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的聲音讓我一顫,拽著我的手緊了緊,那眼神陰戾得讓我害怕:“傅瑤,你是不是以為你攀上蔣飛逸了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他拽著我的手緊得讓我覺得自己的手骨隨時都要被他掐斷了一樣,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那等待獵物的豹子一樣。


    我知道韓默生氣了,我就知道我不應該逞一時之口快,如今卻要承受他的怒火。


    “對不起,韓少,我剛才有點不清醒。”


    在韓默麵前,我已經學會了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該彎腰的時候就彎腰。反正低一下頭,彎一下腰,我又不會吃什麽虧,可是我不低頭不彎腰,韓默總有辦法讓我更加的不堪。


    我確實是有點兒不清醒,吐完之後整個人就是暈暈沉沉的,難受的很。偏偏韓默一臉這樣看笑話的表情看著我,這讓我心底好像被人放了一簇火一樣,腦子就好像抽了一樣,根本就控製不住。


    韓默看了我一眼,臉色還是不是很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鬆了手上了車。


    我站在那兒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半響才反應過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現在我都能夠感覺得到疼痛,韓默估計是真的想把我手上的骨頭給我捏碎吧。


    我迴去的時候趙苗正好洗完澡出來,看到我的時候她愣了愣,走過來看了我一圈,才開口:“韓默找你幹什麽?”


    我剛吐完,迎著風走迴來,難受死了,並不想多說話,搖了搖手:“我先洗個澡。”


    趙苗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了:“他對你做了什麽,你臉色怎麽跟紙一樣?”


    不得不說,趙苗這形容實在是太貼切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也沒想到我臉色竟然這麽虛弱。


    幸好,洗完澡之後倒是整個人好了不少,隻是那反胃的感覺好像一直都在一樣。


    我剛走出去,趙苗拍了我一下,害得我空嘔了一下,但是胃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最後眼淚都出來了,我也沒吐什麽出來。


    “你懷孕了?”


    我瞪了她一眼:“你才懷孕!”


    “那你這是怎麽迴事啊?”


    我裝了杯水,喝了一口緩衝了一下才開口:“韓默帶我去吃夜宵了,車開太快,我胃不行。”


    趙苗還是有點擔心:“你這情況很像懷孕了,怎麽莫名其妙就想吐呢。”


    我抬手錘了她一下:“你才懷孕!”


    以後要真的有機會我一定要讓趙苗坐坐韓默的車,特麽的我看她還說不說我懷孕了!


    但是我知道,基本上是沒什麽機會了。


    大概是見我太可憐了,趙苗終於放棄她的所謂“懷孕說”,轉移了話題:“給你整點兒吃的?”


    這個時候也不早了,可是我的胃真的是空得喝水進去都有迴聲的,我直接忽略了時間:“給我煮點兒白粥吧,我剛才在路上吐了一大堆。”


    趙苗罵了我幾句,然後進去給我煮白粥了。


    韓默那一晚把我弄得夠嗆的,我好幾天都沒什麽胃口,什麽都吃不下,喝了幾天的白粥之後,人頓時就瘦了。


    這幾天在紅顏裏麵,用趙苗的話形容我,整個人好像得了重症病患一樣。


    我不是得了重症病患,而是被這幾天的厭食症弄得我唱歌都沒什麽力氣。


    今天晚上沒有人點我,我就隻能在休息裏麵等一會兒普通包間的分配了。


    隻是呆了不到十分鍾,名煙突然之間跑迴來了,滿臉的淚水,就算是我平時跟她關係不太好,看了也覺得有些可憐。


    我就是看了一眼,想要慰問一下她,誰知道她突然之間就把一杯酒端起來往我身上潑了,我兜頭兜臉的就這麽被她潑了一杯酒,臉上的妝頓時就花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用說了。


    臥槽,我做了什麽?!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看了你一眼,你特麽的你拿酒往我這兒潑幹嘛?”


    我根本就不知道名煙發生麽神經,平時我們兩個人雖然都是比較互相看不對眼,偶爾她也會給我下點兒絆子,但是一直以來我們也還能夠維持著表麵的和平,起碼像現在這麽明目張膽地挑刺的事情就沒發生過。


    “女表子!”


    我忍了許久,還想著就這麽算了,結果她看著我突然罵了這麽一句。真的是能忍下來都是大神,我給她跪了!


