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裏一幹古代頭領正在發飆,原因是柳太保出使遼國,居然隻帶了兩個雜毛徒弟李助跟馬靈卻不帶上他們。


    “不公!何其的不公,相公也忒有偏有向了吧。”卞祥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抗議道。


    “頭領這話何解?”太保文縐縐的問道。


    調整一下唿氣,卞祥緩了口氣:“都說現在獨立團是你的親兒子,有什麽好法寶都給了他們,這還不算,去個契丹還要隻帶上你的弟子,竟然不帶我等去保護你,合著我等就是後娘養的!”


    我去,這話太誅心了,柳箐皺眉道:“這不是怕你們脾氣火爆,去了跟人家打起來不好收拾,再說我又是死不掉的那種,需要你們來保護?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練兵就是,秋後還得去打王慶方臘呢。”


    “早就練得沒得練了,相公啊,你說這帶上我們,至少這依仗上顯得威武點不是,萬一這路上遇到幾個山賊,也省的你老人家親自出手。”


    其他將領隨聲附和,隻有獨立團的人得了便宜賣乖,都低下頭將自己化作空氣。


    太保還在沉吟,軍師朱武提議道:“太保,要不帶上他們幾個去吧,這廝們都是飯桶,每天待在這裏光糟蹋咱們的魚肉罐頭了。”


    “你這廝說哪個是飯桶!”卞祥大怒,卻又猛的明白過來,麵皮轉做小人德行:“對對對,我們就是飯桶,相公帶上我們吧,給家裏省點糧食。”


    那好吧,柳箐下了決定:“卞祥孫安史文恭龐萬春,你們四人各選幾名手下,外加曾升帶五百馬軍,一起去學學契丹人是個怎樣的騎射戰術,為以後跟他們幹仗做準備。”


    五位頭領大喜領命,待散會後各去準備。


    法寶愛好者馬靈被他師父贈與神器五雷神機,每天睡覺都要摟著,也不怕走了火。


    一身道袍裏頭套著防刺服,脖子上還掛著一隻望遠鏡,嗯,腰間沉甸甸的,那是他的安身立命的玩意,一塊鍍了金的鐵塊,號稱金磚,他現在是負責柳箐出行安全的暗衛頭領。


    至於李助,隻是身上套了一件神霄軍的標配防刺衣,因為要保持身體的靈活性好方便舞劍,倆人這兩天一直跟著柳箐左右不離。


    “這是軍用指北針,這幾枚藥丸是療傷用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吃了基本包好,路上風雲莫測你倆拿著備用。”


    跟著個神仙師父混真好,怎麽仙家寶貝都給,倆爪牙歡喜無限,恭敬的收了珍藏起來。


    “師尊,看來此行我們要走河間府入遼了。”李助拿著一張柳箐從現代買來的北宋地圖,指著那裏說道。


    地圖宋朝人也有,但是畫的那是相當的抽象,可以說除了地名正確其他的都不正確,也可以簡稱迷路指南。


    所以說當太保講那些現代出版的宋朝地圖拿來以後,這些軍師將領個個如獲至寶,人手一份天天拿著研究起來沒完沒了。


    “河間?據說那裏的驢肉火燒味道很好。”現代吃貨柳箐一下就想到這個。


    然而估計是柳太保的曆史究竟學的不夠細致,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抗金曆史上,這河間府可是個英烈輩出的地方,在前後兩任知府的帶領跟堅持下,硬生生的耗到了北宋亡國都沒投降。


    金軍頭一次南侵的時候,負責攻打這一路的是二太子完顏宗望,此人可是個相當厲害的名將,結果就在這裏吃了個大虧。


    河間三鎮在知府陳遘的積極組織下,硬生生的扛住了金兵一次又一次的猛烈進攻。


    最後打得完顏宗望都心灰意冷沒了脾氣,直接撇下河間,中山和真定三鎮,直接殺奔東京去了。


    得到金軍殺來的消息後大宋朝廷慫的一比,趕緊的派人議和,並且毫不猶豫的將河間三鎮直接割讓給了金人以換取人家退兵。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宋人都是那樣的沒有骨氣,收到官家詔書的三鎮勇士們不慫,毫無例外的全部抗旨不遵,完顏宗望惱羞成怒,班師途中又對河間府展開了進攻。


    結果依舊是踢到了鐵板之上,折騰了半天,到最後還是損兵折將的灰溜溜滾蛋了。


    然後就是朝廷聞訊後居然覺得臉麵上掛不住,我都把房產送人了你們還不搬,這傳出去多丟人啊,於是把知府調到了別處,又給換了一個人來當。


    沒想到的是,那人更是個硬骨頭的民族英雄,他到任後,帶領河間三鎮的軍民一直堅持抗金,最後在金國二次入侵,太遠真定彈盡糧絕失手的情況之下,依舊倔強的堅守著河間這座孤城。


    直到後來北宋都滅亡一年多了,才在金軍集中優勢兵力喪心病狂的一次次狂攻之下宣告陷落,守城軍民皆化作英魂,此段被許多人遺忘的史實,讀之令人淚目。


    “驢肉火燒弟子沒聽說過,但是那裏的土匪倒是非常出名,他們遊弋在宋遼兩國邊界之間囂張的很,所以我們經過的時候要萬般小心才好。”馬良是河北人,知道底細。


    “土匪?就沒人管管嗎?”李助有些驚訝,太保也一樣。


    “沒人管,因為誰都打不過他們。”馬真人攤攤手說道。


    “這麽牛!以前我沒聽說過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啊,咱們大宋的士兵幹不過土匪那是常理,可是難道連遼國的那些人也打不過他們?”柳箐奇怪道。


    “遼國的也打不過他們,相公啊,那就是從遼東逃過去的契丹人跟漢人,還有就是咱們大宋亡命過去的江洋大盜組成的一支土匪隊伍,他們為了活命毫不畏死悍勇無比,經過這幾年在邊境的經營,裝備非常精良。”


    “遼國人不是很厲害的嗎?”


