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四十五歲那一年,真億上市,市值二十八億。可是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將真億所有的股份都放到傅瑤的手上。


    仿佛還生怕她不要,帶著蓁蓁把事情弄得轟轟烈烈的,全城皆知。


    可是盡管這樣,也總是有些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比如紀雲深。


    “你不是吧,韓少?”


    當年的韓少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了,但這隻是在外人看來,在熟悉的人眼裏麵,韓默還是那個韓默。


    可是他卻又真的變了,比如那個曾經在山道上叱吒著的賽車手韓少已經不再碰賽車了,如今他開車,甚至很少會超過一百的,除了在高速上。


    那個煙不離手的韓少如今更多的是隨聲帶著一個棒棒糖,等著放學的時候去接自己的寶貝女兒韓蓁蓁的時候,韓蓁蓁能夠從他的口袋裏麵掏到最喜歡的荔枝味的棒棒糖。


    紀雲深看著這個自己從五歲就認識的男人,他見證了他最桀驁不羈的時候,到如今,儼然就是一個老婆控和女兒控。


    其實他並不懷疑韓默的做法,隻是很想知道,韓默到底是怎麽下的決心的。


    韓默聽了他這話,隻是睨了他一眼,端著眼前的果汁,抿了一口:“那本來就打算給瑤瑤的。”


    他一句話,讓紀雲深哭笑不得。


    更哭笑不得的是,從前那個不是烈酒不喝的韓默,如今能夠麵不改色地端著一杯果汁和他裝滿紅酒的杯子碰酒。


    韓默結婚之後,紀雲深一個星期都難約他一次。


    要不是這一次借著真億上市的名目,從前的幾個兄弟一起聚著,估計韓默也還是不會來。


    一旁的陸景言有點兒看不過去,“韓默,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怎麽我們都喝酒,就你一個人喝果汁。”


    韓默冷嗤:“喝果汁怎麽了?我家蓁蓁最喜歡喝果汁了。”


    沒有女兒的陸景言臉色都青了:“沒出息。”


    韓默反嗤:“總比你迴家跪鍵盤有出息。”


    陸景言最近胃越發的不好了,偏偏人年紀越大,越跟個小孩子似的,他家陸景瑜最近不讓他沾一點兒煙酒,沾了之後迴去指定要跪鍵盤。


    聽了韓默的話,陸景言雖然心有不憤,但是還是默默地把手上紅酒放下,換了一杯果汁。


    韓默但笑不語,一旁的紀雲深看著兩個有家室的男人,也不知道的為什麽,覺得心裏麵有些空。


    還想說些什麽,韓默突然之間站了起來:“十點了,我要迴去了。”


    “韓默,你這至於嗎?這才十點。”


    韓默不說話,冷著一張臉拿起外套就走,誰都攔不住。


    也是,誰敢攔他。


    雖然韓少如今可以尊稱為韓爺了,可是他還是那個韓默啊。


    韓默走了,陸景言也坐不住了,“主角兒都走了,沒意思,我們就散了吧。雲深你和清良要是沒事,你們喝吧,我走了。”


    紀雲深看著陸景言,還沒開口留人,就隻剩了一堵門給他了。


    他看向一旁的宋清良:“別告訴我,你也要走了?”


    宋清良不緊不慢地鬆了一下領帶:“我和之之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喝。”


    他聲音清冷,就跟起來帶起的風一樣。


    紀雲深看著宋清良,愣了一下,整個包廂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當年不婚主義的韓默結婚了,獨身主義的宋清良如今也有了個明之之陪著,就連那個愛上自己“妹妹”的陸景言也有了個快上初中的兒子了。


    當年的a城四少,唯一一個及時享樂的人是他,結果到了如今,孤家寡人的是他。


    他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韓默能夠那樣大方,真億的股份,說給傅瑤就給傅瑤。


    他也不是很明白,可是現在,整個包廂剩下他一個人,他好像又有那麽一點兒明白了。


    恍恍惚惚間,紀雲深仿佛想起十多年前,有一個女人告訴過他。


    紀雲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後悔了,可是她卻已經不會再迴來了,再也不會迴來了。


    聽說她已經結婚了,生了一對雙胞胎,今年好像要小學四年級了,挺幸福的。


    結婚真的那麽幸福嗎?


    看著韓默,好像挺幸福的,畢竟永遠有那麽一個人等著他,陪著他。


    他也想結婚了,可是那個想結婚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韓默剛從包廂裏麵出來,突然就被一個女生給撞上了。


    是女生。


    為什麽說是女生呢?