    在韓默跟前受氣我認了,可是名煙她是什麽人?不就是睡得老板多麽,賺得錢多麽,現在還想踩著我,我上前就抬手想要掄她一個巴掌。


    可是被人攔下來了,名煙平時雖然囂張,但是講真,要是比狠,她狠不過我,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麽遲了,也沒敢對我做些什麽。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再說了,我又不是個軟柿子,隨便誰捏我一下我都得受著,誰給的道理啊這是?


    大概是動靜鬧得大,經理也進來了,看了我們兩個人一眼,他跟名煙有一腿,平時就偏袒名煙了,今天也不例外,一進來看了兩眼就轉頭把炮火對向我了:“傅瑤你又起什麽勁兒?韓少點了你,別磨磨唧唧的,趕緊去!”


    要不是他說韓少點了我,我估計我這會兒連經理也敢扇她一巴掌。


    這幾天受的都是韓默的氣,現在賺點兒錢還得受這幾個人的氣。


    說真的,我還就真的受不了。


    但是韓默點了我,我隻能去換衣服了。


    連續好幾次的教訓,我真的是怕了韓默了,以後在他跟前能裝孫子就裝孫子算了。


    “女表子!”


    名煙倒是罵上癮了,我走到門口了她還給我來一句,我忍不住迴頭瞪著她:“你敢不敢再說一句?”


    大概是被我嚇到了,她一句話看著我,倒也沒有再說話了。


    我煩躁地拉了拉裙擺,重新去換衣服了。


    我出來的時候經經理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休息間裏麵就隻有幾個人,名煙端了兩杯紅酒,看著我走過來:“傅瑤,我今天晚上心情不太好,你別介意,喝了這杯酒,今晚的事情就這樣了。”


    我忍住笑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名煙這個樣子,前後反差這麽大,真當我是傻子嗎?


    這時候,我以為已經走了的經理重新走了進來:“這事情是我拿的主意,你們兩個人的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事情我就做一迴主,喝了這杯酒,你們兩個人以後別再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名煙顯然是不太情願,但是還是先開口:“以前事情是我不對,以後我們兩和平共處。”


    這真假我就不說了,既然是經理開口的,我隻能接過酒杯:“希望你能像你說的那樣。”


    韓默那廝特別討厭等人,我也不管他們了:“我先過去韓少那邊了。”


    名煙轉了過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過不管了,她也翻不出什麽大風大浪。


    我剛走出去,突然有個同事叫了我一下,我有些詫異:“萍萍,怎麽了?”


    說著的,因為我跟她們簽的約不一樣,所以我在這裏麵挺不受歡迎的,所以沒想到她會叫住我,萍萍平時不怎麽說話的,跟名煙她們不熟,但是跟我和趙苗也不熟。


    顯然,她是自己一個人一派的。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我聽說韓少今天心情特別不好,你小心一點兒。”


    韓默對著我的時候心情就沒好過,不過她突然這麽善意,讓我有些感動,笑了笑:“謝謝了,我知道的。”


    後來我才知道,哪裏來的善意,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而已。


    那麽多年,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晚上喝了名煙的那一杯酒。


    如果沒有那一杯酒,我往後的那麽多年,都不用過得那麽心酸。


    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害怕,站了將近一分鍾,才敢敲門走進去。


    這一次的人少了很多,而且沒有上一次那麽亂七八糟。


    我一推開門就看到韓默在一旁的沙發裏麵,自己一個人在那兒抽著煙。


    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緊緊地皺著,萍萍說得沒錯,韓默今天的心情特別的不好。


    在他的手下吃了這麽多次的虧,我現在看著韓默,但凡他一個挑眉我都能夠知道他現在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了。


    更別說他已經皺眉了。


    我笑了笑,開口叫了一聲:“韓少。”


    包廂裏麵的人抬頭看了我一下,紀雲深和另外的兩個男人在那兒聊著天,幾個人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緊張,腳叉了一下,差點兒就摔了。


    韓默抬頭看著我,指了指點唱機:“點歌,唱。”


    就這麽三個字。


    我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連忙過去點了一堆的歌。


    前奏響起來的時候,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他閉著眼睛坐在那沙發裏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涼薄地帶著幾分怒意。


    我收迴視線,專注地看向屏幕,開始唱歌。


    韓默總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就像今天晚上,他真的就讓我唱歌,唱了一整個晚上了,唇幹口燥的,原本包廂裏麵有七八個人的,現在走了三四個了,就剩三四個。


    我嗓子已經有些不行了,想拿杯水喝一下,結果韓默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不要停,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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