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蕭壺扶著力戰到最後都沒能報一臂之仇的蕭竹墨,看著駕雲離去的秦莣背影勸道:“把手臂重接迴來你定不允,還是再等五百年吧。青丘狐族法術果然奇詭異常,她剛才欺身奪你手臂,我竟然擋不過三招兒……”


    “你為什麽突然選擇獨善其身了?”疼的滿頭大汗的蕭竹墨咬牙道:“咱們兩個人一起合力,不至於敗,偏你被她幾句話說的沒了要護著我的心氣,這才被她輕鬆得逞。看來,我是找錯你了!”


    這樣說著,無視還在淌血的手臂,推開蕭壺,踉蹌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在蕭竹墨和蕭壺翻臉的時候,在九重天邊緣的秦莣正在考慮如何才能把自己是東嶽徒弟的事兒宣揚出去,東嶽讓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時曾說輸了算她的,贏了算他的。


    言內之意,就是這一仗要是打輸,就把打輸的罪過勸攬到她自己身上,別丟他的人!


    若打贏的話,就要在九重天上說出她乃東嶽門人的事實,免得那些沒見識的神仙把功勞往青丘狐族腦袋上扣。


    說實在的,低調了這麽多年的東嶽帝君突然如此高調,著實讓她有些不適應,不適應的她打算還是先去找下他老人家,再三確定後再做行動。


    要知道,當初可是他不讓她把他是她師父這件事兒說出來的。


    可現在,竟然推翻了以前的規矩,她總覺得他吃錯藥了!


    做好決定後,她驅動意念將自己幻化成男仙模樣,因為不放心,特意將眼前的潔淨空氣無限加固,然後召來黑雲貼在空氣鏡子後麵,鏡子裏,隱約現出了她變形後的容貌。


    白衣如仙,青絲若夢,眉目清朗,宛如清泉照月。


    當初,她就是憑借這樣的容貌混到泰山道場拜東嶽為師,當時東嶽盯著化為男兒身的她很久,久到她以為東嶽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就在她做好對東嶽死纏爛打準備的時候,他突然朝著她開口道:“長成這副模樣不是你的錯,所以我收你為弟子。隻是有一條你給我記住,學藝是學藝,絕對不能勾引你的師兄師弟們,不然的話,我泰山道場就要菊花滿天飛了!”


    她暗鬆一口氣,她以為他沒有識破她的身份,當時她為此沾沾自喜了很長一段時間。


    卻沒想到,在拜師的第三天,他教大家變形術的時候,他走到變成匾額的她跟前提醒她不該凸的地方凸出來了,她慌忙收神斂身,這才免於在同門跟前出醜。


    打那以後,心虛的她做什麽都避著東嶽,東嶽也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麽,隻是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告訴她離開泰山道場的時候,不要將自己是她師父的事兒告訴別人。


    他就丟下這麽一句話,不陰不白的,使她越發覺得不安。


    幾天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忍不住的她準備抽時間好好兒問問他老人家究竟是什麽心思。卻在準備發問的前一天,感覺到了劫難的存在。


    神仙曆劫的方法有很多,她比較喜歡鑽到凡間曆塵世劫,可是泰山道場的師兄弟們都是男人,男人喜歡玩兒天雷劫,以男兒裝扮示人的她為了不被大家笑話,便偷偷的溜下泰山,一路迴到青丘,然後和往常一樣通過塵世境斂去一身仙氣去到凡間。


    她以為這次曆劫和之前的都一樣,卻沒想到,因為她在泰山道場修為猛漲,所以,這次的劫難是她飛升為上神的煞劫。


    煞劫會出現很多這樣那樣的變數,蕭竹墨,就是那個變數,就是這場劫難裏的煞。


    因為他的出現,她沒能成功飛升為上神,還白白送了性命,即使現在擁有了一身修為,在藏龍臥虎的青丘狐族眼裏還隻是一個高神。


    唉,很多事,人算不如神算,神算不如天算。


    東嶽經常教導他們能屈能伸能狂能忍能有平常心,現在,是她修煉平常心的時候了。


    到了泰山道場,見幾位師兄正在洞口懶洋洋的弄雲曬太陽,不由得問道:“師父今兒不在?”


    “在的在的,”三師兄黎亥揪起一朵雲掠到她跟前,朝她眨眨眼睛笑嘻嘻的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在後林,師父去後林的時候交代我們,說你要是迴來,就去後林找他。你趕緊去吧,師父今兒心情不好,別讓他老人家等急了!”


    “你聽他胡說呢!”


    二師兄境奍將一個大鬆子擲向黎亥,黎亥閃身避了過去正得意時,卻發現那鬆子有靈魂一般追向他,得意登時僵在臉上,下一瞬,很麻溜兒的抱頭鼠竄。


    在黎亥被鬆子追打的時候,境奍從雲上下地走到秦莣跟前,問道:“師父說你青丘的帝姬出了事兒,你迴去同仇敵愾去了?”


    秦莣愣了下,想到這可能是東嶽為她圓的慌,便點了點頭。


    境奍一樂,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有出息,青丘狐狸果然快意恩仇,改天結識幾個才好。”


    “結識我一個好不夠嗎?”秦莣哼了哼,下一瞬,突然壞笑道:“……師兄你該不會是想結實青丘美女狐吧?”


    “胡說,我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呢。”


    境奍老臉一紅,眼睛一瞪準備避開,卻被秦莣抓住了袖子,“師兄,後林真的有師父嗎?”


    “師父沒在後林,師父去九重天了,說是找東華帝君下棋玩兒。”


    “那後林的是……?”


    “七師弟和那個老虎妖唄,”境奍抓抓腦袋很不爽的哼哼道:“他倒是好福氣,竟然能在半山腰遇到了一隻瀕死的老虎,救了就成姻緣。偏咱們這夥兒人,還得做幾萬年的光棍。”


    秦莣深以為然的歎了口氣,隨即看了看其餘同門,又問道:“大師兄呢?”


    “大師兄被老七刺激的出去滿山找兔子去了,他幻想著能遇到一隻瀕死的兔子妖,然後和兔子妖結一段良緣。”


    “……”秦莣被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感慨道:“看來咱們泰山道場不收女弟子的規矩是錯的,待會兒我去九重天找師父,看能不能讓他老人家改改規矩。”


    “去吧去吧,今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在迎客鬆那裏默默地祭奠你……”


    黎亥不知又從哪裏鑽了出來,冒出了這麽一句話,秦莣聞言正準備揮拳頭揍他,拳頭還沒拿出來,他就哎喲一聲抱頭倒地。


    在他倒地的時候,秦莣看到一枚大鬆子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他的腦袋。


    而後林,七師兄林果果正和豐腴虎妖行那眾同門向往已久的雲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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