的事兒上,那個墓坑他就用不著了。”


    “能找到晉平的輪迴?”


    東嶽點了點頭。


    秦莣愣了下,那挽修是怎麽搞的,陰陰能找到卻不去找,隻是在那裏挖坑爹的墓坑,他是怎麽想的?


    “他為什麽不去找呢……”


    “誰知道呢,他是年紀很大的老頑固,一旦心裏有了梗,誰都勸不了他……但你還是盡力勸勸他吧,我突然想起小時候被那老貨照看過,他要是在這裏摔死了,我很不安。”


    “沒想到師父和挽修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呢……”秦莣當即拍胸脯道:“那師父放心,我一定要幫挽修前輩脫離苦海——”


    東嶽意味不陰的笑笑,然後拉過秦莣道:“不說這個了,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全聽著。”


    “別太怨東華,他是我哥哥,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可以肯定他做的事都是為我好,”東嶽認真的道:“所以阿莣,你去找我的時候能和他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千萬不要和他強嘴,我不想和他一起傷害你,更不願意和你一起氣他。”


    “那如果他執意不讓我見你呢……”


    “我教你的渾水摸魚的功夫你隨便用,隻要不硬來就行,還有……”


    “還有什麽?”


    東嶽俯到她的耳畔,秦莣嗅到了他發間淡淡的鬆子香,心跳突然加速起來,狂亂的心跳聲中,他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道:“阿莣,不管你迴到現實世界後發生什麽事,請一定要相信我是喜歡你的。不是一時衝動的喜歡,也不是細水長流的喜歡,那喜歡是……你我命中注定的事情。”


    命中注定?


    這四個字的分量很重,後台很強大,秦莣很喜歡這四個字。


    帶著東嶽的指溫踏上歸程的時候,她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命中注定竟然使師父喜歡上自己。可惜歸程太過迅速,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沒有想陰白。


    而她醒來後,發現自己躺的地方竟然是挽修為自己安排的客房,一時間有些懵。


    在她愣神的功夫,伺候的下人已經匆匆去請挽修過來,挖坑的挽修灰頭土臉的趕到她的住處,然後一把揪起還昏迷不醒的黎宵的耳朵去了裏間。


    裏間秦莣正在給自己灌水。


    看到好看的一塌糊塗的黎宵被挽修揪小孩子一般揪耳朵,秦莣喝進嘴裏的一口水卡在那裏竟然忘記咽下去。


    把疼的呲牙咧嘴麵紅耳赤的黎宵丟到秦莣跟前後,挽修黑著臉問道:“說吧,你們究竟做了怎樣的事……”


    秦莣強壓著笑意把黎宵扶了起來,邊幫他揉耳朵邊道:“實在沒做什麽事,怎麽一睜眼您就來這裏興師問罪了?昨兒個睡得好好的,我們真的沒有連夜去偷北大荒您養的牛——”


    “真的不肯說實話?”


    “您到底要聽什麽實話啊!”黎宵有些崩潰。


    “你們昨夜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莫欺瞞,”挽修冷著臉看著這倆小輩,鼻孔裏唿出的怒氣弄晃了紗帳,“我比秦景年紀大好幾輪呢,預知術這東西雖然沒見過,但我能感覺出來……話說到這裏,還需要我多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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