    那麵容上的青澀,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傅瑤,也是這樣的,驚慌失措。


    他晃了一下神,才發現那個女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雙手雙腳地抱著他,身上那衣不蔽體的打扮,是個男人看了都會欲火叢生。


    他眉頭一皺,就聽到女生驚恐失措的聲音:“先生,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韓默眸色一動,不遠處就有人追上來了:“臭女表子!我看你往哪兒跑!你以為你還能——”


    罵罵咧咧的聲音,李清以為自己死定了,她死死地抱著眼前的男人,盡管自己身體的某處緊緊貼在男人的胸口,她還是不想鬆手。


    她一鬆手,就死定了。


    死定了。


    “爸爸,你死定了。”


    傅瑤今天下午有個節目要錄,來不及接韓蓁蓁,隻好讓韓默過來接人。


    韓蓁蓁看到自己的爸爸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就伸手進韓默大衣的口袋裏麵掏出自己最喜歡的荔枝味棒棒糖,而是皺著一張小小的臉,和她爸爸對峙著。


    韓默眉頭一皺,抬手捏了一下韓蓁蓁的鼻子,不過沒幾分力氣,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韓蓁蓁,誰教你這麽說的?”


    要是往常韓蓁蓁看到自己的爸爸板起一張臉,她一定會立刻認錯,害怕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但是今天,韓蓁蓁就好像沒有看到韓默突然冷下來的臉色一樣,小下巴一抬,反倒是兇起韓默來了:“爸爸,你這一次太過分了,我一定會和媽媽站同一條線上的!如果媽媽和你離婚的話,我一定會選擇跟媽媽!”


    “韓蓁蓁!”


    韓默真的怒了,將她一把壓在車上,扣好安全帶,冷然地看著這張和傅瑤十分相像的臉:“你再胡說八道,今天晚上你給我抄一百次弟子規!”


    韓蓁蓁還是一臉的不為所動:“哼!你自己犯了錯,現在還好意思罰我!”


    “你詛咒你媽媽和你爸爸離婚,你還沒錯了?”


    韓默平時對韓蓁蓁的臉色也不算好,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冷得好像冰渣一樣。


    韓蓁蓁看著自己的爸爸,突然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哇啊!你是壞爸爸,壞爸爸,我要告訴媽媽,告訴媽媽你在外麵有人!”


    韓默一聽就聽出問題了,捉著韓蓁蓁不斷胡亂揮舞的手:“韓蓁蓁,你給我說清楚,我什麽時候在外麵有人了?”


    他的聲音極其的大,韓蓁蓁一時之間被他吼住了,反應過來一直哭一直哭。


    韓默雖然對韓蓁蓁很嚴格,可是誰不知道韓蓁蓁要是掉一根頭發,韓默都急得眼睛紅,現在見她哭成這個樣子,韓默也兇不下去了,一個大男人,蹲在車門前哄韓蓁蓁:“蓁蓁乖,別哭了,是爸爸不對,爸爸壞!爸爸不該兇蓁蓁的,但是蓁蓁學習這麽好,也應該知道,小孩子不能撒謊,你撒謊,爸爸當然生氣!”


    韓蓁蓁同學受到了爸爸的質疑,連忙開口否認:“我沒有撒謊!”


    好不容易把韓蓁蓁的哭聲止住了,韓默也不敢再吼她了,隻能一邊小心翼翼地擦著女兒臉上的眼淚一邊問:“那你要有證據,蓁蓁,口說無憑這個成語你們應該學了吧?”


    韓蓁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對韓默一臉鄙視和討厭的樣子:“哼!我當然有證據!”


    說著,扭身把自己背在身後書包拿到跟前,拉開拉鏈,從裏麵拿出一張疊得好好的報紙,遞到韓默的跟前:“我就知道爸爸你想抵賴!你看!你居然抱著別的女人!你還不是在外麵有人?!”


    報紙上,一身黑衣的韓默懷裏麵抱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韓默臉色一閃,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蓁蓁,這件事情爸爸可以解釋,不是報紙上那樣的。這個姐姐呢,她隻是剛好摔倒在爸爸的身上,爸爸伸手接了她一下而已。”


    韓蓁蓁哪裏有那麽容易糊弄,還是不相信:“我不管,老師說了,中年男人最容易在外麵找女人了,特別是你這樣的男人,有錢還有顏。”


    “……”


    韓默很想知道是哪個老師教的韓蓁蓁,他要去找校長投訴!


    韓蓁蓁趁著韓默不注意,伸手抽迴報紙,快速疊好捂在自己的懷裏麵,生怕韓默搶了一樣,老鷹護崽一樣盯著韓默:“我要給媽媽看,哼,還說什麽最愛媽媽,果然男人都是騙人的!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好男人。趙瑾知還說什麽他就不一樣,說好了換了座位不能夠和陸金花說話,最後還不是和陸金花說話了!”


    “……”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物極必反,就好像故事一樣,凡事寫到最後,就缺乏留白的美,所以我的正文結局選擇停在那兒。不過看到那麽多人說,太少兩個人幸福的章節了,我想了想,最近出軌的事情太多了,就再寫幾章吧。百度直接搜索:“天晴書院“看免費,沒毛病!


    (=天晴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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