    “那是以前,現在的遼人經過多年的漢化,已經不複當年驍勇,也就是欺負一下咱們朝廷這些不中用的官軍還行,其實那些土匪為了生存反倒是保持住了契丹人的強悍。”


    “原來是這樣的啊,他們有番號沒,叫什麽?”


    “瘦軍!”


    “我去,這麽奇怪的名字。”柳箐嚇一跳。


    馬靈點頭:“那些人都是從遼東地區逃難過來的難民,各個瘦骨嶙峋的,沒人管,為了存活就在兩國邊境往來打劫,當地人討厭他們,就起了這麽個外號,後來他們幹脆就自己用上了。”


    一聽就知道是狠角色!太保深深的記住了這支隊伍。


    那七八輛送禮用的騾車早就就被拉迴到軍營的校場中,現在軍士們正在給車上裝大米罐頭跟豆餅。


    是的,所有的禮物就裝了兩車,其中一車還都是玻璃瓶的水果罐頭,剩下的車子空著不好,柳箐幹脆當做給養車用,好歹也是千把口子人呢,半路上買不到食物的話,就直接從車上拿著吃就是。


    要去的人都在準備,年輕的馬軍頭領曾升正拿一塊幹淨的抹布在擦拭雪亮的馬刀,由於不想過早的暴露實力,這次他們都沒有佩戴新配給的神器盒子炮,依舊是刀、弓、馬盾三樣標配。


    擺擺手讓馬軍營的軍士不必行禮,柳箐走到他的跟前,有些欣慰的拍了拍這個英俊卻又武功高絕的少年:“長的這麽帥連我都嫉妒了,追你的漂亮女兵應該不少吧。”


    少年先起身行個禮,才撇嘴道:“那些老娘們有啥好看的,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你個小直男!算了,還是個不懂風情的孩子,其實這五百馬軍和他就是當質子跟著一起過來的,這一點曾長官心知肚明,他的哥哥們也都知道,唯獨這個小孩被蒙在鼓裏。


    “家,那你想家了沒,想家的話等這次迴來後就順道迴曾頭市待一段時間。”


    “不想,也不想迴曾頭市,那裏沒意思。”曾升搖搖頭說。


    “這裏有意思?”


    “當然了,在家裏麵一個人很無聊,沒有朋友,咱們神霄軍裏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在裏麵。”


    太保:“···”


    “那是你家唉,小心你老子知道後打你。”


    曾升眼睛看著柳箐,很真誠的說道:“相公,其實麗卿姐都跟我說了,你不用試探了,放心吧,卑職生是神霄軍的人死是神霄軍的鬼!”


    柳箐點點頭:“曾頭市那邊來電,你父親現在可是跟金國那邊的關係異常密切,現在兩家是同盟倒是沒什麽,你想過沒有,萬一以後金人擊敗了遼國,然後跟咱們幹上了,那該怎麽辦。”


    少年愣了半天,眼睛紅了起來:“為君王事,戰場之上隻有敵我哪有父子,他不反就罷了,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會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然後自刎!”


    “好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我佩服你,不過事情應該還沒那麽嚴重,到時候就算真的發生了,也不會讓你父子戰場上相見自相殘殺的。”


    安撫完單純的曾升,柳箐四處又看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順著堤壩走迴到家中。


    還沒到中午,家中的饞嘴婆娘三三兩兩正在采摘已經熟透了的車厘子,韓英先迎了上來,從柳條編製的小籃子裏頭挑出一粒最大的塞到他的嘴裏。


    “哎呀,這成了女人就是不一樣了,都知道大膽的疼人了。”花想容站在樹底下踮著腳尖邊采摘邊調侃。


    “所以你也可以將手中的籃子送給我們啊。”韓英給她一個白眼迴敬道。


    花娘子歎氣道:“都老夫老妻的了,給了他也落不到什麽好,反倒跟應該的一樣,所以奴才不去巴結他呢,這樣好吃的東西,落到自己的肚子裏頭才實惠。”


    柳太保將果核吐掉:“花娘子,話說你不去摘自己院子裏的,跑到我們這裏來摻和啥?”


    “我院子裏的?早吃完了啊!所以才來到你們這裏打點秋風,哥哥不會介意吧。”


    “我敢介意嘛,你們一個個都是祖宗,那行你慢慢摘,英子,咱把這些拿進去洗洗吃了。”領著韓英進了房間。


    客廳裏頭一片狼藉,這次不單有酒瓶子,更是多了幾罐空了的魚罐頭盒子,就是不見人。


    “人呢?”柳箐問道。


    “她們幾個吃喝玩就跟仙兒去逛街了,說是給你買點點心拿著路上吃。”


    “還算是有點良心,沒白養。”太保欣慰道。


    “可是她們還說,怕你去了被那些遼國的女妖精給迷住了,所以就商量著讓影兒在點心裏頭下點藥,讓你去了那裏光睡覺不能幹別的。”韓英眨眨眼睛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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