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到了一家葉清霜常去的咖啡館。


    葉清虞坐在她對麵,看著她從包裏都拿出了一份病曆記錄拍在桌上。


    葉清霜的唇角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還真是不斷刷新我的底線啊。”


    “三年前趁著雲洲喝醉了爬床還不夠,現在還趁著他失憶騙他是吧?”


    “我說他怎麽可能對我這麽冷淡,還對你這麽愛護?”


    “葉清虞你真是賤瘋了是吧?什麽都想要跟我搶?”


    鋒利紙張被摔在臉上,割破了葉清虞的皮膚,針紮一樣的痛。


    可葉清虞卻表情鎮定:“葉清霜,這是我最後一次忍讓你。”


    “我和靳雲洲還沒離婚,我是他妻子,我騙什麽了?”


    “你大可以去向全世界證明,你們是婚內出軌,你才是他的情人。”


    “你敢嗎?”


    被葉清虞的眼神嚇住了,葉清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葉清虞從小就跟她打交道,也不想再跟她糾纏。


    卻被她氣急敗壞地叫住。


    “葉清虞!你以為靳雲洲一輩子都不會康複嗎?”


    “還有你的那個媽,她現在能住上這麽高級的養老院,你以為是因為你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那些錢嗎?”


    “如果不是我爸大發善心,你媽那個神經病早就被人抓到精神病院去了!”


    葉清虞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氣得渾身輕顫。


    “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清霜微仰著下巴走到了她身邊。


    “我要你在一個月內,離開靳雲洲。”


    “這一個月裏,我會時不時地替你看望你媽。”


    “但是你知道,我不太會中照顧人,如果她摔了或是受傷了,我也沒辦法了。”


    葉清霜的手指繞著她的長發卷了幾圈,有些嫌棄地撇開。


    “果然還是一股窮酸氣。”


    “這一個月我要去杭城拍綜藝,但是為了你我也會時不時地迴來監督你哦。”


    說完這話,葉清霜便像是抑製不住一般地大笑著離開。


    看著她在微信上給自己發來在療養院時候的狼狽照片,葉清虞心中最後的防線也徹底崩塌了。


    大步離開了咖啡館便衝進了一家街角的便利店。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馬上就要過十點了,可說是去忙的葉清虞不僅沒有迴來,還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靳雲洲忍不住皺起眉頭,從書桌前起身準備出門去看看。


    隻是才走到一樓,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靳雲洲皺眉還沒等開口,懷裏就撞進來一個柔軟的身體。


    “清虞?”


    靳雲洲試探著開口,卻隻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跟之前喝的紅酒不一樣,似乎這次她喝的是一些帶有果味的酒。


    女人溫軟的身上隨著她的動作還染著絲絲的甜膩。


    靳雲洲見她自己站不住,便幹脆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上樓。


    生怕一會驚動了爸媽不好解釋。


    隻是看著她酡紅的臉頰,靳雲洲隱約想起來喝酒上臉的人不及時解酒可能會有危險。


    便隻好又下樓去按照傭人給的方子去地煮了醒酒湯。


    小心翼翼端上來的時候,葉清虞已經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以後扔在了地上。


    靳雲洲怕她這樣著涼,連忙把人扶好想要給她喂湯。


    可葉清虞才沒喝兩口,就下意識地抬手,整碗湯都撒在了兩人的身上。


    靳雲洲連忙站起身,把她也抱下了床。


    還好碗裏的湯不算多,否則撒在床上明天就說不清了。


    隻是看著兩人身上都沾染上了湯漬,靳雲洲心中天人交戰了片刻,還是沒有忍住潔癖,直接把上衣脫掉,帶著迷糊的葉清虞進了浴室。


    熱水衝下來的時候,浴室中霧氣蒸騰,氤氳著曖昧氣息。


    靳雲洲極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看,可失去了視覺,他的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銳起來。


    活了二十幾年,他從來也沒有跟任何一個異性一起洗過澡。


    終於在快要到忍耐極限的時候,連忙扯過一旁的浴袍把人緊緊地裹了起來。


    可葉清虞似乎在這樣的折騰中醒酒了,眯著眼看著麵前的靳雲洲忍不住湊近些:“你是誰啊?你為什麽摸我?”


    靳雲洲耳根都紅透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卻看到麵前的女人又突然笑了起來。


    “你是靳雲洲。”


    “合法的,那可以摸。”


    靳雲洲克製地閉了閉眼,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葉清虞直接親到了他的喉結上,激得靳雲洲渾身僵硬。


    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把人捂著臉帶出去扔到了床上。


    自己又迴到了浴室關上門冷靜。


    靳雲洲看著滿是霧氣的鏡子,下意識地抬手擦了一下。


    那一條的清晰,映出了他有些發紅的眼眶。


    他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眼底的欲望。


    隻是結實的背肌微動,靳雲洲單手撐在水池邊,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不能趁人之危,這樣和禽獸還有什麽分別?”


    浴室中還彌漫著和女人身上同款的暖香,靳雲洲皺眉打開了冷水花灑,從頭淋到腳。


    隻是聽著浴室之中傳出來的隱隱水聲,躺在床上葉清虞卻從眼角滑下了一行清淚。


    她都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可靳雲洲還是對她一絲的興趣都沒有。


    記憶可以失去,但本能無法抹去。


    靳雲洲厭惡她的本能似乎要遠比她想象的還多。


    她再也做不到欺騙自己。


    在心中默默盤算除了一個月的時間,她靠在靳雲洲的枕頭上,無比依戀。


    第二天一大早下樓的時候,何芸婷見葉清虞醒了連忙招唿她。


    “清虞啊,你昨天什麽時候迴來的?晚飯吃了沒有?”


    葉清虞乖巧地坐在位置上點了點頭:“昨天跟一個朋友聊的時間久了點,讓您擔心了。”


    何芸婷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你們小姑娘自己去見見朋友也是好的。”


    “不過今天媽要去體檢,你陪我一起吧?”


    葉清虞接過傭人遞來的粥碗,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本來她也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漸漸遠離靳雲洲的。


    看著若無其事喝粥的葉清虞,坐在她對麵的靳雲洲卻心煩意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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